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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57

歸海莫燼若有所思得看向覓塵,舀起那湯嘗了一口:"像生活嗎?確有一翻道理。"

他低沉的聲音響起倒是把覓塵嚇了一跳,才覺是自己不知不覺竟把心裡想的說了出來,抬頭一笑:"那我們就把它統統吃光,酸甜苦辣鹹,統統地吞進肚中慢慢品味這人生。"

"說得好。"歸海莫凌贊到,端起碗一揚脖子一碗已是見了底,末了還一抹嘴。"老闆,再來一碗。"

覓塵看得目瞪口呆:"你不嫌燙嗎?"

"軍營裡混出來的漢子,多燙的湯沒喝過!有時候一盞茶的功夫敵兵就能追上來,更有時候一碗湯涼的時辰就夠你的目標跑出老遠了。何況要是你等湯涼了再用,指不定還有沒那碗湯呢,早被人搶喝了,營中吃不飽是常有的事。"歸海莫凌得意一笑滿臉的不在乎。

覓塵一直以為這些皇子在外帶兵也是人伺候著跟前跟後的,倒沒想到還要跟人搶湯喝,眨巴了下眼睛,想到歸海莫凌十五歲就入了軍營,心裡一突,升起一絲柔軟來,有些憐憫地看向他。餘光掃向那抹藍色,心裡卻想著,那人呢,聽說那人可是八歲就從了軍,還是個孩子呢。

覓塵高興地喝了兩大碗的粥感覺肚子被撐得圓圓的,不得不感嘆歸海莫凌的能吃,喝了五大碗一點事都沒有,悠哉悠哉地坐在那裡。歸海莫燼也吃了兩碗,倒是讓覓塵詫異,平時這人吃得很少,有時比她用的都少,這讓覓塵一度很納悶,覺得怪異的很。這麼大的個子吃那麼少的飯,真不明白他是怎麼長那麼高的。

攤鋪的老闆頻頻看向他們這邊,眼神有點怪異,偶爾還閃過些悲憫,覓塵想他定是沒見過像他們這樣難民一樣的吃法,再不然就是在可憐他們沒見過世面。

"吃好了就早點回去吧,明天一早還要去郡府和迎接隊伍會合。"歸海莫燼看覓塵放下了碗,放了錠銀子在桌上,示意那店家過來拿。

覓塵聽他這麼說心裡一片黯然,想著又要回去那金鳥籠了,輕嘆一口氣面色也黯然了下來。

突然街上傳來一陣的喧鬧聲,拉回了她的思緒,扭頭去看,但見七、八個五大三粗的漢子把街對面的一個賣麵人兒的攤子砸得稀巴爛,正一哄而上對那攤主拳腳相向,那攤主看上去年紀也不小了,兩臂護著頭,被打得不停告饒。

"怎麼回事啊?"歸海莫燼斂目問著過來收銀子的老闆。

"唉,這些個混賬..."那酸湯老闆重重一嘆,看向對街。

"那賣麵人兒的老黃有個閨女原本在城北程府裡當丫頭,誰知道給那程府的老爺看上了,非要納了當第七房的姨太太,那閨女本是六姨太房裡的丫頭,她正得寵怎能受得了這氣,沒幾天從府裡傳出那老黃閨女跟個長工私通,還不知廉恥地偷東西讓那長工出來賣,就這麼那閨女給活活打死了。這還不算,那六姨太只要一出門就必定來找老黃麻煩。哎,你說這叫啥事兒啊......可憐啊。"

覓塵聽後皺眉正要問為什麼不報官,卻是歸海莫燼挑眉問道。

"城北程府?程丁盛的府宅?"

歸海莫凌正要起身去阻止那群惡霸,聽到歸海莫燼的話卻是一頓,扭轉的身子又轉了回來,微微皺眉。

"這位爺怎麼直呼咱們程郡守的名字呢。以後得注意了,這要讓官爺聽見可不好。"攤鋪老闆一愣,面色一變。

覓塵聽了那攤鋪老闆的話又見歸海莫燼和歸海莫凌表情,心道看來這事他們是不適合插手了。扭頭又看向那邊,但見一個身材妖嬈,打扮大紅大紫的少婦正站在那麵人兒攤兒旁邊一個賣飾品的攤鋪前若無其事地挑選髮簪,想來就是那攤鋪老闆說的帶人來找茬的什麼六姨娘了。

正要掉回目光,就見一個錦衣大胖子帶著一群吆三和四的家丁正慢悠悠地往這邊而來,手裡還提著一個鳥籠在逗著鳥兒,看穿戴她一眼就認出是剛剛在旅舍門口差點拿馬踐踏自己的那夥人。以前看到的韓劇《我的女孩兒》中的一個片段在腦中閃過,覓塵眼眸微閃,笑意劃過,起身就往對街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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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塵兒。"歸海莫凌輕呼,起身就要跟上。

