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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九章

有輕輕的腳步聲傳來,一個玲瓏身姿的女子,無視腳下的鮮血,蓮步輕移,來到了高狄元的身邊。她用纖小的如玉雙手輕輕覆在他握劍的手上,並拉開他的手取出劍來遞給了兵士,伴隨著如水聲叮咚的悅耳嗓音,“想必陛下也餓了,兮做了一些小點心,還望陛下不棄。”

高狄元望見她染血的繡鞋,可惜道:“如此精美的鞋履,卻沾上了鮮血,真是可惜了。只要公主站在一旁喚上元一聲即可,不必徒惹塵埃。”

離陽兮微微一笑,剎那間千樹萬樹梨花開,仿若有片片雪白的花瓣從天空飄落。“陛下是兮的夫,怎有不站在身旁的道理?陛下曾言,要與兮共賞這大好江山。”

是啊,他對離陽兮說過要共賞這大好江山。可是他對楚江離說的是,攜手開創盛世,共賞大好江山。如今……

高狄元朗聲一笑,俯身一手抄了離陽兮的膝彎,一手扶住她的後背,將其抱了起來。“公主天仙似的美人,不應染上凡塵俗世的鮮血。你只需靜待著,元必會將這天下捧到公主的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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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陽兮但笑不語。

高狄元把她抱至寢宮,動作輕柔的把她放在床榻上,並為其脫去染血的鞋襪。絮兒見狀,來不及詢問發生了什麼,趕緊拿來新的鞋襪欲服侍離陽兮換上。不料,高狄元卻從她手中接過,親自為離陽兮穿上了鞋襪。

至此,離陽兮才對絮兒道:“絮兒,去打盆水來為陛下淨手,並將我做的點心端來。”

絮兒應聲而去。

“陛下可還在為皇兄不辭而別而生氣?”似是等待中的閒聊,離陽兮出聲道。

他們成婚的前幾日,就傳出千風軍意圖謀害離陽國郡主和南月國太子的訊息。當時也只是在蘭荒城傳揚,是以他們的大婚進行的很順利。大婚之後,離陽行未曾辭別,留下一紙留書便帶著人離開了蘭荒城。說是離陽皇病重,來不及辭別,便匆匆踏上了回離陽國的路程。

高狄元道:“你皇兄如此有孝心,元又怎會責怪。只是奇怪的是,近來元打算對蘭驛進行修葺,卻發現你們居住的房間牆壁竟被挖空,真是元的失職。試想一下,當時若是有宵小藏匿牆中欲對你們不利,元如何對離陽陛下交待?”

“陛下多慮了,高狄國在陛下的治理下日漸繁盛,且民風自然,斷不會有宵小之徒。”

此時,絮兒端著水盆,拿著點心的丫頭跟在其後回到了宮殿。離陽兮起身,接過絮兒手中的水盆,並讓後頭的丫頭把點心放在桌上,便吩咐她們下去了。

她為高狄元淨了手,拿起帕子擦乾。二人在桌邊坐下,離陽兮斟茶,高狄元拿起一塊梅花香餅咬了一口,吃了滿嘴的香甜氣息,“不錯,甜而不膩,帶著梅花的清香。”

嘗了一口又放下,嘗了另外一道油炸鵪鶉,怎覺得有那麼一絲熟悉的味道,便問,“公主的這道油炸鵪鶉師從何人?”

離陽兮笑道:“陛下怎知梅花香餅與珍珠翡翠銀耳不是師從他人?”

聞言,高狄元舀了一勺珍珠翡翠銀耳送入口中,搖了搖頭。“味道不同。每個人做的吃食,都帶有他獨特的習慣。”

“不錯,”離陽兮抿了一口茶水,“陛下對我們離陽蘆江城的清漁樓想必有所耳聞?”

高狄元點頭。“蘆江水浩蕩,鱸魚江中藏。清漁樓上坐,百兩又何妨?”

中亭公子嘗過清漁樓的清蒸鱸魚之後,甚喜,作詩一首,清漁樓將其刻於廊柱之上,自此,清漁樓隨之身價暴漲,聞名三國。先前去離陽,也是去品嚐過的,確實名不虛傳。

“陛下可知在這道清蒸鱸魚之前,清漁樓有一道有名的小吃叫做香酥小黃魚?”

自然,蘭荒城的茶館中,還有這道小吃的身影。

離陽兮見狀,接著道:“做出這道香酥小黃魚的人,正是清漁樓的掌廚,橫玦。”

高狄元道:“公主的意思是,你的這道油炸鵪鶉便是師從橫玦?未曾想到,公主對下廚之事這般感興趣。”

她是離陽國最尊貴的公主,想要什麼離陽皇都會捧到她的面前,何至於親自去學那些庖廚之道?離陽兮沒有解釋,只是緩緩說著,“其實並不是所有的人都覺得那道清蒸鱸魚價值百兩,尤其是自小生活在蘆江城的人。他們不是沒有吃過橫玦做的清蒸鱸魚,覺得遠遠沒有百兩的水準。”

“事情的真相是,當日中亭公子所吃的清蒸鱸魚並不是出自橫玦之手,而是來自於以為神秘的紅衣女子。有傳言稱,那位紅衣女子便是在江湖上掀起腥風血雨的血衣離。但因她嗜血修羅的名號與絕世的廚藝太不相配,沒有人信服,傳言也就息了下去。”高狄元道。

離陽兮拈起一塊梅花酥餅,仔細打量著梅花的形狀,並不好奇高狄元是如何得知的,只是道:“這世間能將最簡單的食材做成絕世美味的,也就那麼一個人而已。”

高狄元突然想起在蘭葉城的時候,高狄意破天荒的誇讚了當時十分不喜的風見裳的廚藝。又想起初次遇見楚江離姐弟時,吃過她烤的狼肉。既然橫玦的廚藝不如楚江離,而他的配方裡卻有一絲熟悉的味道。

橫玦是楚江離的徒弟?!

