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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8、美貌小哥兒(十)

當年先帝駕崩時, 敦親王司承禮不滿七歲, 司承硯因被記在君後趙氏名下,居嫡居長, 佔盡優勢, 儘管身為貴君的簡氏極力反對, 最後還是只能眼睜睜看著大權旁落。

出身小門小戶的簡氏被養刁了胃口,一心想要垂簾聽政, 奈何司承硯雖然尊他為太后, 對簡氏卻無甚敬意, 自然不會任由其擺佈。

簡氏一計不成,又開始攛掇著幾個心腹暗中籠絡大臣, 與前朝瓜葛在一起, ,沆瀣一氣, 慫恿眾人聯名上奏,質疑司承硯治國能力。

司承硯見招拆招,下狠手罷黜了幾人,心裡越發厭煩簡氏和司承禮,僅有的一點子血脈親情也斷送了個乾淨。

說白了, 簡氏這般費心籌謀,還不是為了他的好兒子司承禮嗎?

眼看著後宮被鬧得雞犬不寧, 司承硯實在不耐煩再看到他們,找了個由頭,在貧瘠荒涼的蜀州圈了巴掌大一塊封地, 賞給司承禮,又給了個有名無實的敦親王稱號,將人遠遠地趕了出去。

至於那駐紮在蜀州的五萬精兵,名為保護,實則監視看守,且幾位將領都是司承硯親信,諒那司承禮也翻不出什麼花樣。

司承禮離了京城,簡氏徹底被掐住命脈,自此老實了許多,起碼不敢再整天上躥下跳了。

對此司承硯只冷笑著評價了句:“難為他這番慈父心腸。”

七月流火,天氣漸漸轉涼,再過不久就是一年一度的中秋佳節了,簡氏盼著人月兩團圓呢,自然開始著急起來了。

話說回來,他那個弟弟好像有五六年沒回繁都了,更確切地說,應該是連封地都不曾離開過,至少明面上是這樣。

往年每逢佳節,簡氏毫無例外地要耍些手段,旁敲側擊地暗示他將司承禮傳召回來,司承硯每每嗤之以鼻,今年卻好心情地點頭同意了。

“既然如此,讓人護送敦親王回京就是了。”司承硯慢悠悠地扔下一句話,興致勃勃地看向表情各異的眾人,迎著或疑惑不解,或不敢置信的視線,雲淡風輕地說道:“朕馬上就要大婚了,做弟弟的,自該喝上一杯喜酒。”

大婚?!

司承硯一言既出,滿堂皆驚,文武百官面面相覷,無人敢輕易開口。

先帝臨終前念及司承硯年幼,曾留下四位大臣輔佐朝政,之前司承硯日趨成熟,未嘗沒有徹底剷除異己,生殺予奪決於一人的野心,若得如此,施展抱負,匡扶天下,該是何等恣意!

然而司承硯雖然不願再做傀儡天子,任人操縱,但大齊歷朝歷代沿襲下來的規矩,皇帝大婚之後方可完全親政。

為了保住權勢地位,迎娶一個未曾謀面,話不投機的高門貴子,天天相對兩厭,還要忍受對方孃家盤剝,應付四方試探,甚至連枕邊人都要日夜防備,這樣的生活,司承硯想想都覺得反胃。

何況,若是開此先例,其他朝臣必然爭搶著往後宮裡塞人,以圖穩固家族地位。屆時,偌大後宮人人拉黨結派,攀高踩低,儼然另一個朝堂。

司承硯是想要掌控群臣不假,但還不屑於用如此下作方式。

因此,之前儘管有大臣接二連三地上奏,祈求他充實後宮,早日開枝散葉,鞏固國本,但都被司承硯毫不猶豫地拒絕了。

須知就在不久前,魏閣老就曾上書,奏請皇上早日成婚,言道:“聖人雲修身齊家,治國平天下。陛下加冠之年,後宮中尚無侍君,亦無後代,為江山社稷著想,懇請陛下充實後宮,綿延子嗣。”且順勢推舉了幾位名門望族家的哥兒,據說不但個個面如冠玉,秀色可餐,還精通琴棋書畫,才藝出眾。家世更是不消說,父兄等人在繁都,乃至整個大齊朝都是赫赫有名的人物。

誰知,司承硯非但沒有答應,反而大發雷霆,將魏閣老罵了個狗血噴頭,羞愧地掩面而逃,回到家就稱病不朝,想要以退為進,利用輿論造勢,逼迫司承硯妥協。

司承硯惱恨魏閣老倚老賣老,故意冷落了魏家一段時日,又趁機敲打了其他蠢蠢欲動的世家貴族,徹底息了他們控制後宮,藉以爭奪儲君之位的心思。

如今舊事重提,司承硯突然開口首肯,眾人怎不驚訝詫異?

