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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八章 伯勞飛燕

方茂動作雖快,但匕首還未刺進胸膛,手腕就被單義誠緊緊抓住。

單義誠質問道:“方兄,你做什麼傻事?”

方彤跑了過來,哭喪著臉道:“哥哥,你怎麼那麼狠心,爹已經不在了,難道你也要拋下我嗎?”

單義誠略為動容,寬慰道:“方兄,我已經說過,不知情者無罪,你就不必再自責了。”

方茂悽聲道:“父債子還,一切責任由我來承擔。”

“你承擔得了嗎?”單義誠變得嚴肅起來,提高了嗓音,“一人做事一人當,我們瓦崗派如果連這點道理都不講,那還有什麼存在的意義?如果你是個男子漢,就要敢於面對這一切,用你的努力贖取你爹的罪責,而不是像個懦夫一樣,放下殘局不管,一死了之。”

方茂充滿感激的看著單義誠,心中的熱血開始沸騰起來,頓時單膝跪下抱拳道:“屬下方茂此生追隨掌門,願效犬馬之勞。若有二心,天誅地滅,五雷轟頂,不得好死!”

單義誠欣慰的呼了一口氣,連忙扶起方茂,“你我自小就是兄弟,不必過於拘禮。”

瓦崗派的其他弟子,本來就被單義誠的英雄氣概所折服,這時又見他對殺父仇敵的兒子尚有寬容仁厚之心,對其更加的心服口服。

瓦崗派由單義誠掌管,又有徐德、徐明、白一塵和方茂等人輔佐,殘局漸穩,門風漸正。

經單義誠特許,方茂和方彤將其父方坤的遺體安葬在瓦崗派後山上。古有孝道,先人過世,守孝三年。方茂自忖欠單義誠良多,今生也難以相報,便在守孝期間,仍是兢兢業業,嘔心瀝血,日夜帶人防守瓦崗派,以防黃天神教入侵。又屯田經商,以資財源。瓦崗派勢力日增,不在話下。

陸凌蕭和尉遲飛白在瓦崗派受到熱情的款待,數日後,兩人傷勢均好,於是辭別單義誠,準備各自回了。單義誠給他二人備了快馬和餉銀,從大廳而出,一路相送。

經過多日的相處,尉遲飛白與方彤彼此暗生情愫,臨別前,尉遲飛白承諾道:“待我回到無常門,就帶著八抬大轎迎娶你過門。”

尉遲飛白是個直爽之人,方彤卻滿面羞紅,頭都抬不起來。

單義誠打趣道:“如此聯姻,我們瓦崗派和你們無常門就是親家了,這真是武林中的一大喜事。”

“單哥哥,連你也取笑我,我不理你們了。”方彤紅著臉跑開了。

尉遲飛白朝她身後喊道:“喂,娘們,你不送我一程麼?”

陸凌蕭莞爾笑道:“尉遲兄,方姑娘還未過你家的門,你就對人家蜂纏蝶戀了?”

尉遲飛白撓了撓耳後根,尷尬一笑,又“發狠”道:“這娘們,臉皮比紙片還薄,看我成親以後怎麼‘教訓’她!”

單義誠和白一塵將他二人送至寨外,單義誠拱手道:“陸兄弟,尉遲兄,既然你們各有要事,單某不便強留。此番瓦崗派能夠轉危為安,你們功不可沒。單某雖是感激涕零,但無以為報。日後你們若有用得著單某的地方,儘管開口,單某定當竭盡全力,萬死不辭!”

陸凌蕭道:“單兄不必客氣,路見不平,拔刀相助,乃是俠者所為,何況乎你我一見如故,親如兄弟!”

尉遲飛白素來豪爽,這時也附和道:“琴俠說的沒錯,老單,你跟我們還客氣什麼?”

單義誠心悅,提議道:“如果二位不嫌棄,我們三人結為異性兄弟,如何?”

