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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七章 西法華

陸抑等四人一路疾行,不出兩個時辰已趕到巴蜀一帶。眾人遙見山巒間靈氣縈繞,湖泊裡紫霧升騰,無不讚歎。細看時卻發現有一山格外突兀,山間草木枯萎,獸影全無,透出一股淒涼蕭殺。

“素聞巴蜀一帶造化神秀,萬物滋潤,何以有這等景象?”陸抑見狀不由問道。

智翰聞言,半晌沒有答話。眾人望時,卻見他滿臉驚恐。彭揚心生好奇,問道:“小師傅,你沒見過荒山嗎?”

他連連搖頭道:“不…不是,幾位有所不知,那座荒山便是…便是青鸞山!”

“什麼?”上官璃聽到這話瞪大眼睛,“小和尚,你別是不認識路瞎說吧?剛才幾個老和尚不是說青鸞山上有西法華,門人弟子上千,怎會是座荒山?”

換做平時,陸抑肯定要斥責上官璃無禮。但此時事出蹊蹺,他也顧不得她,問智翰道:“小師傅,你再仔細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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智翰肯定道:“青鸞山山形如鸞,三面環水,我斷不會認錯。”

三人聞言又望向那山,只見山頭尖細悠長,一如巒鳥之頭;半山之上,又有叢峰分伸兩旁,恰似雙翼;山腳一側頗為斜長,延綿至遠處,是為巒鳥之尾;鳥尾旁邊是大小湖泊,正合智翰所說“三面環水”。

“既是青鸞山,何以這般蕭條,寺中僧人都不清理的嗎?”確定無誤後,陸抑再度問起。

智翰搖頭不語,眼中盡是擔憂。彭揚見了,只道他有難言之隱,代他答道:“問再多也沒用,我們既已至此,便去一探究竟好了。”

陸抑聞言點頭,上官璃卻道:“不好吧,馮堂主說那妖僧好生厲害,萬一西法華中也生此變,可就不是一個妖僧,是一群妖僧。我們貿然前去,不是送死嗎?”

智翰當即合十道:“阿彌陀佛,幾位施主若是有所顧慮,便在此別過吧。你們同行至此,已是仁至義盡。”

陸抑忙道:“小師傅說的哪裡話,我只當一路來大家已成摯友,沒想到你這般見外。正如彭姑娘所言,我們既已來此,怎能不一探究竟?”

智翰道:“幾位施主宅心仁厚,好意小僧心領了。但這位上官姑娘說的沒錯,萬一寺中有變,你們同行會有危險,還是由我一人前去比較穩妥。”

陸抑聽到這話,轉頭望向上官璃,眼中滿是責備:“璃兒,都怪你亂說話,讓小師傅多慮了。”

上官璃叫屈道:“什麼跟什麼呀,小和尚說三道四,你反倒怪起我。”

彭揚無心聽二人爭執,對智翰道:“小師傅,都說好人做到底,送佛送到西。我們還是聽從古訓,送你入西法華。”

智翰還欲再說,彭揚身形一閃,已往青鸞山去了。陸抑和上官璃看她行動,不再多說,各自跟上。智翰只得將勸說的話咽回腹中,道一聲“阿彌陀佛”,直追三人。

四人徑往半山,圃一落地便覺不對,枯樹蔫草間隱隱夾雜一股腐爛氣味,燻人作嘔。行不到幾步,見一具腐屍橫陳山野間,幾人當即上前檢視。

智翰一眼認出腐屍乃是西法華僧人,垂淚道:“這…這是智慧師弟…當日他被分派至西法華時,還曾贈我念珠作別,不想今日再見,已是山中屍骨…”

陸抑寬慰道:“小師傅請節哀順變。我看這位智慧師傅的屍首尚且完好,並無外傷,死因有待調查。但他血肉乾枯,倒像死去有些時日了。”

上官璃捏著鼻子道:“陸大哥,血肉乾枯未必就是時間久,也有可能是被吸乾精血。”

陸抑聽罷恍然道:“是黃泉血魔的手段!”

彭揚未置可否道:“我們還是入寺檢視一番再下定論吧。”

智翰執意要安葬了同門才走,三人無奈只得幫忙。他葬好智慧,又念了幾遍經超度,這才安心離去。只惹得上官璃暗自嘀咕:“和尚就是事兒多,老的小的都一樣。”

幾人順路上山,沿途屍首遍佈,有寺中僧人,也有尋常百姓,數來有好幾百人。智翰無法一一安葬,只能一路念起佛經超度。眾人行走之餘,心中不免疑雲密佈,想儘快知道山中究竟發生些什麼。

待得眾人來到西法華門前,日頭已然落下。眾人藉著落日餘暉看去,一座古樸寺廟佇立鸞頭之上,大小雖不及法華寺,也隱隱透出幾分超脫的氣派;正門上“西法華”三個大字為霞光映照,熠熠生輝,極力彰顯出佛門淨地的肅穆。

“便是此處了。”

智翰言說一聲,走上前出,扣響大門,等待半天,始終不見有人開門。他兀自詫異間,彭揚疾走上前,“譁”的一聲將大門推開。

大門方一開啟,一股濃烈的屍臭味撲鼻而來,幾人朝門內一看,不由大驚失色!

