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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九章 敕封上任

郭公公不知其中細節,懵然道:“咱家聽說了,河中城大捷乃是張公子和趙公子奇襲敵方糧草,與十三太保前後夾擊敵人,出奇制勝,怎麼又扯上陸凌蕭了?”

張悠苠正想辯解,卻被陸凌蕭止住。張樂天也覺得奇怪,但心想郭公公不過是個傳旨之人,聖旨是皇上頒發的,再怎麼辯解也是毫無用處,難不成求著皇上給些賞賜?

張樂天愧然道:“犬子無知魯莽,還望郭公公海涵!”

郭公公笑道:“令郎耿直,咱家欣賞還來不及呢,又怎會跟他計較?”

又轉向張悠苠,道:“張校尉,皇上很是器重你的才華,想召見你一面,不如今日跟著咱家進京面聖,你看如何?”郭公公反應十分敏捷,一下子從張公子改口為張校尉。

張悠苠正在生悶氣,哪顧得上答覆郭公公的話。

張樂天忙道:“犬子無名小輩,何足皇上和郭公公掛齒!”心中卻在想:“苠兒不諳世事,更是不懂宦海利害,若是去了京城,指不定會得罪人。”

郭公公似乎有些賞識張悠苠,又或許是久經官場為人圓滑,臉上一直是慈眉善目,滿面春風,“張將軍莫要過謙,自古哪個英雄好漢不是從默默無聞到聲名鵲起,最後名震天下,甚至永垂不朽的?”說完又貼在張樂天耳邊低聲道:“張公子固然有功,然而陛下更看重的是張將軍兩代忠烈,張將軍可不要讓陛下失望。此次機會不易,多少人擠破腦袋也難進京師朝堂。”

張樂天頷首道:“既是皇上下詔覲見,犬子自當遵旨。只是犬子年幼無知,不懂官途之道,今後還要多倚仗郭公公扶持。”

郭公公笑道:“這就請張將軍放心,咱家能照應的,自當不遺餘力。”

張樂天拱手道:“如此有勞了!郭公公一路顛簸勞累,何不在敝舍休憩幾日,好讓老夫為您接風洗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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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將軍客氣了,咱家還得回京復旨呢,不便在此耽擱太久。”

張樂天陪郭公公在大廳裡閒談著,張悠苠氣沖沖的走到後院,一拳頭打在一顆大樹上。

“張大哥是在生誰的氣呢?這棵樹也真夠倒黴的,招誰惹誰了?上回就被你一頓捶打腳踢,今日又遭此‘橫禍’。”陸凌蕭說得雲淡風輕,好像一點也不把剛才的事放在心上。

“蕭弟,”張悠苠怒氣未消,“朝廷這是頒發的哪門子聖旨……”

不等張悠苠把話說完,陸凌蕭趕緊用手掌捂住他的嘴巴,“噓!張大哥,小聲點,郭公公還在府上呢!”

“這個本公子也認可。河中城之戰,陸凌蕭的功勞明明最大,卻毫無賞賜,真不知道皇帝是怎麼想的!”趙江皓也為陸凌蕭打抱不平。

“賞不賞賜我倒是不介意,只是我覺得有人在從中作祟,皇上未必弄清楚其中實情。”陸凌蕭臉上變得嚴峻。

“你是說有人歪曲事實,混淆聖聽?”張悠苠和趙江皓深感詫異,幾乎異口同聲的問道。

陸凌蕭點了點頭,問道:“河中城之戰,你們認為誰獲益最大?”

“這還用問,當然是河中城百姓了!”趙江皓毫不猶豫的答道。

“戰火紛紛,流離失所,談何受益?”陸凌蕭眼中滿是悽然。

張悠苠想了想,說道:“你是說李克用?他巧妙地借我們之手牽制李繼徽的兵力,然後讓十三太保攻其不備,大獲全勝。河中城之戰,我爹這方損失慘重,李茂貞也損失了四五萬兵馬,而李克用卻撿了頭功,又博得美名,此番籌謀的確高明!”

“李克用?”趙江皓幡然醒悟道:“這麼說來,當日十三太保借兵給我們,不會也是在利用我們罷?”

張悠苠和趙江皓說的不無道理,可是有一種信念刻在了陸凌蕭心間——李存孝絕不是那種不講道義、陰險狡詐之人。

張悠苠見陸凌蕭不語,以為他不樂意了,“蕭弟,防人之心不可無,我所言並非誅心之語。”

“我懂。”陸凌蕭淡然一笑,“只是我相信李大哥,他這人最缺乏的就是城府,有些事情他未必知道。其實他只是李克用手中的一顆棋子,連他自己也清楚這一點,但他還是樂意效忠於他的義父。”

“樂意?天下竟還有這種人!”

陸凌蕭望著趙江皓充滿蔑視的眼神,解釋道:“士為知己者死,李大哥恰恰是因為太過於重情重義,才會誓死效忠賞識並重用他的李克用。”

“蕭弟,先不說這個了,這次我進京面聖後,一定要把河中城之戰的原委告知皇上,到時也封你個將軍校尉什麼的。”張悠苠言語輕快,似乎胸有成竹。

陸凌蕭啞然失笑:“張大哥的心意是好的,但想得太過簡單。你試想一下,皇上是聽你的還是李克用的?現如今李克用如日中天,他就是指鹿為馬,皇上也不敢反駁!退一步來講,就算皇上相信你所說的,那也不會因為這個得罪了李克用。”

“皇帝當真有這麼糊塗?難道李克用能一手遮天不成?”張悠苠大為不解。

“陛下一方面依賴李克用牽制住朱溫、李茂貞等人,不讓他們一家獨大,此乃制衡之術。而另一方面,又倚仗他的兵力除暴安民,穩固江山社稷。”

“我聽爹說,李克用是沙陀族人,皇帝怎能信任這個外族人呢?”