尉遲飛白爽快道:“瞧你這話說的,我們怎麼會嫌棄你呢?你都是瓦崗派掌門了,和你稱兄道弟,可風光了。陸兄弟,你說是不是?”

陸凌蕭含笑道:“小弟正有此意,既然單兄提出來了,那就恭敬不如從命了!”

時值仲夏,烈日炎炎,驕陽似火。

寨子裡有一棵古老而繁茂的槐樹,樹下廕庇,自是涼爽。單義誠命人在槐樹下擺好祭臺,備好牛頭馬首等祭品。焚香祭禮過後,三人跪在祭臺前,雙手舉起酒杯,齊聲道:“今日我尉遲飛白、單義誠、陸凌蕭結為異性兄弟,此生同富貴,共患難,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赤子誠心,天地可鑑!”

由於尉遲飛白年紀最大,做個大哥,單義誠排第二,陸凌蕭排第三。

三人拜畢,將酒杯裡的酒撒在地上,起身執手,呼兄道弟,好不親熱。

這時方彤也跑來湊熱鬧,埋怨道:“你們三人結拜,怎麼不叫上我?”

尉遲飛白揶揄道:“堂堂七尺男兒,哪有跟一個女人結拜的,那得多晦氣!”

方彤瞪了尉遲飛白一眼,提起他的耳朵,狠聲道:“你再說一遍?讓你再瞧不起女人,跟女子結拜怎麼就晦氣了?你沒聽說過義結金蘭麼,真是孤陋寡聞!”

尉遲飛白的耳朵被方彤揪著,腦袋側向一旁,求救道:“小娘子快放手,我說錯話給你賠不是還不成麼?”

方彤“哼”的一聲,這才把手鬆開。

陸凌蕭笑道:“方姑娘遲早是大哥的人,若是既結金蘭,又結夫妻,不就多此一舉了?”

方彤臉一紅,側過身去,靦腆道:“誰說要嫁給他了,你們就愛亂點鴛鴦譜……”

尉遲飛白哈哈一笑,“小娘子害羞起來才像個女人。”

方彤氣得又想把尉遲飛白湊一頓。

單義誠在旁看著,亦是笑容滿面,這時說道:“我們三人方才結拜,大哥和三弟何不在此多逗留幾日?我們三人把酒言歡,豈不痛快?”

陸凌蕭道:“二哥的好意,小弟心領了。這一別離,小弟實在不捨,只是眼下有急事要辦,他日我們兄弟三人重聚,必當酣暢淋漓一番!”

單義誠嘆道:“離別最是愁腸,大哥和三弟一路多多保重!”

三人一番離別後,陸凌蕭和尉遲飛白牽著馬,剛要轉身離開,就有一位瓦崗派女弟子追上來,送給尉遲飛白一個香囊:“這是方彤姑娘送給你的,快把它收好。”

尉遲飛白略為一驚,開啟香囊的繩結,裡面裝的是一塊雪白透亮的璞玉,好奇道:“好端端的,這娘們送我一塊玉作甚?”

陸凌蕭啞然笑道:“謙謙君子,溫潤如玉;情比金石,此生不渝。大哥難道還不明白麼?”

尉遲飛白微微頷首,恍然道:“原來她嘴上不承認,心裡卻是想著與我私定終生,這女人還真讓人費解……”不由得眼開眉展,滿面春風。

又回過頭,瞧後方看了看,卻看到方彤躲在牆角偷看,被發現後身子又縮了回去。只見其煙視媚行,欲說還休,將小女子的嬌羞姿態展露無遺。

“方姑娘盼著你呢,大哥你還不快跟過去!”陸凌蕭對這個豪邁不羈卻又不解風情的粗漢,有些無語。

尉遲飛白一愣,隨即向那個牆角跑去,而陸凌蕭牽著兩匹馬,獨自在外面的一棵樹下耐心等候。

一炷香後,尉遲飛白才走了過來,黝黑的臉藏不住幸福的笑意。

陸凌蕭輕聲笑道:“大哥面如桃花,當是墜入溫柔鄉了。”

尉遲飛白收起笑容,白了陸凌蕭一眼,“三弟想到哪裡去了,我們只是牽過手而已。”

陸凌蕭汗顏,道:“她不肯跟你走麼?”

