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寒崢看向黎歌：“能先坐下來聽我把話說完嗎？”
黎歌還是頭一回見到這樣的杜寒崢, 也是愣了愣，不過猶豫幾秒, 他還是點了點頭。
接著他拿眼神示意了一下自己被他抓著的手臂, 杜寒崢見狀趕忙鬆開手：“抱歉。”
黎歌搖了搖頭表示沒事, 又重新坐回了位置，看向他等著他開口。
“推薦你, 不是什麼施捨。”
杜寒崢抿著唇看了他一眼, 心裡忽然沒來由的緊張了一下。緩了緩, 他才又繼續道：“我不否認知道你是因為小希, 但推薦你是在看過你當時的試鏡錄影後做的決定, 你是所有試鏡的演員中表現得最好的一個。”
“我也有看過你曾經的作品, 雖然尚有不足，但畢竟你沒有經過正統的學習，如果稍加磨練，並不是沒有上升的空間。”
杜寒崢還是頭一回說這麼多話，他絞盡腦汁的搜刮著腦海裡的資訊：
“再說這部戲我是最大的投資商，我是一個商人，絕不會讓自己做出有損利益的決定。”
“最重要的是，我相信自己的眼光，也相信自己絕不會看錯人, 你有那個實力。”
“所以我希望你能再考慮一下, 不要因為這種誤會這麼快的拒絕。”
杜寒崢說到這裡看了黎歌一眼，垂眸掩去眼裡的神色，又小聲嘀咕了句：“而且, 我以為我們很熟了。”
說起這個，杜寒崢忍不住微微蹙眉，越想越覺得不舒服。第一次見面的時候黎歌不是還熱絡的跟自己打招呼嗎？
杜寒崢到現在都還記得第一次見面時黎歌伸手拍開砸向他的籃球，轉頭看像他時的那張燦爛的笑臉。彷彿滿天的星塵都變得黯然失色，又像是黑夜中看見的一束亮光，格外璀璨矚目，從眼裡一直映照進心田，暖得人心尖都跟著顫了顫。
這還是他長這麼大以來頭一回對一個剛見面的陌生人產生這樣的情緒，雖然不明白這代表了什麼，但他知道黎歌於他是特別的。
而且，後面幾次見面他們不是聊得挺好嗎？怎麼這會兒就又不熟稔了！
因為聲音太小，黎歌沒聽見他最後的小聲嘀咕，如果聽見了估計會忍不住朝他翻好幾個大白眼。
你管簡單的打招呼叫聊得挺好？跟你說過幾回話就叫熟稔？你這對人要求是不是也太低了，壓根不符合你霸總的人設好嘛？！
正因為沒聽見，所以黎歌這會兒看著對方一番侃侃而談，心裡簡直被對方給驚住了。他還是頭一回見到對方說這麼多話，更沒料到自己在他眼裡居然會有這麼高的評價。
“抱歉，但我其實是打算暫時離開娛樂圈的。”
不過雖然很意外也很感動對方為自己做的這些，但黎歌還是拒絕道：“之前答應過媽媽和老師要好好學習，所以在高考之前我都不打算再接戲的。”當然，解約時簽下的綜藝節目除外，再說錄製的時候也是在暑假了，並不會影響到他的學習。
杜寒崢微微一愣，沒想到他會再次拒絕，然後在聽到對方的理由時又感到有些尷尬。他原本推薦黎歌是出於一片好意，現在看卻更像是把黎歌置於了兩難的境地。
他倒是沒懷疑黎歌說的理由，如果是換個人大概會覺得這樣的理由一看就像是敷衍的藉口，但杜寒崢心裡卻就是篤定黎歌不會。更何況，如果是別人，大概也沒誰會捨得拒絕他杜寒崢的推薦吧？
“...抱歉，我不知道。”
杜寒崢有些懊惱：“是我自己自作主張，也沒事先徵詢過你的意見。”
“...既然這樣，那你就別去了。”
“陳導那邊，我會跟他打聲招呼，讓他也別再去打擾你。”
杜寒崢看似鎮定的說著話，像是在極力為自己的行為道歉，但黎歌卻還是從他的神色中品出了尷尬和失落，更何況對方的耳根早已經紅了個透徹。
聽過杜寒崢不少事蹟，也跟對方有過幾面之緣，而不管是聽到的杜寒崢，還是黎歌見到的杜寒崢，無一不是沉穩又內斂的，甚至還帶著些事不關己的冷漠。這還是他頭一回看見對方尷尬不知所措的樣子，還是在難得主動好心一回的情況下。
看著眼前這個明明有些無措卻依舊強裝淡定的男人，黎歌突然間就有些心軟了，不管杜寒崢出於什麼原因，想要幫他也是出於好意......
