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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0、夫夫聯手

“我要娶的公主——是他。”

阿多諾的視線直直射向路加。

路加疑惑地壓了一下眉頭, 左右看看,確定阿多諾所指的人除了他以外並沒有別人。

然後他高高挑起了眉梢。

宴會陷入死寂之中,只有國王仍在大快朵頤, 完全沒意識到氣氛尷尬。

“路加確實比所有公主都漂亮。”他自以為開了個不錯的玩笑。

但沒有人接話。

就連王后也驚愕地張開了嘴——她發現,阿多諾神色認真, 顯然之前一直期待的“公主”不是阿芙拉, 而是路加本人。

荒謬。

路加心下冷笑。

他最恨別人把他當做女性。

這個蠻族是聽說了他“聖國之花”的名號, 刻意以此來侮辱他?

正當他處於暴怒的邊緣之時,一個溫雅的嗓音從身後傳來。

“路加·查理曼殿下貴為聖國的王儲之一,不是可以羞辱的人——更不是可以聯姻的物件。”

蘭斯一邊說著一邊走到路加身邊, 他的語調比平時冷淡了許多, 少見的嚴厲。

“羞辱?我沒有羞辱之意。”阿多諾困惑, “我此番前來就是為了和我族的指引者聯姻, 為何不可?”

多虧了蘭斯的緩衝,路加燃燒著的怒火才有時間平息下來, 不至於當場火山爆發, 毀掉整個局面。

——晉升契約騎士總還算有些好處,至少能光明正大地為他說話而不受指責了。

路加帶著讚賞瞥了一眼蘭斯, 然後正色看向阿多諾。

“如您所見,我是一名男性,聖國的王子。”他維持著良好的禮儀,“在聖國沒有男男相戀的習俗,也從不嫁出王子。希望您能尊重我們的習慣。”

阿多諾訝異道:“在我們部族,互有好感的男性可以結契,正如男女一樣。”

“新奇的風俗。”路加微笑著說。

他當然不可能對剛見面的男性見鬼的“互有好感”、見鬼的“結契”,雖然他努力在裝作親熱友善。

於是這個場景看在其他

人眼中,便是小王子和霍克海默少族長相處得非常融洽。

王后露出一個僵硬的笑容:“那麼阿芙拉公主在……”

路加打斷她:“看起來少族長對阿芙拉公主並不感興趣。聯姻之事暫且不提, 今夜不應該先慶祝霍克海默少族長的到來,為他接風洗塵嗎?”

“正是這樣。我們應該先互相瞭解,再談其它。”阿多諾示意身邊座位的部族勇士騰出位置,“來,我們邊吃邊談。”

只要不搶走阿芙拉,他們就有話可說。

路加應邀坐在了阿多諾旁邊的位置上。

蘭斯按劍站在他身後。

阿多諾和其它貴族都有些奇怪的看向蘭斯。

路加這才意識到不妥:成為契約騎士之後的蘭斯已經是貴族了,他可以參與國王的晚宴,而不是現在這樣,仍像個奴僕一樣守著自己。

“不必服侍我,去享受美食吧。”路加寬容道。

“我想在您身邊,殿下。”蘭斯淡淡道。

那就是不餓了。

“隨你的意。”路加轉回頭來。

他並沒有看上去那麼不在意——路加隱約覺得,自從進了這間大廳,蘭斯一貫的溫和氣息就冷凝下來。

尤其是現在,站在他背後釋放冷氣,簡直像個人形冰雕。

以阿多諾野獸的敏銳,自然也注意到了這一點。

“他是?”