正當群臣驚疑不定時,一貫老成持重,沉穩平和的章大學士上前一步,躬身問道:“陛下可是有了後位人選?”

司承硯但笑不語,他端起茶盞,慢條斯理地喝了一口,享受著四肢百骸充盈溫暖的感覺,愜意地眯起眼睛,心道魏閣老雖然話不中聽,但朕都一把年紀了,是該考慮考慮婚姻大事了……

這天休沐,宇文宣騎著心愛的汗血寶馬去城外跑了一圈,之後領著人來到繁都內聞名遐邇的悅賓酒樓,點了些上好的酒菜,在二樓尋了處雅間,撿靠窗的位置坐了,一邊自斟自飲,一邊留意街上的動靜。

過了約有小半個時辰,一位身穿褐色常服,身材高壯,面容粗獷的漢子雙手提著些不知名的物什,大踏步走來,臨近悅賓酒樓時步伐稍稍一滯,臉上露出掙扎之色,最後咬咬牙,轉身欲走。

宇文宣吩咐隨侍道:“把李統領請上來。”

李多福將信將疑地跟著隨侍來到二樓,一見宇文宣,大喜道:“將軍,您怎麼來這裡了?”

李多福從小習武,生平最崇拜的就是宇文宣這般馳騁疆域,殺敵報國的真英豪,年輕氣盛時也曾不顧一切地與兄弟結伴投身軍營,想要憑藉軍功,謀個一官半職。

可惜後來親兄弟李多壽橫死沙場,屍骨無存,家裡老父聽說後,一病不起,死活不肯讓李多福離開京城。

李多福知道父親把自己兄弟兩人拉扯大不容易,害怕無人給他養老送終,萬般無奈之下,唯有四處奔走,利用一切門路,從軍營裡出來,轉而調至羽林軍中,憑藉過人的膽識,一路升至統領一職。

只是,午夜夢迴之時,總不免回憶起那段刀口舔血的生活。

宇文宣淡淡一笑道:“一直聽聞這悅賓酒樓裡的桂花釀不錯,順路過來嚐個鮮兒。”脫去甲冑的他看起來年輕不少,也少了些威嚴冷漠,多了些平易近人。

李多福不無豔羨地說道:“將軍真是好口福,老李我從這條街上來來回回過來了三趟了,饞蟲都被勾出來了,可就是沒銀錢。”

宇文宣嗅著清冽濃郁的酒香,道:“不值什麼,獨飲無趣,不如一起?”

李多福也不扭捏,“那老李我就恭敬不如從命了。”

一時間,兩人推杯換盞,把酒言歡。

酒過三巡,菜過五味,彼此都有些熏熏然,李多福趴伏在桌上,不知觸動了什麼心思,開始唉聲嘆氣。

宇文宣狀似無意地說道:“這是怎麼了?”

李多福醉眼惺忪地抱怨道:“將軍,將軍,小人後悔啊……早知道,早知道皇宮裡面是這樣,我就是,就是打死也不願意進去啊……”

宇文宣善解人意道:“若是遇到什麼麻煩,可以同我說說,興許能幫你解決。”

李多福搖頭:“沒用的,那,那可是皇上啊……”

宇文宣心中一動:“皇上怎麼了?”