陸凌蕭微微搖頭,“當今之世,又有哪個不懷有狼子野心,陛下又能信得過誰?偽忠總歸強過叛逆。”

這幾個月的江湖閱歷,讓陸凌蕭增長了不少見識,議論起朝政來有聲有色。

陸紫霖這時悄悄過來,用手拍在陸凌蕭肩上,佯作嚴肅的道:“你們幾個好大的膽,竟敢揣測聖意,妄議朝政,該當何罪?”

陸凌蕭笑道:“那姐姐想給我們安個什麼罪名?”

陸紫霖一本正經的道:“革職查辦,發配邊疆,永不錄用!”

陸凌蕭又是笑道:“他們兩個剛升了官職,就被革職查辦,那也太倒黴了,我倒是無所謂,無官一身輕。”

趙江皓忙道:“本公子倒是不稀罕當什麼官,若是發配邊疆有紫霖陪著,那也無憾了。”

陸紫霖紅著臉道:“你這人說酸溜溜的話上癮了罷,真是沒羞沒臊的。”

陸凌蕭和張悠苠均是發笑,趙江皓反而得意的道:“大丈夫敢愛敢恨,有什麼好羞澀的?”

陸凌蕭暗瞥了張悠苠一眼,果見他神色不悅。

片刻過後,張悠苠打趣道:“蕭弟,你可曾得罪過李克用?你未能封官受賞,定是他從中作梗。”

陸凌蕭戲謔道:“也許是他看到我和他的寶貝義子走那麼近,心生醋意,想拆散我們吧!”

嘴上雖然這麼說,但其實陸凌蕭心裡很明白,儘管李克用明裡一直扮作忠臣,然而並不想讓大唐真正強大起來。所謂的忠君,只不過是一個打壓對手、擴大自己勢力的幌子。

半個時辰後,家僕給張悠苠收拾好了行裝細軟,張悠苠便隨同郭公公進京面聖。趙江皓久別長安,甚是想念家中,再者長期寄人籬下,也不大方便,於是趁此機會回家探望。

“紫霖,跟我一起回長安嗎?”一想到要與陸紫霖分開,趙江皓心裡就有萬分的不捨和難過。

“你這是什麼話,就算陸姐姐去長安,也是跟隨我。”張悠苠見不得趙江皓討陸紫霖歡心的模樣。

“跟隨你?你是要紫霖到了京師後露宿街頭?”

兩人為了這點事爭吵了起來,陸凌蕭站在一旁就像看熱鬧一樣,任由他們瞎折騰。

“行了,你們兩個不要吵啦!”陸紫霖蛾眉倒蹙,鳳眼圓睜,“我還沒說要去長安呢!”

“那你去還是不去?”趙江皓滿懷期許的追問道。

“不去!”

趙江皓好話幾乎說遍了,陸紫霖也不改初衷。

“都說不是冤家不聚頭,我看張大哥和趙公子挺有緣分的。這次一起回京,在路上閒得無聊就可以吵架拌嘴,倒也不會感到孤獨寂寞。”陸凌蕭左手拉著張悠苠,右手拉著趙江皓,將他們二人湊到一起。

趙江皓朝後退幾步,扭頭道:“本公子才不願跟這個木頭人在一起呢!跟他在一起時間長了,也會變得呆若木雞,無情無味。”話雖說得很難聽,但從趙江皓嘴裡說出,竟聽不出一絲惡意。

陸凌蕭笑道:“如果趙公子真的這麼討厭張大哥,為何偏偏這個時候回長安?”

趙江皓一時語塞,但很快就想出一個理由:“皇上不是也封了我官位嘛,本公子想回去給家人報個喜訊。我爹老是說我沒出息,這回我要證明給他看,是他看錯了我!”

“蕭弟,不如你陪我一同進京吧?”張悠苠和陸凌蕭很少分開過,一想到很長時間都不能再見面了,心裡就茫然若失。

陸凌蕭莞爾道:“我還是留在河中城比較好,如果我們都走了,張伯伯又是一個人了。”

“你說的沒錯,幸好有你們在。”張悠苠直視著陸凌蕭,眼神中充滿了感激,又有許多的不捨。

“張大哥,家裡有我姐姐操持,你安心上任便是。”

郭公公坐在官轎裡等待多時,見張悠苠還沒行動,就派人過來催促。

張悠苠跪拜父親,磕了三個響頭。父子相聚不過一個月有餘,現在又要分離,其中的酸楚又豈是辭別時的三言兩語可以說盡?

夕陽的餘暉灑在高高的城牆上,張樂天駐足而立,花白的鬚髮在秋風中飄揚。城牆下一頂官轎、幾匹瘦馬和一隊侍衛徐徐離去,放眼望去,千里風光盡入眼簾,只是孩兒的背影卻讓他無比的傷感。

浮雲遊子意,落日故人情。揮手自茲去,蕭蕭班馬鳴。(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