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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章 東籲政壇的冰與火

暗夜深沉,緬甸王宮的正殿卻燈火通明,上百根火燭照得內外亮堂堂的,珊瑚,珍珠,寶石玉案,鑲金帶銀的塗飾...耀眼的光線映襯下的大殿更顯金碧輝煌,經歷了血腥殘酷的政變,這裡終於恢復了原先的本色。

為了明日的監國大典,上上下下都忙碌了起來,緬宮的秩序已經逐漸恢復到了原先的水平,當然,這個秩序完全在朱慈煊的掌控之下,即使在夜裡,千人營仍舊恪盡職守,一絲不苟輪換著崗班,提防任何可能的危機。

大殿裡,幾十位侍女僕從正擦洗著地板,有的則踩著梯子,拿起抹布仰著頭,將那些濺了血點的樑柱抹得乾乾淨淨,上面已經發了話,這些汙穢的東西絕不能出現在第二天的典禮上,誰要是偷懶,砍手砍腳都是輕的。

這命令自然出自戒赤烏之口,幾天時間裡,他完美的充當了第一助手的角色,城守的·位子倒幹的極為“稱職”,連朱慈煊也挑不出錯,或許只有這樣才能換取上師的“信任”,當然,這也跟他自己的利益也息息相關。

望著眼前這一切,剛踏進正殿的朱慈煊滿意地點點頭,在他的身後是東籲的幾十位大臣,為首的自然阿克木,鐵哲二人,此刻,臉上也帶著久違的輕鬆,過了今晚,他們就能重獲自由了。

“大僚長,內藏使,戒赤烏這個人,你們覺得怎麼樣?”

朱慈煊背著手,若無其事地問了問,阿克木和鐵哲卻嘀嘀咕咕沒說話,他們和戒赤烏雖然同朝為官,彼此之前卻沒有太多的交際,歸根結底是因為後者屬於底層的寒族。

上師既然問了,他們二人也不能不答,只道了一聲“不甚熟悉”便匆匆了事。

“不甚熟悉”也就意味著等級的差距,作為貴族圈的佼佼者,阿克木和鐵哲,只怕對戒赤烏瞧也瞧不上。

朱慈煊自然清楚其中的端倪,私下已經派人查過了戒赤烏的底細,他出身於阿瓦城西南的貧苦人家,屬於下下品的寒族,而上層貴族和下層寒族之間,身份天然有別,幾乎不可逾越,在東籲要想改變自己的命運,簡直難如登天,而放眼整個東南亞,乃至南亞次大陸,這種情況都是普遍,甚至已經存在了幾百年之久。

與緬甸隔海相鄰的印度莫臥兒帝國,更是將人分成了四大種姓,底層人品的生活,幾乎如同牲畜。

曾幾何時,中原大陸也是類似的制度,漢魏兩晉,九品中正,朱門酒肉臭,路有凍死骨,人一出生,便尊卑有別,幸好,因為科舉制的誕生,上層與下層才能串聯流通起來,也最大程度上減少了社會矛盾,時至今日,西方世界仍把科舉制列為中國的第五大發明。

清楚這些現實,朱慈煊倒對二人的回答也不置可否。

等級尊卑觀念在這些人心中根深蒂固,只怕短時間內改也改不動,朱慈煊也不再多說,轉而笑呵呵地說道:“明日,監國大典過後,諸位就可以放心回家了。”

聽到這句話,眾人也盡然的笑了笑,經歷了這麼大的變故,最後還能安然無恙,想想真是虛驚了一場,以大僚長和內藏使為首的眾人,當即表態道:“上師儘管放心,我等定然盡心竭力,保證明日的典禮一切順暢。”

有了百官的鼎力支持,公主順順利利登上監國寶座,確實沒有太大的難處。

“大僚長,內藏使,孤有一事要和你們商量。”朱慈煊突然神神秘秘地說道。

“上師請講”二人忙道。

“緬宮內亂,一些大臣被莽白誅殺,眼下政局剛剛恢復,自然要選派一些人接替這些崗位。”朱慈煊睨了二人一眼,道:“你們覺得誰合適呢?”

二人對視一眼,聽出上師是在徵求他們的意見,剛想要說話,忽又及時收住,片刻後,小心翼翼地問道:“上師的意思是?”

“孤剛到緬地,哪裡清楚誰是可用之人?”朱慈煊表面上苦笑了一聲,心中卻道這馬屁真是拍對了地方。

“東籲國中,孤只信任你們二人,其他人孤委實不放心,中原有一句話叫舉賢不避親,這樣吧,你們兩家各選派一些世家子弟,這些空餘官職就從裡面挑選。”朱慈煊繼續說道。

二人聽後,頓時面升喜色,這句話正中他們下懷,巴不得自家人佔據朝堂的煊赫地位,按照東籲國的規矩,貴族子弟出任官位也是理所當然。

“上師儘管放心,我們定然把這件事妥妥當當。”二人當即保證。

朱慈煊見他們正在興頭上,心裡忽一冷笑,又道:“不過,這些世家子弟到底沒有經驗,貿然委以重任,只怕會出岔子,緬王歸來,定然要責怪孤用人不察。”

朱慈煊一臉為難的看著二人,二人也是一陣發怔,稍後才聽到了上師的主意,“孤有一個兩全的辦法,你們兩家各出十五名優秀子弟,必須是直系血親,最好是二十歲以下,讓他們到王宮來,孤選派一些大臣,好好教授他們治國理政的經驗,以一年為期,每兩月進行一次考核,只有合格了,才能出仕為官,你們看怎麼樣?”

