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倫時刻關注著西面海上的戰鬥動靜。
現在還打的很激烈，衝擊波一浪高於一浪。那「正義之拳」霍齊還很堅挺，看上去短時間內沒有落敗的跡象，戰場還越打越遠。
蘇倫也放下心來。
沒有五階職業者過來，他完全可以再多留片刻。
運奴船正在全速東行，海面的霧氣也越來越濃。只要再拖住片刻，那些達魯族人就能徹底擺脫海盜的追擊。
當然，最重要的是，蘇倫對那虛空殖裝也很感興趣。。
........
之前那十多幾個去往運奴船的還海盜飛了回來，蘇倫也不客氣，機械戰甲一抬手，六輪火神炮“突突突”就冒出了藍色火焰。
六枚普通子彈中夾雜一枚【暴震鍊金彈】，能給範圍內目標造成覆蓋性的打擊。
這種機甲的專屬槍械無論設計、選材、還是符文附魔，技術含量都很高，能夠承受鍊金彈的高強度連續開火。
但蘇倫卻不敢開。
六輪火神炮的理論最高射速達到了4000發/分鐘，即便為了減輕後坐力和槍管的負擔，通常射速不會超過2000發/分，但這也純粹是燒錢打法。
一枚將近一萬裡索，也就意味著，火力全開，一分鐘消耗的彈藥就價值幾千萬。
威力是大，四五階的高階職業者都要避開鋒芒，可不是誰都用的起的。
窮則精準射擊，富則火力覆蓋。
這也是瑪法帝國那些****者不斷開戰，不斷掠奪的最大的原因。他們需要以戰養戰，需要掠奪資源的來發展。
這套戰甲，製造很貴，用起來也貴！
不過，效果卻很好。
這一輪子彈突突突之後，還在空中炸起了一團團爆震彈特有的空氣漣漪。那飛著的那十幾個海盜瞬間就被火力覆蓋衝散，有避之不及的，立刻就被打成了血篩子，掉入海中。
蘇倫透過頭盔看到這一幕，心中也分析道：“施展虛空位移，殖裝上的紫色能量紋路會顯現...位移距離越遠，紫光濃度越深，需要蓄積能量的時間也越長。一階殖裝的位移極限應該是二十米，二階七十米...”
他腦子裡分析記錄下了那些海盜使用殖裝時候反應出來的資料。
不過，無論怎麼看，這“虛空殖裝”的實戰能力都飛非常強。
甚至，這已經比蘇倫的手撕空間效率要高很多了。
他看著那個四階的傢伙，眼裡含了一抹若有似無的輕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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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砍斷了桅杆的海盜船上，甲板上已經空無一人。
沒有一個海盜敢靠近蘇倫的機械戰甲，打不動，靠近就死，這就是機械戰甲在低階職業者中的恐怖支配能力！
他一輪火槍突突，就解決掉了大部分低階海盜。
但那個四階的傢伙，卻非常靈活，機械戰甲上的手段想殺他，很難。
而且，這傢伙的天賦能力也和他的職業契合度極高。
【C-015-吸光者】，這是一種身體能發出吸收光線的特殊色素的天賦能力。
本來就是天生的刺客系天賦。
現在有了這虛空殖裝，能將位移動靜減少到微不可覺的地步，能力、職業幾乎和殖裝完美契合。
正常人想用視覺、聽覺感知到他，幾乎不可能。
他這能力，即便是對上一些感知薄弱的五階職業者，都有不小的勝算。
蘇倫就看著那家夥在空中像是螢火蟲一樣，一閃一閃，然後完全消失在了漆黑的夜色中...
不過，對於蘇倫來說，這完全是在做無用功。
無論怎麼再如何高明的潛行，本體的靈魂之火始終在。就像是無盡漆黑中的燭光，如何都忽視不了的。
蘇倫的感知中，那家夥的位置從來沒丟失過。
“可惜了，不遇到我，說不定日後還有機會成長為一個高懸賞的大海賊呢...”
