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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七章 失落的王女

小軒窗,正梳妝,少女坐在臨窗的毯子上,四五個人拉扯著她的頭髮,一遍又一遍用梳子輕輕梳理,然後挽成一縷一縷的髮辮,上面用金絲做扣,精心打結,這是東籲上層的貴族髮髻,同樣也是身份的象徵,所著的服飾也是貴族打扮,上身是大紅梅領察爾瓦,裡面配有細綢窄坎加香囊軟底,下身則是紅白藍紫四色相間的筒裙,也叫“百褶裙”,看起來五彩斑斕,腳上的秀蘿靴密密麻麻貼著銀葉子,小風一吹,玲玲作響,悅耳動聽之餘,又覺得極具異域風采。

在這些老嬤嬤的眼中,公主的美麗一如她的緬名起的那般——德林瑞歌,意思為絲綢。

眼下“絲綢”卻被“囚禁”在了殿閣裡,她們也不知道公主還能保全多久,一想到昨天的事就覺得後怕萬分,那位突然闖進的異族少年,估摸著是王子將領一類的,定然是覬覦公主的美貌,趁其入浴時動了邪念心思,也難怪當時她們那麼如臨大敵,說什麼也要拼死阻攔,好在最後,公主沒被玷汙了清白身,這才大大舒了一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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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次還好,若是下一次.....

這麼想,委實冤枉了朱慈煊,都怪當時的語言不通,再加上情況又混亂,沒及時弄清楚情況,這才擺出了一道烏龍陣,不過,知曉對方身份後,朱慈煊忙著將功補過,短短半天不到,殿閣裡已經變了模樣,撲上軟厚的絨毛地毯,四周也多了些擺設,整體水平上了幾個檔次,前後又添了十幾個人服侍,朱慈煊還特意囑咐把守的錦衣親兵,對公主和身邊的扈從,務必要客客氣氣的。

即便如此,朱慈煊再來的時候,那些嬤嬤們仍然前前後後把公主包圍起來,密不透風,生怕對方再起什麼淫邪心思,舉止粗野蠻橫,好像防著什麼色郎色鬼一般盯著朱慈煊,這讓他有些苦悶。

隔著人群,朱慈煊望了一眼那位東籲公主,看起來還是那副冷冰冰的失魂模樣。

“孤這次來是有要事和公主商量。”朱慈煊這次帶了通譯,應該不存在什麼語言隔閡之類的吧。

哪知開門見山之後,對方並沒有理睬,也沒有主動說話,像個木偶人,純禮儀性質的坐著,目光望著正前。

朱慈煊頓時有些尷尬。

“我是中原國度的太子,這次來是幫助緬王平定叛亂,除此之外,並無他意。”朱慈煊換了一個方式,然後繼續問道:“多謝公主當初指認莽白,他可是東籲內亂的主謀,呵呵說到這,孤也有些疏忽,當時沒及時認出公主的身份,讓公主受了幾天的苦了。”

對方依舊沒說話,目光呆呆望著,看的地方分明什麼人也沒有。

朱慈煊一陣臉黑,周凜實在看不下去,將欲發作,被太子殿下攔下了。

“公主身體好些了吧?”

直到這句話的時候,那位東籲公主才有了點反應,卻不是什麼善意的舉動,她狠狠繃著嘴,白了朱慈煊一眼,好像在微微的嘲諷:身體,怎麼?你還沒看夠麼?

說者無心,聽者有意,朱慈煊自是沒發現剛剛這句話,讓人聯想到了昨天的事,這確實是不小的禁忌,也難怪對方理會錯了意思,等他反應過來的時候,已經覆水難收,對方準又把自己當成了罪大惡極的“登徒子”。

看著那位東籲公主滿臉寒霜的模樣,朱慈煊也覺得自討沒趣,心道算了算了,十三四歲,怕也問不出什麼,即便存了扶她上位的決心,估計對方也分不清什麼是輕重緩急,還是和那些大臣們商量著辦吧。

“公主保重,孤先告辭了。”朱慈煊起身欲退。

“等等!”

