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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節 相處

張鈺涵,趙琳兩人坐在那張已經褪色的三人沙發上,而張鈺涵的母親則單獨坐在一旁。就這樣,三人相對坐,顯得略微拘緊,約束。

“鈺涵,很高興你和趙琳,還惦記著我!能來看我!”張鈺涵的母親注視著兩人,率先打破了沉默。

“沒什麼,好久沒看見你了,趙琳也是!”張鈺涵慢條斯理的站起身來,從桌子上拿了本雜誌,容顏之上沒有絲毫變化,似乎感覺不到這幾個字出自她的口中。

“趙琳,謝謝你,還惦記我……”張鈺涵的母親衝著趙琳禮貌的微笑。

趙琳連忙起身,剛要想解釋,卻被張鈺涵所打斷。

“我只是想帶趙琳,來看看你,如果你希望見我們,我們隨時會過來。”張鈺涵雖然話說的內容很親切,但是語氣冰冷,沒有一點點剛才對趙琳溫柔。

“不用經常來,你們都有自己的事情要忙,我過得很好。現在這裡也是你們的家,只要你們願意,隨時歡迎你們來!”張鈺涵的母親,話說得很輕,但每一字,每一句都滲透著真誠!

“家!?到底什麼是家!你把這破舊不堪,了無生趣的地方當成家?那你當初為什麼,什麼也不說就這樣離開?拋棄我和趙琳,你到底想怎樣,離開時你既不承認也不否認?到底真相如何?我是不是到死也永遠弄不明白!”趙琳只是扭頭望著窗外,話語中並沒有夾雜著憤怒,冰冷的話語如何寒冬湖面上的冰塊。

母親低頭垂目,稍頃,從嘴裡硬生生擠出幾個字”我只是希望,你和趙琳能幸福,忘記這段苦難的回憶,好好生活下去,這樣就足夠了!足夠了。”

“幸福,平淡?你以為我以後會幸福?平淡?你以為父親不回再娶?你以為嫁給父親的那個女人會對我百般呵護?寵愛有加?告訴你,她只會把我趕出家門,我以後也只能為了吃飽一頓飯而奔波勞碌,到死也都不會再有歡笑!”張鈺涵前世已經經歷過一次。她發誓不會讓這樣的事情自此發生!

張鈺涵,扔掉雜誌,站起身來”媽,我已經不是你認識的那個,張鈺涵了,我只是想知道事實的真相,我只是想幫你!為什麼你非得一個人沉浸在痛苦中呢?”

“那我……能怎麼辦?”張鈺涵的母親,彎著腰,坐在沙發上,低著頭,用手遮擋著雙眼,只是眼淚一滴一滴從指縫間,滴落到地板上。

“媽,告訴我真相,也許我能阻止……”張鈺涵沒有繼續說下去。

“你能阻止什麼?你什麼也阻止不了……”張鈺涵的母親突然,冷冰冰的說出這幾個字。

在那一霎那間,張鈺涵聽見著幾個字,不由得汗毛直豎,微微打了一個寒戰。

是的,現在的張鈺涵空有一腔熱血,卻無能為力,只是時間,悄悄的從她指尖溜走,她想掩蓋一個真相,但是卻又要去揭開一個真相,她自己也很矛盾,也很害怕。害怕一切的努力都會付之東流,迎來自己的將會是上一世相同的結局!

張鈺涵的母親低低抽泣閉口不言,與其說是她性格綿軟,倒不如說她無可奈何,她只覺得張鈺涵變了,那個懵懂無知,天真爛漫的小丫頭,變得冰冷且高傲,顯得與其年齡極為不符,那種沉著淡漠,必是飽經世事滄桑才能殘留的。更是母親所擔心的是,她覺得家庭的變故給她的打擊過於巨大,並非她這個年齡所能承受的,她很擔心,也很怕,這個打擊把張鈺涵會被壓垮!

三人默默無語。

張鈺涵又重新坐會在沙發上翻著雜事,只是目光中,撇向窗外的遠方,顯得心不在焉,若有所思。

“鈺涵,都是媽媽沒用,對不起你,讓你在,那個本應充滿歡樂的年齡,變得陰沉,高傲而冷漠…只是……”母親越說越哽咽,便抽泣起來。

張鈺涵繼續翻閱著雜事,她一遍又一遍告誡自己,不能慌亂,只有鎮定。她現在要做的事拯救三年以後,的母親,她要竭盡全力。

“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太焦急了,竟然當著趙琳的面……”張鈺涵雖然道著歉卻一如既往的冰冷。

趙琳一直似乎遊離兩人之外,顯得手足無措,坐立難安,一會兒去勸解夫人,一會兒又幫忙沏茶倒水,她看見張鈺涵和她的母親事兩個人,似乎處於兩個世界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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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琳看著久久才平靜下來的張鈺涵的母親,覺得自己本應去勸解,但想想怎奈自己一個外人,插手別人家事,似乎很不合適,也只能呆呆的站著。

“琳,我希望以後你能多陪陪我的母親,她一個人在這裡,一定很孤獨!”張鈺涵轉頭看著趙琳,那雙眼睛在那時是那麼清澈,顯得那麼真誠!

“嗯,我會!”趙琳隨口附和。

“你以後也不用,天天圍在我身邊照顧我,想去哪和我說聲就好!”張鈺涵站起身來,走到視窗前,看著對面曾經宛如仙境的花園,只是現在卻被荒廢,無人照料,樹木東倒西歪,池塘和木橋上,落葉遍地,雜草叢生,不由得淒涼之感,油然而生。

她轉身,從桌子上拿起杯茶水,當乳白色的茶杯與粉嫩的雙唇接觸的一霎那,她一飲而盡,隨後只是淡淡的說道“茶水涼了……人也都走了……”

只是從此之後的時光,三人便再也不談及張鈺涵父母離婚之事!

晚上,在這張簡陋而破舊的木桌上,迎來的卻是一頓豐盛的晚餐,這些都是張鈺涵母親親手所烹飪,幾個小菜,配上母親最為拿手的,也是張鈺涵最喜歡的無骨炸雞,整隻雞被炸的金黃酥脆,外焦裡嫩,在微弱的燈光照射下,似乎泛著金黃色的光芒,雞骨也早以脫去,但奇怪的是整體並不走形,整隻雞被香料浸泡過很久。若要上一口,定會齒頰留香,令人神往,都說一道真正的美味會讓人變的幸福,果然不假,鮮嫩的配菜,使整個炸雞看上去並不油膩。其實女子很少愛吃炸雞,但色香味,已經遠遠超過人們認知,即便端上國宴也定當回成為首選美味,香味充斥著整個房間,張鈺涵和趙琳都被深深吸引,禁不住垂涎欲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