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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我忘了

吃飯的地方選在了一家還算不錯的酒樓——

落賢居。

不僅名字取得雅緻復古,裡面的裝飾也是古色古香,連菜名都是寫在一塊塊竹牌上,掛在大堂收銀臺的牆壁上,頗有幾分古時候的酒樓模樣。

遠離市中心的繁華喧囂,靠近郊外的簡樸恬靜,讓人有種迴歸田園的感覺,很舒適的感覺。

地方是劉琰波挑的,作為一個在海市混跡了三年的老司機,整日穿梭在各條大街小巷中,別的不敢說,但要找個即上檔次、又比較實惠的吃飯地,還是小事一樁的。

劉琰波以前和同事來過這家酒樓,消費還算正常,七、八個人一頓胡吃海喝,也就兩三千的單,在這個寸土比寸金還貴的城市,這可是難得一見的良心賣家。

這倒不是劉琰波小氣,他也想帶著白彬他們去真正高階的高階餐廳用餐,一顯土豪本色,奈何他是個窮比,身上攏共不到一萬塊,這還是結婚那天尹含若給他的生活費,要不然,他就只能用雞蛋面來盡他的地主之宜了。

包廂裡,上官清夢正在和白彬的戰友們拼酒,喝得很開心。

尹含若也小喝了幾杯,偶爾還笑意盈盈地搭幾句話,變得平易近人。

白彬沒有喝酒,從上桌開始,他就一直死死地盯著劉琰波不放,好像生怕他自己一眨眼,眼前這個消失了十三年的人又再度消失一樣。

“走吧!單獨聊聊?”劉琰波問得漫不經心,也不等白彬回話,就直接起身走向陽臺。

這是這個酒樓的人性化設計,每一個包廂都有一個獨立的小陽臺,喝多了的人可以在這裡吹吹風、醒醒酒,然後繼續喝,繼續消費。

“嚐嚐!”劉琰波倚靠在欄杆上,從口袋裡掏出一個小酒壺遞給白彬。

白彬搖搖頭,認真的說道:“在你還沒回答我的問題之前,我不會和你喝酒。”

“嚐嚐吧!這酒,你會喜歡的。”劉琰波把酒壺塞到白彬手中,仰頭望向星空,望向不知名的遠方。

白彬看看劉琰波,又看看手中的酒壺,慢慢擰開蓋子。

酒是烈酒,蓋子一擰開,濃烈的酒氣撲鼻而來,白彬臉色立馬大變,先是難以置信、而後是喜悅、最後是悲傷,他緊緊抓住酒壺,聲線顫抖:“這…這是,是三叔公釀的酒?”

咳咳~

灼喉燒心,再熟悉不過的味道,白彬猛地喝了一大口,嗆得眼淚直流。

“味道沒變吧?這是我釀的,按照三叔公的方法釀成的。”劉琰波頭仰望著,讓人看不到他的臉,看不到他那已經泛紅的眼眶。

白彬手裡緊緊抓住酒壺,貼在心口處,慢慢地蹲了下去,另一只手撐著地,眼淚刷刷直流,哽咽道:“沒變,一點都沒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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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劉琰波他們兩單獨走到陽臺,包廂裡的人就一直注視著,隔著玻璃門,沒人聽到他們倆說了什麼,但尹含若她們看的到,在短短的幾分鐘裡,白彬已接近崩潰。

“小雪,不要去,沒用的。”跟白彬他們一起來的那個女孩子連忙起身,想要去安慰勸解,卻被坐在她旁邊的尹含若拉住。

白彬的戰友們也紛紛附和:“雪妹子,這事你插不上手的。”

……

“彬少,站起來吧!”劉琰波看向白彬,用手輕輕拍了拍他的肩膀,輕嘆道:“別讓人看笑話啊!”