“我的契約騎士,蘭斯。”

“契約?”阿多諾雙眸微眯。

“是的,唯一的騎士。”路加解釋,“不過和霍克海默部族裡的男男‘結契’無關。”

蠻族少族長這才又露出了笑容。

“叫我阿多諾,路加。”

路加不適應旁人叫直呼他的名字,這會讓他感到被冒犯。不過這個蠻族性情直率,沒有惡意,勉強可以容忍。

“阿多諾。”他也直呼對方的名字。

蘭斯俯身為他切割牛排,肉塊在銀刀下榨出紅嫩的汁水,蔓延在路加光潔的瓷盤上。

路加順手叉起一塊,放入口中,又習慣性地仰起臉,任蘭斯為自己擦嘴角。

只是僕人服侍主人最普通的動作,放到他們身上卻有種特殊的親密氛圍。

其他僕人都識趣地繞開了小王子和他的契約騎士,心中驚詫不已。

騎士在他們心中的形象,高貴、驕傲、掌管平民奴隸的生殺予奪。

而像這位銀髮騎士一樣如此低聲下氣地服侍他人,不會覺得羞辱嗎?

但蘭斯做得非常理所當然。

路加也對此習以為常。

只不過在蘭斯湊上來的時候,他不由回想起——第一個直呼他名字的不是阿多諾,而是蘭斯。

隨之而來的,便是蘭斯在馬背上喚他“路加”時,心中那一瞬間的悸動。

路加為此走了一下神,他甚至聞到了蘭斯體內流淌的、若有若無的香氣,直到阿多諾喊他,他才將注意力扯回交涉上。

他們聊了一些兩地風土人情和宮廷趣事,席間王后多次想要插嘴,一兩句就扯回到路加的話題。

王后暗中咬牙切齒。

這個她的兄長千方百計尋來的盟友,卻輕易被拉到了雜種那一邊——就因為那張過分漂亮的臉。

不過以女人的直覺,那個蠻族對雜種不懷好意。如果那漂亮雜種有半分疏漏,她會讓他成為整個聖國歷史的笑柄。

夜色漸沉,霍克海默部族的使團掃蕩了餐桌上的全部食物,準備在宮殿的客臥裡歇下。

分別時,阿多諾和路加最後一次碰杯。

“我還想更多地瞭解這個國度。路加可以充當我在這裡的嚮導嗎?”

路加微醺:“當然。”

阿多諾笑道:“明天上午我會去找你。”

他們寒暄了幾句,路加便帶蘭斯離開了宮殿。

蘭斯關上了馬車車廂的門,私密的空間裡只剩主從二人。

為了應酬阿多諾,路加喝了很多酒,一進車廂他就醉態盡顯,慵懶地歪在枕上,雙眸略有朦朧。

他沒注意到蘭斯異乎尋常的沉默,率先開啟了話題。

“阿多諾在我意料之外……不過情況比之前好一些。”

“他對殿下

居心叵測。”蘭斯冷道。

“對我居心叵測總比對我妹妹好,至少聖國的宗教和律法能保護我不會被一個男性‘娶’走。”路加渾不在意地笑了,“我一個男人,還能被他佔便宜不成。”

“他不該有任何覬覦之心。”

“阿多諾不過是相信幾個異教怪夢,相信我能拯救他的部族罷了。他信任我,對我有親近感,這非常好——朋友之間的談判總比敵人的談判容易。”

過來一會兒路加才發現蘭斯沒有如往常那樣應和他,路加不悅地皺起眉。

“你不覺得嗎?蘭斯?”

或許是微醺的緣故,視野中蘭斯的身影非常模糊,陷在黑暗中,冷漠如同一尊塑像。

“我會儘快讓他離開。”蘭斯仍然是以冷硬的短句回答。

路加望著他,唇角逐漸勾起一個豔麗的笑。

他單手撐頭,尾指撥弄著額髮,雙腿隨意搭在枕間,露出半截白皙的小腿,像一條懶洋洋的海妖。

“你不會在擔心,我會跟他私奔吧?”

