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5 生活的奧義
“你要多少？百八十個？我這個司令，給你當好不好？”
電話那頭的許司令差一點沒把電話給摔了：“你還有臉讓我給你介紹客戶，還要一個月收十萬？客戶在哪兒，我去給他當狗腿子去！你個狗日的，敢跟老子炫富！”
“別生氣啊，我這不也在跟您商量嗎？”
武達瞪了一眼很不厚道地露出滿臉嘲笑的屠夫和狐狸，繼續自己的忽悠大計：“狐狸和屠夫現在跟著我幹，小日子過得別提多滋潤了。你就不為咱們退役的將士們著想一下嗎？”
一句話，就抓到了許大炮的痛處。
那麼多的優秀的戰士退役了，那可都是滿腔熱血的大好兒郎啊！
許多戰士在退役的時候，訓練再苦、任務再艱鉅都沒有流過一滴眼淚的鐵血男兒，都忍不住流下熱淚。
除了捨不得一起摸爬滾打的兄弟們，何嘗又不是對未知前途的恐懼？
只能拿著一點點的安置費回到家鄉，或者繼續造地球，或者是找個門衛的工作乾乾，一輩子就這樣沉寂下去。
所有在部隊的學到的技能，除了炊事兵能當個廚子，汽車兵能給人當司機，算是有點用處，別的人除了當保安，還能做什麼？
“我這可不是保安，是安保！很高階的！可以開展防商業間諜、刺殺、訓練、營救等業務，護衛只是最初級的工種。司令，您可憐可憐我，賞幾個人手吧。”
許司令想了一下說：“成吧，我回頭給你一份資料，人數不多，問題不少，你看著安排吧。別讓戰友們餓著了，就是我這個老兵唯一的要求，你能做到嗎？”
三個人一起立正敬禮：“是，保證完成任務！”
“好好好，我許大炮帶出來的兵，他就沒一個孬種。人手，你要的急不急？”
“還是挺急的。您不知道……”
武達把自己家人險些遇害的事情簡略地說了一下，立刻就招來一頓許司令臭罵：“你個孬種，還不弄死他，你留著下蛋呢？”
屠夫終於接上了話：“首長放心，那個人已經被我以德服人的偉大人格感化，往生極樂了。”
“屠夫做得很好，對老子的脾氣，以後就讓他負責招人和訓練吧！”
“司令英明，就按您的指示辦。”武達諂媚地一笑。
“滾一邊去！少他娘的拍馬屁。”許大炮一聲咆哮，“我也沒多大職權，那些人我替你聯絡吧，你給個地址，我直接讓他們去找你。”
對老首長的關心愛護，武達感動得無以復加：“您能給點裝備和訓練場地嗎？”
在許大炮的一陣咆哮中，武達沒有取得任何實質進展，只得到了一句話：“找你小叔要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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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達沒有小叔，就算是有也是個野生，呃不，是林詩瀅的小叔林信，現任警部第二司司長，專管裝備和訓練，正好可以滿足武達的一切需求。
林仁也正發愁著呢。
上面要提升警員素質和戰鬥力，打算先從帝都抓起。
帝都的警員那素質真是沒得說，那叫一個好。平時處理個家長裡短、鄰裡糾紛，查個戶籍什麼的，態度端正而熱情，滿意度是槓槓的。
但隨著外來人口的激增，越來越多的小的治安案件層出不窮。今兒個東家丟了一隻雞，明兒個西家少了個煤爐子，大爺大媽們是見天的抱怨。
片警們長期缺乏鍛鍊，跟那些小偷小摸的飛毛腿們比不過腿速，很多時候只能“望賊興嘆”，看著那些可惡的小賊揚長而去。
你也不能整天地安排特警、武警出動，那就顯得太誇張了。
輪訓！
每個片區派出所抽調有外勤任務的人員，分批次往訓練中心輪訓！
如果派出所輪訓有一半不合格，撤所長的職。分局有一半不合格，撤分局長的職。
如果全市有一半不合格，市局長說了，在他辭職之前，把其他人全給擼了回家抱娃，免得丟人現眼。
有需求就有市場。
訓練處的場地有限，教學能力也差，比片警們也強不了多少。
各分局、各所那個愁啊，還沒有嫌棄一會兒呢，已經被那些不嫌棄的人佔了先，訓練處已經沒名額了！
誰不想手底下淨是精兵強將，憑什麼你能先去，就要把我排在後面？說，你是不是走後門了？
官司打到市局，市局也沒招兒，只有往上報，就到了主管林信這裡。
