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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5、執手風雨(十四)

舉行繼位大典的前一夜, 九皇子突然神不知鬼不覺地潛入白府晝錦堂, 悄悄來尋白檀。

白檀看著一國之君, 做賊似的,偷偷摸摸從牆頭翻下, 推開軒窗跳進來, 心情複雜難言, 喃喃道:“感覺我好像定時定點, 被玩家刷任務的npc啊……”

不然, 雲九霄, 白文禮,再加上一個九皇子,好好的大門不走,怎麼就那麼喜歡翻窗戶呢?

這是什麼奇怪設定?難道窗戶上有什麼隱藏劇情?

李潛詫異:“你說什麼?”

白檀正經臉:“我說窗戶它好榮幸啊,能被陛下您的龍足踐踏。”

人生際遇還真是神奇, 初相見時, 誰能想到這位看似文弱無害,勢單力薄的九皇子,會成為笑到最後的贏家呢?

只不過, 螳螂捕蟬黃雀在後, 雲九霄和白文禮此時正在前線浴血廝殺, 抵禦外侮, 誰又能斷言,他們沒有攻進京師,直搗黃龍的一天?

事易時移, 九皇子也早已今非昔比,看得出來,最近一段時間,他應該過得很好,使起政權心術得心應手,將群臣玩弄於股掌之間的滋味,想來確實妙不可言。

這一點,僅僅從李潛一襲蘇繡暗紫蟒服,頭戴二龍搶珠寶冠,比之以往更加奢華考究的穿著上,就能窺得一二,再觀起氣度雍容華貴,精明外露,昔日掛在眉梢眼角的鬱郁之色,盡皆一掃而空,狼行虎視,昂藏英挺。

或許,這才是真正的李潛。

說起來,白檀倒是有些佩服這位九皇子,裝痴賣傻,低調隱忍二十多年,委實不容易,這份心智膽氣,一般人可沒有。

“先生做什麼一直看著我?”李潛似笑非笑地問道。

這位如今身份貴重,白檀可不敢託大,當他一聲“先生”,連忙站起身,卻有意不行跪拜之禮,單單一揖到底。

李潛似乎對白檀僭越行為視而不見,反而捉了白檀手指,攥在掌心裡,“難不成,先生終於願意跟潛親近親近了。”

白檀羞窘:“陛下休要如此玩笑。”

“先生長得可真是好看。”李潛低低笑嘆了一句,“燈下觀美人,朦朧虛幻,不知道的人見了,還以為是一位傾國傾城的佳人呢。”

白檀聽他越說越不像話,再次警告道:“陛下自重!”

李潛情緒流露,一發不可收拾,“先生若是女兒身,以您雪膚花容,豔光無匹的模樣,唯有中宮主位,才算不得委屈了。”

白檀心中警鈴大作,還真怕李潛出么蛾子,他想了一會,說道:“聽說,陛下之所以能夠在剩下的幾位皇子中脫穎而出,除了自身能力卓越外,還與您清高自持,不拉幫結派有莫大關係,再不濟,至少明面,沒人跟您是敵對關係,沒人得罪傷害過您,您也一直以仁善寬厚,胸懷寬廣著稱。說直白點,總要有人登基,繼承大寶,既然各自擁立的正主傷亡慘重,相繼成為廢棋,與其讓仇敵得逞,倒不如便宜一個眾人眼中的傻小子。”

“是了。”李潛合掌相擊,絲毫不以為忤,笑吟吟介面道:“尤其是這傻小子根基淺薄,缺少人脈勢力,有的是空子往他身邊塞人,說不得就有人合了傻小子的眼緣,成為新皇身邊的寵臣。若是這傻小子當真傻得名副其實,也許在不久的將來,就要成為他人手中的提線木偶了。”

白檀輕描淡寫地說道:“所以,那些朝臣們,勢必會削尖了腦袋,爭著搶著將族中適齡女子,往您後宮裡塞,陛下又何愁沒有美色可以欣賞呢?”

李潛哈哈大笑,幾乎直不起腰來,“先生繞了這麼大一個圈子,就是為了勸我打消‘金屋藏嬌’的念頭?”他語調狎暱,說到“金屋藏嬌”四個字,有意放輕放軟,直如含在唇齒間咀嚼一般,意味深長。

能做帝王的人,果然都非等閒之輩,李潛更是算計人心的高手,他也未如何咄咄逼人,幾句似是而非的玩笑話,就驚得白檀坐立不安。

幸而,白檀對李潛為人多少有些猜測,從未真的將他當做天真樸拙之人,面對這人身上似有若無的壓迫氣勢,勉強撐住了,不露絲毫怯弱,試探著反問道:“那麼,陛下是否被我說服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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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潛瞬間收起臉上溫潤文雅的表情,露出恐怖內在,像是完全變成了另一個人,惡意滿滿地掀唇笑道:“這個嘛——你猜。”

白檀:……我不猜,謝謝!