他半開玩笑地說。

對方沒有回話。

路加笑了笑,醉酒後他的欲|望不太受理智管束,總想做一些平日裡不會做、莫名其妙的事情。

“蘭斯,我醉了,你過來給我靠。”

蘭斯聽話地坐了過來,讓他的頭靠在自己腿上。

“蘭斯,我頭疼,你給我摸。”

他腿上的小惡魔又不依不饒地要求。

於是蘭斯的手撫在他髮間,帶著溫和的治愈術,一下下為他梳理頭髮。

“好涼。加熱點。”路加口鼻中的酒香淡淡傳來。

他語調柔軟,嗓音帶著一絲沙啞,比起頤指氣使更像是在撒嬌。

然後這只撒嬌的貓兒輕輕抽動鼻尖,嗅聞著僕人身上的氣味,在他手底露出了迷醉的神情。

“真好聞……剛才一直都有。不停勾|引我,和別人聊天都聊不到心上。”路加像是有些氣惱。

他緩緩掀起眼皮,唇邊露出半顆尖牙。

“作為勾|引我的賠

禮……蘭斯,我今晚想要一些加餐。”

今晚並不在七日食期,他沒有變成魅魔,狩獵不是必須。

——只是獵物太誘人,只是他有些嘴饞。

然而今晚,他的獵物沒有乖順地獻上血液。

蘭斯手指插在他髮絲間,大拇指擦過魅魔玫紅的眼尾。

“我沒有選擇,不是嗎?殿下。”他淡漠道。

路加像疑慮的貓一樣眯起眼睛,總覺得蘭斯話中有話。

是“沒有選擇”是否提供鮮血,還是沒有選擇做別的什麼……?

路加不喜歡蘭斯拒絕他,但這樣的蘭斯顯得非常禁慾,反而挑起了他的征服欲。

他坐起身,手指勾起蘭斯的下頜。

“你在和我鬧脾氣?”

“我不敢,殿下。”

分明就是在不悅,而且是在為他而不悅。

路加滿意地欣賞著這張冷情的俊顏上,正因自己而波動著情緒。

他湊近輕輕嗅聞——這種味道,是嫉妒嗎?

“因為阿多諾?你嫉妒他?”

蘭斯瞳孔微縮,一瞬間以為殿下發現了自己不該為人所知的心思。

他與那雙紫瑩瑩的雙眸近距離對視,卻只找到了充滿興味的光彩,和平時並無兩樣。

松了口氣,還有……失落。

“放心吧,你永遠是我寵愛的獵物。”路加笑著說,“如果多努力取悅我的話,說不準是唯一的獵物?”

最後的尾音軟軟挑起,釋放著誘惑。

他以為那只是簡單的、獵物之間的嫉妒。

蘭斯垂下眼睫,遮掩住暗沉的瞳色。

他從馬車小桌抽屜的隔層下取出抽取血液的針筒,銀針插|入手肘的血管之中。

鮮紅的血液抽取出來,遞交到路加手中。

路加總覺得那些東西沒有在蘭斯體內時那麼誘人了——他慢條斯理地舔了一口,臉色微變,捂住了嘴。

好苦。

苦澀的鐵鏽味衝擊了他的味覺,一瞬間路加醉意都被苦醒了,只覺剛才幹的那些混賬事是自討苦吃。

他逐漸發現了蘭斯的味道和

情緒有關,那麼剛才抽取血液的時候……

“若說你剛剛是懷著殺了我的念頭抽取血液,我都信。”他冷笑道。

“怎麼會呢,殿下。”蘭斯笑意不及眼底。

“那怎麼解釋血液的味道?”路加危險地審視他。

“我會向您證明。”

路加還在疑惑他要如何證明,忽然被捧住了臉,嘴|唇被迫張開吃到了別的東西。

苦澀的血腥味逐漸被舔掉,取而代之的是濃烈的甜香。

嗯,這才是他的小蛋糕應該有的味道。

路加攝取著甜香,迷迷糊糊地想。

馬車不知道什麼時候停了下來。

“該下車了,路加殿下。”