白彬沒有說話,嘴巴卻張得老大,無聲的嘶吼哭泣著。這個共和國最勇猛的戰士,此刻,卻宛如一個無助的孩童,痛得撕心裂肺。

劉琰波不再去管白彬,自顧自地點起一支煙,噴了一口濃煙後道:“彬少,你從小就很優秀,上學的時候連續跳級,是你爸媽的驕傲。你還記得嗎?那年你被部隊特招,去之前,村莊裡大擺酒席,比過年還熱鬧。大家怕你到了軍校被人看不起,你媽媽和幾位叔婆連夜幫你做了好幾身洋氣的新衣服,搞得我和曇少他們都羨慕你好久。”

劉琰波又抽了口煙,微微停頓一下繼續說道:“我們那裡那麼偏遠,沒有什麼經濟來源,這你是知道的,可你那時候正在長身體,去了軍校以後怕你吃不好,你爸就每個月都去鎮上給你匯一筆錢,你應該猜得到那筆錢是那裡來得吧?不錯,是整個村莊裡的人省吃儉用湊的。”

“這些,你應該不敢忘吧?”說道最後,劉琰波的眼神已變得極為凌厲:“你不要忘了,你不是在為你自己一個人活,你身上承載著大家的希望,所以,收起你的軟弱,清河莊的臉,你不能丟,也沒有資格丟。”

字字句句,如飛刀利刃般扎進白彬心裡,他的臉色變得更為扭曲痛苦,他掙扎著,扶住欄杆慢慢站了起來,抬頭挺胸,筆直得如同一杆迎風而立的標槍,大聲說道:“我沒有忘,也不敢忘。”

劉琰波用力拍著白彬的肩膀,目光變得柔和起來,看著遠方的星空,輕飄飄的問道:“彬少,這麼多年了,你回去過嗎?”

“回去過,每年我都會抽空回去,我不能讓人說清河莊已經斷子絕孫了啊!”白彬擦掉淚水,同樣看向了遠方的星空,問道:“波少,你有回去過嗎?”

——回家,多麼溫馨的一件事情。

可劉琰波的家已毀,他親眼看著自己的父母、親鄰、夥伴一個個的死在自己眼前,看著昔日充滿歡笑的故土變成屍橫遍野的人間地獄。

那是一種什麼樣的感覺?

大概只有經歷過的人才會懂吧!

劉琰波搖搖頭,淒涼的笑著說道:“我不敢。”

白彬看著劉琰波,沒有責怪,只有心疼,默默地把酒壺遞了過去。

劉琰波接過酒壺喝了兩口,又點起一支煙說道:“彬少,你做得很好,看到現在的你,大家應該覺得很欣慰,你沒有讓他們失望。”

白彬,三十一歲,中校軍銜,“龍戰”的王牌,共和國最勇猛的戰士,保疆衛國十餘年,立功無數,曾數次接受過最高領導人的親自嘉獎。

這樣一個頂天立地的好男兒,又怎會讓人失望呢?

“不!”白彬斬釘截鐵的說道:“大家都在怪我,長兄如父,可我卻沒有照顧好你。”

劉琰波輕嘆道:“這怎麼能怪你!是我自己的選擇。”

“當年,你為什麼不來找我?”

問題又回到了原點,這個問題一直縈繞在白彬心頭,是他放不下的牽掛,也是他的執念。

“當年我也感染了瘟疫,我不知道我為什麼活了下來,也不確定自己到底能活多久,是不是有潛伏期?你是大家的希望,我不能冒險。”

劉琰波說得輕描淡寫,白彬卻聽得眼淚直流。

十三歲的孩子,忍著瘟疫的折磨、承受著失去親朋的傷痛,一個人獨自流浪天涯,也許他跟野狗爭過食,也許他在風雨裡睡過覺……

沒有人知道他到底經歷過什麼?

但白彬知道,劉琰波當時活得絕不會輕鬆。

“你當年到底去了哪裡?”

劉琰波閉上眼睛,張開雙手,淡淡的話語消散在微風中。

“我忘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