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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章

楚江離自己也不清楚是幾時睡著的,只是醒來身邊已經多了一個人。南霽月只穿著一身白色中衣,二人蓋著同一床被子,上頭還繡著鴛鴦。

南霽月撐著頭望著她,二人的髮絲交纏在一起,“離兒,你的警覺去哪裡了?枉你隔三差五遭人追殺,莫非是在仰星城待久了太過安逸。”

“若不是知道是你,我早就一劍過來了,你焉有命在。”楚江離只覺得睡一覺起來真是腹中空空,“柳兒,我餓了,去準備點吃的送來。”

楚江離從床上爬起,給了某個不知情識趣的偽君子一個白眼,“我要起床,我很餓,沒力氣與你動粗。”

南霽月這才施施然起來,“離兒,交杯酒還沒喝呢。”

楚江離掃了一眼桌上的酒壺,斟了兩杯。給南霽月端了一杯,自己舉起一杯,“來吧。”

南霽月望著楚江離的唇,笑得像只偷腥的狐狸,“離兒,你知道交杯酒該怎麼喝嗎?”

“不就是手臂相交嗎?”楚江離很自然的答道。

“不,不如我來教你。”南霽月讓楚江離先喝了一小口,他自己也喝了一小口。而後他將二人剩餘的酒倒入同一個稍大的杯子中,分作兩杯。他自己執起一杯,示意楚江離拿起剩下那杯。“現在,交臂飲盡杯中酒。”

楚江離端著酒沒有動作,“偽君子,你不用做到這個地步的。不論如何,只要不觸犯我的原則,我都會盡力配合你。”

“只要我不把手伸到離陽國,是嗎?離兒,你能說與我成親,不是你所樂意見到的嗎?待在我的身邊,就能隨時監視我的一舉一動。但凡我對離陽有半點不軌之心,你不會手下留情。”南霽月將酒杯放下,好像放下了心中的什麼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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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江離見此,同樣放下了手中的酒杯。“是,我不能眼睜睜的看著離陽走向滅亡。外公為離陽守了邊境那麼多年,他總說為將者就該保護自己的國。現在他老了,我不為離陽皇室,就算為了百姓,為了外公,我也不能讓離陽陷入戰亂。”

“如果我能不讓離陽陷入戰亂呢?”南月謙的目光帶了些微的希冀。

“不可能。”楚江離道。

以高狄元以這廝的野心,怎會看著一塊肥肉就在眼前而無動於衷。要想不陷入戰亂,除非離陽皇拱手將離陽國送給高狄或者南月。但是,這是不可能的。

“離兒,你當知三國這場勝負之爭壓抑得太久了,遲早會爆發。何不順應其勢,讓天下有個真正的歸屬。這樣,百姓才算獲得了真正的安寧。”

“偽君子,你承認了吧?你想藉助離陽,藉助楚家軍,先擊垮高狄國。然後,做那個穩坐釣魚臺的漁翁,坐收漁利。”

“離兒,只要擊潰了高狄,我不會對離陽動兵的。”

“你不會,是因為你會像南月一樣,暗中掌控離陽。”

“這又有何不可,這對於百姓而言,沒有任何分別。”

“一個國家的百姓,其實性命都掌控在別國手中,你覺得沒有分別嗎?”

南霽月想說什麼,突然話鋒一轉,“離兒,我們還是快些喝交杯酒吧,夜已經深了。”

“也是,不過柳兒怎麼這麼慢,我肚子已經唱了許久的空城計了。”楚江離抱怨道。交臂飲盡杯中酒之後,終於等來了姍姍來遲的飯菜。

只是,來的人不是柳兒,而是夏蓮。她進來之後一邊將食盒中的飯菜拿出,擺放在桌上,一邊向楚江離告罪。說是天色已晚,她便自作主張讓柳兒去休息了。這些飯菜是她準備了送來,這才耽誤了許多時辰。

言辭之間,好似不小心的提及這些都是她親手做的,連後宮中的妃子都很喜歡。楚江離不置可否,她現在只想快點吃到飯菜,不想聽一個丫鬟明裡暗裡說自己是多麼的辛苦,多麼的善解人意。

所以,楚江離直接說道:“好了,你先下去。”

夏蓮抬頭,好似受了什麼委屈一般,“是奴婢做得不夠好嗎?”

楚江離真是不想理會她,給了南霽月一個眼神。南霽月這才開了尊口,“我與離兒用飯的時候不喜有人伺候,你先下去吧,待會來收拾就行了。”

待夏蓮走遠,楚江離已經用了小半碗的飯,每一盤菜都缺了一角。“偽君子,你不吃?”

“我不是與你說過,餓了用點點心嗎?怎麼還餓得這般厲害?”南霽月給她一杯水,以防她被噎著。

“我很困,你走之後我就睡了。”楚江離認真吃著,南霽月也不打擾她,靜靜的看著她吃。間或夾幾筷子菜給楚江離,也嘗了幾口楚江離吃得最多的幾樣菜。二人用完飯,叫人過來收拾了,又洗漱了一下。

楚江離睡飽了並不十分想睡,睜著眼睛躺在床上。“偽君子,我們非得睡一張床嗎?”

