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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9.揚州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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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九章

楚朝也算是個太平盛世,唐小詩穿越之前,南北大運河第一期方方竣工,所以從長安到揚州,走水路還是很便捷的。

楚明喬化成書生模樣,他那樣的好身板,穿上書生的素色青袍,沒有書生的文弱,看起來風流倜儻。

楚明此番出來,只帶了小六,二人乘船,一路南下。

……

……

南北大運河剛鑿成,雖已經通航,但南北之間的生意往來還未成熟,所以此時的揚州還只是楚朝一座普通的城,還未成為楚朝南部的經濟中心。

此時的揚州,還不是“煙花三月下揚州”文人騷客賦詩寫辭的人文聖地。

唐小詩母親的孃家張家就住在揚州城的廣陵縣。

唐懷仁當年高中狀元,仍是廣陵縣內的佳談,眾人只知他學識淵博,說他是文曲星下凡,卻不知他的忘恩負義,拋棄糟糠之妻。

唐懷仁去了長安,他的族人卻還留在廣陵縣,憑著唐懷仁的名氣身份,以及趙氏的推波助瀾,此時唐家已經是廣陵縣的第一富貴人家。

相反,原本也算縣上一個大戶的張家,這幾年受唐家明的暗的排擠陷害,酒樓賣了,府邸當了,靠著僅剩的幾畝旱地過活,過的日子與貧農無異。

在廣陵縣西南角的一處破舊土坯房門前,一個頭髮斑白的老人家和一個身著官服的縣令正在爭論著。

老人家瘦骨嶙峋,腰桿子卻還硬朗,因為過於氣憤,一把年紀了,老臉漲得通紅。

此人正是唐小詩的外公張淵。

身著官服的縣令看起來不過四十出頭,一副無奈之情,手裡舉著要退回的生辰八字,張淵卻不肯接手。

張淵憤憤然道:“黃孟,若是他人對我張家落井下石也就算了,想不到連你也如此……你父母早亡,我張淵念你可憐,收養你還供讀書,當年我孫女大娘出生,也是你主動提出兩家締結姻緣的,如今大娘年過雙八,你竟然上門退婚?你是如何下得狠心,你的良心呢?莫非你也如唐懷仁那個畜牲一般?”

在古代,一個女子被退婚是何等悽慘,幾乎會被外人認定為無德無才。

黃孟被罵,臉色慚愧,他知道此事他做得的確過分,他也是掙扎了許久才敢開這個口。

年幼時張叔視他如己出,這些他都還記得。

可今天這件事,他不得不這麼做呀!

黃孟道:“張叔,這事是我忘恩負義……可我能有什麼辦法呢,我不能只考慮我自己,我也要為家中的妻兒著想呀!唐家如今是趙氏在廣陵縣的爪牙,一手遮天,因為我與你的關係,唐家有意壓制我,我黃孟官居現職已經整整七個年頭也未能上調,我毫無怨言,即便是讓我現在脫下官服與張家一同吃苦我也不懼……可是……”

黃孟嘆了一口氣,又道:“我這輩子也就這樣了……可元兒不一樣,他方才十七歲,他是個讀書人,今年得幸過了鄉試,成了舉人,大好的前途等著他……我這當爹的,不忍心毀孩子的前程呀,唐懷仁如今位高權重,他的一句話就能斷送元兒的前程,你說,我能怎麼辦?我能眼睜睜地看著元兒像我一樣,止步在原地嗎?當爹的不能這麼幹呀!張叔,你也要理解我的無奈呀……”

聽完黃孟這番話,張淵無言以對,黃孟說得沒錯,張家現在就像是瘟疫一樣,誰碰了誰都會倒黴。

趙氏這個毒婦人實在太狠毒,不僅毀了張家的酒樓,還把張家的親朋一個一個抽離張家。

這個怪不得黃孟,張淵終於接過了被退回的大娘的生辰八字。

黃孟慚愧不已,低著頭,不敢去看張淵的,道:“大娘是個好姑娘,張叔還是另外給她找個好婆家吧。”

說罷,黃孟轉身離去。他怕自己再不走,良心會更受譴責。

看著黃孟的背影,張淵的老眼也有些模糊朦朧了,他對不起孫女呀!