蘇倫心中輕哼一聲。
現在高腦域開發和多心多用能力，讓他在剛才鑑定出這傢伙的能力的第一時間，就已經想好了速殺對策。
不過，他卻沒有那麼做。
西邊的大戰正激烈，也不著急撤離。
他想多收集一些虛空殖裝的資料。
不過，蘇倫也沒想別人多看到他的底牌。
就像是在舊靈敦，人人都知道他有黑鐮，都有提防，想陰個人都很難。
現在他手裡正好有一件之前覺得很雞肋，但卻專門剋制虛空能力寶物。以後說不定還有大用，可不想這麼早就暴露。
想到這裡，他手一抬，機械臂上的一塊黑白格子棋盤就放出一道光芒，瞬間罩住了那個完全融合在了黑暗中的傢伙。
.......
「虛空之刃」蘇萊曼看著四周光景一變，變成了一個黑白棋格子的空間，也嚇了一跳。
他不知道自己潛行怎麼被發現，還以為是瑪法機械戰甲的一些特殊能力。畢竟這是一套特製的軍官級戰甲，擁有一些特殊功能也說不定。
不過，驚嚇之後，蘇萊曼瞬間心中就是一穩。
原來，只是限制空間。
看到這裡，他又看著不遠處的蘇倫，嘴角還揚起了一抹不易察覺的冷笑。
哪像是貓捉老鼠的戲謔。
蘇倫看出了那一抹嘲諷意味十足的微表情。
就像是他自己當初第一次被拉入這棋盤空間，立刻就知道，這封閉空間困不住有空間位移能力的人。
不過，蘇倫用棋盤的目的可不是為了困住這傢伙的，僅僅是不想讓外人知道他如何殺人的罷了。
蘇倫假裝不知道，操控者機械戰甲的就朝著那家夥猛衝而去。
“嗤”“嗤”兩聲急促的洩氣聲，蒸汽動力鍋爐給戰甲提供了超強推進動力。突進猛衝，像是火車衝撞而去。機械臂展臂一揮，斬艦刀一個橫切，速度極快，刀身在空氣中留下了一片扇面虛影。
這一刀，真要砍實在了，怕是五階職業者都得一刀兩斷。
可惜，對面的蘇萊曼卻滿臉輕蔑的笑意。
斬艦刀砍過，留在原地的虛影也潰散開來。
機械戰甲的短板也暴露出來了，對上那些敏捷超強的職業者，再有一身蠻力都發揮不出來。
命中率太低。
對手根本不不和你硬碰，真要耗下去，絕對是機械戰甲能源先耗盡，又或者高強度戰鬥導致機械故障作罷。
但機械戰士有短板也有有點，防禦力強也讓其開戰就立於了不敗之地。
原本遇到這種對手，機械戰甲殺不了對方，對方也休想殺掉他。
最終的結局就是各自都奈何不得誰。
蘇萊曼正是看穿了這點，反正眼前這種型號的機械戰士也殺不了自己，便沒著急逃出空間。他似乎也打得也蘇倫相同的注意，想摸清這具機甲到底有些什麼戰鬥能力，便一直在遊走閃避。
雙方就在棋盤空間裡，眨眼交鋒了數十回合。
但笨重機械戰士，一刀都沒命中目標。
蘇倫的機械戰士揮舞的虎虎生風的，但漸漸的，速度也慢了下來。
蒸汽鍋爐的氣閥冒出了“嗚嗚”的尖銳的叫聲，那是超負荷戰鬥的高溫提示。
機械也不是能無休止工作的，它和人體一樣，高強度的戰鬥同樣會疲勞。爆發性的衝刺和斬擊，會讓動力鍋爐、動能管道、壓力裝置都處於超負荷狀態。高溫會蓄積，灼熱到一定程度，會讓符文和附魔消融，甚至會讓機甲直接宕機。
不過，這也足夠了。
蘇倫已經基本看清楚了這“虛空殖裝”的特性。
.......
