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早就猜到可能會發生這樣的情況的太宰治經成功笑趴在地上。
“噗哈哈哈哈哈哈——中也, 你那是什表情!”
中原中也被震驚到暫時失去情緒管理能力,他一半暴跳如雷地想要去揍太宰治,另一半則忍不住好奇面前的這個五條悟。
相比基地裡那個學生模樣的‘五條悟’, 面前的這個, 最明顯的區別就是面容成熟許多。
雖被眼罩遮蓋住上半張臉,輪廓鮮明的下頜線比年少時期更加鋒利, 聲線也更低沉。
而外表相反的, 眼前的人明明看來更為年, 可無論是動作還是氣質都帶著聯盟裡的‘五條悟’沒有的‘活氣’。
都是太宰治的對,基地的那兩人言語間針鋒相對, 說出的每一個字都透出濃濃的厭倦。
而這個五條悟更多的是把太宰治當成一個不懂的小輩,語間, 逗弄的感覺居多。
這也是讓中原中也在發現大門外寫著‘五條’的門牌後, 在見到五條悟的第一面依舊沒有認出他的原因。
在他離開那個停放著治療倉的房間前, 那個‘五條悟’的眼神給他留下的印象太深刻。
壓抑到極致,卻又無比的冷靜。
像是被大火燎原後的森林,在灰燼的掩埋下,還留存著最後一絲熱意。
五條悟見中原中也盯著自己半晌不說, 露出的嘴角感興趣的勾。
“怎, 這位,中也君?”
中原中也猛地從那種壓抑的感覺裡脫離出來。
他連忙抱歉地鬆開一直交握著的手,“對不, 是我失禮。”
五條悟收回手支在臉側,中原中也在意識到失態後迅速調整狀態, 面上的神情讓他觀察不出什名堂。
“那個不重要。”他微笑道,“我倒是很好奇,中也君聽到我的名字後, 為什這驚訝?”
“大概是把五條先生錯認成什人吧。”
太宰治不知什時候從地上爬來,正用一根胳膊支撐著自己歪歪扭扭地靠在牆上。
“畢竟蛞蝓的眼神一向不好。”
中原中也知道他是在替自己解圍,於是難得被嘲諷後依舊保持面色平靜。
五條悟看看兩人,聳聳肩,知道自己繼續追問下去也得不到什回答,於是鋒一轉。
“森先生自己的兩個得力部下通通派來東京也就算,還特地提前通知,登門拜訪。”
他把玩著手中的茶杯,狀似玩笑道,“不會是在打什壞主意吧?”
“怎會?”
太宰治驚訝地掩住嘴,“我明明是帶著獨家資料來五條先生進行一番友好交流的。”
“順便來東京觀光遊玩,看看你這兒的特產詛咒什的。”
“哦——”五條悟拖音調,“我還以為上次在你port mafia的總部大樓裡經有一次開誠佈公的談。”
“原來還有東西被森先生藏著沒有透露啊。”
“訊息總是最新的才是最有價值的。”
太宰治道,“畢竟在我橫濱有著好用的櫻滿君,對於新資料的接收也比東京快那一點。”
他託著腮幫子,露出一個乖巧的笑容。
“如果不是我特意跑一趟,五條先生恐怕也就不會知道,你那兩個可愛的學生即遭遇危險的情吧。”
五條悟臉上嬉笑的表情還掛在臉上,一股無形的氣勢向著房間內的二人壓來。
“這還的確是讓人精神一震的訊息呢。”
他手按在桌子上,整個人微微湊近。“我能請問一下,這個危險,具體是指什嗎?”
中原中也垂在身側的手警惕地維持著一個能夠瞬間施力的姿勢。
而太宰治則完全不受影響地攤攤手。
“我不知道。”他乾脆道,“可能是聯盟派來新的抓捕人員,或者你咒術界內部又出什問題,又或者有什超強的詛咒?”
“櫻滿君只是告訴我這個結論而,具體的還需要五條先生自己去探索喲。”
太宰治有恃無恐地說著風涼。
實上,櫻滿集根本沒有說這樣的。
所謂的危險,也聯盟完全無關。
五條悟接觸只是計劃裡明處的一環,而暗處的佈置,port mafia早早地就咒術界高層達成統一。
他想除去‘危險因子’,而port mafia想在試探的同時,減少聯盟停留在此世界的改革派人數。
殊途同歸,一拍即合。
他也不怕五條悟為自己的學生會跑去橫濱找櫻滿集本人求證,且不說因為他上次未申請就私自踏入橫濱境內,被異能特務科半年內禁止入內。
對於櫻滿集來說,揭穿port mafia的謊言並沒有什好處。
不如說,維持多方平衡才是對他現在來說最有利的形勢。而如果他因為五條悟的選擇來到東京那就更是正中下懷,能這次實驗所能獲取到的訊息盡到最大。
五條悟太宰治微笑著相互僵持片刻。
“那我就先感謝太宰君帶來的訊息。”
五條悟率先收回氣勢,身子正回原位。
中原中也眼尖地看到面前的桌子上,剛剛被他按著的地方多出一枚深深的手印。
“既訊息帶到,我就不送。”他毫不客氣地下逐客令,“二位在東京觀光的時候記得小心,這裡可不比橫濱。”
五條悟說出這句威脅值滿點的後,又鋒一轉。
“不作為一名人民教師,老師對於未成年還是很關照的。”他又露出那種不正經的笑容,“如果遇到解決不的情,大叫救命的,五條老師說不就會突出現來救你哦。”
“誒,好厲害~”太宰治面無表情地捧場道。
“這就不勞您費心。”中原中也道。
目前經完成森首領交代給他的第一項任務,於是他說完便身準備離開。
誰知道太宰治的屁股像是黏在地上一般,輕輕拽兩下,反而他整個人順著力道拖倒在地上。
“這快就要走嘛——”他噘著嘴不情不願,“我還沒有休息夠~”
中原中也一看就知道他在憋著什壞主意,咬著牙,手下又用力幾分,“你給我來,在別人家裡像什樣子!”