於是沉默片刻後，黎歌聽見自己道：“如果戲份不多的話，我接了也沒關係。”
杜寒崢聞言略驚訝的看了他一眼，而後像是想到什麼，又道：“你不用勉強。”
“也別擔心會給我添麻煩。”
“事情是我攬下的，當然由我解決。”
“作為投資商，甄選演員的權利我還是有的。”
“沒關係，反正我未來也是打算做演員的，用這部劇打下粉絲基礎也不錯。”黎歌笑了笑，對上他的視線時又玩笑似的說了一句：“當然了，如果杜總忽然又反悔不想給我的話，那我也......”
“不會。”杜寒崢不等他說完，就趕忙表態，話出口反應過來自己的反應有些急切，又鎮定找補：“我既然做下決定，就不會更改。”
看著他一本正經跟自己解釋的模樣，黎歌笑著挑了挑眉，而後伸手拿出手機當著他的面給陳導去了個電話：“陳導，我是黎歌，我考慮好了，決定接下那個角色。”
說到這裡，黎歌瞟了對面的男人一眼，輕笑：“另外，替我謝謝杜總的賞識，我一定好好珍惜這次機會。”
杜寒崢略有些不自在的移開視線，就在剛才聽到黎歌說要謝謝他的時候，他竟然莫名心跳快了一瞬，讓他有些不敢再看對方的眼睛。
正好這時候服務生端咖啡上來，他便藉著品咖啡轉移注意力。
他的咖啡自端上來他還沒喝過一口。這會兒端起來抿了抿，咖啡是現磨的，帶著咖啡豆特有的清苦，加了牛奶和方糖調劑一下，絲絲縷縷的甜意便從舌尖蔓延至心裡。即便杜寒崢沒有過戀愛的經歷，但他猜想大概也同這咖啡的命名差不多，先苦後甜，苦盡甘來。
思緒逐漸有些飄遠，黎歌那邊還在和陳導通著話。
電話那頭的人也不知道說了什麼，他就聽見黎歌時不時的應和一聲，直到約好下週末過去籤合同，這才掛了電話。
“好了，搞定。”
黎歌笑著朝對面的男人揚了揚眉，杜寒崢也回看了他一眼，輕輕嗯了一聲，而後又垂眸繼續攪拌咖啡。
兩個人之間就像是突然沒了話題，忽然就沉默下來。
黎歌也品了口咖啡，放下杯子後評價道：“味道不錯。”說著，他笑著看了眼杜寒崢：“不愧是杜總喜歡的。”
杜寒崢心裡的那點不自在又上來了，他趕忙找話題岔開：“我聽說你跟公司鬧得不太愉快，沒想過換家公司嗎？”
“唔，暫時不用。”
聽他提到這事，黎歌並不意外，就原主這種情況，都不用怎麼打聽就能知道。
見杜寒崢一臉不解的看過來，黎歌乾脆把自己跟公司解約的事情說了：“反正也沒多久了，再說我還得在學校學習，就先暫時不考慮了。”
杜寒崢聞言點了點頭，算是認同。
這下又沒了話題，氣氛再次變得沉默。好在杜寒崢的手機忽然響了起來，是公司裡有事找他，黎歌見狀便乾脆提出要走，而後不等對方挽留便直接走了，走前還去前臺結了咖啡錢。
於是等到杜寒崢打完電話，去前臺結賬卻被告知對方已經結過了時，他整個臉色又瞬間沉了下來，周身散發出來的冷氣直凍得收銀臺後面的工作人員大氣都不敢出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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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咖啡館出來後，黎歌想了想，拿出手機給經紀人打了個電話說了自己接戲的事情，畢竟還沒能解約，藝人自己接戲還是得報備給公司的。經紀人當然沒什麼好反對的，反正他接戲賺的錢一大半都落進了公司的口袋。
想到之前原主籤的那份霸王合同，黎歌有些不爽的嘖了一聲，這跟放任人家吸血有什麼兩樣。好在也是最後一回，他想想也就乾脆扔到腦後了。
看著時間還早，黎歌又去了一趟書店，把昨天沒能買成的學習資料全給買了，而後買了些吃的就回了宿舍。
這時候宿舍裡的人幾乎都還在外面享受難得的半日假期，只有黎歌一個人在。想了想，他又拿手機給黎母打了個電話，說了自己接下角色的事情。
“...你是說真的？”
黎母起初沉默了一瞬，大概是沒想到他會突然說這個，等聽到黎歌應聲後也還是儘量平靜道：“你還記得你之前跟我說過什麼嗎？”
“...記得。”黎歌也有些臉熱，畢竟之前自己是當著黎母的面親口承諾過會好好學習，暫時遠離娛樂圈的。“這是最後一次，我......”