直到有人敲擊車窗,路加才驚醒,他立刻逃離蘭斯,唯恐剛才那一幕被什麼人看到。

還好拉了封閉的窗簾。

聞著車廂裡濃郁的氣味,路加覺得自己真是瘋了,竟敢在外面做這些出格的事……

蘭斯倒是頗為坦然,有條不紊地收拾好了採血的器具,整理凌亂的車廂內部,然後替他開啟了車門。

彷彿什麼都沒發生過。

路加睨他一眼,沒有再提車廂裡“證明”的事。

次日一早,阿多諾·霍克海默如約而至。

侍衛來通報的時候,赫卡莊園的少年們正向路加報告花園中馬鈴薯生長的情況。

那些少年們滿臉都是見到神蹟般的震驚,然而阿多諾已經非常自來熟地踏入了餐廳裡,路加只好打住他們的話柄,示意他們稍後無外人時再說。

“早上好,我的朋友。”路加起身道,“你來得正是時候,歡迎你加入聖國的早餐。”

阿多諾展開雙臂,那是北方蠻族常用的擁抱姿勢。

而路加早就從夏佐的熊抱裡獲取了豐厚的經驗,在阿多諾抱來時,他徑直坐下,非常“巧合”地讓他抱了個空。

“快來享用美食吧。”他露出自然的微笑。

路加繼續用餐,忽然像是想起了什麼一般四下看了看。

蘭斯去哪了?

身邊沒有人,身後也沒有人,這讓他很不習慣。

這時女僕端著一小筐零食上了桌,分散了路加的注意力。

他露出一個微笑。

筐中盛放著金燦燦的條狀物,它們散發著熱氣,還配有一紅一白兩碟醬料。

阿多諾好奇地捏起一根,咬在口中。

那金色的條狀物外酥裡嫩,裡面砂質綿軟,細品有種植物的芬芳,卻起蔬菜更有飽腹感。

“這是什麼?”阿多諾驚豔道。

路加好笑地看到,這些穿越前他很少食用的高熱量快餐,正在被阿多諾當做珍饈來食用。

“薯條。馬鈴薯的烹飪產物。”

他邊回答邊拿起了一根,蘸了些仿製的塔塔醬放入口中。

口感意外的很幸福——穿越前路加因為身體原因,必須遵從營養膳食,被營養師禁止吃低劣的油炸食品,薯條這種食物也就嘗過一兩次。

緊接著又是馬鈴薯泥、馬鈴薯餅和加了香料的馬鈴薯塊。

一樣的美味,卻都看不出原材料。

阿多諾幾乎忘了吃肉。

“真希望我的族人也能吃到這些美食!”他誇張地說,“我感覺全身都充滿了力量,這真的不是從牛羊身上掉下來的嗎?”

路加報以禮貌的微笑,細細審視他的表情。

“聖國真是一片生長牛奶和蜂蜜的沃土。”阿多諾由衷讚歎道。

在那驚歎之下,掩藏著貪婪的光。

路加毫不懷疑,如果自己就這麼放下誘餌、任阿多諾離開的話,不多久蠻族就會入侵聖都——為了尋找這種奇蹟的植物。

不過……

“即便你找遍整個聖國都不會找到這種東西。”路加笑道,“事實上,這種植物是我的朋友從北方部族意外發現的。”

在阿多諾驚訝的目光中,他接著道:“它們本來就生長在貧瘠寒冷的北方,成活容易,儲藏方便,少量便可以果腹充飢。有了它,你的部族過冬就容易多了。”

阿多諾雙眸中的渴求越來越旺盛:“路加,可以告訴我‘馬鈴薯’到底長什麼樣嗎?”

路加不緊不慢地嚥下一口牛乳:“別急,離冬天還有很久

,我還在探索它們的生長條件,選育優質品種,提高產量。”

他吊住了阿多諾的胃口。

他面露微笑:“如果我們‘商談融洽’,可以長期合作,那麼‘馬鈴薯’會是我送給你的一份大禮。”

要娶公主,還是要救濟部族過冬的食物,孰輕孰重,相信這位少族長能選擇清楚。

“……我很期待。”阿多諾道。

他嗓音鄭重帶著沉思,對待路加的態度比之前嚴肅了一些。

因為路加已經抓住了阿多諾的所欲所求。

“希望你能滿意我精心準備一餐。”路加起身,“接下來要不要參觀我們的教堂?”

