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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58

"不捨得你的酒嗎丫頭?"歸海莫凌好笑地看向今日頻頻神遊太虛的覓塵。

眨眨眼看向歸海莫凌,但見他兩手空空,覓塵驚呼:"呀,我的面具還在那小攤鋪的凳子上呢。"

說著就往回跑,跑了幾步又覺得自己今天的思緒有夠跳脫地,又回頭輕笑:"我那裡的酒從來就是誰搶到是誰的哦,各憑本事吧。等我下啊,我回去拿我的孫猴子,馬上回來。"

歸海莫燼沒料到覓塵會突然掙脫自己,轉眼她已在幾步開外笑靨如花,黑色如瀑的發在身後舞動著,恍然猶若暗夜精靈,漫天的星月之光似乎都映在了那一抹纖細卓然的天青藍上,她的身影掩在了夜色下卻在自己的眼底份外清晰了起來。

覓塵低頭匆匆忙忙地往他們剛剛呆的小鋪跑,只一會兒的功夫路上已是行人奚落。轉個彎,那賣酸辣醋的小鋪已在眼前了,覓塵卻一下子撞到了一個人的身上,心裡暗罵這人站也不找個好地方,偏在拐角處倒好像專找人撞一般。嘴裡卻道:"對不起。"

"沒關係。"

清風朗月般的聲音響起,覓塵心道這年頭怎麼隨便撞個人聲音都這麼好聽,正要繼續舉步往前走,卻撇見了那人手裡拿著的面具,紅紅的猴頭臉正咧著嘴朝自己笑。覓塵一惦,頓住了腳步,側身探頭看向小鋪,從這裡正好可以看到她剛剛坐過的那長板凳,板凳上空空如也。

覓塵怒目抬頭,男子很高,覓塵抬頭的瞬間在他的眼中捕捉到了一絲驚豔但很快歸於平靜,是一個很俊逸養眼的男子呢,她都不得不感嘆這海天朝帥哥之多堪稱一絕了。

他烏黑的發只用一條金帶高高束起扎在頭頂,隨意的披散在身後,分明就是現代女孩子們偷懶時常梳的馬尾辮子。有趣的是此人還留了長長的斜留海,由於他低著頭,那留海柔順地垂下,沿著飽滿的額頭滑向耳際,遮蓋住了右眼角和他的髮鬢。雖說在這不流行剪髮的古代這樣的髮型很奇怪,可覓塵不得不承認這髮型蠻適合他,憑添了幾分的俊逸瀟灑。

麥芽色的皮膚看上去很健康,濃黑的眉平平淡淡地舒展著,少了霸氣卻多了平穩。單眼皮的眼睛不是很大,和那淡然的眉卻很相配,明亮純淨宛若孩童的眼眸含著笑意。挺立的鼻子可能是整張臉上最出彩的一處,嘴巴不大,和覓塵常見的薄唇相較,他的唇無疑算是厚重的,可和那柔和的臉部線條一搭,使得這整張臉說不出的溫和無害。

覓塵心道怕這就是人們常說的長的順眼了,男子一身白衣長袍玉帶束腰,倒是上好的行頭。本來她以為瀟灑二字在歸海莫凌的身上已是詮釋到了極盡,不想此人倒是堪可比肩了,只是他的身上少了一份的凌厲,卻多了些溫和。讓她想不通的是這人看上去蠻富有的樣子耶,氣質也還不賴,卻不想竟是個貪小便宜的人,連一兩銀子的面具都貪圖,真是人不可貌相。

這般想著,覓塵也表現了出來,狠狠地瞪了面前男子一眼目有鄙夷,上前一步一把就奪過了他手中的面具,也不看他的表情,覓塵自顧地將面具帶在臉上,這才又抬頭去看他,舉起兩隻手傾身上前做了個張牙舞爪的動作,好笑地看那人滿臉的錯愕,嘴邊還有未曾收回的笑凝結定格在了那裡,覓塵隱在面具下的臉得意一笑,也不再理他轉身大步就往回走,那人倒也還有自知之明,沒有再找她理論,怕是自己也覺得沒臉吧。

