炎國邊境炎國國度赤焰城, 他們足足走了五天,此可見炎國域之遼闊。
炎國是當今世上佔面積大,人口多也強大的國家, 三百年前炎國甚至統一了諸國,之後開啟分封制才令各屬國林立。
時至今日,它仍然是所有屬國的宗主國,每國慶之日,便有萬國來朝。
今年老國主六十大壽,他沒有叫其他國君前來, 而是令各國派遣皇子皇女來祝壽, 一是怕國君來此威脅他, 二是皇子皇女能夠作為質子留。
老國君不是沒有發覺眾屬國的不臣之心, 他即便老了, 也有應對的段。
赤焰城是一座無比龐大的城池, 遠遠就能望見它高聳的城牆, 幾近遮天蔽日。因為當土質發紅,乃是難一見的赤土, 因此那高大厚的城牆,也通體火紅,給所有第一次來這城中的人帶來巨大的威懾力。
阿洛騎在一匹馬上,身旁一黑衣男子牽馬韁,走走突然停腳步。
“怎麼不走了?”
男子轉頭看她, 一雙黑眸沉靜無波,聲音沙啞:“公主,只要您開口,我可以帶您去任何方。”
阿洛垂眸,透白色的薄紗, 她分明看見男人眼底那一分不明顯的期待。
她靜默片刻,突然輕笑道:“十一,你之前不是說,你的任務就是把我送去和親嗎?”
男人默然,眸中光芒逐漸暗淡去,他轉開了臉,張了張口:“屬……”
說了兩個字,他又閉上了嘴,不底該說什麼。
說他不想她和親?他有什麼身份,又有什麼資格?他只是一名暗衛,是主人中的一柄刀罷了。
瞧男人耷拉去的眼睫,阿洛彎唇輕笑,木頭總算是開花了。
她輕輕咳了兩聲,引來他疑惑的目光,轉口問道:“十一,你能不能保證,當你隱藏起來的時候,誰也無法發現你?”
雖不她為何這麼問,十一還是點頭道:“可以。”
“哪怕是炎國皇家護衛和死侍呢?”阿洛再問。
炎國並沒有暗衛,但他們有皇家護衛與死侍,與翼國暗衛實力應該相當,或許還更高。
十一道:“屬曾來炎國做任務,炎國皇宮自來去。”
即便在書中看他有多厲害,可親口聽他這麼說,阿洛還是忍不住輕輕吸了一口氣。
她緩緩道:“十一,等一我會一個人進城,你隱藏好行蹤跟我,我不叫你出來,你就不要出來。”
停頓了一,見他眼神迷惑,她又補充道:“相信我,你家公主也不想嫁給糟老頭子。”
男人終於隱約發覺不對勁,他深深看了阿洛一眼,終還是點頭道:“遵命,公主。”
落,他的身影便驀然消失不見,阿洛不是第一次見這樣的場面,卻仍然止不住感神奇。
她眼睛四處量,輕輕叫了一聲:“十一?”
身後傳來男人低啞的嗓音:“公主,我在。”
這聲音離很近,幾乎像是貼阿洛耳朵說的,恍惚間阿洛甚至感覺一點微弱溼潤的氣流拂罩她的白紗,將白紗吹動了起來。
她抿唇忍笑,扯住韁繩驅馬前。
進入城門時,每一個人需要檢查身上的物品,國君六十大壽就在今日,如今正在赤焰城的摘星臺舉辦壽宴,未防有人作亂,進城人員查驗十分嚴格。
是以那身穿白衣、頭戴藩籬的少女剛出現,就引來了守衛人員的注意。
她穿並不華貴,身上只有一件素色白紗衣,藩籬上也罩白紗,將少女的遮嚴嚴實實,外並不能看清她的面目,卻能透若隱若現的白紗,看出她曼妙的身姿。
即便看不見臉,只這半遮半掩的景象,所有人意識,這少女絕不是普通人。
她一定是個美人,那牽馬僵的,指根根如蔥如竹、纖細修長,肌膚雪白無暇、晶瑩剔透,指尖尖端處,還透點點少女鮮嫩的淡粉,僅僅這一隻,便好看如同畫中的美人像。
一名守衛上前想要盤問,卻在湊近她時看見那一隻,當場呆立在那裡。
另一名守衛定力好一些,但還是在面對這面貌不清楚的少女時,無意識放柔了態度:“這位小姐,國君賀壽,勞煩出示路引。”
藩籬後傳來少女聲音,清脆嬌嫩猶如鶯啼,“今日便是國君大壽了嗎?”
發呆的守衛剛回神,立馬又被這聲音迷的暈頭轉,連連道:“是啊是啊,小姐不何處而來?”
