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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6、與神同行(十一)

隨著時間的流逝, 蘇西的病情越來越嚴重, 整個人幾乎瘦脫了相,只剩下一把乾柴似的骨頭, 看著都扎人。

一系列的服藥加化療, 使蘇西不可抑制地出現副作用, 她開始經常性嘔吐,臉色灰敗憔悴, 嘴唇蒼白開裂, 單單站在那裡都不禁顫巍巍的。

深更半夜, 遊逛在走廊上,冷不丁還會嚇到值班的護士。

看著日漸沉默的蘇西, 白檀心痛之餘, 悄悄加快了實驗的程序,無論如何, 這次他想放手一搏。

這天早上,布萊克捧著一束康乃馨,驅車來到聖保羅醫院,在大門口遇到了來上班的白檀,燦爛一笑:“嗨, 蘭斯,早上好!”

白檀駐足回頭:“早上好, 布萊克,來看蘇西?”

幾個月前,布萊克意外從相熟的朋友嘴裡得知蘇西的近況, 特意跟教練請了假,跑來探望蘇西——忘記說了,布萊克現在已經是一名非常傑出的專業足球運動員了。

儘管當天蘇西心情不佳,拒絕見人,布萊克只能隔著簾子與她簡單交談幾句,但吃了閉門羹的布萊克絲毫不生氣,好脾氣地哄勸了對方一會,臨走還承諾以後會經常來陪伴蘇西。

從那以後,布萊克果然信守承諾,隔三差五地來醫院一趟,而且每次手裡都拿著花,有時是嬌嫩的百合,有時是溫柔的風信子,或者淡雅的桔梗,清香的茉莉……

早已成年的布萊克繼承了父母優良基因,身高腿長,體格健壯,渾身遍佈充滿韌性和力道的肌肉,卻又不會像健美先生那般誇張,而是控制在一種類似於“穿衣顯瘦,脫衣有肉”的合理程度內,一切都恰到好處,即便是在身高普遍比較佔優勢的m國和y國人當中,也是當之無愧的佼佼者。

這些先天條件,使得布萊克在綠茵場上奔跑時,像是迴歸大自然的野獸,格外矯健,神態自在。

再加上布萊克有著一副高鼻深目,輪廓分明的不俗長相,雖然比不上白檀的俊美灑脫,飄逸出塵,但整個人充斥著濃郁的荷爾蒙氣息,在足球隊中,也擁有著為數不少的粉絲團,其中尤以年輕女性居多。

布萊克與白檀打過招呼,兩人並肩而行,一邊走,一邊交流著有關蘇西病情的話題。

“她最近怎麼樣?”

“說實話,不太樂觀,昨天晚上又吐了一次,現在蘇西的飲食,一律以容易促進消化的流食為主。”

“哦,這可真是一個糟糕的訊息。”布萊克腳步微滯,雖然早就做好了心理準備,但每次聽到這些話,他就忍不住為那個曾經驕縱傲氣,經常以淑女自誇,骨子裡卻十分活潑熱情的女孩感到心疼,躊躇片刻,還是問道:“那接下來……”

年輕而消瘦的醫生在病房前停下身,回頭溫雅一笑:“唔,布萊克,你是不相信我嗎?”

近距離直面這張臉,布萊克毫無例外地接受了一次美顏暴擊,兩人自小一起長大,可以說是多年好友,雖然白檀後來有意疏遠了眾人,但布萊克秉性仗義豪爽,並沒有把這些小事放在心上,比起這些,他更願意為聰明過人,時常出現在電視採訪中的“少年天才”自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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布萊克窘迫極了,漲紅了臉說道:“不不不,蘭斯,我當然知道你有多厲害,我是想說,你看起來很累很疲倦的樣子,真的不需要休息一段時間嗎?”

那張芙蓉花瓣似的面孔上,浮現著絲絲縷縷肉眼難以辨識的黑色氣息,一點點蠶食著青年的精氣。

白檀笑容不變,若無其事地撫摸著桃花眼下方,高高腫起的黑眼圈,“現在正是最緊要的關頭,我可不敢休息,放心,會有辦法的。”

輕緩的敲門聲響起,豎起耳朵聽動靜的蘇西表情一動,如死井水般枯寂黯淡,波瀾不驚的雙眸泛起層層漣漪,嘶啞著嗓音道:“請進。”

白檀照例問道:“早上好,蘇西,感覺怎麼樣?我昨天給你換了一些新藥,吃完有沒有好受一點?”

