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出現的陌生女孩穿著和鹿目圓曉美焰變身後風格類似的騎士裙裝, 月牙形狀的藍色寶石鑲嵌在腹間。
——一個看起來似乎解更多隱情的魔法女。
“永遠困在這裡？”伏黑惠抓住女孩的語言漏洞，“既然那輛巴士可以出，那為什麼不坐離開？”
“誰知道呢？”
女孩在原地隨手舞個劍花, 然後瀟灑地收劍入鞘。
她聳聳肩, 玩笑道：“可能是她一個人太寂寞，不想讓我離開也說不定。”
‘她’？
伏黑惠蹙眉。
從語境判斷, 這個‘她’應該是指構造城市的魔女。
但是, 魔女也是擁有‘不捨’和‘寂寞’這複雜的情緒的嗎？
“還有二十分鍾的時間巴士就要啟程。”女看看結界中黯淡的月色, 催促道。
“總之，這裡不是應該來的地方, 還是儘快出吧。”
說完，她轉身準備離開。
五條悟藉著自己腿長, 向前一步擋在女孩的前, 和伏黑惠一前一後阻斷她的路。
“既然還有時間, 不如和我再多聊句？”
他半靠在牆，腿交疊著橫在路，看似一副渾然放鬆的姿態。
女孩乎是立刻就把手按在劍柄，微微躬身, 眼含警惕地看向他。
“喂喂, 不是吧？”她歪歪頭，嘴角勾起一個略帶戰意的笑，“提醒一句, 結果馬就要恩將仇報嗎？”
“不，這只是身為人民教師對自己學生的關哦。”
“學生？”
女很明顯地愣一下。“是焰的老師？”
“還是非常優秀可靠的班主任哦！至這位, 是小焰和小圓的同班同學，平日也相處得很融洽~”
伏黑惠沒眼看地默默轉過頭，不配合也不揭穿。
雖然對方看起來有些不著調, 狐疑地觀察一下兩人之後，女還是選擇相信他的話。
她看起來稍微放鬆一些，手還是虛虛放在一個能馬拔劍的姿勢，直起身。
“看來她在這裡過得還不錯。”
她釋然道，但語氣還夾雜著一絲悵惘。
意識地摩挲一下手中的蘋果，女妥協似地聳聳肩。
“吧，有什麼問題就快點問吧。不過事先說明，我可不是什麼問題都會回答的。”
“那第一個問題！”五條悟豎起一根手指，“也是和小圓小焰他一樣的魔法女嗎？”
女原地踉蹌一下，奈地扶額道，“這第一個問題就把我難住啊。”
“要解釋起來就太複雜，她兩個現在的情況更複雜一點，至我……”
“我叫美樹沙耶加。”
高大的暗色虛影在她的背後浮，手持長劍的魔女有著一條斑斕的魚尾，身披深藍的斗篷，頭部的位置取而代之的是一頂華麗的皇冠。
僅僅只是一個若隱若現的身軀，就能讓人感到恐怖的壓迫感。
伏黑惠指尖已掐起召喚式神的手勢，五條悟的神情在墨鏡的掩蓋下看不真切。
似乎只是為彰顯一下存在，人魚魔女的身形只閃現短短秒就湮滅在夜色中，沙耶加撩下臉側垂下的髮絲，表情輕鬆地投下驚雷。
“雖然現在還是一副這樣姿態，但其實另一個身份是最符合現在身份的……”
“是在很早以前就被絕望所詛咒，墮落的魔法女——也就是魔女哦。”
四下一片寂靜。
過驚駭的事實讓人一瞬間難以反映過來其中代表的含義。
伏黑惠忍不住失聲驚道，“魔法女會變成魔女？”
這是什麼毀三觀的黑泥設定？？
他聯想到白天他在廢棄大樓前談論的問題。
——所以，這就是soul gem徹底變黑時候，屬魔法女的結局嗎？
“是啊，很難以置信對不對。”沙耶加苦笑道，“明明是為救人而選擇成為的魔法女，最後卻淪為真散佈絕望和恐懼的汙穢存在。”
“這難道不是，連我的一切都被否定的，最可悲的因果嗎？”
就連五條悟都被這個真相震驚到。
哪怕之前已察覺到一絲違和感，但猝不及防被告知之後還是感到渾身一沉，讓人從內而外開始毛骨悚然地發冷。
這麼一看，他的名字還真是起得簡潔明。
——‘魔法女’長大，可不就會變成‘魔女’嗎？
眼見時間就要浪費在沉默，沙耶加拍拍腦袋。
“啊啊啊久沒有談到這個話題，突然就開始追憶從前，這個習慣可不。”
“雖然聽起來很慘，但那些都是過的事情，魔法女的命運現在已被規則改寫，我個只是其中的特例而已。”
她拍拍手，“下一個問題！”
伏黑惠張張嘴。
其實他很想追根究底地問清楚，但他明白現在最要緊的，是搞清楚這個莫名其妙在夜晚出現的雙層魔女結界究竟是怎麼回事？
“曉美焰和製造這個結界的魔女有什麼關係？”
“從某角度來說，這些都是她的一部分自我。”
沙耶加的眼睛穿過夜色的屏障觀察到些什麼，喃喃自語道：“像快要開始吧……”
她緩緩抬起手，“因為解釋起來很麻煩，所以還是讓親眼看一看吧。”
