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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3、雪夫人(三)

紅燭映照下, 赫連煜淺笑連連:“春宵一刻值千金, 夫人,咱們早些安置了吧。”

隱藏在袖中的素白手指不覺攏緊, 死死攥住那用以自保的東西, 白檀竭力穩定自己的情緒, 淡淡笑道:“為何叫我夫人?”

赫連煜倒也實誠,一邊慢慢抽離腰帶, 一邊步步逼近, 笑道:“你看這兒彩繡紅帳, 龍鳳花燭,像極了新房, 叫夫人豈不貼切?於你我也是助興, 只是今夜註定要辛苦美人兒了,等會可千萬別哭著求饒……”

時下男子稱謂髮妻, 便是以“夫人”兩字。

白檀悄然冷笑,我哭著求饒?小弟弟,你信不信,哥哥掏出來比你還大……

赫連煜雖然出身特殊,自小在刀山火海中滾過來, 心性較之同齡人更為成熟狠戾,但畢竟未經歷過這些男女之事, 定力有限。再加上白檀容貌太盛,氣度清華,自帶美顏和濾鏡, 即便是心如止水的古板學究,見了也少不得心思盪漾,更別說是赫連煜這麼個乳臭未乾的毛頭小子了。

眼下這般情景,拼武力肯定是毫無勝算,看來只能智取了。

白檀調整了下表情,柔若無骨地倚在床側,粉面含羞,像是敵不過赫連煜過於露骨的視線,衝著他柔柔一笑。

這副面容本來有些清冷,仿若冰雕雪塑,謫仙般可望而不可即,展顏微笑時,卻如同百花盛開,打破高高在上的距離感,讓人瞬間血氣上頭。

赫連煜眼神一變,心底剎那湧過數十種瘋狂念頭,既想將她捧在手心裡,細細呵護,小意討好,又想拉著她墮入地獄,生生世世糾纏在一起……

當然,此時此刻,赫連煜最想的是同她鴛鴦交頸,徹夜纏綿,在那身滑膩細白的肌膚上,留下寸寸痕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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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方眼波明媚,絲絲縷縷暗含情愫,落在赫連煜身上,頃刻就變成了限制他行動的麻繩。

恍惚之間,赫連煜模模糊糊地想到,難道江湖上最近推出了什麼極為高明的毒藥,能夠麻痺神智,殺人於無形的那種?否則,他怎麼感覺自己變成提線木偶,女子一個眼神,他就一個動作,簡直比傀儡人還要聽話。

然而,即便如此,赫連煜也提不起任何警惕性,反而迫切地想要親近一二。

白檀伸出素白如玉的手指,輕輕勾動,“過來。”

渾身熱血匯聚於小|腹處,赫連煜直到此時,才算是徹底明白了“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這句話的含義,他到底也年輕氣盛,血氣方剛,聞言竟覺得有些飄飄然,情不自禁地揉了揉發癢的鼻頭,雙腿不聽使喚地諂媚上前,“其實,你若有意,我便幫你贖……”

白檀抓住這千載難逢的良機,藏在袖中的左手一揚,一股粉末頓時盡數落於少年面部。

赫連煜中招後,下意識眯起眼睛,還來不及質問,後腦勺就是一陣劇痛。

“呼……”白檀手持硯臺,暗自慶幸張月娘為了培養出一個豔冠群芳、才貌出眾的花魁,特意給他準備了筆墨紙硯裝點門面,否則,還真找不到趁手的工具。

不過,也是赫連煜輕狂自傲,即便身上帶著重傷,行動有所滯礙,卻仍未把一個弱質女流放在眼裡,又加之初識情|欲之事,難免會亂了方寸,這才給了白檀可乘之機。

至於那些粉末,倒也不是什麼高明的迷藥,只是白檀把胭脂、香粉、胡椒末等物胡亂混合而成,對人體沒有任何害處,除了嗆鼻辣眼罷了。

望著靜臥在地上的少年,白檀輕撫胸|口,平復紊亂的呼吸,默唸了一聲“罪過”,然後動作麻利地把赫連煜給扒光了。

雖然白檀現在這具身體已經成年,但赫連煜足夠高挑,兩人身量相當,白檀穿上他的衣服,非但不覺得侷促,甚至略有寬鬆。

簡單收拾過後,白檀望著鏡中粉面朱唇,風度翩翩的少年郎,不禁流下了激動的淚水,“天地良心,終於不用做女裝大佬了……”

因為怕下手太重,把人給砸傻了,白檀敲赫連煜後腦勺時一直控制著力道,應該用不了太久就會甦醒,他也不敢耽擱,換好衣服,又把事先藏在床角的幾塊糕餅,七八件值錢的首飾揣起來,開啟窗扇,縮著身子爬到臨近的一株合|歡樹上。

白檀這些天來可沒閒著,一方面表現出乖順服從的姿態,降低張月娘的警惕性,一方面暗中觀察地形,為成功出逃做功課。

若非芳菲閣裡看管嚴密,丫鬟四兒五兒得了命令,晝夜不離地守著白檀,他也不願犧牲色相,在這洛陽城裡博風頭,畢竟張月娘再如何喪心病狂,也不會派人圍觀現場版活|春|宮,而且作為一個男人,白檀自問還是要臉的——除非實在顧不上。

