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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5 生老病死2

一切都靜悄悄的,白骷髏的人也沒有說一句話,看來一切都很明顯了。

……

高祖爺爺的葬禮在當天下午便開始了,陸驍披麻戴孝,跪在爺爺的棺材邊,對每一個來祭奠爺爺的鄉親叩頭感謝。

看著棺材中穿著壽衣緊閉雙眼的高祖爺爺,陸驍還天真的以為,爺爺只是睡著了,他還會醒過來,但終究不可能了。

這一天,是陸驍人生中最痛苦的一天,陸老師失去了他最親的爺爺,陸驍哭腫了眼,哭啞了嗓子,哭到後來,只能抽噎,已經哭不出眼淚。

高祖爺爺去世的這天晚上,村裡請來了嗩吶隊,奏響了“百鳥朝鳳”,全村的家禽和家畜彷彿也感到悲傷,開始騷動不安的亂叫,怎樣都無法停下。

陸驍不知道自己是什麼時候睡著的,當他醒來的時候,已經到了第二天的清晨,是被“砰砰”的敲擊聲驚醒的。

醒來後,陸驍第一件事就是找高祖爺爺,卻發現他此時躺在四嬸的懷裡,高祖爺爺的棺材邊上圍了好幾個人,正用一根根又尖又長的鎮魂釘封住棺材蓋板。

而屋子外面,依然能夠聽到全村家禽和家畜的叫聲,竟然一夜都沒有停。

在棺材封好之後,一個村民溫柔的拍了拍我,聲音沙啞的說:“快去給你高祖爺爺再磕幾個頭,告訴他你能照顧好自己,讓他放心的走吧。”

一聽這話,陸驍又忍不住哭了起來,跑到爺爺棺材前,“噗通”一聲跪下,一邊用力磕頭,一邊在心中暗暗對爺爺說:爺爺,我長大

四嬸看我一直不停磕頭,還特別用力,急忙將我給拉了回去。八個村裡面最壯實的人分站到棺材四周,作為“八仙”,一人起頭,其餘七人跟著齊聲大喊“師爺慢走,入土為安”這樣的話。在這期間,屋外再次響起很多人的哭喊聲。喊完送殯的話之後,“八仙”紛紛彎腰,抓住棺材下三橫兩直的喜槓,就要進行抬棺,之後就要給爺爺進行下葬了。可是,八仙一個個使足了力氣,臉都憋得通紅,卻始終沒能抬起棺材哪怕一分一毫。

村裡以前別人家辦喪事時,也都是這八個人當八仙抬棺,但抬不起棺材的情況還是頭一回出現。

有人說,爺爺這是不放心我和村子,捨不得離開。

也有人說,爺爺這些年身上背得負擔太重,所以棺材才抬不起來。

還有人說,之所以棺材抬不起來,是因為爺爺覺得下葬的時間還沒到。

總之,說什麼的都有,但卻沒有人能想出來一個辦法。

棺材抬不起來,高祖爺爺就無法下葬,這可是非常不吉利的事情。

靈堂這邊一群人吵成了一團村子裡家靈堂這邊一群人吵成了一團村子裡家禽和家畜還是叫起來沒完沒了,整個村子一下子陷入了混亂,誰也無法控制住局面。

眼看著時間一分一秒過去,天色越來越亮,下葬的最好時間將要錯過,所有的人都急得不行。

就在這時,屋子外面傳來了非常不和諧的歌聲,突破震天的哭聲,清晰的傳進在場每個人的耳中。

白師父一直在陸驍的身邊,只不過,一般的凡人撈不到他,只有陸驍能夠看到他,白骷髏人想了一會兒,說:“我可以先把他體內的黑甲蟲引出來,然後把沾染的屍氣拔除掉。但心已經受了虧損,如果不讓他死去,就只能讓她長久地沉睡。或許以後,還會有救醒的辦法。”

白師父示意陸驍將高祖爺爺扶起來,現場的人一陣驚呼,他修長無肉的手掌在高祖爺爺的背後,猛地拍打了一下,喝道:“黑甲蟲,都給我出來!”

這一聲喝叫,極具穿透力,兩隻黑色甲蟲在白師父的逼迫之下,從高祖爺爺嘴裡爬了出來。

陸驍一時生氣,要取火燒死這蟲子。

白師父喊道:“把蟲子捉起來,留著以後研究。”

陸驍這才把兩隻黑甲蟲裝了起來。

白師父又取了幾根銀針,插在高祖爺爺的腦袋上,身體裡的屍氣漸漸地放了出來。

高祖爺爺暗青色的臉漸漸地變成了白色,僵硬感也慢慢消失了,不會再變成殭屍!