“原來你還記得自己說過的話啊？”
黎母忽然揚聲打斷他，聽筒的氣流瞬間加重，聽得出來說話的人情緒很是惱怒：“你的話時限性就這麼低？還是說你覺得自己考了一次第一，就昇華到可以不用再認真上課的程度了？”
“我如果沒記錯的話，再有一個禮拜你們又該月考了吧？你是打算直接棄考呢還是再回到以前那種渾渾噩噩的狀態？”
“黎歌你真的是太讓我失望了！”
“您先別生氣，”黎歌被她忽然拔高的嗓音震得耳膜發痛，他將手機稍稍離遠了些，這才道：“考試我會去，如果我能保持住成績，您能不能答應讓我......”
“那就等考試成績出來了再說吧！”黎母不容他多說，又再次打斷了他的話，並且這回說完便直接掛了電話。
黎歌聽著手機那頭傳來的忙音，伸手捏了捏有些脹痛的眉心，突然間就覺得有些心累。
雖然他知道黎母的出發點是為了他好，但聽著她這麼說話其實真的挺敗壞他情緒的，以後有機會還是得找個時間跟她好好聊聊這個問題。
黎歌想了想，又給黎俊發了條訊息，讓他幫忙哄勸著黎母點兒，收到黎俊回覆後便暫時先將這事放下了。而後看著時間差不多了，他又去了一趟班主任老吳的辦公室找他。
老吳聽說了他的來意，雖然也有些不贊同他的決定，倒是沒有黎母表現得那麼激烈。
“其實我不太贊同你這個決定，”
老吳沉吟了一瞬，語氣儘量委婉道：“雖然上次測試你考得不錯，但你應該也知道，測試只是階段性的檢驗，並不能代表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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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包括每一次的月考，其實也都不能代表什麼，畢竟知識是在不斷更新的。”
老吳嚴肅的看向黎歌：“我很欣慰你能在之前的測試中拿到好成績，但這並不是你可以鬆懈的理由。”
“我知道的，吳老師。”
黎歌抿了抿唇，“我不會因為工作耽誤到學習的，這段時間其實我一直有自學後面的課程，如果快的話，我回來正好能趕上新課程，要真趕不上，我也會抽空繼續自學，絕對不會影響到學習的。”
“而且簽約是在下週末，正好是月考後。所以我想等成績出來後你們再看，如果我的成績繼續保持不變，希望你們能同意我的請假。”
黎歌話都說到這份上了，老吳也沒法再多說什麼。不過在聽到他保證自己不會影響到學習，而且還以下個禮拜的月考成績作為條件，老吳這才有些松了口，但依舊不放心的囑咐了他好幾次不能耽擱太長時間。
黎歌自然是都應下了，而後又問了問考完試能不能先單獨將他的試卷批改出來。老吳自然也想知道黎歌在統籌月考中能發揮到什麼地步，但也沒立馬給出答覆，說要先跟其他科任老師溝通一下再給他答覆。
黎歌倒也理解，當即應了一聲這才出了辦公室。
誰知道，剛走出門，就被人攔住了去路。他抬頭就見楊池擋在跟前，正神色複雜的看著他。
“有事？”
黎歌可沒什麼興趣關心他的想法，他甚至看都不想多看他一眼，直截了當的問了一句。
楊池沒料到他見到自己會是這個反應，臉色先是僵了僵，再看黎歌的神色就有些沉：“我剛剛聽到你跟老吳說的話了。”
“所以？”