蘇萊曼顯然也發現了機械戰甲的速度變慢了。
他可不會給對敵人喘息的機會，嘴裡冷笑了一聲：“呵呵，不和你玩了。”
刺客系職業者很脆的，特別是面對這種高階機械戰甲，“碰到就死”一點都不誇張。
之前還有顧忌，不敢近身，怕這戰甲上有什麼類似【閃雷網】的特殊防禦裝置。
現在差不多試探清楚了，他確定，這機甲對自己萬千沒有威脅了。
蘇萊曼戰鬥經驗也是不俗，他靈活地避開了那一梭子子彈，一個突進的假動作，又騙出斬艦刀的斬擊。那機械戰士雙手都在視野中，後背大空。
“好機會！”
蘇萊曼眼中蔑笑一閃，身後翅膀紫色光澤一亮，人影就小時在了戰鬥機甲面前。再一看，虛空像是幕簾一樣被掀開，他已然挪移就出現了機甲身後。
“結束了。”
蘇萊曼臉上的露出了勢在必得的笑意。
他雙臂幻化的四階白銀殖裝【虛空之鐮】，可是專門對付重甲形的敵人！
兩柄縈繞紫光的虛空之鐮超前刺出，詭異的一幕就出現了。
換做其它兵刃，再鋒利，想要刺穿這【大校級斬艦Ⅸ形機械戰甲】厚重的防禦裝甲，幾乎都不可能。
可這兩柄紫鐮一出，那尖刃竟然沒有觸碰到戰甲，而是出現了在空氣中劃出了一條黑色虛空裂縫，直接沒入。
這兩刀，利用虛空無視障礙物的屬性，直接無視戰甲，刺中了裡面的操控者！
這樣詭異的招式的，絕對的
.......
可是，就是這勢在必得的“殺招”，意外卻發生了！
蘇萊曼見自己一擊得逞，臉上那戰鬥結束的輕鬆神態還沒展露出來，就猛然變成了震驚！
作為刺客，他哪裡沒發現那一刀的刺入的質感不對勁。
那絕對不肉體，而更像是木頭。
他心中大驚失色：“不是實體？不好，是傀儡！”
意識到不妙，蘇萊曼如墜冰窟，一股死亡來臨壓迫感瞬間襲上心頭。不僅僅是因為自己失手，而是看看不懂眼下這局勢了。
機械戰士裡怎麼可能會是一具傀儡？
難道自己一直在和一具傀儡打？
一個很離譜的念頭浮現在了心中：自己這麼賣命戰鬥，才只是配合那幕後之人演了一出木偶戲？！
危機直覺讓蘇萊曼想要立刻逃離這空間。
他身後翼翅紫色光澤一閃，就想鑽入空間中。
可是...已經為時已晚。
他驚恐地發現，自己無往不利的【虛空翼翅】竟然沒用！
身體還在原地，根本沒有瞬移走！
“空間禁錮？”
蘇萊曼立刻明白了什麼，面如死灰。目光向上看去，彷彿這棋盤空間就像是一個舞臺劇場，一隻手指上牽扯著無數絲線的幕後黑手，正在浮現在上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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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就是這時候，他只覺得自己的脖頸上微微一涼。
空間裂縫？
這法則波動，他可太熟悉了。
不過，這是最後一個念頭了。
......
