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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章

說話的人穿著一身寬肩窄袖的騎裝,外罩一件粉色絨領披風,腳踏一雙小皮靴,手中執著一柄劍。她劍眉妙目,有著勻稱的身材,較之離陽與南月兩國女子更顯颯爽。與她同桌的是一位身材健壯的高大男子,有著粗獷的眉眼,露著一隻胳膊,一頭烏髮都被編成了小辮子垂在一旁。

他見女子出言挑釁,衝南月謙與秦中亭歉意的點了點頭,對女子道:“翠和郡主,王爺說過——”

“叫我不要在外面惹是生非是嗎?你管得著嗎?你一個小小的將軍之子,若不是父王和玄王叔有令,我才懶得搭理你。”女子道。

聽他們二人的對話,南月謙與秦中亭已然知道這人是誰了。蘭荒城的翠和郡主,可就那麼一位,乃當今慎王的嫡女高狄翠和。

高狄有兩位名將,威將軍與瑞將軍。瑞將軍忠於高狄元,唯高狄元之命是從。他的兒子,是不會跟在慎王的女兒身邊當跟班的。

威將軍乃玄王手下的人,根據高狄翠和方才提到的,那麼這位男子應當就是威將軍的兒子了。威將軍共有兩子,長子被他帶在軍中,另一子負責處理各種事宜。按照推測,他多半就是威將軍的小兒子威廣。

南月謙與秦中亭各自不知對方心中所想,對高狄翠和的挑釁一笑置之。南月謙道:“久聞高狄的雪頂含翠乃是一絕,既到此處,理當品嚐,中亭公子意下如何?”

秦中亭道:“正是,亭也對雪頂含翠神往已久。”

小二詢問道:“二位需要些什麼茶點?我們這裡有南月國的金榜題名時,離陽國的更上一層樓。當然,我們高狄的蘭花滿面香也是一絕。”

“那便各來一份吧。”南月謙道。

小二應聲而下。

南月的金榜題名時,實則為普通的桂花糕。因南月皇喜愛舉辦折桂宴,宴會上的糕點多以桂花製作。在折桂宴上的人成名者眾,久而久之,桂花糕便成了讀書人喜愛的食物,後來便有了金榜題名時的名字。

說起離陽國的更上一層樓,就得提到清漁樓做出清蒸鱸魚這道名菜的橫玦。世人皆知他做的清蒸鱸魚價值百兩,其實在此之前,他一直以他拿手點心而出名。

那道點心叫做香酥小黃魚,有甜鹹兩種口味,是離陽國人人喜愛的小零嘴。清蒸鱸魚與香酥小黃魚,其實不相上下,但因前者有了中亭公子的題詩,名聲才顯得更加響亮,更加受人追捧。

就聽他們的取的名字而言,便知在高狄國人的眼中,香酥小黃魚還是更勝一籌,叫做更上一層樓。

至於蘭花滿面香,這倒不知是何物了?

等了一會兒,小二就將茶水與茶點一併送了上來。南月謙與秦中亭二人一瞧,原來所謂蘭花滿面香乃是蘭花涼拌豬肚絲,佐以香油、芝麻,再加上蘭花的香味,的確稱得上是滿面香了。

高狄國人比起甜膩膩的糕點來,素來更喜愛肉食。只是這幾碟茶點,稱之為下酒菜更為妥當一些,用來佐茶總是有些不大相配。

南月謙與秦中亭二人說著話,去聽得高狄翠和與威廣說話聲音越來越大,後面竟吵了起來。高狄翠和不顧威廣的勸阻,徑自走到南月謙與秦中亭二人身前,“你們兩個,來跟本郡主單挑,憑什麼你們能當賞墨大會的賞評人,我卻不能?”

高狄翠和想當賞評人沒當上,悶悶不樂跑來茶館喝茶,沒成想遇上了南月謙與秦中亭。他們的名頭,高狄翠和聽得耳朵都起繭子了,可越聽越不服,深覺他們就是浪得虛名之輩。只因他們名頭太盛,沒有人敢挑釁他們。現在,她就要與他們二人單挑,拆穿他們。

又想著,自己若真的拆穿了他們,那她的名聲豈不是響徹全江湖,比那什麼血衣離厲害得多?