南霽月反問道:“難道離兒想讓你們陛下知道我們剛剛成親就鬧不和?”

楚江離心想,也是,還有皇上賜的四個丫鬟在,遂不再說話。

空氣安靜下來,黑暗中只聽得二人的呼吸聲。不知安靜了多久,南霽月突然出聲,低沉撩人。楚江離覺得約莫是他喝酒喝得多有些多,染上了酒的香醇。“離兒,我知道你還沒睡著,不若來做些有趣的事情吧。”

楚江離動了動身子,“什麼事情?”

“新婚夫婦該做的事。”南霽月由平躺轉為側躺,面對著楚江離這一邊。溫熱的呼吸灑在她耳際,激起莫名的癢意。

楚江離翻身,背對著南霽月,“偽君子,到底什麼事?”

南霽月慢慢將手伸向她,惹得楚江離一陣怒喝,“偽君子,你不要得寸進尺。”

南霽月頗為無辜的道:“離兒,你忘了今晚喝的酒是什麼酒了?你身子有些發冷,我只是想為你運功調理一下。你想的是什麼?”

楚江離破天荒的紅了臉頰,幸好此時是黑夜,南霽月注意不到。“這就是成親的夫妻都要做的事情?偽君子,你故意裝傻是不是?”

南霽月伸手將楚江離攬入懷中,“如果娘子想要做什麼,為夫是可以配合的。”

“無恥。果然天下男子只要上了床榻,都是一個樣。”

“娘子,分明是你想歪的,怎地罵起我我來?”

“偽君子,你究竟想要我怎樣?”楚江離覺得很無力,不願繼續玩笑。

他的懷抱是這樣的溫暖,以往種種又浮現在眼前。每次貪杯,意識不清的時候,總有這樣一個寬闊又溫暖的胸膛擁著她。每次受傷,也都是他悉心照料,凡事都親力親為。很多時候,她就那樣被他的表象迷惑,而忘了他到底是一個什麼樣的人。

他比任何人都溫柔,卻也比任何人都冷血。初次見面就該明白了他的真面目,卻是怎樣都沒有法子掙脫。

“離兒,我說我如此待你都是真心,可你總是不信。”南霽月摟緊了楚江離的腰,聲音很輕很輕,彷彿怕驚著某人。

“我不敢信。”楚江離轉過身子,與南霽月面對著,輕聲說道。

黑暗中,四目相對,兩雙眸子都亮得驚人。他們的腦袋越靠越近,越靠越近,終於碰到了彼此。雙唇相觸,先是心湖驚起波瀾,奇異的感覺貫徹全身。身子發麻,腦子有一瞬的迷亂。而後,是驚醒,二人同時後退。仿若什麼都沒有發生過,各自靜然,安睡。

楚江離醒來的時候,南霽月早已經起身,正在窗邊觀賞紅楓的景緻。她一動,南霽月就轉過身來,微笑道:“離兒醒了,可惜錯過了旭日初昇時,這楓林苑的好景緻。”

楚江離看著他臉上的笑,也彎唇回了一個微笑。只是笑的弧度很淺,像是被很重的東西壓住。“錯過一日不打緊,不是還有日後麼。”

“是啊,不過睡懶覺可看不著。不若明日你我一同起身,共賞好景。”南霽月的臉上鍍上了一層金光,更襯得他芝蘭玉樹,不似凡間中人。

“夫君所言甚是,就此約定,明日定當同賞美景。”說完,楚江離叫柳兒端水進來。誰知進來的不是柳兒,而是春櫻。她笑嘻嘻的,一雙眼咕嚕嚕的左覷右瞧,可愛得緊。“郡主,柳兒姐姐還未起身,就讓奴婢來服侍您吧。”

她端水進來,殷勤的為楚江離更衣,淨面,梳妝。

楚江離坐在鏡前,看著她為自己梳頭。春櫻還待聽她說些什麼,豈料楚江離都沒理會她,只閒閒的與南霽月你來我往的說了幾句話。春櫻不動聲色的瞥她一眼,“郡主,柳兒姐姐大概是昨日準備吃食累著了,郡主能不能不要怪她?”

昨日準備吃食的分明是夏蓮,而夏蓮又說柳兒早就休息了。今早春櫻又這般言語,意思不要太明顯,不就是在說柳兒仗著是楚江離貼身侍女的身份偷懶搶功。

這四人果不是省油的燈,這是打算擠走柳兒,徹底掌控自己和南霽月的動向了。楚江離不鹹不淡的答了一句,“既然你求情,那我定不會怪她的,你放心。”

春櫻一噎,忘了手中還拿著梳子為楚江離梳髮,只聽得楚江離“哎喲”一聲,呵斥已然來臨。“春櫻,你在做什麼?本以為你是皇上賞賜的人定是心靈手巧,你不是春櫻。你是誰?為什麼要冒充春櫻?這是欺君之罪,你究竟把皇上置於何地?今日我若不好好懲治你一番,明日我皇室威嚴就該掃地了!”

