疑點重重的俞瀟和疑惑不解的羅天鷹進入了暗室。
“羅老爹,節哀順變,人死不能復生,你自家要多保重!”
“沒事的,解脫了,大家都解脫了,謝謝俞公子。”
“使不得,羅老爹,請起來!”羅天鷹突然跪下要給俞瀟磕頭,俞瀟用上吃奶的力也拉不起來羅天鷹:“羅老爹,真的沒什麼大不了的,你再不起來,我給你跪下了。”
“公子帶我到密室來有何事?”羅老爹站起來了。
“這個暗室,哦,也可以叫密室,那麼我找你就是談些秘密的事。”
“那公子有什麼就問吧,我知無不言。”
“羅老爹,我就在這個櫃子裡找到已經仙逝的羅嬸。”俞瀟說著,羅天鷹別過了臉,用手輕輕捂著自己的嘴巴,有些哽咽。
“罪過,羅老爹,羅嬸在天之靈肯定是希望你和羅田埂好好活著的。”俞瀟也不知如何勸慰羅天鷹:“不過,我們之間談的事,肯定繞不開羅嬸。你也是想解開心中的疑問,對嗎?”
“好,問吧!”羅天鷹別回了臉,他看著眼前這個才九歲的男孩,聲音還很稚嫩,卻總感覺不像個小男孩,是不是有錢有勢的人家小孩學得東西多,也不盡然,他心裡疑惑的地方太多,只能按下悲傷,好好看看侯爺家的公子能夠幫自己解除心裡的疑惑。
“羅嬸失蹤前有什麼特別的地方嗎?”
“不用急,羅老爹,慢慢想,想到什麼能說的就說。”俞瀟不願免為其強的樣子。
“我當然記得,記得清清楚楚。我婆娘失蹤前兩天,跟我提過,崔奉先溜達到我屋外,跟我婆娘閒聊了一會兒。後來,他跟我婆娘說,要想拜佛,可以到他家的佛堂去。當時我也沒在意,婆娘本身就篤信僧佛,問我可否到崔家拜佛,我說的比較含糊。好像婆娘還說了崔奉先信的是淨土宗一派,普化眾人,在家也可修持。大概是這樣。”
“唉……”羅天鷹嘆了口氣,接著說:“等我找不著婆娘,我就懷疑崔奉先。不會那麼蹊蹺!所以我特意詰問他,但是他對天發誓,矢口否認。”
“除了邀羅嬸去他家拜佛,崔奉先還有別的異常行為嗎?”
“當時我比較心急,沒注意。加上我就是認為崔奉先有問題,其它的我真沒想太多了。所以,哦,對了,那枸那夷你叫夾什麼桃?”
“夾竹桃,有毒,你家後面就有,不是嗎?這夾竹桃,哦,枸那夷江南應該沒有的呀?”
“唉,是呀,這枸那夷是我岳丈的盆栽,養於室內。婆娘看到後很喜歡,加上對她父親的一種掛念,就從西域到長安,一直放在室內養著。後來到了永豐,蓋好房子我試著種在室外,沒想到這花木很好種。崔家做好宅子,也移植了一些去。有一次,我們養的鴨子吃了它的葉子,死了,我才知道它有毒。公子如何知道的?”
“羅老爹,我說神仙告訴我的,你相信嗎?”
“哦,這,算我多嘴。”
羅天鷹接著說:“在我婆娘失蹤以前,崔家的一個女兒和僕人先後死了,具體原因外人不知道,崔家也秘而不宣。我就利用這些,散佈謠言,說他家太邪了,還有鬧鬼的傳聞。之後我把用枸那夷製作的毒藥放到他家的水缸裡。”
“公子,就這樣,崔家的人死了一大半。”
“公子,你在想什麼嗎?有聽我說嗎?”
“沒什麼,羅老爹,我糾正一下,不一定是你毒死了崔家的人!”
“啊,什麼?”羅天鷹很是驚訝。
“羅老爹,有個佛陀死在這個宅子邊上,你應該曉得的吧?”
“嗯,那段時間我生病了。”
“這個佛陀是西域之人。和俞鋒約定打賭後,我回家偷偷問過管家,崔家人下葬後一個月,有人發現一個西域佛陀死在了崔家的宅院邊,經過檢視,死了已經好多天,屍體腐爛發臭。”
“公子,你想說什麼,難道?”
“羅老爹,你裝神弄鬼就沒發現什麼?”
“當年,兵荒馬亂的,一個異鄉的佛陀,死在外地,也沒人注意什麼。你是說,崔家的人跟這個佛陀有關係?”
“我不曉得,那段時間你如何病了?”
“也不是生病,是我受了內傷,為了遮人耳目,所以說生病了。”
“怎麼傷的?”