再找個好婆家?被退了婚的女子如何還能再找到好婆家?

張淵步履沉重地走回屋內,坐在椅子上一言不發。

這都造的什麼孽呀?酒樓沒了,田地沒了,遠在長安的外孫女被趕出了王府,如今孫女又被退了婚。

好好的一個家怎麼在他手裡敗了呢?張淵想起自己死去的女兒,潸然淚下,杏兒,你當年真的是看走眼了,是我這當爹的沒把你拉回來,讓你跳進了火坑。

也讓全家人跳進了火坑。

還只有五六歲的么娘呲溜溜地跑過來,看到爺爺在流淚,用肉乎乎的小手給爺爺擦眼淚,說道:“爺爺不要哭了,么娘聽話,么娘以後再也不纏著要吃冰糖葫蘆了。”

張淵擦擦淚水,抱起么娘,哄道:“么娘真乖。”

裡屋躺著張淵的妻子,上了年紀,家道中落,得了中風,行動不便。張淵不敢把這件事跟她說,他怕老太婆受到刺激,一下子沒能挨過去。

等到晌午的時候,唐小詩的舅媽馮氏帶著大娘回來了。如今是冬日,沒農活,所以馮氏就帶著大娘去找了份短工,但整個廣陵縣都沒人敢僱用她們,她們只得到鄰縣去替人染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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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分辛勞。

馮氏本也是大戶人家的女兒,如今張家落魄成這樣,她仍不離不棄,這樣的兒媳是打著燈籠也難找到的。

張淵雖已經把淚水擦乾,可馮氏是何等精明之人,一眼就看出了張淵的紅眼眶,又一眼注意到了桌上反扣著的紙張,這張紙是她當年交到黃孟手裡的,她怎會不認得?

有意支開大娘和么娘,馮氏道:“大娘,你先帶著么娘到你三大爺家借半鬥米回來。”

大娘帶著么娘走了,馮氏眼睛雖有點紅,卻沒哭,冷靜道:“爹,您也別憋在心裡了,是不是大娘被黃家退婚了?”

張淵震驚,果然瞞不過精明的兒媳,問道:“你知道了?”

馮氏給自己倒了一杯熱水暖暖手,冬日裡去染布是一件很凍手的事情,她道:“我是猜到了。”

馮氏又有些哽咽道:“如今家中出了事,大娘嫁過去會耽誤黃元的前程,我早就知道,這樁婚姻成不了。”

張淵痛心道:“是張家有愧於你,有愧於大娘,即便是嫁給普通人家,你也不用跟著吃這般苦頭。”

馮氏連忙道:“爹,莫要這麼說了,能嫁給大剛是我的福氣,能有個知冷知熱的夫君比什麼都強。至於大娘的姻緣,強扭的瓜不甜,說句不好聽的,當年……”

馮氏忽然停住嘴了,心裡惱自己嘴巴說得太快。

張淵卻沒有怪罪馮氏,說道:“你想說就像當年杏兒看走眼,嫁錯人,毀了自己的一輩子對嗎?對嗎?”

馮氏低頭,道:“爹,你莫怪我嘴快。”

“你說得對,杏兒當年就是看走眼了。”張淵道,“當下……我們如何開口跟大娘說這件事?大娘一直以來……似乎都很喜歡黃元那個小子。”

馮氏也是惆悵,自己身上掉下來的肉,女兒的心事她又怎會不明白呢?

黃元這小子的確也是個有才華的讀書人。

不過她說道:“爹,你別太操心了,我馮棠養出來的兒女,沒有慫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