楚江離噼裡啪啦一頓說,春櫻都來不及辯白,一頂一頂的大帽子扣下來,嚇得她當即跪地求饒。“郡主,這只是奴婢一時不小心,奴婢真的是春櫻,不是假冒的啊!”

楚江離沒有發覺,南霽月久久凝視著她,嘴角的笑一直不曾落下。“胡言亂語,皇上賞賜的時候就說過,你們四人個個聰明伶俐,手腳麻利,尤其生的一雙巧手。你連梳個頭都不會,你這是在說皇上說錯了嗎?”

春櫻怎麼敢說是皇上說錯了,這可是殺頭的大罪,可她竟是一時想不出該如何反駁。想到這屋中還有一個人存在,當即往南霽月的方向挪。眼淚譁啦啦的往下掉,睜著一雙大眼,向他祈求道:“郡馬爺,救救奴婢,奴婢真的不是故意的。奴婢只是一時疏忽,真的沒有欺瞞於郡主啊!奴婢真的是春櫻,不信的話,可以問問夏蓮、秋雨、冬韻幾位姐姐。她們可以作證,奴婢沒有說假話。”

南霽月向後移了兩步,不想讓春櫻碰上他的袍子。語氣卻是溫柔得很,他俯下身,“這樣?你說的也有幾分道理。”南霽月轉向楚江離,“離兒,要不就將那幾個人叫進來對峙,如何?”

楚江離心中暗罵,這個偽君子真是太虛偽了。這四人本就是衝他而來,自己已經為他開了個頭,他趁勢而為也就是了,卻將燙手山芋扔回來。合著,他就是溫柔翩翩的郡馬爺,而自己就是個隨意打罵下人的刁蠻郡主。

楚江離偏不合他意,捏著嗓子用膩死人的聲音對南霽月道:“夫君看著辦吧,我都聽夫君的。”

“離兒此話真讓為夫受寵若驚,不過為夫昨晚就答應一切都聽娘子的,不好食言而肥。”南霽月又踢了回來。春櫻眼看著二人你一句,我一句將她晾在一旁,心中更是驚懼。她沒想到一個自小在野蠻之地長大的楚江離會這麼有心眼,她頭一次出招就落到了任人宰割的地步。

看來,還是郡馬爺比較好對付。此刻的春櫻,還沒有真正意識到,誰才是更危險的那一個。

她膝行兩步,朝著南霽月磕頭道:“郡馬爺,您是瞭解奴婢的,奴婢哪有這個膽子冒充陛下賞賜的人。郡馬爺,你勸勸郡主吧。”

才一日就瞭解,偽君子,你真是厲害。楚江離朝南霽月挑了挑眉。

離兒,我冤枉。南霽月眨了下眼。

眼神交流完畢,他輕咳了一聲,“既如此,就將夏蓮、秋雨以及冬韻叫進來吧。”

三人本就在門外,對房內的一切聽得清清楚楚,礙於沒有主子的命令,不能貿然進門。是以,南霽月的話一落,三人就推門進來,在楚江離和南霽月面前跪成一排。

春櫻深以為有了救兵,放鬆了些,心內還在對自己選擇向南霽月哀求暗暗得意。殊不知,她是無論如何都逃不了的。

“她竟敢冒充皇宮的宮女春櫻,你們都是皇上從宮中挑選出來賜予我郡主府的人,說說她該當何罪?”楚江離一指春櫻,對其餘三人說道。

誒?不是叫他們進來證明的嗎?她怎麼一口就斷定了春櫻的罪,還問他們該如何懲治。最沉穩的夏蓮,第一個開口:“郡主,春櫻是同奴婢三人一起出宮的,她就是春櫻,並不是他人冒充的。”

秋雨接著說道:“沒錯。”

冬韻最後開口:“郡主,春櫻年紀小,是莽撞了些,可也天真可愛,郡主你就忍心嗎?”

“哦,那你們的意思是皇上會賞賜給本郡主一個連頭髮都不會梳的宮女?還說這個宮女手腳伶俐,連后妃們都喜歡得緊。”楚江離突然拔高聲音,“那你們就是在說,當今皇上有眼無珠咯!”

“不,不是的,奴婢們並沒有這個意思。”三人俱是面色一變,沉穩的夏蓮聲音都抖了。皇上為了把他們安排到郡主府,自然說了不少好聽的話。可實際上,他們本不是宮女,他們只是精於殺人的隱龍衛。平日都是暗中活動,根本不善言辭。這下,更不知如何辯解。

若是堅持說她們是一塊兒來的,說不定連她們三人都要說成是冒充的。為今之計,只能犧牲春櫻一人了。

計議已定,三人交換了一個眼神,“稟郡主,此人確實是冒充的,因為春櫻的面上有一顆很小的痣。而她的臉上,什麼都沒有。”

“你們……”春櫻當下知道了他們三人的決定,這個決定也是他們之前商量好了的。一旦有人暴露,便捨棄她。春櫻頹然低下頭,不再言語。最後,春櫻被罰了三十大板。在郡主府悄無聲息的消失了。

剩下的三人謹慎了許多,不再輕易動手。楚江離和南霽月也樂得清靜,好好享受少有的平靜生活。(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