“人家可是正經姑娘,隨便跟一個男子私奔,成何體統?”

陸凌蕭點了點頭,“世人就是太講究禮儀教化,才墨守成規,循規蹈矩。我陸凌蕭若是真心喜歡一個人,就什麼也不管,什麼也不會在乎,哪怕是冒天下之大不韙,亦是不皺一下眉。”

言及於此,心裡想到的自是李寧玉,不免又是一番傷感。

尉遲飛白瞧陸凌蕭黯然神傷,不禁問道:“三弟是不是有什麼心事?”

陸凌蕭答道:“不過是一段難捨的舊情罷了!”

尉遲飛白興致愈濃,追問道:“哦,一段舊情?三弟不妨說來聽聽!”

陸凌蕭便將李寧玉之事簡要說了,尉遲飛白感懷道:“三弟遇見此等奇女子,實在幸運,只是她無端失蹤,必有原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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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凌蕭點頭,唯有哀嘆而已。

兩人同行三日後,在汝州分道揚鑣。

陸凌蕭一路上惦記著,自從上回和陸紫霖、張悠苠、趙江皓在神農劍派分離後,一晃已過了近一個月。雖然沒能查出殺害師父的真兇,但失之東隅收之桑榆,自己在機緣巧合下,做了幾件善事,又多了兩位志同道合的結義兄弟,也不算白白奔波一遭。

陸凌蕭只盼著快些到達河中城,不讓姐姐擔心,故而加快了行程。

到了河中城後,卻見張府門前停放著一頂精緻的赤紅色官轎,轎子旁還有八名轎伕,以及一隊官兵。

陸凌蕭疑惑道:“府裡出什麼事了?這些人莫非是朝廷派來的官差?”

於是詢問門口的守衛,守衛答道:“陸少爺,來者是朝廷裡的郭公公,才來沒多久,老爺和少爺、小姐正在大廳裡候著呢!”

陸凌蕭穿過前院和遊廊走進大廳,只見張樂天、陸紫霖和張悠苠等人都跪拜在地,一名穿著官服的公公雙手拿著一道聖旨,站在張樂天等人身前。

郭公公念道:“門下,詔曰:張樂天寧死不降,守城有功,忠心可表,特升遷忠武將軍;張悠苠及時解救河中城,功不可沒,加封振威校尉;趙江皓輔佐有功,加封為宣節校尉。欽此!”

郭公公剛一唸完,張悠苠略一抬頭就看到了陸凌蕭,欣喜道:“蕭弟,你回來啦?”

“苠兒,不得喧譁!”張樂天壓低聲音喝道,又急忙跪拜,說了句“謝主隆恩!”

張悠苠起身後,連忙走到門口,握住陸凌蕭的雙臂道:“太好了,蕭弟你終於回來了!上次我就後悔回到河中,沒有隨你一起。”

陸凌蕭莞爾一笑,“沒事,我這不好好的麼?”

陸紫霖和趙江皓也喜出望外,走過來噓寒問暖。

“這群孩子真是不懂事,唉!”張樂天雖然嘴裡嘆息,心中卻跟張悠苠一樣喜悅。

郭公公輕笑幾聲,“年輕人血氣方剛嘛,顧不上那麼多禮節也是可以理解的。”

張悠苠一時興奮過了頭,這才想起大家都有了封賞,唯獨陸凌蕭沒有!

於是驟然問道:“郭公公,此次解救河中城危機,陸凌蕭功勞最大,為何他沒有任何賞賜?”(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