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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4 生老病死1

陸驍透過棺材板,聽到外面傳來一陣陣激烈的打鬥聲,還有高祖爺爺的呵斥聲,以及老鼠“吱吱”亂叫的聲音。

陸驍可以確定,高祖爺爺肯定是在和那只鼠仙打架。

在心裡,陸驍默默的給爺爺加油,同時希望高祖爺爺能夠將那只鼠仙打敗,最好是打死。

這場打鬥持續的時間非常的長,陸驍在棺材裡面,緊張得整個人都蜷縮成了一團,手心腳心全是汗,身上的衣服也都已經被汗水打溼。

時間彷彿過了一年那麼漫長,打鬥聲終於逐漸停歇了下來,一切又重新歸於寂靜。

陸驍蜷縮在漆黑到自己是在睜眼還是閉眼都分不清的棺材裡,心提到了嗓子眼,狂跳不止,好像隨時會從他的嘴裡跳出去一樣。

高祖爺爺贏了嗎?那只大肚子老鼠死了嗎?天亮了嗎?陸驍能出去了嗎……

無數想法在我腦中盤旋,宛若凝固的空氣壓著他,讓陸驍無法呼吸,渾身難受,緊繃的神經始終無法鬆懈,好像隨時都會崩斷。

終於,有聲音打破了這寂靜,使陸驍一個激靈坐了起來,但因為腦袋重重撞到棺材蓋板,疼得陸驍齜牙咧嘴的又躺了下去,捂著額頭疼得來回打滾。

傳進陸驍耳中的是響一下頓一下的“沙沙”聲,聽起來像是有人在拖著沉重的雙腳走路,一點點向著陸驍這邊靠近,最終來到了棺材旁邊。

“吱嘎嘎……砰!”

棺材蓋板被開啟了,一道手電光照射進來,晃得陸驍有些睜不開眼睛。

“陸驍,不要怕,沒事了。”

高祖爺爺的聲音非常沙啞,但此時在陸驍聽來,簡直比傳說的天籟之音還要好聽無數倍。

陸驍急忙從棺材裡面爬起,很快適應了光線,扭頭去看高祖爺爺,卻一下子愣住了,只覺得渾身血液都好像凝固了一樣,動也無法動一下。

高祖爺爺幾乎是趴在棺材側板上,一手艱難的抬起,舉著手電,趕走陸驍周圍的黑暗。

而他的身上,幾乎是被鮮血溼透,就好像是剛剛從血缸裡面爬出來的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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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驍無法再控制住自己,“哇”的一聲大哭起來。高祖爺爺雖然臉上沾著血,但還是掩蓋不了他那已經異常蒼白的臉,就連他的嘴唇此時也一丁點的血色都沒有。

“高祖爺爺,你流血了……好多血……好多……”我哭得泣不成聲,又是害怕又是心疼爺爺。他流了這麼多的血,得多疼啊?

高祖爺爺勉強擠出一絲微笑,安慰陸驍道:“別怕,這些都是黑狼血,爺爺沒事,走吧。”

聽高祖爺爺這麼說,陸驍才漸漸止住哭聲,並在高祖爺爺的幫助下,從棺材裡面爬聽高祖爺爺這麼說,陸驍才漸漸止住哭聲,並在高祖爺爺的幫助下,從棺材裡面爬了出來。

藉著手電的光亮,陸驍看到,這墓室內包括他的身後的棺材外表面上到處都是血跡,牆上還出現了非常多又長又深的劃痕,非常清晰。

“高祖爺爺,那只大肚子黃鼠狼去哪了?它會不會還來找我啊?”

陸驍焦急的大聲問。

高祖爺爺輕輕揉了揉他的頭,很吃力的看著我笑了笑,然後將手電的光束移到牆角。

被照亮的位置,有一隻沒有尾巴的黃鼠狼正趴在地上,圓滾滾的大肚子非常醒目。它一動不動,估計是已經死了。

是的,那只鼠仙死了,陸驍不知道它是怎麼死的,也不知道高祖爺爺動用了什麼手段,甚至沒想到,高祖爺爺為此付出了生命的代價。

陸驍更沒有想到,多年後我會如昨夜的高祖爺爺一樣,在這座古墓中性命相搏。

高祖爺爺在與圖片回到家後就躺到了床上,陷入了深度的昏迷,任他如何呼喊他的名字,如何搖晃他,他始終沒有任何反應。

這件事驚動了全村,幾乎家家戶戶都來了人,又是照顧爺爺又是找人來給爺爺看病,反倒把陸驍給冷落到了屋子外面,任陸老師心急如焚,卻想進屋都擠不進去。

高祖爺爺臨終前,終於醒了過來,把陸驍單獨叫到了床邊,讓其他的人都到外面迴避。

陸驍看著躺在床上動一下都非常艱難的高祖爺爺,心裡面特別的難過,不停的哭,不停的說希望高祖爺爺不要死,要高祖爺爺一直陪著他。

高祖爺爺非常勉強的擠出疲憊的笑容,對陸驍說:“陸驍啊,不要難過,爺爺不會死的。”

“陸驍啊,你好好照顧好自己,好不好?”

