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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五章 葉紅魚

數千裡外,西陵桃山。

劍氣如大河洶湧,捲起滿山桃花,朝一襲黑衣雙目泛灰的隆慶湧去。

葉紅魚融入大河之中,好似一尾靈動的紅魚,在巨浪中若隱若現,令人無法捉摸。

自從回到西陵以來,她就察覺到掌教召回隆慶,不斷的蠶食裁決殿勢力,如今竟還想將裁決騎兵剝離出去,無疑觸動了她的底線。

隆慶灰白的眼瞳佈滿陰霾,面對糅合了瓊華仙法的大河劍意,心底無比沉重。

當初同為洞玄巔峰,葉紅魚傲視年輕一代強者,即便是他也在葉紅魚手下過不了三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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破而後立,本以為學會灰眼功法,吞噬了半截聖人的一身修為,便能以知命中期的境界壓過葉紅魚,如今真的交手,卻讓他升起自信再次受挫。

身影一退再退,卻始終無法擺脫劍意湍流的氣機封鎖,腳步猛然一頓,隆慶雙手一合,結作玄奧法印,由吞噬半截聖人得來的靈力掀起的一道屏障,在大河劍意的沖刷下,寸寸迸裂。

隆慶張口噴出鮮血,眼看從大河之上躍出水面的那尾紅魚,雙目灰暗,斑駁的血絲湧入眼眶,咧開滿是血水的嘴巴,露出猙獰的笑容。

灰眼功法雖是天書上面記載的功法,歸屬昊天道門,但比魔宗功法還要邪門。

葉紅魚面露不屑,輕蔑的目光更是將隆慶刺痛。

隆慶雙手猛然一張,一道道灰色的絲線從他體內翻湧而出,穿透大河劍意捕捉水中的紅魚,葉紅魚步入知命前就已經萬法皆通,即便從周寂和柳白那裡學到了瓊華心法和大河劍意,但對昊天神輝的修煉一直沒有拉下。

足尖踩住一道灰線,葉紅魚翻身躍起,指尖從劍身劃過,散發著森然劍氣的誅仙仿劍忽然燃燒起來。

不是真正的燃燒,而是無數光與熱,隨著誅仙仿劍揮灑的劍氣像流水一般淌過落下。

融入大河之中。

一時間焚江煮海,大河劍意也開始燃燒起來。

無數的光與熱,向四周散發,滿地花瓣、草坪,瞬間變得焦黃一片,然後化為黑灰。

這些猶如魔道吞噬他人修為血氣的灰色絲線,在如此純粹的昊天神輝下沒有一絲反抗餘地的跟著燃燒起來。

隆慶只覺千頭萬緒的念力嗡~的一下整個炸裂,眼前猛然一黑,咬破舌尖方才勉強恢復一些意識。

程立雪聽到遠處桃林爆發出的巨大聲響,轉頭看了一眼,眉頭微皺,朝高臺之上隱藏在面具之中的掌教沉聲道,“掌教大人,隆慶皇子已經快不行了。”

面具遮蓋了熊初墨的一整張臉,只有那雙深邃淡漠的眼眸裡閃過一絲莫名波動。

西陵的規矩,只有實力才能洗刷自己犯下的罪責,如果隆慶能和葉紅魚打成平手,即便弱上一些也足以坐穩西陵聖使之位。

可如今兩人交手,他卻是節節敗退,甚至連還手的餘地都沒有。

熊初墨自己也知道,其原因並非隆慶太弱,而是葉紅魚進步的太快了。

連知守觀都不曾收錄的道門功法,還有柳白為報復西陵設計柳亦青而送去葉紅魚的大河劍意。

熊初墨很清楚,葉紅魚就是柳白用來試探自己的棋子,而隆慶也正是他用來試探葉紅魚的棋子。

確認了葉紅魚如今修為,熊初墨心中越發忌憚。

因為十年前發生在知守觀的那件事,他戴了十年面具,從不敢在別人面前暴露自己的真實面貌。

一旦讓葉紅魚知道他就是當年那人,那麼他所面臨的將會是觀主的責難,以及葉紅魚和她兄長葉蘇的報復。

現在,這些都不重要了。

從昊天殞落的那天開始,作為掌教的他就已經有了感應,陳某被夫子掛在天上照明夜空的事也一直是個秘密被他埋在心底。

現在的他,更擔心葉紅魚實力的恐怖。

少了最為忌憚的陳某,決不能再讓葉紅魚這樣成長下去了。

熊初墨眼中閃過一絲冰冷殺意,身影一晃,踏著昊天神輝從座前飛出,猶如一道白色的光帶劃過天際,隔斷了葉紅魚翻江倒海的殺氣,將這一尾靈動的紅魚從大河劍意中打落出來。

“葉紅魚!你是想造反不成!”

