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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1、美貌小哥兒(三)

那人語調溫軟, 帶著似有若無的親暱, 滿滿戲謔之意,不知情的人定會以為他在與至交好友玩鬧。

白檀心中生出一股不祥的預感, 面上卻充耳不聞, 繼續邁步朝茶館內走去。

馬車內的人輕輕咳嗽了一下, 刀疤臉頓時表情一變,大步上前持刀而立, 堪堪封住白檀去路, 語氣不善地說道:“勞駕小哥兒移步, 我家主子有話問你。”

視線在那雪白鋥亮的刀身上停滯片刻,白檀明智地決定還是做次識時務的俊傑算了, 他矮下身子, 戰戰兢兢地說道:“大爺饒命,我, 我去就是了……”

青衣少年身形佝僂,腳步虛浮,畏畏縮縮地挪步蹭過去,停在馬車前面,哼唧了半天, 聲若蚊蠅地問道:“客官您有什麼吩咐?”

那人道:“摘下斗笠。”聲音雖然不大,卻帶著不容抗拒的強勢意味。

開什麼玩笑, 今兒如果摘下斗笠露出真容,那才是不能善了,不是白檀瞎吹, 就他這張美豔無雙的臉,太能激發雄性動物本能了,簡直是遇人撩人,遇鬼撩鬼,沒看白大叔和段景兒天天嚴防死守,一副提心吊膽的樣子嗎?

畢竟前車之鑑。

須知以前有人無意中窺見白檀面容,瞬間風魔一般,痴狂地迷戀,不擇手段地糾纏他,最後險些釀出大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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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虧白大叔見多識廣,段景兒又聰穎機靈,費盡心機平息了事端。只是到底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那之後二人便添了一層心事,倘若哪天再有人看上白檀,對方又位高權重,身份超然,自家不過是普通農戶,如何擰得過大腿?

俗話說,匹夫無罪,懷璧其罪,美色也是同樣的道理。因此,在所有夫夫都期盼著自家哥兒越長越俊的大環境下,段景兒和白大叔卻獨樹一幟,做夢都希望白檀醜一些,再醜一些,以至於每次因為看白檀那張臉而失神後,都忍不住搖頭嘆息,生怕自己沒辦法保他平安。

夫夫兩人愁得頭髮都快白了,眼看著白檀一天大似一天,出落得越發標緻秀美,也顧不得小哥兒是否會心生埋怨,強迫他待在家裡,不準出門,逼不得已也必須以紗巾覆面,對外只說白檀傷了臉頰,需要好生醫治。

如此一番作為,雖然有些欠妥,說到底不過是愛子之心作祟罷了,白大叔和段景兒是實打實拿白檀當眼珠子疼,也正因為如此,才不想他被容貌所累,淪為達官貴族的玩物。

那人靜靜等候片刻,見白檀沉默不語,低低一嘆,似惋惜似埋怨地說道:“怎麼,你不同意麼?”

白紗掩映下,一雙靈動狡黠的眸子轉了轉,白檀不動聲色地往段景兒離去的方向望了望,嘴上結結巴巴地敷衍道:“小人……小人粗鄙醜陋,怕衝撞了貴人……”

白檀拿出畢生最好的狀態,狂飆演技,說話時含糊不清,腰背軟塌塌的蜷縮成蝦米狀,一副畏畏縮縮,上不得檯面的樣子。

那人不置可否地輕笑一聲,反覆摩挲把玩手中摺扇。

一時兩人相對靜默。

白檀敏銳地感覺到有一道炙熱視線,緊緊黏在自己身上,如同野獸般視察領土般,一寸寸蜿蜒而上,細細梭巡。

他忍不住抖了抖。

卻在此時,一截烏沉沉的陰刻竹紋檀木扇探出來,緩緩將車簾掀起,露出蒼白瘦削,卻又修長有力的手指。

馬車背光而立,車身又深,甫一看去黑洞洞的,隱約瞧見一抹紅色身影,待要細看時,一雙深邃幽暗略帶邪氣的眸子直直撞了上來,像是藏了無數把勾子,冷冽陰森,鋒芒畢露,望之令人膽寒。

白檀下意識倒退一步,留意到對方似乎面色不悅,身子更加僵直幾分,雙腿灌了鉛般沉重。

那人捏著摺扇,慢條斯理地走出馬車,又邁開腳步,暗色綢面軟底短靴落在地上,從幾片枯萎的花瓣上碾過,一點點逼近白檀,整個過程中目光始終膠在青衣少年身上,一舉一動極具侵略性,宛如猛虎下山丘。

