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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0、美貌小哥兒(二)

正值初夏時分, 清溪村鬱鬱蔥蔥, 花果滿園,阡陌交通, 雞犬相聞, 走上幾步便能看到拿著農具的漢子, 揹著竹簍,或抱著孩子的哥兒們。

白大叔和段景兒夫夫性格和善好相處, 且處事公允, 在村裡人緣向來不錯, 有不少人熱情地主動打招呼,段景兒也一一應了。

白檀被段景兒牽著, 亦步亦趨地跟在他身旁。

村口生長著一棵槐樹, 枝葉茂密,亭亭如蓋, 有幾分遮天蔽日的氣勢。村裡人口耳相傳,都說它有幾百年的歷史,說不得早已成仙成聖了,閒暇時總喜歡坐在槐樹下納涼,以期求得樹神庇佑。

白檀兩人經過時, 一個成婚多年,挽著成熟髮髻的中年哥兒抬起頭來, 笑著打趣段景兒道:“呦,這是你家檀哥兒吧,都長這麼大了, 怪道你藏得嚴嚴實實,想是怕被媒人踏破門檻把?”

段景兒回道:“哪裡的話,檀哥兒還小呢,一團孩子氣,遠不及你家平哥兒穩重,前兒我聽說已經開始議親了,可定下人家沒有?”

那中年哥兒臉上流露出一絲得意之色,嘴上卻自謙道:“平哥兒庸碌,長相也隨了我,不討人喜歡,但凡好點的人家,誰看得上他?我也不願意把他嫁進高門大戶,平白惹人嫌。”

段景兒聽完心生感觸,忍不住點頭道:“是這個理兒,依我看只要人寬厚老實,一心一意地對哥兒好,也不求他什麼。”這話與其說是在指點別人,倒不如是剖白自己。

另一位年輕清秀哥兒實在受不住,暫時停下手中的針線活,羞答答地說道:“阿麼,叔麼你們就別笑話我了。”

隔著薄薄一層紗簾,白檀將那平哥兒臉上含羞帶臊,喜氣洋洋的模樣瞧了個真切,心中頓時一個激靈,看平哥兒的樣子,眉眼身形都尚帶著幾分稚氣,明顯還未長成,至多不過十五六歲,怎麼就要嫁人了?還要穿針引線,給自己縫製嫁妝?聽說這個世界的哥兒們成親後免不了冠以夫姓,日日困守內宅,左不過鍋碗瓢盆,家長裡短,倘若運氣不好,碰到一個酸腐古板的,說不定連大門都不讓出,除了生兒育女,別無正事。

想到此處,白檀不禁有些惡寒,嘴唇抽搐幾下,心道:如果當真這樣按部就班地過一輩子,跟那些嬌滴滴的女孩子有什麼分別?

當然,白檀並不是性別歧視,他很喜歡軟萌軟萌的妹子們,也十分理解她們懷孕生子的艱辛,以至於對許多冒著生命危險保護子女的媽媽們敬佩不已,但這並不表示,白檀就願意嫁人蒸包子,何況他現在生理年齡才十五。

白檀委屈巴拉地表示我自己都還是個寶寶好嘛。

因為在平哥兒這受了些刺激,白檀一路都在想些有的沒的,心不在焉地趕著路。

段景兒有意撿著平坦乾淨的地方走,再加上兩人腳步麻利,不多久就來到官道路口,繞過一片蒼翠欲滴的翠竹林,一間矮矮的土屋出現在眼前,門前栽了幾根木樁,上面拿茅草鋪蓋開,遮擋毒辣的天光,右側用一截竹竿挑了面赭色簾子,上面用黑線繡了一個大大的茶字。

白檀不是第一次來茶館幫忙了,熟練地掏出鑰匙開門,取出茶碗杯碟,以及幾樣常見的低價茶葉,依次擺開。

白大叔今日有事,沒有跟著一起過來,缸裡的水恰好又不多了,段景兒就自個拎起桶,囑咐了白檀一聲,往不遠處的溪邊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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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景兒在時,常常是這也不讓碰,那也不讓做,就差把白檀當菩薩似的供起來了,雖然暖心,卻也拘束。等他走開,白檀便沒了許多顧慮,更加自在了些,他將各類茶具細細清洗了一遍,又把堆疊在一起的桌椅搬到外間,撅著屁|股擺放好,因嫌戴著斗笠礙事,乾脆就摘下來撂到一旁。

白檀進進出出,很是忙碌了一陣,好容易佈置整齊,直起腰來抹了把汗,等了片刻還未見到段景兒身影,不由小聲嘟囔道:“阿麼怎麼還沒回來……”

正覺得有些奇怪,思考著是否出去尋人,遠處突然傳來嘚嘚馬蹄聲,像是密集的鼓點,喧譁著由遠及近,快速移了過來,極目遠望,只見到一片黃蒙蒙的灰塵,以及隱匿其中模糊難辨的十幾匹高頭大馬。

“怎麼一下來了這麼多人?”白檀陡然一驚,他在這路口販茶也有一段時間了,日常所見行人都是三三兩兩結伴而行,也有落單後獨自趕路的,卻鮮少見到十幾人同時出現,除非是運送貨物的客商,或者官府中人……

對方來勢洶洶,白檀敏銳地覺察到一絲危險氣息,他不及多想,迅速起身躲進茶館內,站在窗邊,靜靜等待著他們離去。

白檀想得很簡單,這些人行色匆匆,馬趕得又快又急,必然是有要事在身,定不會中途滯留,因此再如何來歷不凡,對白檀來說都只是無關緊要的過客,暫且避其鋒芒,免得多生事端罷了。

白檀所料不錯,這隊人馬也確實沒有在此歇腳的打算。

黑衣人策馬揚鞭,迅如驚雷,不多時就直逼到眼前,健壯的駿馬高高躍起,縱身從茶館前掠過,很快消失不見。

然而,斜靠在馬車內的紅衣男子卻不知為何心中一動,他驀然睜開狹長鳳眸,蒼白修長的手指從衣袖中伸出,漫不經心地挑開寶藍色織錦繡花簾子,閒閒地往外掃了一眼,恰好對上一雙清澈剔透,瀲灩生波的妙目,沒有早一步,也沒有晚一步。

司承硯微一恍惚,猛然坐直身子,淡淡道:“停車。”

雖在快速行車中,護衛們仍時時刻刻關注著馬車內的情形,聞言立刻齊齊勒馬回首,恭敬地低垂著頭顱,領頭之人詢問道:“主子有何吩咐?”

