在劉備舉行完“堂議”之後的第三天，風塵僕僕的程昱和徐榮趕到了長安，結果他們一進城就唬了一跳，因為長安城的大街上到處都是插著商鋪旗號的運輸用小推車。
“難道趕集趕進了長安？”兩個人不約而同的想到了這點，隨即又同時推翻了這個猜測。
長安前不久才經歷過一次大戰，別說老百姓現在根本就沒有心思趕集，就算有這心思，缺衣少食的他們又拿什麼來出集？
懷揣著一肚皮的狐疑，兩人急匆匆趕到大司農府。
見到自己原來的恩師袁槐的老宅子，徐榮頓時滿腹感慨，不過他很快就發現這個宅子根本沒有任何的變化。
“仲德，子善，你們來了，”接到僕從的稟報，劉備興高采烈的從內廳迎出來，身後跟著太史慈。
“這位是……”程昱隱約猜到是太史慈，就等劉備介紹一下了。
“這位是我的結拜義弟，北海太史子義，”劉備笑呵呵的拉過太史慈，“子義，這位是程昱程仲德先生，這一位是扶風郡的徐榮徐子善將軍。”
“見過二位，”太史慈趕緊一躬身。他素來靦腆，俊白的臉上不禁有些泛紅。
“今日才能得見遼東飛將軍，真是快事。”徐榮是個標準的軍漢出身，極是敬重英雄，對太史慈的戰績早已了然於胸，用“相見恨晚”來形容他這會的心情是再妥帖不過。
“怎麼不見文若他們？”程昱有些奇怪的問道。
“他與陳長文在籌劃商會的事情，忙得脫不開身，稍時我派人去將他們喊回來。”劉備笑著解釋道，一邊帶著眾人向內廳走。
“商會？”程昱頓時有些懵了，轉頭看看身旁的徐榮，發現他也是一臉的茫然。
“看來城中商鋪的忙碌非凡多半與著商會有關。”雖然還沒有弄清楚商會到底是什麼，不過程昱至少弄清楚了長安的忙亂確實是“事出有因”，心裡也定了不少。
眾人來到廳中坐下，徐榮率先一拱手道，“職下久仰汝南公德名，今日一見，果是不凡。”他本是一個粗豪漢子，這會說這套文縐縐的客套話，未免有些不倫不類。
“徐將軍，咱們不必如此客套，”劉備微笑道，“而且就我看來，說久仰我之時，徐將軍一臉的不自然，可見這仰便有限得很，更別說是久仰了。”
“這個……”徐榮也不知道劉備的話究竟有什麼含義，又以為自己真的說得十分蹩腳，頓時神情頗為尷尬。
程昱咳嗽一聲，笑道，“子善不必自拘，主公這只是玩笑之詞罷了。”
徐榮看看程昱，又看看劉備，見他們都是一臉的笑容可掬，這才知道二人確實是在大耍花槍，當下撓了撓後腦勺，“我到底是學不好這個。”
一句話說得鬨堂大笑，連太史慈都忍不住露出笑意，適才的拘束也都一掃而空。
“主公，”程昱待笑聲漸落，開始問出心中的疑問，“這商會是怎麼回事？就讓昱也學一學，日後正可在扶風仿效一番。”
“扶風？”劉備笑著搖頭道，“仲德你且慢說回扶風，這次我要去宛城，可能數月不回長安，文若與長文在長安經管商會剛剛入手，一時走不開，我身邊需要你幫我出謀劃策。”
“是，謹遵主公吩咐。”程昱微一欠身，“不過這商會究竟是什麼？竟能同時勞動文若與陳長文二人？”
“就是先由官府出面，將本地域的商人聯在一起，協同規則，約合併力，在其他州郡開設分鋪，最終形成氣候，漸成某一地之商。”劉備笑呵呵的答道。他之所以想到這個點子，主要的靈感還是來源於“徽商”、“晉商”這些頗享盛名的地方商戶聯合。這些商戶一旦聯合，不但資金可以流通的更快，而且在長途運輸的安全保證上也會跟著強化起來，同時還能帶動運輸的其他方面，比如商人們對道路要求不斷提高的時候將促進官府對道路的逐步改造。此外，其他州縣在看到這種商戶聯合帶來的好處後，也會紛紛效仿，那時得益的可就不止是商人們，老百姓也將真正的獲得巨大的好處。
這些都是劉備的想法，雖然僅僅是在起步階段，但是劉備對這個想法抱著極大的希望。
“原來是這樣，”程昱笑了起來，“聯商並戶古已有之，不過都是商戶們自行組並，終究不成氣候。主公這麼興師動眾的做，相信商戶都會銘感於心吧。”程昱說到這裡，略微一頓，“只是這些商戶若是聯起手來囤積居奇，只怕禍害不小。”
聽說古代已有這種模式，劉備頓時來了興趣，又聽程昱挑刺，劉備倒也不以為忤，他呷了一口茶，好整以暇的說道，“仲德只管放心，文若已經料到其中種種弊端，正與長文約和整治，料想不過三五日之內便可列出詳細之法來。至於其他種種未盡詳細之處，大可漸行漸補，使之日趨圓臻便是。”
程昱還想再說些什麼，但見劉備正在興頭上，知道這會說不出個所以然來。反正仗還沒打完，官府可酌情處事，若是商戶有心生出差池，立刻就可平息，所以他想了想，也就沒有再說什麼。
“主公何時前往宛城？”程昱又想起這件事，趕緊問道。
“便在明日，”劉備站起身來，走到窗邊，不無感慨的說道，“聽聞孫堅號稱江東猛虎，我此番正為打虎而去，只希望別讓這只老虎給傷了。”
“昱想請問主公心中可有破敵之計？”程昱也站了起來，踱到劉備身邊。
“兵無常勢，水無常形，備惟有臨機應變罷了。”劉備扭頭笑道。
“主公何必瞞我，聽聞這孫堅兵進江陵，若是要北進新野，徐奪許昌與宛城，早些時候便該舉兵了，一直拖到現在還紋風不動，料想這只猛虎也知道劉表有調虎離山之意，現在定在尋找一個可以幫他守窩的雌虎。”
“仲德，我們不妨同時猜猜這只雌虎是什麼來頭，你意下如何？”劉備忽然玩心大起。
“仲德遵主公之命，”程昱明明也很有這個意思，不過偏要說的冠冕堂皇，讓劉備又是好氣又是好笑。
兩人取來紙筆，同時在手上寫了起來，不一會寫完，兩人走到一起，同時攤開雙手，眾人早已好奇不已，這會一起圍過來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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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昱手中有三個字“板楯蠻”，而劉備手中卻有四個字“板楯之兵”。
眾人一起哈哈大笑，笑聲未落，就聽門外有人笑道，“何事如此可笑，可否說與我聽聽，”說著話的工夫，卻見荀彧與陳群一起走了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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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好意思，晚上出了點事，回來的晚了，趕緊寫了一章發上來，字少了些。不過這一章是過渡，明天開始起就要準備開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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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