嗯,說不定還是一頭餓著肚子的猛虎。

離得近了,白檀才發現對方長相極為出眾,鳳眸修目,長眉若劍,身姿挺拔,風骨湛然,錦衣華帶,燁然若神人。

陌生男人穿著一身硃砂色長袍,慢慢俯下身子,隔著薄薄一層白紗,目不轉睛地注視著白檀雙眸。

白檀屏住呼吸,大氣都不敢出,剎那之間竟然有種被野獸盯住的錯覺。

紫檀木摺扇斜斜伸過來,挑起紗幔一角,緩慢而又堅定地上移。

一張塗滿灰燼髒汙不堪的臉暴露在眾人眼前。

有較為年輕的黑衣人許是還不夠穩重,見狀當即噗嗤一樂,大概是沒想到世上竟然會有如此討人嫌的哥兒。

陌生男子充耳不聞,只讓刀疤臉端盆水來,掏出帕子,專心將白檀臉上汙漬慢慢抹去,逐漸顯露出玉白嬌嫩,精緻昳麗的一張芙蓉面……

霞姿月韻,靡顏膩理。

周圍漸次安靜下去,直至眾人完全失去聲音,呆呆地注視著不遠處謫仙般美好的少年。

紅衣男子神色恍惚,呢喃道:“積石如玉,列松如翠,郎豔獨絕,世無其二……”

白檀睜著一雙明淨透澈的桃花眼,平靜地任由眾人打量,現在若是再自亂陣腳,只會讓別人覺得更加軟弱可欺。

直到此時此刻,少年完全撕去偽裝,眾人才後知後覺地認識道,對方究竟有多麼美——也唯有眉目如畫,傾國傾城才能稍稍形容一二了。

司承硯最先回過神來,臉上迅速被充滿掠奪之意的笑容侵佔,他扔下帕子,一把將白檀攬進懷裡,握住他盈盈不足一握的腰肢,半舉起來,迎著燦爛驕陽,眯起墨黑雙眸,仰視著少年,朗聲道:“從今時今日起,你將是大齊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君後,是我司承硯生生世世唯一摯愛!”

黑衣人譁然大驚,萬萬沒想到自家主子不但一開口就暴露身份,還隨隨便便就定下了大齊君後人選,不怕少年是政|敵派過來的刺客嗎?!

白檀聞言瞳孔緊縮,忍不住暗道一聲果然如此。

之前說過這次的世界原本由一本叫做《亂世逐鹿》的小說幻化而成,白檀在裡面只是一個微不足道的炮灰,出場次數寥寥無幾,作為反面典型,用來烘托主角夫夫的英明偉岸。

至於眼前的陌生男人,看樣子應該是大齊現任國君司承硯了。說起來,這位也是個可憐人,雖然地位尊貴,卻親緣寡淡,自小就不得雙親寵愛,孤孤單單地長大成人,好容易遇到一個喜歡的,卻被有心人利用,經歷一連串的設計、構陷、下毒、謀殺,逐漸迷失本性,淪為無道昏君,忍受萬千子民唾罵鄙夷,之後不慎死於政|治傾軋,屍骨無存,堂堂一代君王,最後竟落得個草草收場的悽慘結局。

然而,只要認真研究一遍劇情就會發現,在故事剛剛拉開序幕,幕後之人採取行動之前,大齊國君司承硯其實遠沒有後期不堪。

他也曾指點江山,收攬世間英豪;也曾沙場馳騁,搗盡匪巢;也曾舌戰群臣,變法圖強;也曾躊躇滿志,虎視四方。

只不過那些抱負,那些夢想,那些雄才偉略,都在所有至親之人選擇背叛時,通通被埋葬罷了。

《亂世逐鹿》的作者曾經借路人甲之口痛斥君王司承硯昏庸腐朽,終日沉迷美色,荒廢朝政,為博佳人一笑,不惜一擲千金,大興土木,肆意搜刮民脂民膏,逼得百姓走投無路,不得不奮起反抗。

很不巧,那位被司承硯放在心尖尖上寵愛,一副作天作地搞事臉的亡國禍水就姓白。

更不巧的是,文中提到過一句,昏君司承硯於某年某月外出遊歷時,偶然邂逅君後白氏一見鍾情,執意以中宮之禮迎娶,事事順從,寵愛無度,終致國破家亡。

作者有話要說:  兮和已經盡力了,真的,國慶期間,應酬有點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