"等等我哦,馬上回來。"

覓塵清亮的聲音響起,頭也不回的就快步往對街走去,歸海莫凌聽她這麼說倒是沒再跟上。歸海莫燼雖是坐著眼睛卻緊緊地跟隨著覓塵,手指輕動。

覓塵幾步就走到了那六姨太的身邊,裝模作樣地也看向那飾品攤子,餘光卻掃向那錦衣胖子,等候著。沒一會兒胖子就帶著一群家丁嘻嘻哈哈地到了這邊,看見這邊的情景竟還一臉的興奮,卻不知道早就被伺機待發的覓塵瞄上了。

"哈哈,這城裡還有比爺囂張的,有意思有意思。"笑著邁著肥胖的腿還加快了腳步。

覓塵眼見他過來,算計好了時間,飛快地側身伸出右手在那六姨太的屁股上狠狠地摸了一把,又重重扭了一下,迅速收回手拿起一雙耳環若無其事地看了起來。

"啊!"那六姨太尖叫一聲,迅速扭頭,看向旁邊的覓塵,覓塵莫名其妙地看向她,還眨巴了兩下眼睛。那女人轉身就往後看,胖子好死不死地正站在那女人身後,本來還一臉興奮地看打架,那六姨太一叫,那廝偏巧看了過來,連覓塵都替他悲哀。那六姨太顯然一下子就認定是胖子幹的,臉瞬間漲得通紅。

"死胖子!都過來給姑奶奶收拾這胖子!"那六姨太對還圍著老黃的家丁嚷著,尖聲罵著,把手裡正拿著的銀簪子一豎,就往胖子面上扎去,那胖子壓根就沒反應過來,回過神卻晚了,只能本能的一躲,臉上卻是長了長長一道血痕,啊地大叫一聲,扔了鳥籠就摸上了自己的臉。

那些家丁眼見胖子受傷,一愣就叫囂著全衝了上來,還沒伸手,六姨太的那七八個家丁已趕了過來,一時間就亂成了一團,打成了一片。

覓塵的一翻動作自然是瞞不過歸海莫燼他們的,二人在對街將她的一番小動作看了個一清二楚。初見她的動作,歸海莫凌一愣還有些不明白,見那邊瞬間打成了一片才回過神兒來,拍著桌子就哈哈地暴笑了起來。惹得攤鋪老闆瞪大了眼看著他,一臉驚懼,大概想這人怪不得一口氣喝五碗湯呢,原來是個傻子。

歸海莫燼不查已是失聲低笑了出來,唇邊漾起一個好看的弧度來,那笑隱在夜色下卻清晰地浮現在那張向來刀削冰鑿的面上,沉寂的眼中分明滑過笑意和寵溺,身形卻一刻不停地向覓塵的方向急掠而去。

覓塵本想馬上撤離暴亂現場的,結果人算不如天算,一眨眼的功夫眼前已是亂做了一團,哪兒還來得及跑。一群人推推打打,她左右躲著就是衝不出暴亂區,眼看一人就要倒向自己,正要躲,那人卻轉了個方向飛向了另一邊兒,卻是歸海莫燼拽著他扔得老遠。

手上一熱,竟是他拉了自己的手帶著她往外走,覓塵只覺得他的手好大,緊緊地包裹著自己的小手,那手乾燥而暖和。喧鬧似乎一下子離自己遠了,覓塵有些暈暈忽忽地被他牽著亦步亦趨地跟著,突然額頭一痛,竟是他不知什麼時候停了下來,她一頭撞上了他的背。

歸海莫燼轉身,看向茫然抬手撫向額頭的覓塵,眼中泛起了輕笑,猶如碧波輕蕩。覓塵回神兒,抬頭四望,他們已經站離了那群打鬧的人,可是他為什麼還不放開自己的手呢......

覓塵只覺得周圍靜靜的,有些不敢看向歸海莫燼,覺得自己應該說些什麼,本想著說聲謝謝呢,抬頭不知怎的卻陰錯陽差地道:"呵呵,你勁兒還怪大的。"

話出,覓塵一愣覺得這話沒頭沒腦地簡直就是說出來煞風景的,果見歸海莫燼目有詢問,挑眉看向自己。

"我握痛你了?"輕抬覓塵的手,歸海莫燼放鬆了些力道,卻依舊執著覓塵的手沒有放開,看向覓塵的眼中有些許的興味,唇邊也上揚起一個清淺的弧度來。

他的手一動,覓塵只覺得那厚大的手掌似有若無地擦著自己的手背,她甚至能清晰地感覺到他掌中的厚繭,這樣輕輕的執手卻比剛剛更顯曖昧,再加上他低沉帶笑的聲音,面上一陣火熱。

"沒有沒有,我是說剛剛那人被你扔得很遠,呵呵,平時我看你吃的蠻少的..."剛說完,又覺得不對,匆匆停了下來。

"哦...原來塵兒平時這麼關心我。"歸海莫燼看著手足無措的覓塵,突然想起了剛剛她在小攤鋪說得那關於人生的幾句話。酸甜苦辣鹹,甜!原來竟是這樣的滋味嗎!