葉紅魚出劍時心中忽有所感,感覺到一股洶湧澎湃的昊天神輝從掌教神殿湧來,一劍盪開餘輝,神色清冷高傲,看向擋在了身前的掌教。

“隆慶假傳神諭,修煉吃人功法,本座身為堂堂裁決司神官,正在行裁決之事,何來造反?”

“夠了!”熊初墨一揮袖擺,打斷了葉紅魚,訓斥道,“別以為你出身知守觀就可以在西陵肆意妄為!先殺裁決殿神官墨鈺又殺西陵騎兵統帥羅克敵,本座已容你多日,如今卻還想當眾擊殺本座欽點的西陵聖使!本座就在這裡,下一步,是不是就要殺了本座?”

葉紅魚怒氣翻湧,手中緊握誅仙,語氣生硬道,“本座不敢。”

“掌教大人面前,你怎敢自稱本座?!”姍姍來遲的程立雪眉頭微皺,訓斥道:“看來前任裁決神官和掌教大人之前對你太過縱容了。”

熊初墨目光掃過遠處趕來的程立雪,沉聲道:“從今日起,裁決殿暫交程神官代理,葉紅魚關入幽閣,靜候發落。”

葉紅魚猛然抬頭,看向熊初墨,冷聲道,“裁決傳承的規矩,那便是殺了上一任裁決大神官。天諭、光明、裁決三殿神官從來各有傳承,何時由掌教‘大人’決定了?”

“好!那便如你傳承!!”

熊初墨眼中幽光閃過,猛然敲擊手中神杖,一道聖潔的光柱,從神杖頂端生出,穿透雲海,照耀到天穹之上。

白色的光柱蔓延著一道淡金色的光輝,無數量的威壓,自天而降,朝葉紅魚籠罩而來。

觀主已經不在,殺了葉紅魚可能會引來道門天下行走葉蘇的報復,如果只是將她重傷囚禁,那麼就算葉蘇前來報復也不可能和西陵徹底決裂,不死不休。

樊籠大陣!

葉紅魚並指為劍,從仿劍劍身劃過,再次燃起神輝的誅仙仿劍在空中劃出六道殘光劍影。

劍影迅速張開擋住來自天穹之上的威壓,並朝熊初墨的位置蔓延而去。

看著葉紅魚張開的樊籠大陣,熊初墨面露不屑,以西陵秘術對付西陵掌教,在他看來無異於班門弄斧。

神杖爆發的光芒越發耀眼,無數光熱從熊初墨身上生出,他的身影彷彿變成了燈油。

他手中握著那根長長的神杖,就像是油燈裡的燈芯。

光與熱便是燃燒,燈油的燃燒傳遞到燈芯的燃燒,便變成了具體形狀的火苗。

葉紅魚的樊籠大陣被這道光柱瞬間沖垮,提升不知多少倍的威壓再次朝她壓下。

挺直的身姿不曾完全,腳下的泥土卻在不斷下陷。

葉紅魚鼓起渾身真氣強撐著抵擋熊初墨的威壓,一縷血絲溢位,沿著倔強的唇角滑落,血珠滴落,融入了鮮紅如火的衣衫。

看著葉紅魚黑白分明的晶亮眼眸,明明無法抵抗卻仍拼命堅持。

視線相觸時,熊初墨彷彿回到了十年前的那個夜晚。

當初的她也是這般弱小無助,也是這般倔強反抗。

十年過去了,那個小小可愛的姑娘已經變成亭亭玉立的冷傲美人兒,哪怕她再怎麼刻苦修行,結果卻還是一如十年前那般無助。

面具下的那雙陰鷙眼眸閃過一瞬暴虐的癲狂,熊初墨心裡莫名泛起一絲快意。

伴隨著快意。

怨毒同時產生。

早已失去知覺的下體猶有痛覺殘留一般,讓藏在面具的那張臉變得猙獰無比。

葉紅魚真氣突然一滯,原本還在緩慢下陷的腳踝直接向下陷到了膝蓋。

抬頭死死盯著熊初墨,葉紅魚捕捉到了一閃即逝的熟悉眼神,那充滿著霪|邪和暴虐的眼神在她心裡整整烙印了十年。

知守觀作為西陵不可知之地,能神不知鬼不覺的繞過神殿,闖入觀中搶奪天書的,極有可能便是神殿之人。

這些年葉紅魚已經排除了眾多可能,唯有一直藏在面具後方不敢以真面目視人的掌教,她一直無法確認。

如今再次看到當年那個眼神,即便隔著面具無法看到熊初墨的長相,但葉紅魚已經確定...掌教就是那人!