林信能有什麼辦法？他又不是孫悟空，拔一根猴毛就能變出一大堆的訓練高手？
正想著要不要藉助點軍隊的關係，挖幾個好手，來整治一下那些大肚腩、小肚腩的片警們，武達的電話就過來了。
打虎親兄弟，上陣父子兵啊！
武達對這個沒正行的老叔也是沒轍。你跟他談生意，他跟你擺長輩的資格。你跟他論輩分了，他又跟你稱兄道弟了。
這不，林信正在說：“武達，你可真會挑時候啊！好了，給你一百個人的警用裝備，你給我把攤子支起來，確保訓練任務的完成。”
武達沒想著天上掉餡餅，還是這麼大個的餡餅。
他就想騙點裝備，給點電棍和制式服裝，顯得正規一些。你這一下子玩這麼大，搞不好要出事的啊！
“能出啥事？只要你是與警部合作單位，弄個十個八個持 槍證，還不是小菜一碟？”林信一點都沒有“以權謀私”的感覺，“你跟許司令關係好，拉幾個兵王來，還不是手到擒來？”
“場地怎麼辦？怎麼個盈利法？我可是跟許司令說好的，要保證來的弟兄都能吃飽喝足有錢花。”
“出息！除了編制，什麼都好說！”
有了老叔林信的大打包票，武達也就對絡繹不絕而來的戰友們的安置更有底氣了。
只是在安保公司接待了一天，武達就對“窘迫”的概念有了更深的理解。
來的都是近郊的，或者就在帝都打工的。
大多面色黝黑、灰黃，多數人指甲縫裡的泥汙都沒有洗乾淨，所有人的目光裡都帶著忐忑和希望。
從他們的打扮大概可以知道，他們大概都從事著勞累而且不太體面的工作。
但他們的衣著都是復員時發放的軍裝，雖然有的已經很破舊，卻都漿洗得發白、熨燙得挺括。
儘管他們很需要很渴求這份工作，卻沒有一個人上前溜鬚拍馬，都很自覺地坐在那裡，昂首挺胸，雙手放在膝蓋上，雙眼微閉，好像是時刻在等待著召喚。
武達滿意地點點頭，喊了聲：“請起立！”
譁啦啦似乎是一個動作，所有人都起立立正，平視前方敬禮，並自發地喊出口號：“請首長指示！”
武達還了個禮，再喊：“講一下！”
所有人都改立正為稍息，雙手交叉放到背後。
“更正同志們的說法，我現在和大家一樣，也是退役人員，不能再稱為首長了。雖然我的軍銜確實比你們高，也很想過一把首長的癮，就怕許司令揍我啊！”
有膽大的就問：“首長以前什麼軍銜？”
“咋滴，你還不服氣是怎麼著？我以前是中校，夠不夠領導你的？”他再一指屠夫和狐狸，“那倆損色是上尉，以後就是你們的總經理和副總經理了，認一下。”
屠夫走過來，敬了個禮：“我是咱們白水安保公司總經理，也是大家格鬥教官。”
狐狸也來敬禮：“我是駕駛和通訊教官，是個副職。只要大家好好幹，底薪三千起，包食宿，包衣物鞋襪，一切按照咱們在部隊的規矩來。你們有意見嗎？”
“沒有假期嗎？”
雖說什麼都不用自己操心，是挺不錯的待遇，但真要像部隊一樣，看得死死的，請個假都費勁，那就和坐牢差不多了。
“每週輪休一天，也可以攢到月底一次性休息四天，其他節假日也採用輪休方式。還有疑問沒有？”
接下來，狐狸又詳細解釋了安保公司不是只負責看大門，還要進行多種業務的開展。無論大家擅長那個方面，都可以在這裡找到對應的職位。
大家覺得，如果為了能過上好日子，就算是拼了命，也要保護公司客戶的安全。
“不，我不要你們拼命。”武達搖搖頭，“萬一你們死了，客戶不會多掏一分錢，公司還要給你家裡大筆的賠償金和喪葬費，不划算！
而且，我們為什麼要活著？活著就是要追求幸福，死了就什麼都沒有了。以後碰到迫不得已的情況時，保命最重要，聽明白了嗎？”
都是熱血漢子，只不過是被生活磨去了些許銳氣，哪裡經得起武達這一頓“嘲諷”，紛紛嗷嗷叫著“死戰、死戰”。
看著一群像打了雞血的老兵，屠夫敬佩地豎起大拇指：“還是老闆厲害，你就不怕他們真玩命嗎？”
“怕啊！只知道玩命的人，都被人家玩死了。你給我好好挑選一下，腦子缺根筋的，儘量別安排危險的活兒。
哦對了，你再把他們訓幾天，把他們的精氣神都調動起來，別跟個叫花子似的，讓人看不起。”
看武達要走，屠夫急了：“你可不能走啊！你這要是一走，後面再來的人，可就不認識你這個大老闆了。”
武達頭也不回：“不認識就不認識吧，你這都是小錢兒，我的錢箱都快被人背跑了，哪有功夫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