各國皇室中人素來不得參與賞墨大會,這是一直以來的規矩,這個翠和郡主難道不知?

“翠和郡主,皇室本就不能參與賞墨大會,你就別在這裡胡鬧了。”威廣道。

“你走開!”高狄翠和拔出劍來,指著南月謙他們的桌子,“你們誰先來?”

秦中亭慢條斯理的放下茶杯,道:“亭乃讀書人,並不通武藝,在下認輸。”

似乎是沒聽說過中亭公子武藝高強,聞言,高狄翠和把劍指向南月謙,“霽月公子醫武雙絕,可別推脫不會武功了。”

南月謙眼眸含笑,並不理會高狄翠和,只是對秦中亭道:“中亭兄,你只顧自己脫身,把月晾在一邊,這可不大厚道啊?”

秦中亭道:“霽月兄此言差矣,亭只是實話實說,想必你的心中也早有決斷,又何必拖我下水?”

南月謙道:“你一副不染世俗,超脫世間紛爭的模樣,比之坐禪多年的和尚還要更甚。”

南月謙這話算是毫不留情面,若是旁人必定被氣得跳腳,可秦中亭還是一副悠然自得的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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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郡主在邀你比武,你卻在一旁嘰嘰歪歪,半點眼神都不給我,看不起本郡主嗎?”高狄翠和怒向膽邊生,提劍就刺了過去。南月謙拿出腰間的翠玉笛,輕輕在其劍身上一敲,那劍就唰啦啦碎了一地。

高狄翠和瞪大了眼眸,“你……”

南月謙道:“你的劍太脆了,回去換一把,月在此恭候。”

茶館中的其他人也被這一幕給驚到了,頭一回見到霽月公子出手,還是這般震撼的場面,真覺得死而無憾了。

高狄翠和哪有這麼容易打發,劍碎了,只是讓她愣了一息,隨之而來的是更大的憤怒。想到這麼多人看到她被南霽月弄碎了劍,還怎麼有臉在蘭荒城混。當下又羞又惱,丟掉劍柄,徒手朝南月謙攻了上去。

南月謙手腕幾下翻轉,甚至沒人看清的情況下,用翠玉笛點住了高狄翠和幾處穴道。高狄翠和惱怒的面龐被定住,雙掌伸出,頗有點滑稽。

威廣臉上神情變化不定,按理說高狄翠和先挑釁,被懲治也是活該。可她是高狄的郡主,這樣有失高狄的顏面。自己又是待在她身邊隨行保護,少不得要被她連累。

想了想,威廣開口道:“翠和郡主小孩心性,還望霽月公子見諒。這事若是讓慎王爺知曉,也少不了麻煩,現下郡主也受到了懲罰,不如就此作罷?”

“威小公子對吧?”南月謙道,“你誤會了,月怎敢懲罰翠和郡主,只不過見其氣血凝滯,似有舊傷未愈。基於醫者仁心,這才冒昧出手。”他抬手用翠玉笛在高狄翠和身上點了幾下,“翠和郡主,你運功試試看。”

高狄翠和雖被定住,還是能夠聽到他們談話的。本來對威廣的說法很是不滿,奈何穴道被點,身不能動,口不能言。卻聽得南月謙說是治病,世上哪有這種治病的方法,待要好好哦嘲諷他一番,再治他的罪。

依言運功之後,驚覺真的舒服許多,不由驚歎出聲,“真的誒,我的身子暖洋洋的。”

秦中亭別有深意的望向南月謙,“霽月兄醫術卓絕,令人佩服。”

南月謙道:“不過雕蟲小技,中亭兄見笑。”

這廂連同威廣在內,其餘圍觀眾人也吃了一驚,這真是太神奇了。

高狄翠和對南月謙的態度一下就轉變了,“果真是神醫在世,武藝也十分了得,我決定了,從今天開始,你就是我高狄翠和的人!我回去就向父王說,把你留在高狄。”

此宣言一出,茶館中的大家夥都露出尷尬的神色來,連同威廣也是如此,唯有秦中亭自顧自飲茶,將一切拋之腦後。南月謙臉上的笑淡了些許,“承蒙郡主錯愛,不過月家中已有妻室,還請郡主另尋良人。”

前陣子霽月公子與離陽江離郡主的大婚轟動三國,她倒像是全然不知,一張口就要把南月謙留在高狄國,這把江離郡主置於何地,又把霽月公子置於何地?在場的眾人心中都在想這個問題。

威廣道:“霽月公子已有妻室,且為離陽國的江離郡主,你就不要胡攪蠻纏了。”

高狄翠和拔高了聲音,“威廣,你一個小小的將軍之子,少來管我的閒事。我高狄翠和,只有世間最強大的男人才配得上。那什麼勞什子江離郡主,聽說身體不好,是個藥罐子,一來高狄就病倒了,如何配得上霽月公子!”