陸驍的心漸漸沉了下來,心情穩定了許多。

這時有人衝進來大喊:“外面來了個瘋道士,在師爺家門口唱上了,怎麼趕都趕不走,還動手打人!”

眾人聞言大怒,包括那“八仙”在內的所有青壯,都擼起袖子,怒氣衝衝的跑了出去,看樣子是要動手收拾那個瘋道士。

不多時,外面傳來打鬥聲和連續不斷的痛呼聲,聽起來好像打得特別激烈。

陸驍正準備跟出去看看情況,卻還沒等到門口,就看到一個髒兮兮,身穿滿是補丁道袍的道士,揹著一個灰突突的大布包,手舞足蹈的衝了進來,怎麼看怎麼不正常。

在他的身後,那些剛剛還喊著出去打人的人,此時正滿地打滾,好像都受了傷。

瘋道士進門之後,在陸驍的頭上摸了一把,衝我“嘿嘿”一笑。

緊接著,他就好像是變了個人一樣,表情瞬間變得極為難過,一邊拍打掉衣服上的塵土,一邊一步步向著陸驍高祖爺爺的棺材走去。

陸驍氣得夠嗆,想要上前抓住瘋道士的衣服把他攔下,卻沒想到他就好像是背後長了眼睛一樣,每次都能躲開陸驍。

他幾步就到了高祖爺爺的棺材邊,靜立了幾秒之後,忽然撲到爺爺的棺材上,他幾步就到了高祖爺爺的棺材邊,靜立了幾秒之後,忽然撲到爺爺的棺材上,“哇”的一聲哭了出來,

口中還邊哭邊說:“龍爺啊龍爺,我來晚了!”

瘋道士在眾目睽睽之下,哭了好一會喪,才抬起右臂,用已經黑到發亮的袖口抹掉了自己的眼淚和鼻涕。他用指尖輕撫棺材蓋板,看起來非常悲傷的繞著棺材走了一圈後,大聲說道:“龍爺,你放心去吧,這個村子,以後讓我我來替你照顧。”

誰也沒想到,瘋道士哭喪完,說完那句話之後,高祖爺爺的棺材終於能夠被抬起來了。

白師父看著眼前的這一幕,置之不理,繼續忙活著,忙完之後,說:“把高祖爺爺揹著,在山洞後面,有一口水晶棺材,把高祖爺爺放進去,暫時儲存一口氣,以後再想辦法吧。”

螢石洞後面,的確有一口水晶棺材,不知道是何人留在這裡的。

陸驍看著瘋道士胡鬧,準備在夜深人靜的時候,把高祖爺爺放進去。

陸驍不能明面上和這些人作對,只好先下葬高祖爺爺,等夜深人靜的時候,再把他挖出來,放到後山的水晶棺材裡。

鄉親們對瘋道士的來歷都非常好奇,幾波人分幾番去問他,但那瘋道士瘋言瘋語的,根本就什麼都問不出來。

一會兒就送葬,送殯隊伍很長,“八仙”在前抬棺,全村的人都跟在後面哭喪,村裡的家禽家畜都伸著脖子朝天亂叫,紙錢被揚灑得漫天飛舞,整個場景都非常悲傷,就連天上的陰雲,都悄悄的往下灑眼淚。

瘋道士跟在陸驍的旁邊,也是一邊走一邊哭喊,看起來比陸驍這個死者的唯一親人還要悲傷、難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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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蓋上棺材之後,陸驍的淚水不知不覺之中就滑落了下來。

棺材合上的那一瞬間,陸驍感覺少年時代在這一刻結束了。

以後的道路何等漫長,喜怒哀樂,都要自己扛著了。

白師父在陸驍的身邊說:“陸驍,等你精通了蠱術,走遍九州大地,或許可以找到喚醒高祖爺爺的辦法。那時候,你們都會不死不老。”

陸驍淚眼朦朧,看著白師父:真的會這樣嗎?真的會有這麼一天嗎?”

白師父點點頭:“你要相信你自己,相信老天是善良,他會給你最好的答案的。所以,你要努力了。為了你自己,也為了高祖。既然他留有最後一絲氣息,或許就是上天給你的機會。”

陸驍心中難過,咬著牙關沒有讓自己哭出來。

白師父沉默了一會,道:“陸驍,如果你想哭的話,就痛痛快快哭一場吧。憋在心裡不是好事,容易出問題的。”

陸驍搖搖頭,堅強地說:“我沒事,我沒陸驍搖搖頭,堅強地說:“我沒事,我沒什麼事情,我還好。我一點事情都沒有。”

夜晚,陸驍大踏步走了出去,回頭看了一眼水晶棺材。

相信總有一天,他可以找到喚醒高祖爺爺的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