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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殿閣大學士

“噠噠”的馬蹄聲越來越緊,遠遠望去,只見黑夜之中,一道細影飆馳而來,雖然看不清楚細貌,但其騎術嫻熟異常,馬鞍與身一粘一離,速度疾如閃電,僅這一眼,便知那是一位控騎好手。

短短幾秒,來人便已迫近,披風掛在他的身後,夜風呼嘯,獵獵作響,宛如魅影流光,目的地直指面前的竹樓殿。

“是白老將軍!”

人群中有人識出了騎手的模樣,抬高嗓子大喊道。

“白老將軍來了!”

“白老將軍來了!!”

朱慈煊順著呼聲望去,果然見到那人騎術高超,捻口輕贊的同時,心裡也在嘀咕,白老將軍?莫非是鞏昌王白文選?

觀望猜測的片刻,披風騎手就已呼嘯而至,在離眾人一丈遠處,收韁駐馬,對方臂力非常,馬首瞬間被勒成了弓形,朝天仰著,與此同時,一道嘶吼之聲,淒厲刺耳地沖天而起,令人耳膜一嗡。

直到這時眾人才驀然發現,來者並非一人,在騎手的一側還伴有一駿,馬上同樣是一位著甲武士,想來是因為剛才的速度太快,加之夜色太濃,竟然看成了重影。

打頭的是一位老者,身披武官牟服,沉重的甲衣披在身上,一點也不覺得累贅,臉上有著岩石般的皺紋,目光反而矍鑠之極,而後跟著的人也是差不多的打扮,不同的是她身批了一件棗紅披風,仔細瞧竟是一位女巾幗,年紀不大,不仔細看還以為那是位模樣清秀的侍衛親兵。

“白將軍!”李嗣興,劉震,熊逸飛三人同時喊道。

“你們這三個巧稚兒”

老者呵呵一笑,翻身下馬,在人群中瞧了一眼,瞬間渾身顫抖,渾濁的眼珠被突如其來的驚訝填的滿滿的,嘶喊了一聲,直接跪地,就差聲隨淚下了。

“臣白文選參見太子殿下!殿下千歲,千歲,千千歲!”目光越過憧憧人影,直衝著人群中間的錦衣少年。

果然是鞏昌王白文選!

望著撲倒在地的老者,朱慈煊心中也是一凜,記憶如潮水般湧來,永曆十一年,孫可望突然叛明,殘殺南明大學士幾十人,永曆朝廷岌岌可危,值此關鍵時刻,白文選作前軍先鋒,率千騎北上,於滇中大破孫可望十四萬大軍,後者因此含恨而終,白文選因功受封鞏昌王,取“鞏基復昌”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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鞏昌王的功績還遠遠不止如此,就在永曆十四年(即1660年),南明末帝朱由榔逃入緬甸的第二年,白文選捨命率軍入緬,大軍一路開至緬都阿瓦城下,涉江而擊,連破緬人幾萬象步軍,幾乎就要把皇帝從緬人手中救出來了。

匡扶社稷,丹心可鑑,白文選的功績委實可敬。

一念及此,朱慈煊趕緊上前,雙手攙扶,“老將軍快快請起!卿乃大明不二之錚臣,屈膝跪拜,行此虛禮,實在折煞孤了!”

白文選跪在地上,說什麼也要叩大禮,朱慈煊也勸他不得,“臣聽令兵來報,說太子殿下越嶺而來,立刻率騎走馬,連夜奔來,老天待我不薄,今晚終於見到殿下了。”白文選滿臉激動,扶著朱慈煊的手臂直顫抖,會面的時間本來定在明天早上,誰知這位老將軍竟然連夜趕來,要知道鞏昌王的駐地在勐臘最北邊的寨子,離中央大寨足有三十多裡。

朱慈煊只能由著他行完大禮,一跪三叩,身後的女將也跟著行禮,之後趕忙被人扶了起來。

“殿下大了..”

白文選站起了身來,脫去帽盔,望著朱慈煊的臉龐,幽幽嘆道,三年以前,皇上一行人剛入緬的時候,太子瞧著還稚嫩些,見到生人還有些膽怯,如今個子高了,嘴上也添了一層青茬子,由裡到外都散發出年長的氣息,且一言一行,頗為得體,這讓他感嘆再三。

“殿下,老將軍,請到殿裡敘話,父親正等著諸位呢。”李嗣興插話道,眾人在旁也一同附和。

“白老將軍,請!”朱慈煊伸手道。

“殿下先請!”白文選受寵若驚,趕忙道。

“哈哈,那咱們就一塊進去。”李嗣興在前引路,朱慈煊走在中央,白文選始終不敢和太子殿下同列而行,微差著半步距離,作為天使的王有德,周凜理所當然地跟在後面,而後是錦衣千戶王猛。

“繡姐兒,你也來了?”