風見裳是楚江離?!

那麼她一路跟著他們來到蘭荒城,一定在暗中做了許多事。離陽行能平安離開高狄境內,說不準有她的手筆。

高狄元看待離陽兮的眼神變得慎重而謹慎,“公主真是讓元驚喜。”

離陽兮小口小口吃著手中的梅花酥餅,吃罷,拿起茶杯喝了一口,末了用帕子擦了擦嘴角。“陛下過譽了。兮並不聰明,只是恰巧知道的比陛下多一些罷了。世人身在局中,難免被迷霧矇蔽。只有跳出來,方知事情背後的真意。”

“哈哈哈……”高狄元縱聲大笑,良久,笑方止。“公主此言,恕元無法認同。縱然是方外的和尚道士,有誰能夠真正的超然物外?身在這個世間,定會被世間雜事所擾。所以,我要做那天底下第一人,將一切掌控在自己手中,開創一個屬於高狄元的盛世。所以,公主把離陽國送給元吧。”

離陽兮驚訝於他如此直接,“陛下在說什麼?”

高狄元眼中光芒閃爍,道:“集離陽與高狄之力,要拿下南月不費吹灰之力。如此,則可儘可能的減少戰爭對百姓的傷害,離陽國會完好無損,不過是換了一個主人。”

離陽兮望著他,靜靜的,面無表情的。突的一笑,“陛下忘了,兮如今是高狄國的人。離陽國如何,不是兮能夠掌控得了的。離陽與高狄相隔甚遠,傳個訊息也得花上月餘,兮真的無能為力。”

“離陽陛下病重,公主或許應該回離陽國探望。”高狄元道。

離陽兮笑了笑,“對,陛下所言極是。”

……

離陽行一行人正在趕往仰星城的路上,不時見著百姓帶著行李拖家帶口的往南邊跑。越往北見著的人就越多,活像饑荒之時逃難的人。但離陽國國力強盛,百姓富足,著實犯不著如此。

莫非,是離陽皇病重的訊息引起了恐慌?或者是,離陽國在他不在的時候又發生了什麼變故?離陽行皺了眉,江麒躍知趣的攔了人詢問。

那人只帶了一個小包裹,身上的衣裳稍顯破舊。許是多日以來奔波勞累,臉上帶著濃濃的疲憊之色。被江麒躍攔住,又見離陽行這邊人多勢眾,不免心中忐忑,抓緊了包袱帶子。“你,你們要做什麼?我是窮苦人家,且父母雙亡,身上沒有值錢的東西。”

江麒躍被他的話一塞,有些無語。心中暗道,有他這麼玉樹臨風的劫匪嗎?但眼下正事要緊,開口道:“我們哥幾個前些日子上高狄國參加賞墨大會,這些日子才回來。不知發生了什麼事,怎的一路上見到許多南下的百姓?”

那人聽江麒躍這麼一說,心中一鬆。卻是不答話,反而八卦兮兮的問道:“你們從高狄國回來,那你們可知道高狄元欲對江離郡主不軌,派遣千風軍打算擒住郡主,豈料江離郡主抵死不從,拼了命和郡馬爺逃出高狄國的事?”

問完,他又自己評論了幾句,“我早就知道高狄國不安好心,娶了兮公主還不夠,還要染指我們的江離郡主。他這是什麼意思,把離陽國當成附屬國了,所有的姑娘都是他的了?而且,他把郡馬當什麼人了,那可是南月國的太子殿下。真是……”

見他有滔滔不絕之意,所有趕路的疲累似乎都已經一掃而空,江麒躍趕忙打斷他,“這件事倒是有所耳聞,我們也非常氣憤,打算自此以後,再也不參加賞墨大會了。”他拍了拍那人的肩膀,“兄弟,那你這是怎麼了?難道都是要去高狄國找高狄元算賬不成?”

“可不是。”那人道。

江麒躍轉頭看了一眼江鴻羽與離陽行,聽得那人繼續道:“我今年都二十有餘了,還沒娶到媳婦,更別提完成父母抱孫子的遺願了。高狄元就憑他是高狄國的皇帝,就能隨便搶離陽國的姑娘嗎?我們當然要找他算賬了。不過,”

他義憤填膺的說了一段,話鋒一轉,語氣弱了下來。“我們是去碧蒼城投奔楚大將軍的。這不聽說要打仗了嗎,仰星城也不太平,太子殿下又不在,可沒有人保護得了我們這些小老百姓,只好自謀生路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