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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7、美貌小哥兒(九)

這天晚上, 白檀吃過飯, 覺得有些煩悶,乾脆避開小廝們, 悄無聲息地從角門裡鑽出來, 循著一條小徑散步消食。

神武將軍地位尊貴, 財大氣粗,府中膳食自然是一等一的好, 免不了頓頓雞鴨魚肉, 山珍海味, 即便是白檀這個不甚討喜的客人,一日三餐也十分豐盛。

繁都地理位置靠北, 百姓性格粗獷豪爽, 吃起飯來也偏愛濃豉重醬,喜辛辣刺激等物, 將軍府也是同樣風氣。

白檀以前做慣了孤兒,本來不挑嘴的,後來歷經幾世,次次被人錦衣玉食,體貼入微地照料著, 胃難免養出了脾氣,接連吃了幾天大魚大肉, 著實膩得慌。

然而白檀到底只是客居,哪裡有挑剔主人家的道理,少不得多加忍耐了。

“唉。”白檀揉著漲痛的肚子, 幽幽嘆了口氣,一時間異常想念前幾個世界吃過的美味佳餚,以及為他做飯下廚的那個人……

咦,等等,那個人長什麼樣,叫什麼來著?

白檀扶著額頭,皺眉思索了一會,一點跟那人有關的畫面都想不起來,只模糊記得事情大概經過,不用說,定然是小狐狸搞得鬼了。

不過白檀也明白小狐狸這麼做自有原因,很有可能是出於對他的保護,避免記憶過多,造成精神崩潰,所以也不再強求了。

反正那人肯定會跟隨著他,出現在這個世界,然後隨著相處的時間越來越長,逐漸回憶起所有往事。

將軍府門禁森嚴,入夜後便不許下人們隨意走動,以免有人心懷叵測,藉機生事。

白檀不願驚動他人,倘若被巡夜守衛撞見了,必然要費一番口舌解釋,說不定還會惹得大家心中不快,徒增煩惱,所以識趣地擇了冷僻無人處,在花架樹藤後走來走去。

冷不丁地瞅見牆角開了一叢不知名的野花,許是風挾裹了種子進來,在此落地生根,雖然無人打理,但是自然生長,鬱鬱蔥蔥,別有一番生機勃勃的野趣。

白檀似乎天生對花花草草格外鍾愛,見狀心生喜悅,提起衣襬,走過去拿手指輕輕撫弄幾下。

這些花看起來其貌不揚,香氣也淡,所以雖然開得密密匝匝,熱熱鬧鬧,卻沒有人為採摘的痕跡,白檀嗅覺敏銳遠甚他人,一聞之下忍不住露出陶醉神色,輕笑道:“幸好你長得不好看,否則我也遇不到你了……”

四野俱靜,一陣清風襲來,夾雜著似有若無的談話聲。

白檀心中一動,悄然往樹叢後又挪了挪,小心翼翼地扒開一片肥沃碩大的芭蕉葉,往外覷了一眼。

有兩人從不遠處的假山石洞中鑽出來,一邊往外走,一邊輕聲談論著什麼。其中一人虎背熊腰,四肢舒展健壯,肌肉遒勁有力,穿著窄袖緊身騎服,另一人罩著件寬鬆的黑色袍子,頭戴兜帽,臉部隱在陰影之中,瞧不出是什麼人,觀其身形舉止,也無法確定是哥兒還是漢子。

白檀鬆開手,翠綠的芭蕉葉將空隙牢牢遮擋住,他本就身形瘦小,蹲在那裡被樹木掩映著,不細心看,任誰也發現不了這邊竟然藏著一個偷窺者。

宇文宣與那黑衣人十分謹慎,說話的間隙也不忘審視周圍情況,神態之中透露出幾分戒備,想來他們圖謀之事必定十分重要。

白檀閉上眼睛,凝神細聽,也只得了幾句用詞隱晦,模糊不清的對話。

“……放心,我已經安插了人進去……”

“病情嚴重,不像是假的……”

“事關重大,還須再觀望觀望……”

……

氣氛越來越凝重。

白檀聽了半晌,暗忖道:宇文宣恐怕是要搞事情啊,不過,這黑衣人會是誰呢,原著以鹿嘉兒視角描寫,裡面可沒有這麼一出啊。

宇文宣表情冷淡,始終鎮靜自若,反倒是那黑衣人情緒似乎有些失控,越說語氣越激烈,最後近似憤怒地嘲諷道:“優柔寡斷,婦人之仁,憑你只能錯失良機!”