司承硯蹙著一雙斜飛入鬢的長眉,搖了搖手中摺扇,似在回味方才不其然撞入眼簾的一張芙蓉面,雖然隔了些距離,遙遙望去仍覺驚豔,想來必是十分絕色。

他沉默片刻,右手貼放在胸|口處,果然聽到一下又一下劇烈沉悶的撞擊,低聲道:“回去。”

這邊廂白檀從冰凍之中解封,心有餘悸地長長舒了口氣,面色青白地呢喃道:“太可怕了……”

那個人的目光實在太可怕了,宛如野獸豎瞳,冰冷而無機質,泛著森森寒意,彷彿隨時都會撲上來,連皮帶骨地將人拆|吃|入|腹。

白檀強迫自己冷靜下來,一邊懊悔不迭地埋怨道:“太大意了……”一邊暗自祈禱對方眼神不濟,並未瞧見他。

嗯,最好是高度近視加散光,五米之內雌雄莫辯,五米開外人畜不分的那種。

但是,想到對方極具震懾力的冷冷一瞥,白檀又深知自己在自欺欺人。

正自糾結間,方才那隊人馬竟然去而復返,十幾名五大三粗的漢子高高坐在馬上,穿著統一制式的服裝,全都作玄衣皂靴打扮,且個個孔武有力,肌肉虯結,腰佩彎刀,揹負箭囊,一看就大有來頭。

為首那人生了一張國字臉,兩道大粗眉,太陽穴上一道長長的刀疤,十分威嚴氣派的樣子,居高臨下地高聲問道:“店家何在?”

白檀叫苦不已,這些人吃錯什麼藥了,怎麼又回來了?

依照眼下情形,一味躲避反而更加惹人懷疑,倒不如痛快出去,快點將人打發走,反正自己打開門做生意,向來規規矩矩,遵紀守法。

話雖如此,白檀卻還是將斗笠拾起戴好,又將覆在上方的白紗放下,以防萬一,用煮茶遺留下的灰燼在臉上抹了幾道,縱橫交錯,猙獰恐怖,力圖把自己塑造成邋遢醜陋的鄉下小哥兒。

刀疤臉久久等不到迴音,不耐煩地翻身下馬,朝著茶館緊閉的房門走來,嘴裡粗聲粗氣地喚道:“店家,店家,莫要再磨蹭!”

“來了。”一道模糊嘶啞的聲音響起,身著天青色窄袖長衣的少年垂首走出來,先是狼狽地咳嗽幾聲,才含含糊糊地說道:“各位爺,小的方才偷了個懶,漏聽了客官的吩咐,還請恕罪。”

刀疤臉見他舉止怪異,不敢以真面目示人,暗中給其餘黑衣人使了個眼色,俱都提高警惕,圍攏在那輛華麗的馬車旁,背轉身去,兢兢業業地守衛著。

白檀將黑衣人的動作盡收眼底,纖弱單薄的身子頓時更加佝僂,咳嗽聲也越來越響,一副不把心肝脾肺咳出來就誓不罷休的模樣,很容易讓人聯想到肺癆一類的傳染性疾病,倘若其他茶客見了,早掩住口鼻轉身逃了。

黑衣人中也有幾名面露嫌惡,卻絕口不提離開的事,白檀不動聲色地觀察了一會,心下有些瞭然,看來馬車中的人擁有絕對權威,在這些黑衣人心目中地位極其崇高,以至於無人敢質疑對方決策。

刀疤臉往馬車方向看了一眼,尋求對方示下,那人卻紋絲未動,穩坐釣魚臺。

刀疤臉見自家主子既不說走,也沒有動身下車的意思,便皺著眉頭繼續盤問白檀道:“你為何頭戴斗笠,見不得人麼?”

你才見不得人呢,白檀偷偷衝刀疤臉晃了晃中指,看馬車中的人一副事不關己的樣子,想來根本未曾注意到自己,便放開了隨便編,語氣黯然道:“小人幼年烹茶時,不慎被爐火燙傷了臉頰,怕嚇到客人,一直如此裝扮。”

刀疤臉暗道一聲可惜,觀這人身形想來是個哥兒無疑,若真是自小破了相,恐怕相親都成問題,他在此處賣茶水,說不得也是逼不得已,又聯想到自家天真可愛的哥兒,冷硬的心腸也生出幾分惻隱之情,倒不好再問下去,大手一揮:“你與我們煮幾壺茶水,至於點心瓜果等物,有的話也多拿來些。”

白檀松了口氣,諂媚地應了聲是,轉身就往茶館內走,心裡估算著只要再撐一會兒,等到段景兒回來,自己就徹底安全了。

卻在此時,清風拂過,有人忽然低低一笑,用低沉悅耳,充滿磁性的聲音說道:“小騙子。”

作者有話要說:  今天足夠粗|長了吧,你們要不要考慮表揚我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