李潛俯身,湊到白檀耳邊,輕不可聞地說道:“能不能金屋藏嬌,咱們拭目以待。”他又大笑幾聲,越過矮牆,幾個起落,片刻消失在夜色中。

等到李潛的身影徹底看不見,白檀立刻沉了眉眼,面上湧現濃濃擔憂之色,心道:這位新皇,最近是越來越不掩飾自己的心思了,眼下一切還未成定局,李潛尚未坐穩皇位,不得不妥協忍耐,心底到底存了些忌憚,但是以此人心性手段,假以時日,必定能夠排斥異己,收攏黨羽。等到一切塵埃落定,朝堂成為李潛的一言堂,他若舊事重提,我還能拿什麼藉口搪塞?

白檀想到李潛神出鬼沒,動手動腳的舉動,心裡就憋了一肚子氣,暗暗咬牙道:“騷裡騷氣的,乾脆掐死算了……”

正一個人發洩鬱氣,就見得何仙兒穿著素白褻衣,裹了披風,匆匆走來,焦急地問道:“我方才隱約聽到你這裡有些動靜,還以為有強人闖入,險些把我駭死!你可還好嗎?”

舉凡國喪期間,不可宴飲作樂,不得鼓瑟吹笙,因著前一段時間皇后及幾位皇子仙逝,薈萃樓生意慘淡,四季春戲班大大小小幾十口子人,都要張嘴吃飯,一兩日不登臺獻唱還好,時間長了就有些頂不住,何奇芳急得直罵娘。

後來,有人教了何奇芳一個巧宗,只說榮平城是天子腳下,規矩眾多,且不得不遵守,不然一個行差踏錯,就有可能見罪於貴人,但是離了這地界兒,其他地方天高皇帝遠,誰管你是不是國喪,照樣吹吹打打,唱唱跳跳,其不自在?更甚者,也有那等四處流動,走街串巷的草臺班子,雖然辛苦了點,也能攢下不少散碎銀兩。

要說走麼,何奇芳肯定是捨不得,他們四季春戲班好歹也是一流班底,怎麼能幹出這麼跌份兒的事,再者說,榮平城繁華富庶,豈是那些窮鄉僻壤能夠相提並論的?他們在這裡待了許多年,好不容易把地皮踩熟,若是走了,可不就前功盡棄了,以後再想回來,誰還記得他們四季春戲班?

那人見何奇芳猶豫不決,嗤笑一聲,罵道:“老何啊,你可真是榆木疙瘩,‘樹挪死,人挪活’的道理,你都不懂?”

何奇芳還是拿不定主意,就想著抽空去拜訪白檀一趟,求他幫忙做參謀,屆時無論是走是留,依照三老爺厚道為人,總不會眼睜睜看著他們活活餓死。

何奇芳的小算盤打得噼裡啪啦響,白檀跟他相識多年,也不是傻的,就直言道:“跟你交個底,快則一兩年,慢則三四年,這榮平城必有一場大亂,你若真想安度晚年,就早作打算,鄉下苦是苦了點,但能免受波及,再尋個依山傍水的好地方,真要有個什麼不測,總有一條退路,好過讓人堵在這裡,甕中捉鱉。”

何奇芳人老成精,什麼事沒經歷過,一聽這話頭兒,就都明白了,他贊了白檀一句高義,感慨道:“小人曉得了,三老爺放心,您拿小老兒當朋友,小老兒也絕不坑你,今兒這話就當從未聽過。”

白檀果然給了何奇芳一個圓滾滾的荷包,叮囑道:“去吧,好歹躲個清靜,偶爾給鄉民們唱一段,掙些吃食,過個幾年回來,白家照樣用你。”

何奇芳感動不已,眼淚汪汪地要給白檀磕頭,白檀沒有答應,只要求將何仙兒留下。

一開口就要人家的頂樑柱,何奇芳原本想不同意,但念及白檀透露的內|幕事關重大,幾乎可以說變相救了戲班眾人的性命,且何仙兒翅膀漸漸硬了,眼看就使喚不動,他又一向跟白檀最是要好,即便用三匹馬拉著,估計也不願意離開榮平城。

何奇芳思來想去,覺得臨了了,還是做一件善事吧,左右何仙兒那磨人的性子,斷斷不會跟他們一起到鄉下吃苦受罪,乾脆就順水推舟,落個人情。

故此,何奇芳帶著四季春戲班一干人等,去了其他城鎮串場,獨何仙兒一人留了下來,白檀擔心他孤身住在外面不安全,且白文禮走後,白檀少了同伴,生活很是枯燥,於是邀請何仙兒上門做客,就住在晝錦堂附近的竹苑。

何仙兒聽覺比常人敏銳一些,雖然李潛來去之時,有意隱藏行蹤,還是被他發覺了,白檀就將來龍去脈,大致講述了一遍。

何仙兒聽完之後表情有些怪異,不大高興地說道:“我原以為這九皇子是個好的,誰知道他也如此無恥,淨幹些偷香竊玉的下流事,呸!”

白檀勸道:“好了,你怎麼一生氣就連戲詞都說上了?反正明日就是登基大典了,等他成了皇帝,必定事務繁多,脫不得身。到時候,我就不用提心吊膽、東躲西藏了。”

何仙兒眼底藏著憂思,任由白檀如何勸慰,依舊怏怏不樂。

然而,白檀萬萬沒想到,登基大典確實正常召開,李潛也順順當當地成了新皇,但是,他們兩人之間的交集卻並沒有被斬斷,反而因為一道旨意,有增無減……

作者有話要說:  雲九霄再不回來,白檀就要被人搶走啦,真是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