周寂曾與她的交代在腦海中閃過,葉紅魚微閉雙眼,再次睜開時,冰冷的眼神中爆發出無盡的殺機。

地風水火,四大元素伴隨一聲驚雷響起,圍繞在葉紅魚四周升起五靈歸宗法陣,昊天神輝可以泯滅世間一切,卻無法泯滅構成了世界本身的四大元素。

再加上天雷轟鳴,葉紅魚身下泥土瞬間崩塌,任由五靈歸宗匯聚的磅礴靈力湧入體內。

葉紅魚噴出一口鮮血,頂著漫天神輝一步步從土坑走出,一道道劍光從身旁升起,然後飛向熊初墨四周環繞。

熊初墨目光微變,沒想到葉紅魚竟強行吸納天地元氣,不顧經脈受損的危險也要奮起反擊。

不過這樣也好,受的傷勢越重,越能拖慢她的修煉程序。

待關入幽閣之後,禁錮幽閣四周的靈力,光是受損的經脈,沒有十年八年就無法修復。

隨著葉紅魚走出土坑,熊初墨四周的光劍越聚越多,千百道光劍散發著淡藍色幽光,在昊天神輝的壓迫下光影流動,熠熠生輝。

熊初墨環視四周,目光掃過葉紅魚手中的仿劍,眼角微微抽動,藏在面具下的臉上露出一抹冷笑。

伸手一張,漫天的昊天神輝朝他手心盡數收攏而來,指縫之間,更是散溢著純白的光輝,彷彿手心託舉著一輪太陽,然後緩緩攥入拳中。

拳風如怒。

拳重如山。

拳威如海。

千百光劍驟然崩碎,葉紅魚的千方殘光劍還未化形就被熊初墨強行擊破,無數的光劍碎片在熊初墨身旁灑落,葉紅魚悶哼一聲,腳步仍舊不停,整個人好似一尾紅魚,融入在這洋洋灑灑的破碎光劍中,忽起一劍,出現在熊初墨跟前。

“哼!”

熊初墨冷哼一聲,如同將太陽攥入手心的拳頭猛然砸向劍身,卻不料葉紅魚原本刺向他咽喉的這一劍突然上挑,葉紅魚手臂被劍身傳來的巨力蕩起,仿劍發出一聲劇烈的哀鳴脫手而出,飛入桃林不見。

而她自己也被熊初墨另一只手的神杖抵飛十幾步,捂住近乎粉碎的右肩,艱難站定。

“掌教!”

程立雪和隆慶驚訝的看著眼前這一幕,葉紅魚拼著身負重傷也沒能傷到掌教,可卻將掌教大人一直戴在臉上的面具掀落在眾人面前。

這也是他們第一次看到掌教的真正模樣。

“果然是你......”葉紅魚面色蒼白的扶住肩膀,咬牙切齒的看向熊初墨,眼中的殺意與恨意便是程立雪和隆慶都為之所懾。

道痴和掌教之間究竟有何仇怨?

兩人對視一眼,只恨自己為什麼會在這裡,為什麼會看到這些......

熊初墨摸了摸嘴角,確認鬍鬚還在,心底松了口氣。

既已暴露,那便無需再隱瞞了。

低頭掃了眼掉落面前的金色面具,上前一步踩上,碾作碎片。

抬眸看向葉紅魚,熊初墨眼中同樣殺機四伏。

“原本是想將你關入幽閣,尋機破你心境再給你上一道心魔枷鎖,可惜了.....”熊初墨搖頭輕嘆,語氣憐憫,眼神卻是冷若寒冰。

可惜什麼已經無須再說。

事已至此,再無回還餘地。

熊初墨毫不掩飾心底的殺意,身影化作流光,抬手一拳朝葉紅魚的頭上轟去。

狂暴的拳風便是連空氣都能撕裂,葉紅魚看著越來越近的拳頭,宛如懸掛天際的太陽向她撞來。

這一拳,即便她沒有受傷也很無法抵擋,如今右肩近乎粉碎,體內經脈受損,就連照亮她心底陰霾的誅仙(仿)劍也已被熊初墨擊飛。

無法躲閃、無法抵抗。

葉紅魚後退一步。

熊初墨以為她妄圖躲開自己的攻勢,露出一抹輕蔑的獰笑。

令他沒有想到的是,葉紅魚後退一步並沒有躲閃,而是蓄力向前衝去,揚起腦袋。

堅定,且決絕的朝他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