啪。
伴隨著一聲清脆的響指，整個世界的幕布被徐徐揭開。
原本寧靜的夜色像是被擊碎的玻璃屏障，露出後被掩蓋的灰色的天空。驟然湧起的颶風將三人的頭髮卷得狂亂，坍塌的樓房隨處可見，數石塊和城市的廢墟碎片被風帶起肆意漂浮在半空中。
身著華麗禮服的人形倒掛在不停旋轉著的齒輪之下，巨大到讓人生畏懼的怪物漂浮在城市的空發出尖銳刺耳的笑聲。
全然是一副災禍之景。
“這是第一層結界內部真實的樣子，之前的只是她為矇蔽那個失記憶的自己所做出的偽裝。”
沙耶加將目光鎖定在一棟大樓的一角。
“看，她在那裡。”
五條悟和伏黑惠順著她指的方向看。
熟悉的紫色魔力激盪在空中，他所認識的曉美焰已從結界中離開，而幕布後的世界裡卻出現另一個和她一模一樣的女。
摘掉眼睛，麻花辮被解開，她像是一把出鞘的利刃，從骨子裡透出一往前的決斷。
可這跟她的敵人比起來，還是渺小得讓人生憐憫。
“魔女之夜不是魔法女單打獨鬥可以戰勝的物件。”
沙耶加為曉美焰的命運作下宣判。
“——她就快要絕望。”
她話音還未落，身後突然響起一個聲音。
“術式順轉蒼。”
沙耶加驚愕地回過頭，五條悟的作還在繼續，“術式反轉赫。”
“不要白費力氣！魔女之夜和曉美焰的結局作為既定事實存在在這個空間內，任何人都法干涉這裡的現實！”
五條悟盯著天目前所見的最強魔女，嘴角扯出一個純然肆意的笑。
“虛式茈。”
絕對斥力和絕對吸引衝突而產生的質量暴漲為可視的龐大藍紫色光球，劃過一道電光向著魔女之夜的方向激/射而出。
沙耶加和伏黑惠被產生的風壓吹得後退步抵在牆。
攻擊所到之處，本就破敗的樓層被轟出一個大洞，搖搖欲墜地徹底倒塌，飛石被捲進氣流中碾碎化為灰燼。
可就在即將和魔女之夜接觸的瞬間，像是被看不見的黑洞驟然吞噬，能夠撕毀前方一切的光球就這麼消失得影蹤。
五條悟不爽地嘖一聲。
見到這樣的結果，沙耶加毫驚訝。
“難道以為我會一直眼睜睜地看著焰獨自對戰魔女之夜嗎？”
她握緊拳，咬牙道：“一次又一次，數次重複地看著自己的夥伴死卻能為力……”
“杏子如果看到我這麼狼狽的樣子，估計又要毫不留情地嘲笑我吧。”
而此時，方的戰鬥也分出勝負。
毫懸念地，哪怕傾盡所有的炮火也依舊法和魔女之夜抗衡，身為魔法女的曉美焰倒在黎明還未到來前的灰色中。
左手的盾牌力地磕在碎石，發出清脆的響聲。
她想要轉沙漏的手一頓，停駐在空中的指尖顫抖片刻，像是聲息地放棄什麼一般，恍然垂下。
紫色的靈魂寶石緩緩爬滿混沌的汙穢。
雨水澆在曉美焰平躺著的身，她的瞳孔顫抖兩下，緩緩地淌下兩行淚來。
‘最後到底，我什麼也做不到，誰也拯救不。’
咔嚓。
漆黑的靈魂寶石裂開一道裂痕。
以此為開端，寶石內部連綿不斷地響起破裂的響聲，在曉美焰的眼神徹底絕望的那一刻，象徵著魔法女的soul gem驟然破裂。
失束縛的魔力四處逸散，然後被濃稠的黑色包裹著，重新凝結成一枚悲嘆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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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條悟感受到異樣的氣息。
他轉過身，剛剛在作為主人的魔女被另一個曉美焰殺死後隨之消失的結界，再次浮現在他的身後。
漆黑的夜色重新覆蓋結界內的天空，世界重歸寂靜。
“這就是由‘如果’構成的不完全世界。”沙耶加說，“有人許下願望，‘希望曉美焰，在戰敗魔女之夜的絕望中，永遠徘徊’。”
“所以當焰變成的魔女被斬殺後，這一切都將再次演，直到構建這個世界的那個魔女迎來終結。”
事情已真相大白。
伏黑惠這發現自己不知何時已忘記呼吸，他低下頭沉悶地咳嗽兩聲，用力地深吸一口氣。
“那個悲嘆之，她應該會拿給小圓使用吧。”
沙耶加看向結界出口的方向。
在那裡，穿著曾的校服的黑髮女孩坐在巴士的車頂，安靜地眺望著遠方的天空。
“踏著數個絕望的自己的屍/體堆砌而成的階梯，走向唯一一個可能實現的美假想。”
沙耶加喃喃道。
“我本來，就是為阻止像這樣的悲傷的事情再次發生，選擇加入聯盟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