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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6

日落西山,一片赤紅留天際,雲枉然,心也枉然。

清漪只著薄衣立於前殿,仰首望著天空中的一片紅霞,映襯著整座皇宮的金瓦,全然成血色。

蕭童拿著狐裘匆匆走向朝恩殿,將其披在清漪身上,卻在望見清漪那一臉冷漠之時,剛想講出的話,又嚥進了肚子裡。

今日一劫,是否下錯的賭注,她雖不知,畢竟沒有到最後關頭,可是小姐自從與皇上說了幾句話之後竟如此沉默,是否,又出了什麼岔子?要知道'思暮宮';的那位面壁的主子可不是善類。

"蕭童想說什麼?"清漪的聲音幽幽傳了,雖然極為虛弱,但卻異常沉重,她抬腳上前,望著朝恩殿西側的那珠寒梅,眸光含過一絲落寂,何時,梅花竟凋落得如此蕭條,落盡了芳華,只剩下一樹枯丫。

蕭童低首,卻又忍不住順著清漪的眼神望去,而後,輕柔的道:"小姐,至此,賢妃娘娘也只是被太后關押在'坤寧宮';中面壁,皇上到現在連一個字都提,這貼藥,怕是無靈"

話音落,蕭童惆悵的望著清漪,但卻見她嘴角勾起一抹輕笑,素手把玩著腰間的鳳佩,輕聲嘆息,"帝王本多情,更何況賢妃深得他心,試想,做為一個丈夫,如何能草率的斷了結髮之恩,更何況,御昊軒又怎麼會相信上官婉兒,這個聰慧絕頂的女人會做出這樣笨拙的事情?"

或許在後宮大多數的嬪妃看來,此事的確是賢妃上官氏所為,但明眼的一看便知這只是一個假套,但套為何要放在上官婉兒身上,那絕對是因為她孤立無援。

一品夫人及正主四人,皇后尚且不論家世,即便是聰慧淡定的歐陽紅玉就可保她穩坐後位,而蕭童雖無美貌,但暮慈卻是受到了皇上的萬寵千愛,惟有賢妃無論是家世還是人緣,都不敵其他四人。

蕭童望著清漪的志在必得,心頭寬慰不少,但卻依舊不明白清漪為何有如此大的把握,後宮及天下人盡知,賢妃賢德,深得聖心,將來恐為四妃之首。

"小姐既然這麼說,又為何能如此寬心?蕭童依舊沉不住氣,這是一招險棋,更何況她與蕭童原本就是別人棋盤上的籽,如今反而成了下棋人,這麼冒險的走法,讓她如何安心?

清漪搖搖首,伸出素手輕撫了撫垂落胸前的長髮,輕笑道:"這招的確險,但是後面的事卻不用我們插手,皇后自然會辦理得妥當",說著,她輕扯唇角,又道:"我道是有些迫不及待的想看歐陽紅玉能使出什麼高招助皇后一臂之力"

要除去賢妃可能一如反掌,但想過御昊軒那一關,必然要花不少心思,明日朝堂之上,歐陽丞相必然會對此時落井下石,朝廷的壓力與後宮的流言珠聯壁合,就算是御昊軒對上官婉兒再怎麼上心,也必須得退讓。

到時候太后一怒,那可是誰也阻止不了的事,不過清漪的眸光微微一暗,卻嘆息道:"賢妃有野心,聰慧陰狠,道算是個人物"

蕭童一怔,隨後也釋懷的掩嘴而笑,道:"既然小姐認為她是人才,為何不收回己用?",現在,她卻是對自己這個小姐真的放了心。

清漪輕笑,回首捏了一下蕭童的鼻子,道:"鬼靈精,你是在笑我收服不了這個女人,是嗎?"而後卻又自嘲的笑了一聲,道:"不過上官婉兒的確非等閒,想收買她不易,怕就算我試了,也是無主的托兒"

蕭童點首,這點她道是極為相信,但少許之後她像是想起了什麼,突然轉身小聲道:"小姐,我聽說上官一族歷代有一份傳家之寶,響耀江湖啊"

"你何時對古董有興趣了?"清漪不在意,傳家之寶八成也老得不成樣的東西,就算珍貴,她也不稀罕。

"不是古董,小姐,我聽說是一本名為'嫁衣神功';的秘籍,但是至今為止,包括他上官氏的人,都沒有一個人能煉成的,因為那是一種特別的文字,誰也不認識,可是,刑部尚書可把它當寶貝一樣隨身帶著,並且啊,賢妃大婚之時,還帶了本手抄本做嫁妝獻給皇上了呢,不過好象皇上也沒能看懂"

"嫁衣神功?"清漪的秀眉擰起,轉首望著一臉深思的蕭童,有些錯愕的道:"你說什麼'嫁衣神功';?"