男子見覓塵的身影一轉彎消失在眼前才恍惚地回過神兒來,竟覺得好像做了一個夢般,抬手看向空空的手眼中閃過笑意,嘴角揚起,俊逸天成。

"少主?笑什麼呢?"一個身形高大的華服男子牽著兩匹高頭大馬步了過來。

那馬一看就不是凡品,通身漆黑沒有一根的雜毛,眼神炯炯,打著響鼻。

"呵呵,老五,你來晚了,少主我剛剛被打劫了。"男子接過馬韁,一邊說著一邊利落地翻身上了馬,一甩馬韁那馬長鳴一聲,飛衝了出去。

老五聽那男子的話先是心裡一陣緊張,看向前方的少主分明蠻高興的樣子,哪裡有半點兒像被打劫了的。眼中閃過茫然,也趕緊翻身上馬直追了上去。

二人剛走,那賣辣角醋的小攤鋪跑出來一個五六歲的小孩子,臉上帶著個猴子面具,咯咯笑著轉著圈圈。

"三丫,那面具是客人落下的,快拿給爹別玩壞了。"小攤兒老闆叫嚷著去追那孩子,那孩子一見,一溜煙躥出老遠,沒一會兒就沒了身影,氣得那老闆在後面直跺腳。

覓塵轉過彎兒,沒走幾步就看見歸海莫燼迎面走了過來,看見他覓塵停步倒是不走了,靜靜地站在原地看他一步步地邁向自己。心裡幾分期待、幾分彷徨、幾分甜蜜、幾分迷茫,這些情感在一瞬間瀰漫開來交織成密密的網籠了身心,又在一瞬間沉浸在了這美麗的夜色裡,心裡留下了平靜和祥和,仿似千百年前就有過這樣的畫面,女子長髮飛揚,男子步履堅定,天青藍的衣炔飛揚著彰顯無限的喜悅。

歸海莫燼天青藍的袍角隨著他的大步動作帶著霸氣上下起伏翻轉著,他在三步開外站定,靜靜地看著覓塵,眼波流轉。看了一會兒唇邊上揚笑著大跨一步,伸手撫上了覓塵的臉,隔著面具摩挲著。似是覺得那面具礙事,歸海莫燼眉眼輕挑,手腕輕動伸到覓塵的耳際掀下了那面具,覓塵姣好的容顏就這麼展現在面前。

"三步開外而英雄氣襲來。"覓塵輕輕地笑了,那笑暖暖地照亮了歸海莫燼的眼眸直入心底。

"莫凌呢?"覓塵輕快的聲音揚起,見歸海莫燼伸手,自然地把自己的手放入了他的掌中,一下子就被他緊緊地握住了。

"他說累先回去了,走吧。"歸海莫燼的聲音帶著些微的笑意,低頭看向覓塵,知道今天自己的這一翻主動從此以後她便是他的責任了,而這樣的感覺,這種將一個女人納入自己翼下的感覺還不錯。

覓塵跟著歸海莫燼慢步走著,感覺他刻意放慢的步調,心裡升起甜美,一時間誰都沒有說話,就這麼靜靜地走著,天際星辰散佈,碎了一地的星光。

"明天會見到你哥哥。"歸海莫燼把覓塵送到房門口,才啟口道。

"哥哥?哥哥怎麼會來北舞渡?"覓塵茫然抬頭。

"前幾天派他到凌陽辦差,會在那裡跟黎帥的隊伍會合一起進京。"

"哦,呵呵,明天定能嚇哥哥一跳。"覓塵輕笑,眼睛也晶亮了起來。

"恩,早點進去休息吧,明早我來喊你。"歸海莫燼輕撫覓塵的發,幫她推開了房門,見覓塵進屋燃上了燈這才關了門,大步往隔壁屋而去。

覓塵回到房中,點燃了桌上的小燈,回頭看時歸海莫燼已經幫自己關上了門,輕笑著走過去將門栓拉上,心裡有甜蜜的感覺盪漾著,其實他是個很細心的人,覓塵輕嘆。

轉身看向靜寂的小屋,夜是那麼的靜謐,讓人感覺格外的安寧。在驅散黑暗的燈下獨坐,覓塵忍不住地很想沏上一壺茶。

小店的茶並不好,她卻認認真真地燙過茶具,洗過茶葉,衝進白開水,眼看著茶葉在水中慢慢舒展,不算清透的香氣也漸漸地散發了出來,瀰漫著整個屋子。沁人心脾的清香令覓塵不由自主地做了一次深呼吸。

不禁想起似乎有人用茶來形容過男人,言道十歲的男人是檸檬茶,人性初顯露,淡淡的青澀醇味,回味甘甜。二十歲的男人是雨花茶,初識情懷,至真至純,滋味鮮涼而氣色清香。三十歲的男人是碧螺春茶,閱歷人生是一種去粗取精過程,去除了浮躁又保持了香味,而具有了獨特的風格。

他今年二十有五了吧......還很年輕呢,卻似乎已經經歷了歲月的磨鍊,開始磨鍊歲月。那冷若刀削的臉上總是一如既往地沉靜。覓塵覺得這個男人似是經自然調和,收日月精華般,不必看見全人,只見其點滴便可勾勒出全部風華。而有這麼氣質的人經歷必定是不凡的吧......