配不配得上,哪輪得到你來說。楚江離乃離陽國的郡主,身份一點不比你差。現下高狄皇與離陽國兮公主大婚在即,你這般貶低楚江離,這不是在挑撥兩國關係嗎?威廣心中納悶得很,同為刁蠻撒潑之人,為何自己會覺得風見裳那個丫頭分外可愛呢?

“翠和郡主,霽月公子與江離郡主乃離陽陛下賜婚,你是對此有什麼不滿嗎?”秦中亭站起身來,對高狄翠和溫和道。

“離陽陛下不過仗著是皇帝,把一個病懨懨的郡主硬塞給霽月公子,這不公平。”高狄翠和道。

威廣抖了抖發麻的手指,忍不住看向南月謙。方才為防止高狄翠和胡言亂語,打算點住她的穴道。可手指突然一麻,像是有人用暗器擊中了他的手指。這一耽誤下,就讓她的話說出了口。

她作為高狄國的郡主,一言一行皆代表高狄皇室,大庭廣眾之下如此言論,極有可能被有心人利用挑起兩國戰爭。霽月公子,難不成是受了南月的指使,挑撥高狄與離陽開戰,南月則做那個得利的漁翁嗎?

南月謙道:“我想翠和郡主誤會了,我與江離郡主乃兩情相悅,新婚之時曾彼此承諾一心一意,不勞郡主掛心。”

“她自己病懨懨的,不知什麼就會死,還逼著你不能納妾,這種女人有什麼好?”

這個女人,真的是完全無法與她溝通,餘下的眾人都這麼想著。

“請慎言!”

“請慎言!”

南月謙與秦中亭異口同聲的說道。

高狄翠和見二人都這麼維護楚江離,更是氣不打一處來,“怎麼了,難道中亭公子也喜歡那位病懨懨的江離郡主?與那位郡主有過一腿?”

南月謙眸子危險的眯起,那一霎升起的氣勢壓得人胸口悶痛。那些本來在邊喝茶邊看戲的人本能的感受到了危險,默默的離遠了一些。秦中亭不卑不亢道:“素聞高狄國人做事不拘小節,言語無忌,今日見著堂堂一國郡主的言行,亭也算見識到了何謂言行無忌。”

氣氛劍拔弩張,未免真的打起來,威廣趕緊拉著高狄翠和離開。“翠和郡主,我們該走了,你可還記得慎王爺說的話?”

高狄翠和敵他不過,只得被威廣拉扯著走,臨走時還在放狠話,“你們一個個都喜歡江離郡主,我這就去蘭驛找那個女人比一場,看看誰的武功高。待本郡主……”

高狄翠和走後,南月謙站在原地沉思半晌。良久才向秦中亭道:“中亭兄,不巧被她攪了雅興,我們繼續。”

秦中亭道:“方才她所言你不是聽到了,霽月兄不先回蘭驛嗎?”

說實話,南月謙的心中對楚江離回怎麼對付高狄翠和有些期待,不過麼……

楚江離不在蘭驛而在望風堂,秦中亭也是知曉的。他如此詢問,該是到了散席的時候了。“中亭兄提醒的是,月這便回蘭驛,那中亭兄……”

秦中亭道:“亭既見識到了賞墨大會,也不打算多留,明日便離開回南月。”

南月謙道:“中亭兄確定不多留幾日,過些日子高狄會挺熱鬧的。”

“不必,亭想趁這日子還安寧,多走一走。”

“中亭兄,那我們有緣再見了。”

秦中亭點了點頭,出門後便離開了。南月謙轉身,背對著他往望風堂的方向而去。此時天色已晚,他們二人各自踏著霞光前往各自的歸途。(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