“不要不要~坐好久的車好難受的,站不來——”
五條悟歪著欣賞著這出鬧劇,見中原中也氣到要踹人才慢悠悠地開口道。
“沒有關係哦,太宰君想待到什時候都可以。”
他屈手指在門上敲敲,門便被從外面拉開,剛剛那個帶他進來的僕人跪坐在走廊上,恭敬地低著。
“給太宰君中也君準備兩件客房。”五條悟吩咐道。
“是,家主大人。”
此一出,正在拉扯著的兩人動作一頓。中原中也丟下太宰治的胳膊輕咳一聲,不好意思地道一聲謝。
“小情小情~”
五條悟擺擺手表示不在意。
一直窩在桌下的兩條腿終於重見天日,他雙手插兜從榻榻米上佔來,成年男人身高帶來的壓迫感一瞬間到達最強。
“既待在五條宅,還請兩位一安分守己一點哦。”
眼罩下的視線存在感極強,在中原中也太宰治的臉上掃視一圈。
砰。
門被重新拉上。
看著投在紙門上的影子逐漸遠去,中原中也面上的怒色快速消退,他半倚在牆上看向重新坐來的太宰治。
“為什非要留在五條宅。”
“沒想到蛞蝓還挺會看人眼色的。”太宰治罕見地稱讚一下中原中也方才的配合,他懶洋洋地掰著手指道。
“當是因為這裡包吃包住,還有身為咒術界最強的免費保鏢,而且在五條悟本人的監視下,我的嫌疑也會降到最低,難道不是絕佳的‘風水寶地’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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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原中也明白他的意思。
無論到時候因為他咒術界的小動作造成什樣的連鎖反應,面對他所不熟悉的咒術體系能量,五條宅都能成為他的第一道避風港。
並不是對中原中也的能力不信任,汙濁的破壞力太強,而且這裡並不是屬於他的舞臺。
他只是手拿導火索的無恥教/唆者而。
太宰治趴在桌子上伸個懶腰,“森先生交代的情都完成,接下來就是自由活動時間!”
“出去找詛咒玩嘍——”
還沉浸在自己思緒裡的中原中也被這一打岔,迅速忘記自己剛剛想到哪裡,拿外套就追著太宰治的腳步走出房間。
“喂太宰,你不要到處亂跑啊,死我不會管你的!”
雖算不上隨處可見的程度,東京的詛咒數量的確很多。
一個肩上停著蠅的中年男人擦肩而,對方向一直盯著自己肩膀的黑髮少年投來一個疑惑的眼神,中原中也黑著臉聞著詛咒的味就要跟上去的太宰治拉回來。
“真的是,得很噁心的東西呢。”
太宰治心滿意足道。
“看夠?”中原中也揪著他的後衣領他往人行道上扯,“看夠就去找個地方吃飯。”
“螃蟹!螃蟹!螃蟹!”
兩人路邊的一行三人擦肩而。
為首的男人一黑髮被扎半束在上,身後跟著一高一矮兩個形容奇怪的傢伙。
在那一瞬間,中原中也看清男人的臉。
他的腳步一頓,接著就像是什都沒有發生一般繼續往前走。
用眼罩遮住自己大半張臉的五條悟不同。
這個人除額多一條宛如縫合線一般的疤痕以外,面容皆是聯盟基地裡那個沉睡在治療倉裡的少年的翻版。
是這裡的五條悟差不多的年紀,身形高大,樣貌成熟。
中原中也記得,是叫‘夏油傑’來著?
雖他對兩個‘五條悟’都不熟悉,‘太宰治’隨口講出的那個,關於他的故實在是讓人無法無動於衷。
而見到自己世界的夏油傑五條悟都還活著,並沒有經受那樣的苦難,他還是莫名感到輕鬆一。
而被他用一個奇怪的姿勢拉扯的太宰治十分明顯地感受到小矮子在看到男人時的心情變。
他挑挑眉,一邊保持著被拽著倒退走路的姿勢,一邊抬看一眼那個身旁袈裟的黑髮男人。
不遠處,‘夏油傑’也正好回。
兩人面無表情地對視一眼,後心思各異地露出一個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