今夜是芳菲閣競拍花魁的日子,聲勢浩大,無論是賓客,還是花娘丫頭,護院龜奴,都在前面聚著,後院只有三四個負責後廚飲食,並漿洗縫補的中年婦人。

這些人大多是年老色衰,又無處可去的風塵女子,張月娘半是顧念當年的情誼,半是兔死狐悲,物傷其類,沒有硬起心腸把人攆走,只留她們做些粗活,好歹有一口飯吃。

白檀憐憫這些女子的際遇,無意與她們為難,皺眉環顧四周,心生一計,他到井臺邊,兜了半瓢水,澆在前胸處,故意晃晃悠悠,腳步不穩地走過去,撫著額頭大聲道:“啊呀,這是哪裡?添財!興旺!人都去哪裡了,這幫兔崽子,整天就知道躲懶,看爺趕明不打死你們……”

幾個灶臺前翻炒,以及在廚房門口刷碗的婦人都停下動作,對視一眼,快速問道:“這位……公子,您這是怎麼了?”

別小瞧這些中年婦人,她們現在雖說死魚眼珠子似的,不值錢,年輕時也見過世面,有些眼力,略一照面就知道白檀一身穿戴頗有來歷,再結合剛才那番呼奴喚婢的話,想必家世不俗。

一身著淡紫衫子的婦人,低頭繼續煲湯,不以為意道:“我當是誰,左不過又一個喝醉了的恩客。”其他人深有同感,也各自忙碌。

負責洗碗的婦人在圍裙上淨了手,走上前,想要攙扶白檀,討好地笑道:“公子爺,妾身送您回前廳,繼續熱鬧去!這邊亂糟糟的,有什麼趣兒?”

“滾開!”白檀側身避開,他身上只有清水,沒有絲毫酒氣,若是離得近了,豈不露餡?

待那洗碗婦人站定,白檀以袖遮面,罵罵咧咧地說道:“爺去哪裡,還用不著你們管!你,去給我把門開啟,爺要回家睡覺!”

洗碗婦人猶豫:“這,這哪有客人走後門的?您便是要回家,也該先回前面……”

白檀見狀,果斷再下一劑猛藥,含混不清地斥罵道:“好囉嗦的婆子!爺想走哪裡走哪裡,再聒噪,當心我叫來哥哥,他如今,如今剛升了個什麼職位,便是來砸了芳菲閣,也是無人敢,敢說一個不字的!”

活脫脫一個倚仗權勢,驕縱恣意,蠻不講理的公子哥。

洗碗婦人小聲嘟囔了一句:“好大的脾氣。”她心知今晚對張月娘來說至關重要,不敢為了點小事,去招惹她,又怕真的得罪哪路貴人,乾脆取了鑰匙,去開了後院門鎖,陪著小心道:“公子慢走。”

白檀得意地冷哼,在那婦人的注視下,慢吞吞邁出門,朝傳說中仕宦貴族群居,戶戶煊赫的金雀巷走去。

門板吱呀一聲關上,白檀倏忽睜大眼眸,察看四周後,另擇了一條偏僻無人的陋巷,一頭扎了進去,快步急行。

白檀心知自己的計劃漏洞百出,但他短時間內實在想不出更完美的方案,更不願委身侍人,就憑著一股子不怕死的勇氣,奔逃出來,倘若事敗,想重獲自由,只怕是難於登天。

事關生死,白檀沒時間考慮累不累,埋頭一個勁往前衝。

又驚又怕,一路提心吊膽,堪堪過了約有大半個時辰,白檀就累得氣喘吁吁,腳步不穩了。

行至城郊的一片竹林時,白檀沒有留心腳下,不慎踩到了什麼東西,瞬間摔成了狗吃屎。

伴隨而來的,還有一道模糊而嘶啞的痛呼聲。

青年男子身著黑色勁裝,手握佩劍,單膝曲起,本來閉目倚在一簇翠竹前休息,聽得動靜,第一時間睜開眼來,長劍同時出鞘,低低喝問:“什麼人?”

“哎喲喲,疼死我了……”白檀蜷縮在地上,痛到五官都快要模糊了,一時連站起來的力氣都沒有。

聽這聲音稚嫩文弱,完全不似習武之人,青年男子表情一動,遲疑地問道:“你沒事吧?”

白檀氣惱捶地:“你說呢,怎麼可能沒事啊!”

青年男子哦了一聲,單手去扯白檀起來,右手仍然牢牢握緊寶劍——他還沒有完全對白檀放下戒心。

白檀撐著地面,順勢站起。

藉著明亮皎潔的月色,青年男子覷了一眼白檀瑩潤美好,可令天地失色的臉,呆了一下,問道:“你是女子?”

白檀咬牙切齒:“並不是,謝謝。”話音未落,幾枚步搖、金釵和玉簪,隨著他起身的動作,從腰間掉落了下來。

青年男子垂眸,面露瞭然之色。

白檀莫名羞窘:“……真不是。”

青年男子善解人意地微微一笑,“瞭解。”想了想,又加了一句:“放心,我不會說出去的。”

白檀生無可戀:“算了,你開心就好。”

他抬眼去看那青年男子,對方劍眉星目,眸若點漆,是極為端正俊朗的長相,更難得的是,這人寬肩窄腰,渾身英姿勃勃,一舉一動都散發著浩然之氣,就差沒在額頭寫上“正人君子”四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