“你真打算去拍戲？你不是說......你接的是什麼角色？”楊池一時間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想要說什麼，他就是剛剛聽到黎歌要走下意識的就攔下了對方，“你...你是不是因為阿，方承允所以故意找藉口想出去躲躲？”
他說完就眼也不眨的盯著黎歌，像是在期待著他說點什麼。
“說完了？”黎歌面無表情的看了他一眼，見他遲疑的點了下頭，繞過他就要走。
“你還沒回答我的問題。”
楊池見狀急得下意識就要伸手去抓他，卻被黎歌靈活的躲過了。他扭頭看了眼楊池，那眼神就跟看著一個腦子不正常的智障：“我拍不拍戲跟你有關係嗎？”
“還有，我希望你以後都離我遠一點，我不去煩你，你也不要往我跟前湊。至於你說的什麼躲不躲的，”黎歌忽然嗤笑了一聲：“我為什麼要因為方承允就躲出去？”
說著，他嘲諷的看了臉色難看的楊池一眼，頭也不回的走了。
簡直有病！
楊池就那麼站在原地，一直看著黎歌的背影消失在自己眼前。聽到黎歌那麼跟自己說話，他不是不生氣的，他從小到大就從沒受過這種鳥氣，要是換作以往，他肯定早就不管不顧的直接翻臉了，但今天他卻奇異的忍了下來。
而且不知道為什麼，這樣跟他對著幹的黎歌不但沒讓他覺得嫌惡和厭煩，反倒更勾起了他的興趣，還有一些說不清道不明的東西。
楊池目光沉沉的在原地站了很久，久到辦公室裡又出來老師看見他詢問他是不是有事他這才繃著臉走了。
黎歌，你等著，會有你後悔的那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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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歌自然不知道渣攻的想法，就算知道了也只會再罵一句有病。自從跟老吳和黎母那邊表了態後，他便又再次投入到了學習中去，甚至比之前更加用功。看得同桌的吳遠都忍不住咋舌，直言他這簡直是不讓人活了。
不過說歸說，看他成績這麼好還這麼用功，吳遠幾個也不好意思再繼續浪了，也跟著加入到學習的大軍中。
有了他們這幾個的帶頭，二班的其他學生也受到影響，全都更加勤奮的學習起來。一時間，整個二班除了楊池那幾個學渣校霸，班上的學習氛圍盡是前所未有的濃郁，所有人都在拼命學習，就連方承允已經很久沒有來上課都忘記了。
老師們對班上的氛圍倒是很滿意，老吳看到黎歌這麼用心也很是欣慰，在跟科任老師們商量後，便把提前單獨批改黎歌的試卷的事上報給了校長，而後在得到同意批覆後告訴了他。
時間一晃就到了第二次月考。因為上一回測試黎歌拿了全校第一，所以這回他被分配在了第一考場的第一個位置。
排在他後面的就是以往次次拿年級第一的杜巖希，而吳遠跟餘暉因為名次靠前，也都在第一考場。
杜巖希走到自己的位置上時還挺稀奇，伸手摸了摸桌子，笑得一臉欠揍：“哎，我還是頭一回坐第二排呢，這感覺還挺稀奇的。”
吳遠兩個聽了這話當即朝他翻了個大白眼，黎歌直接似笑非笑的回了一句：“沒事，以後的機會還多著。”
杜巖希頓時被他一噎，懶得再說話了。吳遠兩個倒是笑得前俯後仰：“對對對，你多感受感受，以後次數多了估計就感受不出來了。”
“現實版的夢想成真！”
“你倆趕緊給我滾遠點。”
......