這是他第一次喚她的名字,覓塵心裡一緊,又聽他的話語中分明就有濃濃的笑意和調侃,那一聲"哦",聲調拖得很長,分明就是故意讓自己緊張。心裡一陣懊惱,恨恨地抬頭卻直直地撞上了歸海莫燼的眼眸,此時他的眸子似是異常黑亮,彷彿將這滿天的星光都吸入那深邃無垠的眸心,漾起層層疊疊的光瀾,灼灼奪目,叫人幾乎不敢逼視,那亮光的深處,是絲毫未曾掩飾的笑意。

覓塵有些詫異,竟瞥見他刀鋒銳捷的唇角向上揚起,不似往常那般淡淡的無聲無息,讓人捕捉不到,而是帶著十分明顯的笑。以前就曾聽說薄唇的人縱然無情,笑起來卻特別的迷人。現在方知冷情的人銳薄的唇笑起來,確實是動人心弦,便如萬里長空碧藍如洗忽然顯出的那一片雲彩,在一瞬間令天地萬物失色,便如金光普照萬里冰峰,瞬間便能照亮每一個角落。

暖風輕揚,揚起覓塵的發,那如絲如滑的發調皮地似乎故意要攪得這一方小天地更迤邐,黑髮紛飛翩躚旋轉著撫上歸海莫燼的肩頭,他輪廓分明的臉龐和挺拔的身形中融入了罕見的溫和,讓覓塵惦在當場。

歸海莫燼把覓塵的發輕輕挽起,別在她的耳後,見歸海莫凌走了過來,卻依舊拉著覓塵的手,俯身輕道:"原來女子是用這樣的眼神把百煉鋼化成繞指柔的,恩?"

覓塵但覺他的聲音離得好近,熱熱的氣息拂過自己的面在耳際碾轉著,臉紅輕笑道:"我也是第一次知道原來自己的眼神還有這功效。"

天際流星劃過靜籟的夜空,照亮了情人的臉,映亮了戀人的眸,迷亂了世人的心......

歸海莫凌過來見歸海莫燼的手握著覓塵,眼中閃過狡黠晶晶亮亮的,看覓塵不好意思的低著頭,倒覺有趣好笑地看了半天,終是好心地放過了她,卻湊到歸海莫燼耳邊嘻嘻哈哈道。:

"四哥,弟弟我未卜先知呢,你看我早說過你們會在一起的嘛,應驗了吧?"

"狗嘴裡吐出了象牙,堪浮一大白。"歸海莫燼輕笑,映在月光下的面容清雋柔和。

"哈哈,這可是四哥說的,這酒四哥什麼時候補給弟弟啊?塵兒那裡好像有不少好酒呢。"歸海莫凌大笑,真心地打心底為四哥高興。

四哥吃的苦太多了,沙場的刀光劍影已經磨去了他本就不多的溫和,礪造了一個冷情冷性的海天戰神。當人人都在和手相慶有了保家衛國的擎天大柱時,他望著四哥總是筆直的背卻難掩心底浮出的酸澀,在他心裡四哥從來都只是四哥,他寧願他沒有傳說中的那般強大、那般地無懈可擊。因為在強大的背後往往要付出讓人心酸的代價,每次看四哥刀削冰雕般的面頰,都莫名地心痛。四哥這一路走得太不容易了,他的母親,那個絕代風華的傳奇女子只給了他高貴的身份,卻沒能給他一點點的關愛,父皇又......漸漸地他把自己磨礪成了一把鋒利的劍,可自己知道四哥的心裡尚有一分柔情需要人來喚醒,也就塵兒這般精靈古怪、靈動慧心的女子能做到吧。

覓塵被歸海莫燼牽著,跟著他們恍恍惚惚地走著,總覺得今夜的月光太過朦朧,一切好像發生地太快了。她承認從第一次見到歸海莫燼就似乎有一種若有若無的情緒牽牽繞繞地在二人之間,那感覺像在心底種下了一粒種子,只待春日的陽光和雨露它便會發芽成長。而現在時那種子發芽了嗎?可是這也太快了吧,夜色下就似一場夢,分明前一刻還冷麵肅然的一個人怎麼突然就和自己多了層牽絆不清的關係。覓塵看向歸海莫燼,但見他鋒銳的唇邊有一條清淺的摺痕帶著柔和堅定,這是個如豹子般的男人,蟄伏隱忍,伺機而動,對於感情也是這般的充滿了掠奪,頃刻爆發讓人措手不及。

覓塵正兀自想著心事,卻感覺歸海莫燼和歸海莫凌停下了腳步,抬頭見兩人都望著自己。:(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