宇文宣眼神一厲,壓低了聲音安撫對方。

黑衣人冷哼一聲,將信將疑地說道:“你知道我的手段,最好別耍什麼花招。”

宇文宣沉默頷首。

很快,那黑衣人陰沉著臉,飛身輕點樹幹,動作迅捷地消失在暮色之中。

白檀屏住呼吸,準備等宇文宣走後,自己就悄悄溜回蘭苑,到時候神不知鬼不覺。

誰知道宇文宣卻並不急著離開,反而背著手,閒庭信步般走過來,冷聲道:“出來!”

白檀身子一僵,快速思考著應對之策,他提起衣服,抬起手腕,以袖覆面,從花叢中繞了出來,垂眸低首道:“將軍。”

宇文宣藏在身後的手原本已經蓄滿力道,五指蜷曲成虎爪狀,只待獵物現身,一擊必殺,此刻卻猛然一驚,“怎麼是你?”

白檀手心裡捏了一把汗,面上卻坦然應答道:“小人晚上睡不著就出來走走,不知不覺來到此間,可是攪擾了將軍?”

宇文宣道:“並無。”虎目落在少年身上,細細觀察了半晌,側轉過身去,面朝一輪明月,漫不經心地問道:“可聽到什麼了?”

果然被懷疑了。白檀攥緊方才採摘好的一束花,故作不解道:“聽到什麼?難道將軍方才正在處理事務,還是訓斥下人?”

宇文宣見他神色不似作偽,又留心丈量了下白檀到假山處的距離,斷定若非習武之人,恐怕連正常對話的聲音都聽不到,心裡疑慮消減。偏過頭來卻正對上一雙靈動透澈,宛若盈盈秋水的眸子,形狀正如桃花瓣精緻繾綣,鴉羽般的眼睫不斷眨動,再往上看,肖似遠山的雙眉纖長美好,斜斜飛挑上去,額頭光潔飽滿,一粒嫣紅的硃砂痣點綴其上,濃墨重彩,灼灼生輝。

白檀注意到宇文宣眼神變化,頓時一激靈,暗暗悔恨自己為圖方便,出來時沒有戴上斗笠,即便全力遮掩,也還是露了破綻,為今之計,還是走為上策。

“將軍若是無事,小人就先行告退了。”白檀轉身回了蘭苑,宇文宣卻呆呆地站在原地,久久不能回神。

這天夜裡宇文宣罕見地失眠了,一夜翻來覆去,輾轉反側,次日醒來便有些萎靡不振,但他行軍打仗多年,眠冰臥雪,枕戈待旦的生活早成家常便飯,略微整理一番,仍然精神抖擻地去了朝堂。

紫禁城,金鑾殿。

文武群臣依次進入,分列左右,神色肅穆,大太監榮寶高聲唱道:“皇上駕到!”

眾人垂紳正笏,有條不紊地跪倒行禮,口稱萬歲,龍座上的男人輕咳一聲,虛弱地說道:“眾卿平身。”

宇文宣位極人臣,站在武將之首,甫一抬頭就看到那身穿明黃色華服,頭戴九龍嵌珠束髮紫金冠的男人,對方正襟危坐,貴氣逼人,凜然不可侵犯,只是因為大病未愈,臉色蒼白,越發顯得削薄的嘴唇殷紅如血,莫名有幾分危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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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前窺探聖顏本是死罪,宇文宣卻有恃無恐地看了幾眼,直到對方冷冷地回視自己,目露不悅,才慢悠悠地收回視線,作恭謹謙卑狀。

