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家的入滅，道家的死關，巫師們浸染魔力墮落求法......生與死的界限被模糊，又重新清晰...我還活著嗎？”
這需要檢驗。
“首先，找回五感！”
尼奧從棺材中睜開眼，積水很快模糊了他的眼瞼，讓他感到一陣酸澀，但這種刺痛反而使他察覺到了一絲鮮明。
“呼...咕嚕嚕...”他大口吞嚥著地下水，也不管這些水源是否乾淨，直到燥熱的胃部被清涼感滌盪。
視、聽、嗅、味、觸，或遲鈍或過敏，雜亂的身體被意志整合。
“然後，是魔力！”
黑色的霧氣在棺材裡湧動，勾連上他的戒指與木質的外壁，防護的咒語完好無損，它們被連結在斯萊特林密室的法陣——也就是整個霍格沃茲城堡裡，尼奧清楚地知道這座城堡的防禦咒術，他可以一發咒語摧毀它，也能一道魔咒凌駕它。
“最後，我的靈魂呢？”
尼奧頓住了，他太早開始死亡的研究，卻忽略了對靈魂的考量，感知靈魂的完整，連湯姆那個邪派都可以，尼奧沒理由做不到，他只是懊惱：“我該更早建立一套對靈魂量化和測算的程式，只是大體觀察根本就浪費了此次試驗的寶貴資料。”
“靈魂的特質是否改變，總體質量增加還是降低，精確度在哪裡，什麼座標，是否達到了月之眼計劃的要求.....這還用想嗎，沒有啊。”
尼奧發現了自己的不足。
“魂器是個很好的觀察物件，切割和分裂，多麼司空見慣的研究手段，這種粗暴的黑魔法也許並不是古代巫師們苟且偷生的低階把戲，很有可能，頗具智慧的古代學者們，是把它當做發掘靈魂最小單位的手術刀？”
“萬割出圓周，他們來個萬割出靈子（靈魂最小單位粒子）？”
他收回了對古代黑巫師品格的蔑視，甚至在心裡給創造這一邪惡魔法的黑巫師予以讚揚。
沒辦法，放眼當下的魔法界，除了一個尼克·梅勒能讓他在學術領域給予尊重，可高看一眼的同伴太少了，他不得不在模糊的研究底線上欺騙自己，捏造一些可能的同行者出來。
“做研究最怕孤例不證，得時刻有類似的理論被發現，哪怕是被證偽，也能起到糾正作用，不自大才能獲得前進。”
尼奧忍不住抬起胳膊，密室中央的墳包被從內部破開，棺材板沒人按住自然掉在地上。
“筆記本招來！”
果然，他的第一句話是這個，納吉尼坐在一邊的沙發上一臉淡定，他看著渾身溼漉漉的尼奧彷彿瘋了一樣抄起羽毛筆，都不藉助魔法，親手書寫了起來。
這一寫就是一個小時，直到尼奧停筆，納吉尼才湊上前問了一句。
“你餓不餓？”
“當然不餓，防護咒能保證我的肉體活性，血肉魔法的基礎運用，我之前在研究推測吸血鬼成眠的時候和你提及過......你怎麼連這個都不懂？”
尼奧懷疑地看著納吉尼，他以為自己沉睡的這些天，這條蠢蛇應該掌握了起碼的魔法常識：例如五年級到六年級水平。
她被自己填充了詛咒後，具備了得天獨厚的黑魔法親和，在這一領域，這個女僕憑本能就起碼能吊打三五個傲羅或一兩個食死徒。
一法通萬法，從她掌握漂浮咒的速度計算，所欠缺的魔法基礎，只要和自己一樣不眠不休.....一個星期怎麼也能掌握數十道魔咒了。
畢竟，納吉尼這具被血咒折磨幾十年又遭受時間洗滌過的身體，血脈天賦，尼奧願稱一句：比蛇化改造的湯姆不差。
另外，是的，尼奧已經清楚地計算出自己躺了一個星期了。
他的生物時間感比發條鍾要精確。
納吉尼雙眼微縮，她這些天確實懈怠了，光顧著享受沒有尼奧的自由生活，忘記了學習魔法的事，最近的課本進度：很可悲，維持在德拉科的水平上。
如果被提問，自己一定會被丟進玻璃瓶裡泡起來，納吉尼腦子快速轉動，得轉移尼奧的注意力。
“那，你的研究結果如何？”
她知道，一旦問這個，尼奧一定會....
尼奧眼睛一亮，露出一副“看不出你也有求學之心”這樣的表情，都沒來得及清理衣服，滔滔不絕的話就從嘴裡蹦了出來。
“古老血族的沉眠果然不是為了做夢.....在肉體沉眠中，我發現，雖然巫師可以憑藉血脈掌控魔力，但個體自身的魔力反而干擾了巫師們以精神觸角感悟自然魔力.....巫師只有借用魔杖才能施法這點早就提醒我了，唉，還是笨拙了！”
“而壓制身體影響後，擁有強大魔力的巫師反而更輕易地捕捉到....魔潮的律動。”
“我產生了3個大的研究靈感和12個小的啟發思路.....”
“第一個，純靈魂...幽靈的施法能力研究，終於可以解剖那只搗亂的皮皮鬼了，把它的罐子給我遞過來。”
“第二個，分裂靈魂的探究.....靈魂最大可以多少等分，這個施法難度較高，往後排....”
“第三個.....”
“小的啟發思路上，我對需要情緒輔助的一系列古代魔咒有了初步的設想....這正好需要接觸一番古代魔咒.....哈利·波特是個好材....好學生，他人呢？”
納吉尼一邊將一枚裝著綠色霧氣的玻璃瓶遞到尼奧的手裡，一邊端上了一杯標準精力藥水注的紅茶，那玩意納吉尼變成人後喝過一次，味道糟糕，還讓她晚上在床上滾了一個小時才睡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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尼奧一口將紅茶喝完，面不改色地捏著玻璃瓶，然後用魔杖在身體上一點。
“清理一新！”
他重新恢復了整齊，就是被水泡得青白的臉色有點彆扭。
“看課表，我今天有一節課吧，讓盧修斯休息，我有空了，可以親自去上。”
他記得，這節課恰好是斯萊特林一年級。
“不需要盧修斯代課了？”納吉尼問道。
“怎麼可能，我最多放鬆一個星期，那麼多研究在等著我，可沒有陪小孩子們練習揮木棍的閒工夫，盧修斯得一直給我代課。”
尼奧把給學生上課當放鬆，情緒化嚴重的教授估計都這樣，比如斯內普就是煉藥累了就去煉學生....難怪他能取得如此高的魔藥學成就，勞逸結合到位了，專注度自然提高。
“盧修斯可是很忙的，養龍場那邊正在建設.....我知道他不敢忤逆你，但我怕他心裡不情願。”
這種擔心是出於她的同情，納吉尼覺得盧修斯心底不壞，對她很尊重。
“呵，不情願，我曾和他說過，如果這個學期結束他沒死，我會賜予他自由。”
“自由？”
“有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