李多福道:“本來好好的,病了一場,竟然還移了性情,變得更加喜怒無常了。那個御前奉茶的小哥兒您還記得吧?以前皇上最喜歡喝他泡的茶,現在卻嫌棄得不得了……”

宇文宣道:“伴君如伴虎,你多加些小心也就是了。”

李多福喝了杯醒酒茶,勉強保持清醒,“我也知道。皇上雖然有些脾氣,但也不是那等殘暴嗜血的主子。再者說,為人臣子,自該事事盡心盡力,哪裡有輪到我抱怨的?只是宮裡的腌臢事實在太多,萬一哪天不慎撞見,想必也逃不出被人滅口的下場……”

宇文宣聽他這話似乎大有文章,還想要繼續追問,李多福卻深知其中利害,閉口不欲多言,繼續往嘴裡灌酒去了。

宇文宣微微一笑,也不著急,畢竟,放長線才能釣大魚。

李多福呢喃著感嘆道:“說來說去,還是軍營裡好,當初跟兄弟們一起天天大口喝酒,大碗吃肉,拳來腳往,吵吵鬧鬧,嘴上恨不得刨開對方祖墳,其實誰也不忘心裡去……”

宇文宣聽了,隨口問道:“對了,羽林軍裡的其他兄弟們都在忙什麼呢,似乎有些時日沒見到了。”

李多福迷迷糊糊地說道:“皇上抽調了一些人,往青州去了……”

宇文宣捏緊酒杯:“做什麼去了?”

李多福搖頭道:“我也不清楚,皇上要求保密。”

宇文宣緩緩皺起眉頭,青州?那地方土瘠民貧,夏秋兩季還多瘴氣,司承硯派人去哪裡做什麼?

宇文宣百思不得其解,見李多福爛醉如泥,讓隨侍將他攙扶回家,自己一個人牽著馬往神武將軍府走去。

夜幕低垂,星子漫天。

帶著涼意的夜風吹散了酒氣,宇文宣到書房拿出一卷大齊羊皮地圖,手持燭臺,俯首仔細辨認青州所在區域,一寸寸來回審視。

鹿嘉兒久不見宇文宣,府內眾人又有心怠慢,這幾日便少了些瀟灑自在,初始還氣憤不已,矜持地等著宇文宣發現自己正在受苦受難,然後主動出言維護,懲處一眾刁奴。

誰知一連幾日見不到宇文宣,再三詢問,大家也只會拿話敷衍他,鹿嘉兒滿肚子傲氣硬生生被消磨乾淨,這天晚上終於憋不住,屈尊降貴,主動來找宇文宣,也不等下人通報,徑直推開門,腳步輕快地躥到書桌旁,不滿地控訴道:“將軍,你最近都在忙些什麼啊?”

宇文宣示意跟進來賠罪的下人先出去,偏首看著眼前清秀乾淨的臉,不知為何再沒了以往的悸動和憐惜,反而隱隱有些不耐,“你先出去。”

鹿嘉兒拉著宇文宣的袖子,輕輕晃動幾下,軟軟地撒嬌道:“不嘛,不嘛,你都好久沒跟我聊天了。”

宇文宣甩開鹿嘉兒,抬手摁了摁漲痛的額頭,“你一個哥兒,深更半夜就往漢子房間裡跑,成什麼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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鹿嘉兒難以置信道:“你又罵我?”

宇文宣道:“我只是實話實話,你確實該跟著檀哥兒認真學習一番禮儀。”

“我跟他學?!”鹿嘉兒自尊心受挫,簡直快要氣瘋了,口不擇言道:“你有沒有搞錯啊?他一個窮鄉僻壤來的鄉巴佬,我跟他學什麼!”

面前忽然晃過那雙漂亮嫵媚的桃花眼,雖驚鴻一瞥,卻讓人記憶深刻,再對比鹿嘉兒此時此刻五官猙獰扭曲的模樣,越發覺得這人面目可憎。

宇文宣正要將鹿嘉兒趕出去,電光火石之間,腦海中快速閃過什麼,他一把攥住鹿嘉兒手腕,質問道:“你方才說什麼?”

鹿嘉兒怒氣衝衝地說道:“你那麼喜歡檀哥兒,去問他好了!”

宇文宣當真丟開鹿嘉兒的手,重回地圖前,用手指點了點青州上面一個叫做沛縣的地方。

倘若他沒記錯的話,清溪村似乎就隸屬於沛縣。

作者有話要說:  連續兩天粗長了,我好棒棒哦,mu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