一聲不明顯的輕笑傳來,好似羽毛般落在人心間,周圍不不覺停駐了一圈路人,全在明裡暗裡瞧那少女。
少女道:“正巧了,我便是來給國君賀壽的,我乃翼國公主,賀壽來遲,勞煩前去通報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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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守衛驚:“翼國公主?翼國公主不是在路上被賊人殺害了嗎?”
少女語氣鄭道:“本宮的確被賊人謀害,幸運的是有好心人相救,這才保一條性命,眾位難道是不信我嗎?”
守衛其實心裡已經信了七八分,這少女雖未露臉,一身氣質卻是常人少有:“這……不公主可有憑證?”
“本宮流落在外,財物盡皆遺失,若要證明……我的臉如何?”
花落,少女抬掀開那層如煙似霧的白紗,一張豔光四射的嬌豔臉龐顯露人前,她的五官精緻如畫,多一分則濃,少一分則淡,陽光少女肌膚白的幾近透明,一雙明媚的眼眸波光流轉,輕輕掃來一眼,叫人一陣心悸。
傳言翼國公主美豔絕倫、世所罕見,今日眾人才,原來世間竟有這樣攝魂奪魄的美貌。
城門前一時間沒有半點聲響,直一人中拿的東西滾落在,守衛這才驚醒。
“這、這位公主殿,您請稍等,我們立刻通報!”
阿洛將白紗放,周圍人這才慢慢離去,離去的時候還一步三回頭,那表情看頗為留戀。
事實上,阿洛沒等多久,城中便趕出來一行人。
帶隊的似乎是一位皇室子弟,二十多歲的年輕男子,神情中帶養尊處優的傲慢。
他來阿洛面前,道:“聽聞你是翼國公主?”一副不以為意的口吻。
翼國公主是來和親的,這事所有國家曉,就算來了個翼國公主,也不什麼時候就被那個老家夥給折磨死,用不在意。
阿洛揭開面紗,再次證實自己的身份。
這那年輕人神色倒是視了一點,自我介紹說自己是炎國三皇子炎辛,奉國君之命接她去摘星臺。
國君的原是,他此刻正與群臣在摘星臺歡宴,翼國公主既然了,那便令她直接上場一見。
是的,整個炎國皇室,誰會在意一個小小翼國的公主呢?
阿洛一直很鎮定,即便聽出三皇子語中的輕視,也只當做不,順跟他一起來摘星臺。
摘星臺是建立在皇城中心的一座高臺,高臺周圍早已清空了人,把守無數精兵。
高臺上陳列桌椅,首是眾位大臣,上方端坐正與身旁嬪妾玩耍的國君。
去通報前,炎辛問阿洛:“公主可需要準備一番?”她身無長物,就這樣一身素衣前去賀壽,豈不是貽笑大方?
阿洛搖頭:“這樣便夠了。”
的確,這樣就夠了。
她經歷許多次世界,雖然記不清那些世界裡的人,但有些技能還是會的,比如一場顛倒眾生的舞。
翼國公主隻身前來祝壽的訊息傳遍了整個摘星臺,國君叫停方歌舞,令公主上前賀壽。
所有人翹首以盼,只見一白裙少女步入臺中,她腳步翩躚、身姿窈窕,半張臉蒙白紗,一雙清澈明媚的剪水秋瞳彷彿會說。
她跳了一支舞,舞姿優美動人,纖細的腰肢軟的不像,修長的雙腿好似小鹿一般靈巧,柔軟的臂宛若靈蛇。少女一舞傾城,猶如飛舞的白蝶,時而在空中扇動翅膀,時而停在花間休憩,美不似凡塵中人。
一舞完畢,少女面上的白紗也恰好被一陣風吹,嬌美的面容暴露在眾人視線中,本就被舞姿驚豔的所有人,再次心神震動、久久難以回神。
“國君,翼國公主風清洛,代父皇與翼國子民,恭祝國君萬壽無疆。”
少女清脆的語聲將所有人的神智拉回,老國君哈哈笑道:“好!好,愛妃上前來,讓寡人好好看看。”
張口便是愛妃,即便阿洛早有預料,心中還是一陣嫌惡。
她微笑福身,在侍的引領來摘星臺上方,也就是國君面前。
老國君年紀大了,早就老眼昏花,之前阿洛跳舞的時候,他只覺那舞姿美,湊近才看清她的模樣,心中更是大悅。
阿洛適時裝出身體不適的樣子,白臉告罪,說明自己一路上經歷,老國君立馬便吩咐人領她回宮休息。
其實阿洛臉上的蒼白倒也不全是裝的,以這具身體已成型的骨骼,並不適宜跳那一支舞,剛才她好幾次腰,就差點直接起不來。
回宮的車駕上,阿洛壓低聲,對自己身旁的位置悄悄說:“十一,剛才的舞跳的好不好?”
“……好。”空無一人的方,響起低啞磁性的男聲。
“本公主的腰,是不是很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