原諒已經麻木的蘇西,她實在區分不出那些大大小小的瓶子,五顏六色的藥丸究竟有什麼不同,反正,放在嘴裡都一樣苦澀就對了。

不過,在那雙明眸的注視下,蘇西想了想,遲緩地說道:“謝謝你,蘭斯,我今天覺得好多了。”

白檀果然很高興:“看來我的猜想是對的,只要繼續朝這個方向努力下去……哦,或許還要最佳化一下治療方案,總之,病情一定可以控制的,相信我,蘇西,我這就去實驗新藥劑……”

蘇西卻搖搖頭:“不用著急,蘭斯,你已經很長時間沒有躺在床上,好好睡一覺了。”

白檀擺擺手:“那不重要。”他抬起手腕看了下時間,對蘇西和布萊克說道:“這個點兒,實驗室裡肯定還沒什麼人,你們聊吧,對了,布萊克,等會記得推蘇西出去曬曬太陽,不用太久,半小時就可以了。”

布萊克爽快地答應了。

聖保羅醫院的負一樓有一間佔地面積頗廣的實驗室,用於研發新藥,或者試用藥劑,只有各科室的精英骨幹有資格進入。

今天本該白檀輪休,他之所以還來醫院,就是為了借用這間實驗室,畢竟裡面有許多精密儀器,相比之下,白檀在家裡自建的那間小型實驗室,完全就不夠看了。

因為如白檀一般的醫學狂人,基本上都有閒暇時間泡在實驗室的怪癖,所以並沒有人過多注意他的去向,而白檀一旦沉醉其中,就對一切外物視若無睹,置若罔聞。

以至於,等到他終於抵抗不住來自生理上的飢餓和倦怠,把相關資料記錄存檔,準備告一段落時,白檀才猛然發現,時間竟然已經到了午夜十二點多了。

蘇西發病住院已有幾個月了,如今已經十一月多,天氣早已轉涼。當時建造實驗室時,考慮到有些試劑需要低溫環境儲存,特意選在了潮溼陰冷的地下室,白檀忙起來的時候還不覺得怎麼樣,現在一停下,就冷得直哆嗦。

白檀低咳幾聲,將大燈一一關掉,踩著特製的防塵鞋,快步往外走去。

噠、噠、噠……

四周暗沉沉的,沁著刺骨寒意,頭頂的通道指示燈泛出幽幽綠光,映照著白檀慘的白臉頰,莫名詭異。

過於空曠寂靜的環境,將隱藏在人心底最深處的恐懼無限放大,每一腳踩下去,身後似乎都有同樣的腳步聲,相互應和。

白檀蹙著長眉,不耐地回頭望去,除了濃墨般化不開的黑暗,什麼都沒有。

他沉思了一會,繼續往外走,轉過頭來卻恰恰對上一張七竅流血,破碎變形的臉,那是今天下午出車禍後被送到醫院,急救無效,被醫生宣佈死亡的一位中年男士。

“——啊!”

白檀驚呼出聲,踉蹌後退,後腰直直撞到一張金屬臺的尖角,疼得他冷汗都流了下來。

中年男士雙目充血,神情猙獰,直僵僵地盯著白檀身上純白似雪的長大褂,語氣怨毒地說道:“都怪你,都怪你……為什麼不救我……我沒死,死的應該是你,是你……”

聽著這些斷斷續續、模糊不清的話,再加上中年男士高度變形的身體,白檀心思急轉,立刻明白了前因後果,只怕是這人遭遇了什麼意外事故,醫生沒能搶救過來,他心中極為不甘,臨死前意識混沌時,只隱約見到穿著白大褂的人來來回回在眼前晃動,又聽到醫生說他已經死了,滿腔怨恨無可派遣,就統統發洩在“白大褂”身上。

中年男士的魂體神識已失,只有嗜血的本能,據白檀推測,他在跟隨著肉身被推到停屍間後,必然又吸納了更多陰氣,否則,斷然不會在短時間內,成長到如此可怕的地步。

細細想來,也是白檀失職,只顧著埋頭實驗,忘記去履行收割靈魂的任務,給了中年男士可乘之機。他苦笑一聲,嘴唇輕輕開合,念動著咒語,一道金色光芒乍然浮現在中年男士魂體周圍,伺機束縛獵物。

中年男士十分暴躁,大吼著舉步走來。

白檀被震盪的氣息衝擊到,耳膜一痛,苦中作樂道:“看來,你生前脾氣可不大好。”

中年男士自然不會回答白檀的問題,只是雙手做拳,左抓右撓,想要撕裂白檀設下的陣法,隨時都有突圍的可能。

這抹魂體形成的時機太巧,佔盡天時地利人和,白檀也不敢小覷,連取出隱藏起來的法瓶,啟動陣法,低語道:“加菲爾德·史密斯,吾主塔納託斯正在召喚你,你理應臣服……”

