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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六章 突圍

自八月底起,山東爆發了兩撥轟轟烈烈的大起義,至今已近三個月了。但相比魯東而言無論是朝廷還是貧民百姓似乎更為關心魯西的清水教,這當然不是因為沉寂多年再次爆發的白蓮教擁有多麼廣大的輿論基礎,而是因為魯西起義的爆發阻斷了大運河。漕運的隔斷使得京師的糧價上升了近半,也使得兩江等省份靠漕運為生的近十萬漕幫幫眾餓了肚子。總之,僅僅攻下三縣一府的清水教要遠比橫掃魯東的大秋島出名。但現在,這個聲名赫赫的清水教義軍已經走到了末路的盡頭。

臨清新城堅固的城牆早已是殘破不堪,大大小小七八個缺口好似被狗咬過似的。城門處已經不見了那些驍勇義軍的身影,或是綠營兵,或是京中的旗兵充斥著每一個缺口,臨清新城破了。

城中依舊傳出陣陣廝殺聲,但是聽不到了那已經讓清兵刻入腦殼的爆炸聲,“轟轟”的好若雷鳴的聲音不見了。

三個月的廝殺,清水教先前買來的火器早已經消耗殆盡,刀和槍成了他們最後的依靠。

城牆沒有了,但並不意味著就沒有了抵抗。臨清新城比不上舊城的大,也沒有舊城那樣雜亂細窄的街道,但作為商業中心存在的新城街道從橫交織且牆壁堅厚,城內的義軍用車塞道後繼續據之死守。可是這奮勇的抵抗也就僅僅是在延緩最後的時間,源源不斷的清軍陸續開進城中,死掉一個或是傷了一個,立馬就有三個四個補上,清水教義軍敗亡就在眼前。

城北的汪姓大宅就是王倫的居所,中軍副將瑪爾清阿、侍衛音濟圖、巴圖保等陸續集聚到了此地,一隊接一隊的清兵湧了上去、退了下來,再湧了上去、又退下來,一次一次的衝擊中護衛王倫的義軍在逐漸流乾自己的最後一滴血。

二十三日當天的拼殺中,在此堅守的義軍將領王倫之弟王樸、義軍“朴刀元帥”楊五及女將軍王王氏(王倫之嫂,號“五聖娘娘”)先後戰死,但清軍依舊被堵在外圍。

是時,清軍仍源源來援,周元理(直隸總督)即曾派中軍參將福泉帶兵600名前來,而汪家大宅外的館陶至杏園一路,亦有何熠(河南巡撫)所派總兵黃模帶兵千名堵截。

二十三日晚,舒赫德等親自帶領清兵赴新城督查搜捕。城中的義軍知道局勢已敗,急忙組織突圍,並手執紅旗,招呼教眾,各持大刀長槍等項軍械,進行反擊。由於清軍槍炮轟擊,義軍傷亡很大。

汪家大宅前的義軍因傷亡過大,被迫退守宅院。第二天,守城把總仙鶴齡、侍衛音濟圖探得王倫確實住處,遂帶前鋒繃阿爾圖、外委鬱廣業並健卒楊勇等,直入汪宅搜捕。仙鶴齡年輕時與王倫見過幾次面,率先出聲誘降,音濟圖也用“大兵已四面圍剿,速行自投免死”的話喝令王倫出降。

義軍進行了頑強的抵抗,他們高居房頂投擲磚石,有招搖旗幟互相照應。但勇敢不等於實力,清軍大隊猛擊,再次斬王倫之弟王真。期間兩名義軍精銳自高牆躍下,持刀亂砍,前後衝突,殺死清軍數十人,後均被清軍用箭射死。

到下午守衛的義軍死傷殆盡,王倫的女婿李貴、義子李世傑均戰時,一直堅持到傍晚,王倫見大勢已去,再無回天之力,遂在樓上舉火*。

不管如何逆首王倫已經死了,廝殺數十日的清軍上至舒赫德下至無名小卒,無不欣喜異常。

“王倫授首,餘者……;王倫授首…………”

城北的訊息霎時間傳遍了全城,清軍士氣為之猛然一振,而尚在堅守港巷的義軍殘餘則是全沒了心氣。緊接著東城的後期元帥王貴、陳學珠、先鋒解滔等人率所部降於清軍,而被清軍優勢兵力緊緊壓迫的西南二城的義軍則是被漸漸的壓進了西南角。

梵偉環視諸人,先前精英雲集的清水教如今只剩下了寥寥幾人,“咱們要突出去,再耽擱時間就是全軍覆沒的下場。”衣著破爛的梵偉沒了平日的風采,卻多了一絲的剛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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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壘和張百祿對視了一眼,都不由得露出了苦笑,“都這個份上了,咱們那還突地出去。”他二人是清水教全盛時期的“四總兵”之二,平日都是衝鋒陷陣的悍將可這個時候也沒了當初的意氣。

“軍師,拼一個是一個,甭想那麼多了。”說話的是顏六,這人素有“虎爪”之稱,悍勇尤勝張百祿,義軍中也就楊壘可與之相較。

吳清林、閻吉仁、李旺三人則垂拉個頭,坐在一旁一言不發,他們自然不會存著什麼齷齪想法,不過是一死罷了,現在懶得再說。

旁邊還有一個同樣一言不發的人,烏三娘(看發跡時影響極為深刻,臨時決定不讓她死了)。她最親近的兩個人,義父——王倫,丈夫——李貴,都已經死在了城北,現在的她只有一個念頭,臨死前多拉幾個做墊背的。

“衝不衝的出去是一說,衝不衝又是一說,你們衝是不衝?”這個時候梵偉也懶得裝高深,“教主昇天了,咱們這一支算是敗了,但天下反清的不止咱一家,留的有用之身自有報仇之時,衝是不衝?”

這句話激起了眾人心中的怒火,或許是不想死在這,也或許真像梵偉所說的那樣“留的有用之身自有報仇之時”,不管如何眾人是被挑起了活念,除了一臉平靜的烏三娘。

“臨清背靠運河,我們可以走水路,水門那還有一些船隻。”梵偉眉頭皺了皺,他知道想乘船進運河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死命殺出一條血路來,讓後南下東阿,該走黃河道,乘著山東水師盡喪之時衝進北海。只要咱們漂到登、萊二府…………”恨恨的握緊了拳頭,梵偉的臉上露出了一股瘋狂,“機會不大,但好歹也有一絲生機,幹是不幹?”

“幹了。”

“拼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