身後突然傳來了一道漢話,緊接著就是連串的緬語,通譯趕忙翻譯道:“你..找到我父王了嗎?”

朱慈煊微一定身,只得搖搖頭,“抱歉,還沒有。”

還沒走出兩步,身後又傳來了聲響。

“宮相在哪?你說過的,會讓他來見我”

朱慈煊這次轉過身來,道:“他的傷已經好的差不多了,你要見他?”

總算是一次成功的溝通,對方點了點頭,道:“是,我要見他。”

“好,來人,把那位老者小心抬來。”

朱慈煊讓周凜親自去辦,過了一會兒,幾個人抬著擔架走上殿來,老者拄著柺杖,一瘸一拐的爬起來。

起初他還有些謹慎,但一看到大殿中央的東籲公主,那位老閹人頓時渾身顫抖起來,然後發瘋了一般跑上前去,兩人緊緊擁在一起,痛哭流涕,隔了一會兒,老閹人撲通一聲跪在地上,頭在地上猛磕,嘴裡不知唸叨著什麼。

“普婆羅熙普婆羅熙...(還活著!還活著!)”

兩行清淚從那位東籲公主的眼中流淌而出,原本冷冰冰的面孔似乎一下子冰消瓦解,眼睛腫的紅紅的,她摸著老閹人乾枯的手掌,緩緩貼在臉頰上,輕輕摩挲著上面的皺紋,不知道是不是只有這樣,才能讓她感受到唯一的真實和溫度,這一幕,看得人頗不是滋味。

“也多,普婆科熙...(是啊,還活著..)”

一天之內,父親被叛軍殺死,幾位兄弟具被屠戮,自己九死一生躲過追殺,這種記憶恐怕畢生難忘,那位常年侍奉東籲王室的老閹人,恐怕是她唯一的親人。

“身似浮萍,是浮是沉,一念之間。”

朱慈煊嘆了一聲,轉身離去,這樣場合委實不適合他。

.....

幾天時間內,財物分發已經基本完畢,戒赤烏這個城守當得還算稱職,中途沒出什麼岔子,雖然離恢復到以前的秩序還尚需時日,但最底層隱患卻是消除了,鑑於這種形勢,朱慈煊接著向上一層攀去。

在自己的臨時宮殿裡,阿瓦城內亂倖存下來的十五個千夫長和三十三個百夫長齊聚一堂,換作平時,他們是沒資格到王宮裡來的,戒赤烏則站在一旁,冷冷注視,然後向朱慈煊附耳解說。

這些人雖然是軍職,但已經幾十年不打仗了,屬於賦閒在家的“領主”,個個身體豐滿,走起路來都有些費勁,也難怪當晚被殺的人群主要是他們這夥兒,朱慈煊重申了一遍天朝軍隊的來意,再次宣佈明軍無意久佔阿瓦,待緬王復位,他們隨即撤出,言下之意就是:他們該吃吃,該喝喝,管好手下的民眾,大家各安其事。

一聽這話,這些人頓時舒坦了下來。

當然,朱慈煊的用意不會這麼簡單,說到一半,他話音一轉,痛斥莽白犯上謀逆,屠殺劫掠阿瓦百姓,罪大惡極,人神共憤,不誅不快,同時他再一次強調,所有莽白餘孽,他會一查到底,如果投案自首倒可寬大處理,這些人聽後,頓時又心神不定起來。

真是一個殺伐果斷的天朝小主!

眾人惶恐不安,哆哆嗦嗦,朱慈煊趕了半天,他們才作鳥獸散。

“解鈴還須繫鈴人吶!”

朱慈煊清楚,東籲國內,勢力眾多,彼此之間盤根錯節,這些“小領主”充其量只是配菜,關鍵是那些世家大族。

大僚長和內藏使自然首當其衝。

無論如何都要得到他們的支援,經過昨天的接觸,朱慈煊已經看到了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