無疑自己對他還是很不瞭解的,充其量前後不過相處了幾天的時間,可是動心卻是這般的容易。動心了嗎?是的,在自己毫無準備的情況下已是怦然心動。或許是寂寞孤單的時間太久了,畢竟加上前世的那一份已經是盡二十九的老姑娘了,覓塵看看自己小小的手,細細的胳膊失笑。

以前總想著盡最大可能的讓自己平凡,可是不知怎的就走到了這一步,不得不感嘆人算不如天算,從她投身到這海天,進了小覓塵的身體怕就註定了不得平凡,人的活動圈子畢竟總是跟她的出身環境有很大的關係。

如今既然心動總不能夾著尾巴逃走吧,那好像從來都不是自己的作風啊,走一步算一步嗎?端起桌上的茶,覓塵輕笑,覺得自己是不是太過理智了,平常的小姑娘第一次戀愛不是應該甜蜜得幻想著未來嗎?可自己卻在這裡東想西想地煩了心也煩了人。可是如果理智又談何心動呢......輕嘆一口氣,也許還是情未夠意未濃吧。那麼他呢?那麼冷的一個人卻突然如此,動心是一定的,可是再多呢......輕笑一聲,覓塵想也許自己不比他冷清呢,兩個冷情冷性的人在一起......

一陣的敲門聲響起打斷了覓塵的思緒,詫異地回頭:"誰啊?"

"丫頭開門,八哥看你來了。"

屋外清朗如風的聲音響起,覓塵輕笑搖頭,起身開了門,歸海莫凌一溜煙地就竄了進來,待覓塵回頭時他已經倒好了一杯茶悠哉地端著聞了起來。

"自己品茶多無趣,哥們來陪你啊。"歸海莫凌見覓塵回頭,笑著道。

"你好像很高興?真是莫名其妙!你四哥呢?"覓塵在他對面坐下,挑眉看他。

"嘖嘖,這才一會兒不見呢,怎麼就想了?"歸海莫凌打趣著覓塵,眼中乘滿了狡黠。

"得了吧,本小姐在你心裡就那麼沒出息,我是想著你四哥是不是出去了,不然你怎麼會跑我這裡來。"覓塵輕吹茶葉呷了一口茶,白歸海莫凌一眼。

"是嗎,我怎麼覺得你解釋地這麼可疑呢,此地無銀三百兩當如是也。"歸海莫凌蹺起二郎腿,手託著頭對覓塵眨眼。

"隨你怎麼說去,還沒回答我的問題呢。"

"恩,是給你說中了,葉染讓四哥去有點事。"

"那你呢?你這是跑過來幹什麼啊?別告訴我是找我閒聊,有什麼事,說吧。"覓塵給歸海莫凌續上茶水,也學著他手託著頭靜候歸海莫凌開口。

"我是來當說客的。"

歸海莫凌說著,見覓塵挑眉接著道:"說服你當我四嫂,好好對我四哥。"

覓塵聽歸海莫凌這樣說倒是出乎意料,以為他又在開玩笑,睜大了眼睛去看他,發現他竟是一臉認真的表情。

"四哥冷心冷情的樣子,但是喜歡上了就一定會付出真心的,你吧也不像多熱情的人,所以我看你們這樣急得慌,來渡渡你們。"

"你倒是對他上心,不過不至於吧?"覓塵哭笑不得地看向歸海莫凌,聽他這話怎麼好像是怕她傷害了他那寶貝四哥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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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四哥自小親厚亦兄亦父自然上心,我看很至於哦,進門見你大半夜的泡了壺茶在這裡我就知道了,定是在胡思亂想。"歸海莫凌看向覓塵,眼中有著研判。