蕭童也身是疑惑,只道:"據傳,此功意指'是為他人做嫁衣';,據說練成了就可以稱霸天下。"

清漪的眼神一凜,心頭驀地明白了一件事,那麼便是御昊軒自所以會護著上官婉兒的初衷。先不論是真心假意,但至少那份看不明白的秘籍鐵定也佔了一份功勞。

想到此處,清漪竟心情大好起來,她笑起來,隨後轉身走進了寢室,心口的鬱積似乎也消退了不少,整人人神清氣爽起來。當真該感激蕭童剛才的那番言論,即便是猜測,也算是解了自己的心頭結。

面對清漪的突然開顏,蕭童卻是驚慌失措,不惑不解,她忙跟著清漪走進寢室,乖巧的關上門,急切的道:"小姐,您沒事吧?"

清漪站在窗前,唇角依舊帶笑,她那雙清澈的眸子因喜悅而染上了醉人的色彩,素手拈起一縷髮絲,忽而道:"蕭童,明日你隨我去太后那兒為賢妃求情"

蕭童訝然,但清漪卻伸出手指輕噓了一聲,隨後一個飛轉上了床,閉上了眼睛

窗外,寒風肆逆,一股暗香來襲

窗塌上,芙蓉帳幔輕拂起,片片梅花零落床沿,粉色妖嬈,露珠嬌滴,沾溼了絲綢棉被,慢慢暈開來擴散

一個碩長的影子立在窗前,久久不動,惟聞一聲若有若無的嘆息聲,隨即,一個閃身突然翻進了寢室內,白色長袍簌聲響動,金色束冠在燈火搖曳之下閃爍,兩條明黃絲帶垂落胸前,一張俊美絕倫的面容不帶半情緒,一雙滿含複雜且傷痛的眼神靜靜凝視著假寐的清漪。

清漪長睫煽動,在感受到那籠罩在自己身上的目光時,已然發現這個男子絕非御昊軒,她緩緩睜開眼,在瞳孔中映出那身清雅的白色之時先是一愣,隨後目光漸漸轉冷,心頭一陣壓抑。

為何是他?或許因為心頭的虧欠,清漪斂下了長睫,拂身坐起,卻不敢直視他的目光,輕抿笑,聲音輕柔,卻含著幾分心虛:"三王爺怎會在此處?"

御昊天將清漪的一切神色看在眼底,心頭像是被揪出了一片空洞,深吸一口氣,緊緊的凝視著她那雙清澈無辜的眼眸,薄唇扯出一抹苦笑,低沉道:"本王只是想來看看,當初欺騙本王的女子,今日是如何的下場"

清漪的雙眸一眯,心口一窒,有些喘籲不過的感覺,但卻依舊笑道:"原來王爺是來看蕭童死了沒有,看來,蕭童道是讓三王爺又失望了一次",清漪的言語不輕不重,讓人聽不來她的任何心緒。

許是沒有想到清漪竟會如此鎮靜,御昊天的面色頓時煞白,他憤怒的瞪視著蕭童,而後氣惱的將手中的笛子啪的一聲放在了桌臺上,拂袖離去

一陣北風呼嘯,雪花紛飛,冬季最後一場雪飄然而至,天地間,一片雪白

清晨,紅日初升,清漪坐於鏡前任由蕭童裝扮,她輕擰額黛,素手拈饒長髮,眸光卻望著殿外那純然的一片雪白,直到蕭童將她的一頭青絲編製成髻時才回神,望著那宮女捧上的幾盒名貴胭脂,隨便點了一盒,輕掃臉頰,將連日來的蒼白點了少許紅潤。

並命專門伺候施裝的宮女取了幾支翡翠護甲帶上,塗抹上了一層油亮,且在眉宇之間點上嬌豔硃砂,又取朱丹抿潤紅唇。

少許,清漪緩緩起身,讓蕭童取來一件略帶粉紅的長袍,外披一件白色狐裘,將平日裡髮束上的素潔也換作了點滴華貴,用了三支金簪,讓她整個人看起來不再那麼蒼白虛弱,而顯得華貴可人。