司承硯表情莫測地盯著宇文宣頭頂看了一會,暗道這廝真是越來越不順眼了,終日頂著沉甸甸的大腦袋,想必累得很……

宇文宣不曉得就這會兒功夫自己又多了個封號,他再三確定皇帝著實病懨懨的沒力氣,想必近些時日精力不濟,監管不了許多,剛好有利於他們展開計劃。

思及此處,宇文宣使了個眼色給諫議大夫曹正華。

曹正華得了指示,按照之前商議好的說辭,越眾而出,躬身道:“皇上,臣有本啟奏。”

司承硯將他們這番眉眼官司盡收眼底,覺得受了一劍的胸口不但隱隱作痛,還開始泛噁心起來了,他好整以暇地笑道:“何事?”

曹正華用眼角餘光注視眾人反應,咬了咬牙,決定放手一搏,朗聲道:“太后年事已高,正該榮享天倫之樂,皇上您日理萬機,掌丞天下,縱然有心承歡膝下,恐心有餘而力不足。微臣斗膽,懇請皇上召回敦親王,以便侍奉太后,慰藉思子情懷。”

敦親王司承禮乃是當今太后簡氏幼子,且關係一向親厚,遠非司承硯這個曾被人抱走撫養過一些時日的“外人”可比。

至於親生麼子兩人為何形同陌路,相互仇視,說起來另有一段淵源。

傳說太后簡氏孃家地位微賤,先帝在位時,還只是一介小小侍君,貌不驚人,才識有限,唯一過人之處就是肚皮爭氣,僅僅侍寢了一晚,就成功誕下大皇子司承硯。

先帝子嗣單薄,年近而立才得此麟兒,上上下下不知道多少雙眼睛盯著儲君位置,司承硯的出生可謂是給先帝吃了一劑定心丸,簡氏自此成為宮裡的熱餑餑,一時風頭無量,炙手可熱。

然而,先帝與原配君後趙氏鶼鰈情深,夫夫恩愛十幾年,趙氏早年被人下毒陷害,御醫耗費一天一夜精力,雖然將人搶救回來,保住了一條命,卻也斷了他懷孕生子的念頭。

彼時趙氏痛哭了一場,之後不得不規勸先帝廣納後宮,為大齊開枝散葉,若非如此,先帝身邊恐怕從頭到尾就只有趙氏一人。

因此上,等到司承硯堪堪過了滿月,先帝就迫不及待地將他抱入長生殿,記在君後白氏名下,同時補償給簡氏一個貴君的封賞。

奈何好景不長,司承硯剛入長生殿不到三年,趙氏忽然舊疾復發,一病不起,短短幾日就形銷骨立,藥石無醫,於某天深夜撒手人寰。

先帝自此心灰意冷,又聽信讒言,認為是司承硯衝撞了君後,徹底厭棄了他,將人重新還給簡氏撫養。

但是簡氏嫉恨君後,見到司承硯聯想到趙氏在世時如何美豔無雙,如何寵冠六宮,心裡就不大痛快。再加上簡氏使了點手段,又懷上了一胎,把希望完全寄託在肚子裡的那塊肉上,久而久之對長子自然淡淡的。

司承硯自此成了爹不疼“娘”不愛的小可憐,一個人掙扎著長大,剛滿了十歲,先帝自覺後繼有人,可以卸下重擔,便駕鶴去尋君後趙氏了。

可嘆司承硯雖然沉穩早熟,但因年齡幼小,登基之初沒少被人欺負,朝野內外,包括後宮當中親阿麼簡氏,無數人盼著他死,明槍暗箭更是防不勝防。

司承硯靠著過人的天資,超凡的心智,臥薪藏膽,發憤圖強,一點點積蓄力量,蟄伏多年,才逐漸將權勢從幾位顧命大臣手中奪回來,迄今已經收穫頗豐,但是朝中勢力盤根錯節,牽一髮而動全身,想要將異黨連根拔除,還欠缺一點火候。

作者有話要說:  今天這麼粗長,拒絕一切不誇獎我的寶寶,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