“有一天晚上,黑得很,基本上伸手不見五指,我摸到崔家去。摸索了一陣,隱約見到一個黑影,根本看不清,兩人二話沒說,就打起來了。現在想起,他的招式很怪,當時又看不清,難道是摩尼教的人?”俞瀟提了這些,羅天鷹才反應過來,一直以來是當局者迷。
“崔老爹,崔家女兒和僕人是你下毒前就死的,而崔家諱莫如深,怪異的很。”
俞瀟接著不緊不慢地說:“當年具體是什麼回事,我們現在也只能猜測。估計崔家與佛陀有著千絲萬縷的關係,崔家搬來永豐,肯定在躲避佛陀,還是讓佛陀找到了。崔家女兒和僕人是死在佛陀手上。羅嬸如何死的,現在是個謎,是崔奉先殺死的可以確認。崔家人應該不是死在你的手上,我聽管家說,死的人不像中毒,表情很恐怖。羅老爹,後來你到崔家,碰到過其他人嗎?”
“沒有,就只是那天你在崔家,我遠遠聽到你的話,當時雖然想了下,也是一時糊塗,竟然想殺了你。”
“沒事,看來,佛陀肯定是單獨一個人,如果他是摩尼教的人,其他教眾沒有跟過來,應該跟他沒聯絡上,還不知道崔家搬到永豐來了。”
“羅老爹,看來情況更加複雜,摩尼教的人肯定在找什麼,而崔奉先肯定拿了摩尼教的什麼重要東西。算了,我想想也頭腦發脹。”
“公子真是神人!”
“哪裡,我現在是漿糊,也是一團糟。”俞瀟倒是謙遜的很:“羅老爹,往後有什麼打算?”
“不知道,還不是看著埂崽成家立業。”
“沒想過回大漠?”
“大漠那裡我也沒親人,祖上在我也不清楚。”
“哦,羅老爹,我想起一件事,這亂得,我忘記問了,崔家宅院做好後,那些匠人你知道點情況嗎?”
“記得宅院快做好的時候,崔奉先找過我,要我去做件事,事成之後我欠他的賬一筆勾銷。但是我婆娘就要臨產,我沒答應。”
“什麼事?”
“他沒說。只是說出去一趟。”
“有可能那些匠人被他給害了嗎?”俞瀟不敢肯定。
“我是沒有公子聰明,公子說是就是啦!”
羅天鷹不是木訥的人,但也不是善於言辭的人,最多說起自己的往事,能夠眉飛色舞,很多人都是如此。他也沒問俞瀟,是如何知道他是大漠飛鷹,其實俞瀟是抖落賬本時無意中看到羅字,就稍微注意了一下,羅天鷹一項,後面還備註著大漠飛鷹四個字。
俞瀟開啟櫃門,金黃璀璨的光芒頓時將羅天鷹怔住了,饒是不將錢財當回事的大漠飛鷹,也一下字沒見過如此多的金條。
裡面有八十一根金條,俞瀟拿出兩根遞到還在發懵的羅天鷹手上。
“羅老爹,先拿兩根金條去。”
“使不得,我豈能收公子的東西,公子已經幫我的太多了。”
“拿著,不夠再跟我說,這原本就是崔家的,拿了沒事。”
“現在是屬於公子的啦,我還是拎得清的。”
“羅老爹,拿著,不要囉嗦。”
“那,好的。算我欠公子的。”
“呃,羅老爹,千萬不要覺得欠我什麼,我們之間不要說這些,你看,我也有所得,這所宅子現在是我的啦。不過,我想求你幫我辦件事。”
“你說吧。”羅天鷹稍稍想了下。
“羅老爹,我想,你還是做你的大漠飛鷹,咋麼樣?”
“我現在這樣,恐怕不行了。”
“哦,我沒說清楚,不用做強搶的買賣了,只做個閒散人,不過,還是要回到大漠那條絲綢之路。”
“公子,你到底是什麼意思,爽快點,我是粗人,繞彎彎的話聽不懂。”
“你到那去,開個客棧,打探訊息,最主要的就是摩尼教。如果讓摩尼教找到崔家,我們到時都會很麻煩。我們是不是要未雨綢繆,你說呢?”
摩尼教就是明教,是波斯傳過來的,開始時,俞瀟還以為崔奉先是跟白蓮教有瓜葛。
羅老爹想了很久,俞瀟心無旁騖地一遍遍數著金條。
“行,公子說什麼就是什麼,不過我不想埂崽跟我去,他從小在這裡,大漠畢竟不適合他。”
“這樣,我去說服我父親,認羅田埂為義子,如此,他在這裡也就沒人膽敢欺負他了。這裡還剩七十九根金條,我拿出十根給他到時成家立業。還有,客棧的一切開支,也有我來負擔。”
就這樣,兩人說妥了。隨即從暗室裡出來。
俞瀟行色匆匆趕回侯府,好說歹說,連騙帶哄,跟阿玉借了三粒老君內家續命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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羅天鷹在家呆了會兒,隨後來到了侯府。侯爺、大漠飛鷹、俞瀟三人到侯爺家的密室聊了一會兒。
當天半夜,大漠飛鷹帶著俞家的幾個後生離開了永豐。(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