從不見清漪有如此打扮的蕭童擰眉疑惑,但卻始終未曾問出口,她知曉小姐如此做必然有其道理,於是就踏出大殿喚來準備車攆。

清漪望著鏡中的自己,雙眸滿含深思,有氣無力的攏了攏皮裘,款步踏出內殿,長睫輕顫,卻無意中看見李公公那焦急奔來的身影,心下一凜,腳步停滯在殿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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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公公在走進'凝雪宮';時,抬首四下張望,在瞥見清漪那身清淡而溫馨的粉紅時,先是一怔,隨後輕甩拂塵急忙跑到殿前,向清漪低首請安後,便道:"娘娘,奴才有事稟報"

眉宇一動,清漪看得出今日李公公有些神色慌張,只是點首,卻無他話。

李公公見清漪點首,忙道:"娘娘,皇上今日早朝後已將賢妃打入了冷宮,據說是歐陽臣相在今日早朝之時帶領百官在朝堂之外的雪地裡長跪不起"

眸光微動,清漪卻沒有絲毫喜悅,只見李公公又道:"娘娘,皇上人在'坤寧宮';"

坤寧宮?清漪的眉宇輕擰,而後卻沒有讓蕭童打賞,只是冷淡道:"李公公這次想要什麼?",說罷,清漪望向低首一怔的李公公。

"奴奴才什麼都不想要"李公公一聽到清漪如此清淡冷漠的口吻,全身僵硬,就連平日幾伶俐的嘴巴也有些結巴。

"不要什麼?"清漪輕笑一聲,步下石階,走到李公公的面前,望著他那一身青褐色宮服,有些惋惜的搖首,卻又帶著幾分認真的道:"官宦雖為人臣,卻極然不齒,李公公若是有什麼願望,大可說出來"

李公公聽了清漪的話,頓時有些驚訝的抬首望向清漪那雙認真的眼,而後撲通一聲跪在了冰冷的雪地上

車攆在雪地上留下了一條深深的壓痕,清漪閉著眼感受著四周來襲的涼氣,心頭起伏不斷,素手輕扶著玉扶手,輕撫著垂落胸前的,繫於腰間的那塊鳳佩隨著車攆震動來回搖擺,閃爍著幽綠的光芒。

'坤寧宮';殿前,車攆停下,蕭童上前扶住清漪,面色帶著幾許不安,輕聲道:"小姐,您當真要為賢妃開脫麼?若是如此,您又何必傷了自己的身體也要將她"

清漪握住蕭童的手,抬首望著四處香火嫋嫋的內殿,深吸了一口氣:"不入虎穴,嫣得虎子",而後輕拂了一下長裙,帶著蕭童走向'坤寧宮';內殿。

"德妃娘娘駕到"一聲尖銳但卻沉穩的聲音突然唱道,隨即趙公公那精瘦的身形向清漪跪拜:"奴才參見德妃娘娘,娘娘萬福金安"

清漪的腳步停止,雙眸微冷的望向匍匐在地上的趙傳,抿唇,卻不語,只是輕柔笑了一聲,而後走向迎面而來的太后及一臉冷漠的那抹明黃色

清漪提裙踏上石階之時,趙公公的神色一暗,他匍匐於地,頭幾乎要磕在地上,烏紗帽上的兩珠珍珠長穗乖巧的落在地上,一身褐色丹頂鶴朝服全然與灰土碰觸。

雖看不清趙公公的神情,清漪卻只瞭然幾分他現在的內心所想,畢竟一個忠於賢妃的人,無論如何都不會願意自己的主子受人陷害,且還是曾經陷他於不義的女子,從而可見,趙公公對清漪是何其的討厭。

輕抿唇,長袖下的素手輕握成拳,雙眸望向前方正疑惑的望向自己的太后與御昊軒,眸光閃了閃,輕拂了拂長袖,款步上前,柔和的聲音婉若天籟,卻又帶著幾分嬌弱病態,一福身,道:"臣妾參見太后、皇上"

安未請完,就見太后一臉疼惜的上前將清漪的素手握住,慈和的聲音帶著關切與疼寵:"哎呀,德妃身子未愈,怎麼就到'坤寧宮';請安來了?",說罷,迴轉望了一眼趙傳,聲音帶著幾分冷硬,道:"你還跪著做什麼,還不給德妃賜座。"

清漪輕笑,雖面隱面紗,但那笑中卻含七分虛弱,素手握住太后那戴著碧玉護甲的手,軟聲細語的道:"這是臣妾應該的",言語剛落,便用手輕掩唇角咳嗽了起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