那些威嚴宏大的建築能證明國家的富有強大,震懾來訪者,產生拜服之心。

“我們信仰不同。”

“不必服從教會的禮儀,只作參觀賞玩。”

“算了。”阿多諾直接拒絕了他,眉峰英挺地豎起:“比起教堂,我更想見識王室騎士團的威名。友好的交流比賽,我想國王會同意的,對嗎?”

“……當然。”路加微笑道。

再拒絕阿多諾的要求,就顯得聖國內怯了。

這位蠻族少族長遠不像他看上去那樣憨直,他想在武藝上壓過聖國一頭。

希望那些騎士團的傢伙能撐起點面子……

路加的希望完全是妄想。

阿多諾擁有野獸的敏銳直覺和怪物一樣的力量,王室騎士團接連敗在他手下,而阿多諾看起來才剛剛熱身。

“你們不夠認真。”他脫下衣服,露出精壯的上半身,“請派更厲害的對手,嚴肅地對待我的挑戰。”

更厲害的對手——騎士團紛紛將目光投向路加。

一名騎士附在路加耳邊道:“團長今早啟程巡查國王御道了,還有三名騎士返回封地,殿下您看……”

是路加殿下在角鬥場上戰勝了威爾騎士,殿下是騎士團承認的、當之無愧的劍術高手。

路加卻知道,那場決鬥本不該那麼輕易贏下威爾騎士,他贏得輕易完全是出於某種運氣和對方的

失常。

——但這場碾壓式的鬧劇確實該畫上句號了。

“我來和你一戰。”路加挺身而出。

看在外交禮儀上,阿多諾不會下重手傷到他。由一位王子出戰,無論這場比試的結果是什麼,聖國都拿出了足夠的誠意。

阿多諾充滿興味的目光落在他身上,流露出十足的期待。

路加與他對視,手剛牽上韁繩準備上馬,就有一隻冰涼的手覆在他手上。

“殿下,我來應戰。”

路加回頭,失蹤了一個早晨的蘭斯出現在了他面前。

他看起來風風僕僕,髮絲略有凌亂,穿著僕役的褲衫,靴角還沾滿了泥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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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加收回打量的視線,眉梢挑起一個嘲諷的弧度:“這幅樣子,我還以為你改行去做農夫了呢。”

蘭斯微微笑著,沒有反駁。

“殿下,恕我來遲。”他溫和道。

“嗯。”路加揚起下巴,不想表現得太在意他,“所以,你終於想起來要盡契約騎士的本職了?”

“是,殿下。請給我這個機會。”蘭斯單手撫胸行騎士禮。

不得不說,蘭斯出現的正是時候。

路加剛才還有些憂心忡忡,現在忽然就沒什麼可擔憂的了。

因為他知道,不管對方多麼強大——他的蘭斯,永遠所向無敵。

路加將手中的劍拋給蘭斯,露出了胸有成竹的笑。

“給他上甲。”

騎士們互相對視,再看向一副僕人裝束的蘭斯,露出驚疑不定的神色。

貴族們誰人不知蘭斯冠上契約“騎士”這個名號,完全是因為小王子殿下和教廷搶人,不得已而封的?

若說比聖力倒還好,但是比騎士劍術——他們的小殿下是失心瘋了嗎?

騎士們紛紛猶疑沒有上前,蘭斯反倒說:“不必穿鎧甲。我有殿下的劍便好。”

“還有馬。”路加拍了拍“惡靈”的馬脖子。

然後他看向阿多諾。

“由王子的契約騎士應戰,我們的態度已經足夠認真。所以,也請你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