"呵呵,我看你說渡我倒像是假的,警告倒似真的,怎麼?怕我傷了你那寶貝四哥?"覓塵挑眉輕笑。

"老實說是有點,四哥我是再熟悉不過了,你也許不覺得他對你有多特別,可我卻知道。四哥可從來沒在女人身上多花過一丁點的心思,從來沒和哪個女人多說過一句話,他那樣的人一生怕是只會動一次情,而對於感情四哥看似堅強卻是最受不得傷的,因為傷到了就永遠也好不起來了,那傷口只會潰爛彌散不會結痂。老實說塵兒你是怎樣的人我到現在也沒看明白,小小年紀長成你這樣也就四哥那樣的人敢要。當然我知道塵兒定不會刻意傷害什麼人,可是感情之事向來是不分對錯最不能以常理度之的,所以我想來確定一下,要是塵兒覺得是莫凌冒犯了,我先致歉了。"歸海莫凌真誠地言道。

"他有那麼脆弱?"覓塵詫異。

"四哥總是吃的很少,還不怎麼喝酒,塵兒不覺得很奇怪嗎?"歸海莫凌聽覓塵這麼問,目光投向窗外的夜空,頓了一下眼中閃過一抹痛色,半響才開口道。

"是覺得很奇怪,他說他不喜酒味。"覓塵凝眸看向歸海莫凌。

"能喜歡嘛,如果酒入了口變了味和聞到的截然不同,變成了苦藥又怎會喜歡?"歸海莫凌苦笑。

"什麼意思?"覓塵皺眉看向他。

"四哥四歲時中過一次毒,昏迷了大半個月,御醫都說沒救了他卻奇蹟地活了下來,只是醒來後味覺就出了問題,而那毒藥是他的母妃親手送入四哥口中的,所以他心中有傷,之於感情一直冷漠,這樣的他倘若動了真心又豈能經受得了受傷。"歸海莫凌言語中帶著濃濃的酸澀。

"也就是說這二十多年來他都是食不知味?"覓塵心裡一抽,糾結了起來。

"食不知味就好了,酸甜苦辣鹹多數到他口中就都變成了苦,所以四哥一直吃得很淡。"歸海莫凌苦笑一下,那笑在燈光下寥落而苦澀。

二十多年了,口中嚐到的都是苦味......覓塵想著那個總是背脊挺直的男子竟有些眼眶發起酸了。有些不明白為什麼他的母親會這麼狠毒地對待自己的孩子。他,每天吃東西的時候又會想到什麼,會不會那苦時刻提醒著他自己是被生母遺棄的孩子......

"有些男人看上去總是別有滋味,那是歲月的沉澱,時間的積累,挫折的疊加而來,他們經受熱火的燻烤,終究是百煉成茶,是那種苦澀而又清香的茶,他們的心如同層層包裹在葉片裡的茶芽。無論經過多少歷練,總是緊緊的將它包裹起來,經歷的苦痛,挫折一併牢牢藏起,從不與人言說,只等那一杯好水,才將自己舒展開來,上下輕輕拂動,將自己展示在那杯水中,好茶配好水,天經地義。一個女人在四目交匯、心怦然而動的那一瞬間就在心裡認定了自己要託付一生的人,可以什麼都不問就無條件地付出,從此整個天地間就只有那惟一的心動,莫凌,很抱歉我做不了那樣的女人,所以現在我跟你保證不了什麼。但是我可以告訴你的是如果你四哥是那茶,那麼我希望自己會成為那水。雖然現在還不能承諾做你那四嫂但是請你記住我今天的話,也請你轉告他一句話,倘若君心似我心,定不負相思意。"覓塵沉默了好久,才抬頭正色歸海莫凌一句一句說得認真。

"呵呵,有你這句話我就放心了,謝謝你塵兒。那我回去了,你也早點休息吧,明天還要早起呢。"歸海莫凌眼中閃過感動和欣慰,起身往外走。

"莫凌,為什麼你不是我的弟弟呢,我要是有你這麼個弟弟多幸福啊。"覓塵起身一臉的扼腕。

"得了吧,你那哥哥也不錯。"歸海莫凌回身輕笑,正要轉身出房,卻突然眉頭一蹙,身影急閃又進了屋。

覓塵還沒能反應過來,就被他拉至身後。

"有什麼重要的東西嗎?去拿,快!"歸海莫凌的聲音帶著幾不可聞的輕怒。

覓塵詫異抬頭,看到莫凌的面色轉為凝重,便知有什麼事情發生,否則以他灑脫的性子,絕不會如此。沒有再開口問,心頭一掠而過的些許慌亂不知怎的一瞬間又消失殆盡。快步行至床前就要開啟包袱去拿裡面藏著的幾瓶毒藥,手剛一觸到那包袱寒光襲來,映亮了覓塵的臉,恍惚間還聽到歸海莫凌的一聲驚呼聲。

"塵兒。"(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