幾個人說笑了一會兒，眼看著馬上考試了這才回了各自的座位。教室裡其他的學生從他們進門時其實也都在偷偷的打量著，更準確的說是在打量黎歌。
之前只是老聽說過黎歌的事蹟，但其實並沒有接觸過。這會兒看著跟朋友說笑玩鬧的黎歌，他們也是挺稀奇的，有種‘啊，原來他也會跟朋友說笑打鬧’的驚歎感。不過好奇歸好奇，等到考試開始後，所有人便都收回了心思專心答題。
月考相對測試要正式的多，都是按照高考的模式安排的。四堂考試分了兩天考完，幾乎到第二天，頭一天的試卷便批改的差不多了。
而因為黎歌之前的請求，他的試卷是最先批改出來的。第二天最後一堂的英語考試更是一結束便被老師直接抽出來單獨批改完了。
這次月考，黎歌毫無懸念的再次拿到了七百多的高分，而且比上次測試又多了幾分，如果沒有意外，這回他又是當之無愧的全校第一。
看到他這個成績的老師們都高興得合不攏嘴，校長更是親自過來跟他加油打氣，知道他要去簽約拍戲的事，還特別痛快的就給批了。
******
月考過後又是月假，不過因為和陳導約的週六上午籤合同，學校這邊距離那頭更近，黎歌便沒急著回家。回去宿舍的路上給黎母去了個電話說了說情況，又把自己的月考成績告訴了她。
“既然你都做好決定了還來問我做什麼。”
黎母依然不太高興，但到底語氣沒再像上次那麼過激。黎歌又笑著同她說了好些軟話，又連連保證這絕對是最後一次，並且不會因此影響到學習。
在他的再三攻勢下，黎母的態度也跟著緩和了下來，卻依舊嘴硬的撂下話：“你最好保證你下回的成績不會下滑，否則什麼暑假綜藝之類的就想都不要想了。”
這話一出來，黎歌便知道這是答應了，忙笑著應承下來，而後閒聊了幾句掛了電話。
***
等到第二天上午，黎歌便直接去找了陳導簽約，因為這事還牽扯到公司，所以那個經紀人王哥也來了。見到他依舊是臭著個臉，不過倒也沒敢出什麼么蛾子，也算是順順利利的籤了約。
因為考慮到黎歌還在上學，陳導又給了他兩天時間回去準備，還特意把他的戲份集中在一起拍攝，前後加起來估計最多半個月就能結束。
黎歌當然知道這並不是什麼人性化的體諒，都是看的杜寒崢的面子，所以他笑著跟陳導道了聲謝，說定進組的時間後便走了，回去的路上給杜寒崢的助理發了條訊息：幫我謝謝杜總。
助理沒有給他回覆訊息，倒是有個陌生電話打了過來。黎歌看了一眼，猶豫幾秒，還是接了起來：“喂？”
“是我。”
電話那頭傳來一道低沉的男音，是杜寒崢的聲音。黎歌愣了愣：“杜總？”
“嗯。”男人應了一聲，然後沉默了片刻，道：“恭喜。”
“謝謝。”黎歌有些意外，但還是禮貌的道了謝：“說起來還得感謝杜總的推薦，要不然我也沒這機會。”
電話那頭的人沒吭聲，黎歌等了等，試探的喊了一聲：“杜總？”
“嗯。”杜寒崢又應了一聲，見他不說話，忍不住道：“不是說要謝我？”
黎歌：“......”
我這不是謝過了嗎？
似想到什麼，黎歌又試探著問了一句：“那我請杜總吃飯？”
“好。”杜寒崢頓了頓，“定好後把時間地點發給我。”
黎歌：“......”
黎歌都不知道自己這會兒該擺出什麼表情，但事已至此，也只能點頭應下。
又客套了兩句，便掛了電話。
黎歌看了眼剛才的通話記錄，到這會兒都還有些沒從杜寒崢給他打電話的事情中回過神來。再一想到對方等著他感謝的情景，想象了下對方板著臉說出這句話時的樣子，他當即就忍不住笑出了聲。
這麼一接觸下來，杜寒崢這人好像也挺好玩的。
***
劇組這邊，合同剛一簽訂，陳導便聯合《將軍》劇組立馬發了一條微博：
陳金平v：《將軍》新演員已就位，期待合作黎歌。
很快，看到訊息的黎歌也跟著轉發了：期待合作//《將軍》新演員已就位，期待合作黎歌。
這兩條訊息一經發出，網友們頓時又炸開了鍋：
【臥槽？黎歌是誰？我怎麼好像在哪兒聽過這個名字？但是又一時想不起是誰。】
【黎歌？之前那個黑料滿天飛的小透明？enmmmm...雖然方承允做的事情讓人覺得噁心，但陳導你這麼隨隨便便挖一個人過來補上是不是也不太好？！】
【我的天哪，我去看了那個叫黎歌之前演的劇，瞬間心涼了半截。就這演技，陳導你居然敢選他來演妖姬？！！】
【enmmmm...雖然我也不太看好這個黎歌，但既然是陳導選的，那我選擇相信陳導。】
......
