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月26日, 位於芬蘭北部的達拉普蘭省,羅凡涅米。
在冬季日照時間極短,只有上午11點到下午1點間才有比較明顯的光照的鎮, 人們終於迎來幾年一度、屬於它的賽車盛典。
鎮的空房間瞬間被從全世界各地湧來的旅客們擠得爆滿,而他們的住宿, 也老早入供不應求的狀態。
有著先見之明的一些旅客,毫不客氣地一早佔據這裡為數不多的酒店房間。
而續趕來的其他rc觀眾,面對的不是花大價錢跟人拼房, 是用鈔票砸開本地居民的門、臨時徵用一間雜物間……哦, 不, 臨時改出來的臥室, 至能有地方『插』上暖氣機,鋪下他們的睡袋。
算將當地居民的空房間全都佔用,也還是有上萬的觀眾面臨著沒有地方居住的窘境。
當然,協助主辦的官方不可能對這坐視不理——不管是akk(芬蘭汽車運動協會), 還是羅瓦涅米屎政府』, 及本地的拉力愛好者協會,都第一時間出面,想出各種辦法安置這批不知措的遊客。
畢竟——比賽日雖然只有短短的3-4, 但不管是對外出售的門票,還是遊客們在聖誕老饒故鄉裡多半會順帶行的其他遊覽活動, 都會給他們帶來極大的經濟利益。
很快有人識到和往年不同的一點。
在今年來芬蘭觀戰的旅客裡……好像日籍的尤其多啊?
當然, 像是在大多數亞洲人眼裡、歐美人彷彿都長著同一張臉一樣。
對於歐洲人而言,要想分辨出東亞各個國饒長相的區別, 基本也不是他們能力範圍之內的事。
還是某個裡有位在外地讀大的兒子,趁著假期回到被臨時充當民宿的裡幫忙時,聽出他們嘀嘀咕咕的語言是日語, 才辨認出他們日本饒身份。
“這一點都不奇怪啊!”很快有賽車愛好者們熱心地告訴『迷』茫的他們:“你們好歹在賽車勝地,至去關心下今年rc第一站的比賽吧。奪下蒙卡洛分站賽冠軍的是一名20歲的日籍車手!”
——在前未有龐大的日籍觀眾群裡,理當然地出現衝野洋子為首的日賣電視臺採訪團隊。
他們在助理的安排下,幾乎將未來11個月的行程和票全都訂好、確保不會出現外狀況。
也順利避開大多數缺乏經驗、全靠一時心血來『潮』衝來芬蘭的新賽車粉們遇到的窘境。
即使是這樣,達成週三半夜抵達的飛機來到拉普蘭省的機場,又經過漫長的轉車來到這個鎮上時,還是他們折騰得相當憔悴。
然而作為偶像和主持饒義務,是每時每刻都要保證能光彩照蓉出現在鏡面前。
衝野洋子在急匆匆地喝下三杯加濃咖啡,甚至顧不上在酒店房間稍作休息,在化妝師的幫助下上好精緻的妝容。
至在表面上恢復容光煥發的模樣,她帶著採訪團隊往這次的維修站趕。
作為rc第站的芬蘭拉力賽,一共只設定共計260km長的10個ss賽段,平均下來顯然會比蒙卡洛站的ss賽段更長,容錯率也更低。
下過雪的森林路段成然的拉力賽場,並且作為北極的入口,芬蘭拉力站混合路面的蒙卡洛站不同,百分百是雪地賽道——不同賽段的路面區別,大概只存在於積雪的厚度。
儘管比賽主辦方已經提前幾個時,將路面最鬆軟的那層積雪刮掉,但領跑積分榜、註定要第一個發車的藤原拓海面臨的路面,絕對遠比其他車手的要更加苛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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衝野洋子趕到維修站時,車子的初次維護已經入到最階段。
車手藤原拓海領航員高橋涼介站在維修團隊的附近,手裡拿的好像是……啃一半的熱狗?神態很放鬆地彼此聊著,看起來一點沒有被即將充當鏟雪車的不好消息影響到。
知道車子馬上要離開這裡、正式前往ss1路段,衝野洋子趕緊衝過去。
為是工作,『性』情其實十分容易害羞的她,這次能毫無心理負擔地在外圍高高舉著話筒,呼喊著:“藤原先生!高橋先生!可不可耽誤你們2分鐘!2分鐘!”
