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7 相殘
儘管衛中煌已經出動了自己的底牌,進行最後的測試,儘管最後的結果應該是確信無疑地確定,那個繼宗真的可能只是個繼宗,而不是衛斯理的兒子,衛中煌依然不肯放棄。
“你確定結果沒錯嗎?”
衛中煌現在看誰都像壞人,尤其是那個居心叵測、主動挑破膿瘡的武達。如果不是他多事,現在還你好我好大家好,一副其樂融融的景象。
那個玄武回答說:“確定無誤。我把幾個樣品分開檢測,再綜合比對,確保結果不會出現人為失誤。”
衛中煌再次看了一眼鑑定結果,“二者有一定血緣關係”幾個字是那麼地刺眼。他又不放心地看了第二張,關於蘇菲婭和衛斯理的鑑定。
還好,沒出現什麼意外,蘇菲婭就是衛斯理的親生女兒。
衛中煌低著頭沉思,玄武站在旁邊不言不語,武達全程吃瓜看戲。
良久,衛中煌抬起頭對武達說:“你想要的東西,我會給你的,而且一分錢也不會少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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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沒打算從你這裡得什麼好處,只不過是想替蘇菲婭拿回她自己的東西。”
“別裝的多偉大似的,你不就想著人財兩得嘛?可以啊!”衛中煌咆哮起來,像一頭受傷的老獅子,“我現在就簽署協議,你拿著錢和那個逆女滾!”
“蘇菲婭不知道今天我來,也不知道那些資料。”武達冷笑一聲,“我之所以會私下來見你,就是想給你們衛家留點顏面。
我是跟蘇菲婭確定了情侶關係,也確實想替她爭取利益,但我絕不是想著讓衛家顏面掃地,甚至是一蹶不振。”
“我們衛家倒了,你就拿不到錢了,是吧?”
“別以為誰都惦記著你家那點錢,你信不信,不出二十年,我的財富就會遠遠超過你們。你的家事,你自己處理吧!告辭!”
武達憤然起身,走到門口又說了一句:“你不覺得,你的九十大壽就是最好的報復機會嗎?”
看著武達囂張的背影,玄武冷哼一聲,就要追上去。
衛中煌喝罵道:“糊塗,當務之急是處理陳寶淇和那個,孽種。”
玄武猶豫了一下說:“老爺,有句話我不知道當說不當說……”
“說吧。你跟了我幾十年了,如果我連你都不相信,我還能相信誰呢?”
“從面相上來看,再結合DNA的鑑定,我覺得,衛冬生就是您的兒子,而繼宗就是您的孫子,所以……”
習慣的力量是強大的。
只要是自己家的骨血,只要是衛中煌的孫子,至於是大兒子生的,還是二兒子生的,又有什麼關係呢?
玄武的建議和衛中煌的想法不謀而合,難不成真的就眼睜睜地看著衛家絕後,便宜了蘇菲婭和那個貌似忠厚的武達。
傍晚,一個偏僻的小巷,一間小小的鍾表店裡,忽然來了兩個客人,其中一個人還很貼心地把門給關上了。
那兩個人,分明就是衛中煌和玄武。
“我們要打烊了,有什麼需要,您可以明天再來。”
店老板手抖了一下,把手裡的工具掉落在地上,彎腰作勢去撿,卻被看似有些老邁實則極有力量的玄武給死死地抓住了雙手。
“做麼也?我沒有錢,你們換個地方搶東西好不好?”
老闆一邊掙扎,一邊試圖用腳去勾地上一把尖銳的錐子。
玄武一腳踢過去,那老闆痛得悶哼一聲,卻並不出聲呼救。
“你就別裝了,衛冬生,也許我該叫你,大少爺?”玄武確定已經制服了那老闆,又對衛中煌說,“老爺,就是他。”
藉著昏暗的燈光,看著衛冬生花白的頭髮,枯瘦的面容,衛中煌伸出手想去撫摸一下,卻又收了回來。
衛中煌示意玄武放開衛冬生,和顏悅色地說:“咱們好好說說話吧,也許是這輩子第一次,也有可能是最後一次了。”
“行啊。說吧。”
“你今年多大了?”衛中煌拄著柺杖,從容地坐在椅子上輕聲問道。
“五十五了。怎麼,德高望重的衛老爺子準備給我過壽嗎?”既然已經被人識破,衛冬生也不偽裝了。
“那就是民國二十九年的人了,時間倒也對得上。就是你這個面相,跟我年輕的時候,不太像,好像蒼老了許多。”
“您是什麼身份,又是什麼樣的活法,我一個窮要飯的,比不了啊!”
“也是,沒錢想保養好身體是挺不容易的。”衛中煌看了一下鍾表店的環境,“陳寶淇這幾年沒給你錢嗎?”
“你覺得我會用你的錢嗎?沒有什麼大事,我也不讓她來,怕你手下的狗鼻子太靈,聞著味兒追來。”
說完,衛冬生還挑釁似的看了一下玄武,就差指著鼻子罵玄武是狗了。
玄武什麼也不說,只是輕蔑地一笑,手上卻一用力,衛冬生的雙臂就脫臼了。
忍著劇烈的疼痛,任由冷汗從額頭低落,衛冬生仍然滿臉的冷笑:“就這點本事?來啊,弄死我啊!”
衛中煌點點頭,咔咔兩下,衛冬生的胳膊又復位了,非人般的劇痛,讓衛冬生再也不能站立,躺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喘氣。
“你要是不想再受二回罪,就老老實實地把經過都說出來。也許,我可以給你一點錢,讓你和陳寶淇遠走高飛,安安穩穩地渡過下半生。”
“你問吧,我知道的都告訴你。”
衛冬生閉上眼,貪婪地吸了幾口氣,慢慢平復下來。
“你的名字,是誰起的?”
“我媽,因為我是在冬天生的。你知道嗎,一個大肚婆,每天討飯吃,住在一個破廟裡,大冬天自己給自己接生,是多麼的有趣嗎?”
衛冬生狂笑起來,淚水橫流:“我多恨我自己啊!我這個不知道是哪個畜生留下來的孽種,為什麼要來到這個世界上。如果沒有我這個孽種,我媽一定會開開心心地嫁人,幸幸福福地活到兒孫滿堂……”
衛中煌一擺手:“過去的事情,就不要再提了。就算我有對不住你母親的地方,但我從來也沒有說過不認你,你完全可以來找我嘛!”
“我為什麼要去找你?求你看在我過世的母親的份上,施捨一點錢給我?我要報復你,我要讓你斷子絕孫,名譽掃地,不得好死!”
“你憑什麼?就憑陳寶淇,還是靠陳寶淇生的兒子?繼宗會報復我這個爺爺嗎?”
“哈哈哈哈!”
衛冬生再次狂笑起來,哪怕是牽動胳膊的傷勢也不能停止他的笑聲:“我原想著,過幾天等你過大壽的時候,再讓寶淇當眾宣佈這個好消息。
既然你來了,我就提前告訴你吧。我和陳寶淇都有艾滋病,沒生孩子之前就有。所以,你的寶貝兒子衛斯理,現在也是病人。你寄予厚望的乖孫子,從生下來那一天開始,就是個病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