這些還算是客氣的，畢竟他們也都並不認識黎歌，沒說出什麼難聽的話。不過方承允的粉絲就沒這麼客氣了：
【垃圾劇組，毀我原著。如果妖姬讓那個黎歌來演，我立馬給劇組寄刀片！！】
【方承允不是演的好好的嗎？為什麼要換人？那個黎歌又是哪來的十八線外小透明？】
【就因為方承允情緒失控罵了黎歌幾句，你就要選黎歌替了方承允的角色。黎歌是你什麼人啊你就這麼急著出來幫他打臉？！】
【垃圾黎歌，還我阿允角色！滾出娛樂圈！】
......
類似這樣的評論比比皆是，還有人甚至直接將原主之前演過的一個古裝戲片段和方承允被路拍的那段剪下對比帶節奏，導致更多的人跑到黎歌的微博下肆意謾罵，就跟這樣就能逼得黎歌放棄演那個角色似的。
對於這些鍵盤俠，黎歌原本沒打算理會，過不了幾天那些人看著沒趣也就自己散了。可偏偏有的人非要出來攪混水，就在事情鬧得最激烈的時候，事件的另一個當事人也發微博了：
方承允v：大家不要為我擔心，我很好，我也相信他能把這個角色演好。
緊跟著這一條，他又發出了一條：
方承允v：恭喜你。黎歌
黎歌看到訊息時險些被氣笑了，還真是時時刻刻都不忘出來維持他虛偽的面具啊！黎歌也來了脾氣，緊跟著發了一條微博：
黎歌v：接到一個很喜歡的角色，非常高興，請媽媽和弟弟吃飯！【配圖】
配圖是一張擺滿了豐盛晚餐的餐桌照，圖片上的菜色看起來就讓人很有食慾。
這條微博一發出來，一直關注著黎歌動向的網友們頓時樂了：
我就吃瓜不說話v：噗，這回應絕了！！
呵呵噠v：同行：恭喜你搶了我角色。粉絲：垃圾，演技那麼差還搶角色。當事人：今天吃好吃的啦！開心！
你若安好v：任你們怎麼說，老子有酒有美食，爽歪歪。[/斜眼笑]
大梨子v：黎歌太壞了！明明是別人罵你，你卻直接報社！好餓qaq
我愛吃梨v：這餐廳我去過，推薦xxx菜，超級好吃噠！
......
黎歌看了評論，還特意挑了條評論回覆：感謝小可愛推薦，菜已點，真的好吃[配圖]//我愛吃梨v：這餐廳我去過，推薦xxx菜，超級好吃噠！
看到黎歌回覆，網友們越發來勁了，紛紛留言開始探討起來。
而與此同時，另一邊的方承允微博下，卻是滿屏的冷嘲熱諷：
我好方v：我就來看看正主臉疼不疼！巴巴的湊上去，結果人家正主壓根不搭理你。hhhhhhhhh
小白蓮v：所以說有些人的臉皮是真厚啊！之前追著人家罵，現在又艾特人家道恭喜，不覺得自己太虛偽了嗎？！
喲喲喲v：當事人：我跟你，有！那！麼！熟！嗎？！！
......
電腦前，方承允臉色陰沉的看著黎歌微博下跟粉絲之間的甜蜜互動，再看看自己微博下面的慘淡景象，恨得再次攥緊了拳頭。
黎歌！！我絕不會放過你！
作者有話要說： 不負責任小劇場：
前臺：先生，您那桌的賬單剛才那位先生已經結過了。
杜寒崢：▽_▽
黎歌：嗯？
杜寒崢：~-~ 我的錢都歸媳婦兒保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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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真是特別肥的一章有木有！！！
作者今天感覺自己氣場至少一米八！！
麼麼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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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謝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投出[地雷]的小天使：果凍呼呼 1個；
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
居青時橋安 52瓶；靈霖 4瓶；吾名無名、adzuki 1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援，我會繼續努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