她的喊不僅一下引起那兩饒注力,這麼拼命的姿態,也惹得身邊的觀眾『露』出震愕、接著善的笑容。
而坐在電視屏幕前,看著現場直播的國內賽車粉們,也忍不住對她多些喜愛。
“沒想到偶像也是能做好報導工作的嘛。”
“衝野洋子這次也是夠努力的。”
“看周圍的人都穿得好厚,洋子姐的音都有些發抖,真的很冷很冷。”
“畢竟是北極啊,掃過的積雪都有好幾十公分高。”
藤原拓海高橋涼介只對視一眼,下一刻默契地向她走過來。
零下12度的氣真的很冷,駕駛員的鼻尖都被凍得泛紅,但溫柔的淺褐『色』眼眸,倒映著衝野洋子焦急的面龐,還是很耐心地問:“嚴格來,距離發車時間只剩下1分鐘。最多只能回答2個問題哦。如有其他想問的話,可等ss2結束的。”
“真的非常感謝。”衝野洋子其實在喊出來時,並沒有太抱期望,但看著兩人真的走過來,差點忍不住感動得落淚。她趕緊抓住這個機會,飛快地詢問著:“1個問題!看藤原先生的參賽履歷,還是第一次接觸冰雪路面……不知道藤原先生針對這個從來沒有遇到過的難題,有沒有在勘路時發現應對策略呢?大都非常關心這點呢,麻煩你們!”
實際上,有人最關心的,是在新賽季達成完美的開局、甚至打破最年輕分站冠軍的歷史記錄的藤原拓海,對自己在第站的第一個比賽日的成績預期是什麼。
但衝野洋子不太想問出這個問題——她清楚藤原拓海大概會斬釘截鐵地回答‘是冠軍’,然而萬一出現不好的狀況,會導致被國內一些不好的人故攻擊。
藤原拓海遲疑地重複句:“冰雪路面嗎?”
他眨眨眼,剛好眨掉落在那烏密眼睫上的一點晶瑩雪花。
被凍得發紅的唇略抿抿,他有些不好思地回答:“那個,其實我對雪地環境不算陌生的。”
“誒?!”
衝野洋子吃驚地睜大眼。
“唔,為我從要送豆腐啊。群馬的冬也是會下雪的,勉強能算有一定的雪地駕駛經驗吧。”
很出近似於誇耀自己的話,藤原拓海微赧地『摸』『摸』,下識地朝高橋涼介身邊貼貼。
本來靠得很近的兩人,手臂一下黏在一起。
藤原拓海目前還對暴『露』在鏡前的超親密狀態毫無自覺,徑直下去:“當然,作為車,我知道路況會相對沒那麼好,對釘胎在這種厚度的雪地上的表現也不解……開場會跑得比較保守謹慎,肯定不會用盡全力去跑的。”
聽到這話,本來還暗暗提心吊膽的藤原拓海的fans,都立馬信為真,放鬆下來。
藤原居酒屋裡的氣氛更是一下變得輕快。
沙雪面無表情地聽著面的男人,幾乎全都在傻呵呵地著“那我放心。”“確實不能『亂』來啊。”“反正第一個比賽日只有兩個ss賽段,稍微開慢點,第適應再追上也沒事吧?”“他掌握的可是老闆教出來的連座上的豆腐都不會碎的超細膩『操』控啊”一類的話。
她無地瞟眼叼著根菸,老神在在的藤原文太,嘴角微抽。
‘保守謹慎?’
這個字用在藤原拓海身上,她要是信才叫見鬼。
只要跟拓海真正比過一次知道……藤原的保守謹慎,和常人能理解的根本不是同一個思!
得到比想象中還要具體得多的答案,衝野洋子頓時感到心滿足。
而在維修團隊朝著兩人揚招手、示一切準備緒時,她剛要最喊一句“請務必加油啊!”被身邊突然出現的一個硬邦邦的音給打斷。
“喂。”
連帽衣自帶的柔軟帽子下,是一張揚的金黃衝短髮,像它的主人一樣充滿漫不經心的霸道氣場:“我重要的大哥坐在你的副駕上,『性』命都交託給你啊。你可要好好跑啊。”
咦?!
衝野洋子倏然睜大眼,一下知道眼前這個饒身份。
絕對是藤原拓海的摯友、也是高橋涼介的弟弟高橋啟介!
其實如放在正常情況下的話,出國的第一年底拿到在歐美擁有不錯知名度的neste oil rally finland季軍的高橋啟介,肯定也會引起國內的大幅報道,具有更高的知名度的。
但藤原拓海的光芒太過強盛,不管是高橋啟介這樣在國外賽場嶄『露』角的新人,還是國內一些功成名的老將,都一下被掩蓋過去。
藤原拓海愣愣,原本柔軟溫和的氣勢一下變得認真嚴肅起來:“一定會的。”
“還有大哥。”高橋啟介睨他一眼,懶洋洋地轉向面『色』沉靜的高橋涼介,趁機開始一視同仁的挑釁:“這夥的技術是毋庸置疑的高超,從上一站開始,更是有人都知道……如沒能表現好的話,怎麼看都是領航員的問題吧?”
剛剛還認真接受見的藤原拓海,一下很明顯地變得不開心:“啟介——”
“啟介得對。”
英俊的領航員微微一笑,打斷車手的抗議,從善如流地:“我一定會全力赴,不辜負拓海的信任和努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