“陸驍,床頭櫃子的第二層抽屜的夾層裡有一枚戒指,以後你貼身戴著,不要拿下來。”

“陸驍啊,我走了以後,這個村子就交給你了,記得每月初一和十五的晚上,去村頭燒紙,千萬不要忘了。”

“好孩子,讓我再好好看看你……”

當高祖爺爺冰涼的手從陸驍臉上無力滑落的時候,陸老師已經泣不成聲,看著已經永遠閉上雙眼的爺爺,感覺天都塌了。

聽到陸驍大哭,一群人衝了進來,有人安慰他,有人圍著爺爺亂轉。爺爺臨終前的那幾句話不斷在他耳邊迴盪,一字一句都深深的烙印在了他的內心深處。

這個時候,突然間,幾個壯漢衝了進來,將陸驍攔住,嘰嘰咕咕地叫道:“災星!就是你把災難帶到我們這個小村莊!現在老爺子也昏睡不醒!”

陸驍發瘋一樣往裡面衝去,兩條粗麻繩陸驍發瘋一樣往裡面衝去,兩條粗麻繩交錯,套在我的身上,無法掙脫。

陸驍喊道:“你們都給我讓開,都給我讓開!”

不管陸驍怎麼叫喊,他們都不願意鬆開陸驍。

“喵喵!喵喵!!”

一隻老黑貓從屋簷下跳了下來,對著拉繩的壯漢亂抓,幾人知道是高祖爺爺養的貓,不敢撲打,繩子也鬆開了。

呼啦一陣怪風吹來,樹上的葉子和地上的亂石快速滾動。

怪風過後,正是五毒怪。

五毒怪受傷不淺,一瘸一拐地走來。整個寨子裡的土狗吠叫。

陸驍掙脫掉繩索,順著山路往上跑,到了屋子裡面,一個老蠱婆正拿著雞蛋在高祖爺爺身上滾動。

這是雞蛋解蠱術中的一種,滾動熟雞蛋將高祖爺爺體內的蠱蟲給吸出來。

陸驍知道這簡單的解蠱術對付不了高祖爺爺體內的黑甲蟲,一把上前推開了老蠱婆。

老蠱婆剛要動怒,察覺到門口出現的五毒怪,連忙跪在地上,腦袋貼在地面不敢吱聲。

陸驍將高祖爺爺抱了起來,他的身子僵硬,只有一股淡淡的氣息,隨時都有可能斷氣。

黑貓炸毛地亂叫,蠱神五毒怪也捲起了一陣黑風。

陸驍才得以抱著蛇小巫衝出了村莊,這個世上如果還有人可以救活蛇小巫的話,只有毒蟲洞螢石洞穴的師父了。

奔襲而出,月亮已經變成了一彎鐮刀。

陸驍跌跌撞撞到了毒蟲洞,邊跑邊喊:“師父,快救命,快救命。蛇小巫快不行了……”

毒蟲洞裡空蕩蕩的,毒蟲都消失不見了。

五毒怪跟在陸驍旁邊,它的身體不斷地顫抖,身上的傷口沒有癒合,蠍子手無力舉起,遭受此等磨難,他的目光早已沒有兇狠,滿是痛苦,滿是對蛇小巫的關心和疼愛。

“嗷嗷啊!嗷嗷啊!”

五毒怪也發出了叫喊聲,咬著牙關在前面帶路。

一不小心,從下坡路滾了下去,一抬頭就看到金鼠。

金鼠的腦袋上禿了一塊,是被老黑貓抓掉。

金鼠唧唧地叫著,跟著整個洞穴裡的山鼠依次叫了起來。

在聲音的引導下,陸驍到了螢石洞穴前面。

白師父“啊……”了一聲,忙將一面銅鏡收了起來,飛快地迎了上來。白師父看了看,說:“陸驍,人都是會死的。師父我再厲害,也不能把一個死人救活的!”

陸驍急的滿頭大汗,說:“明明還有一口氣,怎麼說救不了呢?”

白師父說:“他的體質一般,在和鼠仙打鬥的時候,中了黑甲蟲,黑甲蟲是死人身上養出來的,對他造成的傷害太深,形成了不可逆轉的後果,生氣基本被耗光了,體內只有屍氣。最可怕氣。最可怕的是,黑甲蟲侵蝕了她的心臟。人的心臟和大腦是最為重要的地方。心臟死了,那就回天乏術了!而且時間拖久了,很有可能發生屍變,變成殭屍!”

陸驍將蛇小巫放在石床上,不能接受眼前的一切。難道蛇小巫就這樣變成了“殭屍……”僵而不死,以血和屍氣衛生的殭屍嗎?

高祖爺爺曾經說過,殭屍害怕陽光,難道要此時此刻,高祖爺爺要永遠躲在黑暗之中嗎?

陸驍急得不行,哀求道:“真的沒有辦法了嗎?師父你精通救人的蠱術,難道沒有辦法將他救回來嗎?”

五毒怪站在洞口,也是格外地焦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