但見門內遍地僧人屍首,俱如智慧血肉乾枯。屍首群中一銅鐘倒扣在地,隱隱發紫紅光澤,走近一看,原是鮮血乾涸其上。銅鐘邊沿隱隱有拖痕,似是被人刻意移到此處。彭揚眼疾手快,運起萬壑松風訣發猛力於掌心,輕喝一聲將銅鐘抬起來,這一抬不由又是一驚!銅鐘之中所扣的乃是一僧人屍首,該僧人身著紫金袈裟,手持檀木念珠,仍保持著盤膝而坐的姿勢,卻是鼻息全無。與其他屍首不同的是,這具屍首的血肉並未乾枯,相反倒顯得紅潤鮮活。

智翰看見這具屍首,猛然跪地,雙手合十,面露驚恐道:“不可能…這不可能…”

陸抑不明所以,問道:“小師傅,這位是……”

智翰淚眼朦朧望向他,嘴巴翕動道:“這…這位便是…便是…我的恩師龍圖神僧。”

三人聞言大驚,陸抑正待細問,彭揚拍拍他的胳膊,指了指袈裟上的蓮臺標識。

陸抑頓時回想起空識大師所說的話:“臨行前贈予他四人四大菩薩法衣,標識分別為觀音寶蓮、地藏諦聽、文殊青獅、普賢白象。”這觀音蓮臺正是龍圖神僧的標識!

他惶惑道:“據空識大師所言,龍字輩四神僧修為高深,又習得菩提薩捶印,理應足夠對付黃泉血魔,何以竟命喪此處?”

彭揚思忖道:“除非馮堂主和我所遇到的妖僧正是龍樹神僧,四大神僧少了一位便結不成神印,不足與血魔對抗。”

智翰道:“不可能,吾師龍圖神僧盡得空識大師真傳,深諳佛法,又有神器八荒杖護身,降妖伏魔不在話下,便是黃泉血魔,也未必是其對手。”

上官璃見他說的頭頭是道,不由好奇道:“‘八荒杖’是個什麼東西?”

智翰答道:“相傳當年覺塵上人門下有八大金剛,分持上古隕鐵所鑄禪杖以除魔衛道。後來覺塵上人飛昇,八大金剛悟道,禪杖便流傳下來。至圓了大師時,將八根禪杖合而為一,以無上佛法加持,鑄成八荒杖。此杖晝夜金光閃耀,觸地發金玉梵音,禳福辟邪,乃是妖物剋星。後來八荒杖便作為住持信物流傳法華,及至空識大師,又傳於吾師。”

上官璃撇撇嘴道:“聽起來像那麼回事,卻不知好用不好用。”

陸抑將她拉倒一旁,轉對智翰道:“依你所說,這位龍圖神僧該是相當厲害,修為不輸馮堂主。”

“正是。”智翰直言道。

陸抑託腮琢磨道:“難道說,妖物不止黃泉一個?”

彭揚沉思片刻,說道:“這是一種可能,還有一種可能就是加害龍圖神僧的並非妖物,而是熟識之人。”

智翰驚道:“誰會加害我師父?”

彭揚道:“若你所言非虛,黃泉對龍圖神僧自然造不成任何威脅,相反,他還得提防神僧才是。依我看,黃泉應該是先對龍樹神僧下手,轉而借龍樹神僧之手加害你師父。”

眾人聽罷,皆覺不無道理。須臾,智翰問道:“彭施主,你這麼說,可有依據?”

“依據?”彭揚當下分說道,“空明大師曾說,四大神僧中唯有龍樹神僧心魔難除,想必這心魔正是黃泉。黃泉不知用了什麼邪法,控制了龍樹神僧心神,故此我和馮堂主遇見時他才會舉止瘋癲,全無意識。這算不算依據?”

智翰尋思良久,方才答道:“彭施主所言,極有道理。只是不知我龍象和龍漢兩位師叔去了哪裡?”

陸抑接道:“我也在想這事。”

說罷眾人陷入沉默,轉而商議一番,決定在寺中找尋。四人兩兩同行,分頭去找,彭揚和智翰去往西邊,陸抑與上官璃去往東邊。一圈找下來,除了更多屍首一無所獲,幾人又在大院聚頭。

智翰嗟嘆道:“兩位師叔不在,想必是受此厄牽連,凶多吉少。”

陸抑道:“沒看見兩位神僧前,不可妄下定論,小師傅,我看倒不如先回法華,說明情況。”

智翰點頭道:“只得如此,但小僧還得先將師父和師兄弟們安葬了。”

陸抑拍拍他肩膀道:“我們來幫你。”

話音剛落,上官璃開口道:“陸大哥…”

陸抑只當她要發牢騷,當即喝止道:“璃兒,小師傅遭逢此變故,已自神傷。你我幫他安葬了寺中僧人,乃是情理之中,不要多說了。”

“不是啊,陸大哥。”上官璃這回被他錯怪竟沒有吵鬧,比手畫腳指銅鐘道,“你們沒發現嗎?那個大和尚的屍首不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