裹屍布落下，蘇倫的身影出現。
他看著地上的屍體，抬了抬眉，心道：“刀刃直接越過裝甲，刺入了傀儡，這虛空殖裝真的很BUG啊。但使用那殖裝的空間能力攻擊，過程中身體會有0.7秒的僵直。應該是使用那殖裝攻擊的時候，不能同時使用虛空瞬移能力，這也算為數不多的‘弱點’了。”
整個戰鬥過程到沒有任何意外，從蘇倫想到自己手上那【克洛諾斯的空間手套】的時候，就註定是這個結果了。
這東西，把虛空殖裝剋制得死死的，逃都逃不掉。
【克洛諾斯的空間手套】
詳解：手套裡固化了超階法術‘泰坦之握’，消耗能量施展法術，對目標範圍施展一次空間凝固，禁錮該範圍內不高於術式本身法則層面的空間波動；
評價：這是一件非常雞肋的鍊金物品，消耗了十倍的能量，去施展一個並不太實用的法術；但實際是這是一件空間魔導器，空間親和力+30%，空間法術威能增幅7-16%；
曾經蘇倫以為很雞肋一件鍊金物，用來對付能虛空挪移職業者，簡直不要太好用。
沒這東西，他還真沒把握留下這個能瞬移逃走的傢伙。
唯一美中不足的就是，消耗讓人有點肉疼。
施展一次“泰坦之握”，會消耗一顆【詛咒源晶】。
這種能量晶石，在礦區舊靈敦都要一億裡索一顆，再地面世界更是貴得每邊，還都在大貴族手裡，買都買不到。
蘇倫看著屍體，也有些感慨：“看來還是不能太依賴某一種單一能力了...否則遇到能力剋制的，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沒去多想，因為這時候屍體上已經浮現出了靈魂灰霧。
蘇倫沒猶豫，身後死神虛影立刻就凝聚了出來。
雖然使用這個能力有些隱患。
但難得遇到了一個可能懂四階空間法則的目標，冒一些險也值得。
這一剝離，預想中的收穫頗豐。
「你剝離了‘蘇萊曼·K·薩爾加多’的靈魂，獲取了一些‘四階空間法則碎片’」
「你獲得了一些日常資訊：‘北海之王艦隊的一些情報’」
「你剝離了執念資訊：‘老大的虛空計劃...’」
「你獲取了一些印象深刻的念頭：‘海盜城裡的一些隱秘...’」
「你剝離的大量‘空間能力實戰運用技巧’」
「精神力+3.3」
蘇倫選了幾條感興趣的碎片剝離，識海中消化掉的那些記憶後，他眼中神采奕奕：“四階空間法則啊...”
空間法則的領悟非常難，煉金術士因為沒有神祇信仰，如果不依靠就職材料，想要領悟空間能力幾乎不可能。
他自己憑藉【魔術師的圓頂禮帽】就職，掌握了一些粗淺的空間法則運用。
但也僅僅是會使用罷了。
根本談不上理解。
“空間法則”這種至高法則要後續去領悟提升，難度是其它低位法則的N倍，進度會非常慢。
這個叫蘇萊曼的傢伙，也是利用“虛空殖裝”的捷徑，去理解了一些空間法則碎片。
但就是這些碎片，卻讓蘇倫如獲至寶。
僅僅是剝離屍體的感悟，就讓他直接理解力自己可能要很多年去感悟的東西。
省下了太多的功夫。
而且，這可能還只是一個“好開頭”。
平日裡，想遇到一個懂空間能力的人猶如大海撈針，想剝離都剝離不到。
但現在卻不同了。
從屍體的記憶中，蘇倫也知道了，北海之王奧列格還真就從某個秘密渠道弄到了大量的虛空位面材料。現在那海盜王麾下，已經打造出了一支虛空殖裝艦隊！
這訊息可能會讓機械聖地的瑪法帝國頭疼不已，可對於蘇倫來說，絕對是好消息！
如果真有大量天生就有掌握空間能力的生物，自己再有這二段【死亡收割者】的能力，一剝離一個準，日後還怕理解不了高階空間法則？
他彷彿看到了一條領悟至高“空間法則”的平坦大道。
“虛空位面啊...”
蘇倫腦中思緒閃過，想了很多：“連番隊長都不知情，保密做的挺好啊。看上去應該是那群海盜找到了一個淹沒在了歷史塵埃中的未知位面通道。嗯...在‘海盜城’那邊應該能得到更多的情報，難道要去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