考核?

朱慈煊說完,兩人幾乎愣在當場,出仕為官還要考核?聽也沒聽說過,東籲還沒有這樣的規矩啊,細細一想,他們心裡突然發寒起來,自己被軟禁在緬宮裡,這才剛剛放回家,又要選家族子弟進宮,難道是做...人質嗎?

二人迷迷糊糊,對天朝太子的心思似懂非懂。

“就這麼辦吧,三天後,孤要見人來。”朱慈煊自然不會給他們思考的機會。

阿克木鐵哲一陣語塞,秉著福延子嗣的想法,最後還是結結巴巴的點下了頭。

朱慈煊趁熱打鐵:“有天朝的兵馬在,阿瓦如同鐵壁,兩位的子弟不會有一絲危險,公主監國這段日子,孤親自守護王宮安危,量那些莽白餘孽也不敢輕舉妄動!”

聽到“莽白餘孽”四個字,二人心裡又是一嚇,什麼也不敢說了,半天後才表示道:“有天朝勇士在,公主和族人必定安然無恙。”這話說的委實心虛。

朱慈煊也不管二人是不是發自內心,只要那些世家子弟進到宮中,手裡就多了一張牌,再者,有了他們的首肯,自己的人馬佔據王宮,也就名正言順。

朱慈煊衝他們笑了笑。

“殿下”

這時,周凜從殿外走了上來,在朱慈煊耳側低語:“那個老閹人帶到了。”

“叫他進來”

朱慈煊吩咐完,宮相戈由木便被人攙扶著進來,雖然走路還有些顛簸,但皮外傷已經大為恢復,整個人看起來氣色也好了許多,這主要得益於朱慈煊帶來的雲滇白藥。

他服侍緬王幾十年,朝臣對他自然不陌生,彼此之間也都熟悉,點頭施禮。

“多謝上師救治!”

戈由木剛要下跪,朱慈煊抬抬手,免了,後者也清楚,朱慈煊等人不是叛軍一夥兒,這幾天裡受到了他們的悉心照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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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宮相,通知公主了嗎?”朱慈煊問道。

戈由木顫顫巍巍地點頭:“公主已經知道了,只是...”說完欲言又止,唯恐衝撞了天朝太子。

“公主問王上是否已經不在了?”

“你們的國王....”

這話問的朱慈煊也心裡也是一刺,不知道該怎麼回答,罷了罷了,十三四歲恐怕也不懂什麼,這些事只能日後再慢慢告訴她。

“明日午時,緬宮正殿,務必要公主按時到場。”

朱慈煊甩甩手,上前走去。

......

夜去晝來,這一宿倒過得飛快,第二天清晨,緬宮正殿已經煥然一新,淡淡的陽光灑下,屋頂泛起了金光,四周更是流光溢彩,大殿兩側的臺階上,站滿了手持各色樂器的樂師,從一大早就開始奏樂起舞,到了正午更是聲響震天。

百官依次站好,阿克木和鐵哲置於正前,朱慈煊帶著一幫漢族朝臣分列一邊,聽得典禮官的吩咐,眾人徐徐進入。

大殿的正前方,是鑲滿珠翠的東籲王座,坐在上面的自然是一身盛裝的東籲公主,繁複的佩飾似乎要壓垮這具小小的身體,她一動不動,既沒有發言,也沒有舉止出格,規矩地像一個特大號的布娃娃,然而眼珠卻不安地望著身旁的老宮相。

整個典禮過程枯燥乏味,純粹是禮儀性質,百官的朝賀,通篇說得都是緬語,這讓一幫漢臣委實難熬,作為實掌內外大權的天朝上師,朱慈煊又不得不前來,當然,這不是冊封新任緬王的儀式,不需要大皇帝的詔書,朱慈煊一人就可以代勞了。

一個時辰後,典禮結束,眾人都散了一口氣,剛剛監國的公主卻沒有多餘的自由,被人徑直的接回了王宮。

長長的裙襬一直消失在朱慈煊的視線盡頭。

朱慈煊莫名的嘆了一口氣,好在,中途沒有出什麼岔子,計劃的第一步已經宣告成功。

“周凜,咱們也回去吧。”

朱慈煊淡淡吩咐,剛一出大殿,迎面便碰上了軍中斥候,是熊逸飛派來了,情報十萬火急。

“殿下,東籲大軍迫近緬都,已不足十五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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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歉,手頭堆了一些雜事,第一更,有點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