見“大佬們”都走得差不多了,熊猴子趕忙上前,三步並作兩步靠到白文選同行的那位女將身邊,然後嘿嘿笑道。

沒想到卻是熱臉貼在了冷屁股上,對方根本不吃他這一套奉承。

“栓好我的馬,多喂草料,莫餓了我的‘赤狐兒’。”女將冷冷說道,把韁繩扔到牙兵的手中後,便踏入了殿中。

熊逸飛砸著嘴,欲言又止。

“快進去吧,你這熊猴子,當心今晚的腦袋不保。”劉震嘖嘖了一聲,旋即擠眉弄眼的說道。

熊逸飛臉色訕訕,本想對他這死黨反唇相譏一番,到最後,終究還是沒說出來,只哼哼了一句,便跑遠了。

“俺的腦袋能掉,繡姐兒的馬兒不能餓著。”

........

“罪臣李定國參見太子殿下,殿下千歲,千歲,千千歲!”

朱慈煊一行人踏入大殿,入眼處即是巨幅滇緬地圖,除此之外,別的都不值一提,這裡甚至不如中原一處普通人家的宅院,而大殿中央,一位中年模樣的武將正臥身長跪,悍將靳統武也跪在其身後。

不用說,這即是晉王李定國。

“臣驕橫怠慢,處事不力,讓殿下天使受驚了,請太子殿下降罪與臣,扶正綱紀,以正視聽。”

朱慈煊尋聲望去,只見李定國短鬚寬額,眼眶微凹,整個人銳毅非常,果然有一番儒將風采,心中贊了贊。

李定國自不會被降罪,若沒有他苦苦支撐,輔弼明室,堅持抗清,永歷帝恐怕早就成清韃的刀下鬼了,朱慈煊這會兒也不會坦然站立,被忠臣良將跪拜著,他趕緊上前,對李定國語若溫聲道:“晉王何罪之有,我大明歷來賞罰分明,有功者必賞,有責者酌罰,來時父皇曾對我多番囑咐,說晉王乃國之屏障,無晉王則無社稷,要我必定要待之如師。”這話卻是朱慈煊籠絡人心之語了,當然也可以說是拍馬屁,為的是給所有人一個態度,晉王和明室永遠捆在一架戰車上,這是平國安邦所必須的。

“罪臣怎敢!”李定國跪地磕頭,待之若師,也就是當太子的老師,這可是君權時代無上的殊榮啊。

“晉王當之無愧!”朱慈煊把李定國攙扶起,後者謝恩再三。

“殿下請上座”李定國起身,把朱慈煊引到大殿正中央的主位。

“好”

朱慈煊點頭坐下,其他人即便如統帥李定國也只坐在最上的偏座,這裡面,朱慈煊年歲最小,但既是來客,也是所有人的主子,剛才他可以誇口李定國,而這次卻必須當仁不讓。

有些東西約定成俗,不可違背,君與臣,著實是一種微妙的關係。

“王伴伴”朱慈煊使了個眼色,後者隨即領會。

“晉王接旨!”卻是王有德細長尖銳的公鴨嗓。

聽這話,眾人慌忙起身,在大殿中央,依次跪好,最前面朱慈煊,李定國,白文選,三人並列。

王有德用竹筒中抽出一卷黃錦,這即是永歷帝的親筆敕諭,清了清嗓子,照著上面的內容宣讀道:“奉天承運皇帝,詔曰:自崇禎朝來,凡十幾餘年,皇明暗淡,九夏沸騰,國噪不安,韃虜剄於北上,擴於諸省,荼毒中原日甚,社稷懸於旦夕,朕心夙夜憂赧,幸全賴諸卿竭心拱衛,不惜體膚,拔賊於滇蜀等地,以圖匡扶大計,中以定國,文選二人特為尤甚......今令定國總制滇,蜀,黔三省兵馬,擢升武英殿大學士,加太子少保,文選並入閣,拜為東閣大學士,遙領五軍都督府中軍都督,定國部將靳統武為前軍都督......欽此。”

“臣李定國跪謝天恩!”

“大帥這是要當大學士了!”聲音立下,底下傳來低潮般的議論聲。

(第一更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