凝聚成人形的黑霧不受控制地往前飄動,距離瓶口只有一步之遙時,中年男士的視線再次掃到白色醫師袍服,情緒突然失控,發了狂般伸手,狠狠一揮。

“我的藥劑!”白檀大驚,縱身一躍,替玻璃櫃中的瓶瓶罐罐們擋去致命一擊,自身反而受到重創,當場吐出一口鮮血,暈了過去。

中年男士越發得意,正要乘勝追擊,空氣中驀然傳來一股令人膽寒驚悸的威壓,刺目的漩渦之中矗立著一抹昂長身影,周身盪開層層光暈,其氣勢之盛令人不可逼視。

默然俯視了一眼形容狼狽的白檀,冰雕雪塑,毫無感情的死神心尖莫名一疼,緊接著便是所有物被人冒犯的憤怒,冰冷無機質的雙眸中燃起烈烈冥火,漠然道:“不知死活的螻蟻,竟然敢傷害我的寵物!”

無須多餘的動作,不過一個眼神,那剛才還氣焰囂張,不可一世的魂體,剎那間便化為灰燼,再無輪迴轉世的可能。

塔納託斯小心翼翼地抱起青年,黑色及地長袍無風自動,在空中翻卷成波濤狀,轉瞬消失不見。

回到別墅,將昏睡正酣的人放置在床榻上,塔納託斯皺著眉頭,很是不悅,青年嘴角的殷紅血漬實在礙眼,眉宇間若隱若現的黑氣,也暗示著他近來際遇不順。

竟然會因為長時間熬夜工作,飲食不濟,而被一些狡猾如狐的鬼魂們欺凌,小寵物真是太大意了。

塔納託斯轉念一想,蘭斯性格沉穩,一向謹小慎微,什麼時候出現過這種低階差錯?除非是觸及他的弱點……

別看小家夥經常一副冷心冷情,不為外物所動的模樣,堅持獨來獨往,不願意跟童年的小夥伴們聯絡,導致許多不明真相的人在背後偷偷議論,詆譭他薄情寡義,稍微一發達就翻臉不認人,但唯有塔納託斯知道,青年如此表現,恰恰說明了他十分在意楓葉小鎮上的人。

然而,想通了這一點後,塔納託斯卻覺得更加生氣了,他偷偷戳了戳青年嫩生生的臉頰,心底埋怨道:哎呀呀,真是笨蛋啊,別人的命哪有你的重要,怎麼能為了別人,傷到自己呢?

指尖甫一接觸到瑩潤通透,凝脂般的肌膚,青年臉色便恢復了紅潤。

塔納託斯滿意地點了點頭,手指緩緩下滑,血漬隨即被抹消,正要抽|離時,青年不知夢到了什麼,肖似玫瑰花瓣的雙唇輕輕開合,洩露了一絲囈語,“蘇西……”

手指不慎陷入那邊柔軟之中,感受著指尖的濡|溼和溫暖,分明沒有生命體徵的塔納託斯卻覺得自己連呼吸都亂了一拍。

注視著近在咫尺的美人面,塔納託斯罕見地失神了,鬼使神差地,他取出手指,代指以自己鋒利削薄的唇。

塔納託斯第一次由衷喜歡上“甜”這個單詞,如窖藏千年的瓊漿玉液,亦或是天宮中價值連城的蜜露,讓人食髓知味,難以自拔。

那個被尊為神明的男人,有著無可匹敵的好相貌,本該是一派光風霽月,山巔白雪般可望而不可即,此時此刻卻主動從神壇上跌下來,墮入世俗的愛|欲痴纏。

意亂情迷的塔納託斯沒有注意到,青年鴉羽般的卷翹長睫輕輕一顫,明顯是有甦醒的跡象。

良久,塔納託斯依依不捨地抬起頭,眸色晦暗地凝望著青年染上緋紅之色,愈加昳麗動人的臉龐,不動聲色地離開了。

或許,他應該重新審視一下兩人的關係,並給予新的定義了。

那股熟悉的肅殺冷冽之氣消失後,白檀終於不再剋制自己,長吁一口氣放鬆下來,他輕撫被蹂|躪紅腫的嘴唇,小聲罵道:“虧得還是活了幾千年的老妖怪,連線吻都不會……”

“不過,我好像終於找到死神的軟肋了呢……”白檀彎起眸子,狡黠地笑了。

作者有話要說:  大家想看的虐攻,已經安排上了,妥妥的,坐等打豬蹄子後悔自打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