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師傅，好久不見。”聽聞賀東臨要來，劉芒一大早就站在樓上樓的門口等著了。
現在已是深秋，今天江東天氣又不是很好，天空中飄著羊毛細雨，氣溫非常低，大概只有七八度左右。
“劉芒師傅，飛機晚點，所以路上耽擱了，真不好意思。”看到劉芒被冷風吹得發紅的臉，顯然在此等候多時，賀東臨心裡不免有些感動。
“沒事，快請進。”
劉芒領著賀東臨走進樓上樓，現在是早上九點多鍾，樓上樓的廚師和服務員們都已經在忙碌，準備著中午的宴席。
“這是鰲魚吧？”當走到樓上樓前廳正中間，賀東臨忍不住發出一聲驚歎。
前廳正中間的水族箱足足有八九十平大小，在水族箱的底部，一隻八仙圓桌大小的狼亢蠢物，正移動著自己粗壯的四肢，伸長著脖頸，發出類似鴿子般的打鳴聲。
“正是鰲魚，賀師傅好眼力。”
“這麼大的鰲魚可不多見了。”賀東臨湊上前去，用手指輕輕叩了叩玻璃：“至少也得150年才能長這麼大。”
“這還多虧林蕭，是他幫我弄來的。”
繞過水族箱，在大廳的另一側是一個紫檀木做成的展示櫃，賀東臨起初並沒在意，但在走過後無意中瞥了一眼，馬上又發出一聲輕咦：“野生參王？”
展示櫃中的人參被安置在紅色燈芯絨的面板上，有成人半個手臂大小，品相完整無比，張開的根鬚糾結盤旋，像一株舒展開來的大樹。
“這……這是七品參王啊！劉芒師傅，你在哪搞來的？”賀東臨推了推鼻樑上的眼鏡，細細數了數人參上面的疤瘤，頓時嚇了一跳。
現在市面上五品的人參售價大概在上百萬左右，而前幾年長白山附近出產了一株六品的野山參，號稱百年難得一見，最後拍賣出的價格一直飆升至上千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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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品就如此珍貴，那七品的呢？無價之寶也不為過吧？
看到賀東臨驚詫的表情，劉芒忍不住偷笑起來。七品參王算什麼？他空間裡還有四五株活的，八品的也有兩株，甚至有一株還多長了一片葉子，朝九品參王蛻變。若是這些拿出來，才會嚇死一大片吧？
“可惜了，這株人參若是再長個上百年，說不定會長到八品，那才是古籍中記載的參中之王！”賀東臨指著人參表皮一個若隱若現的疤瘤，嘆惜道。
在展示櫃前依依不捨的徘徊了好一會，賀東臨這才跟著劉芒繼續往前走，可走到靠近廚房門口那，他的目光又被安置在一盞射燈下的水晶缸給吸引住了。
水晶缸直徑在半米左右，缸中放置著大半缸清水，在清水中浸泡著一塊大約人頭大小的雪白肉團。
“劉芒師傅，你別告訴我，這是……”賀東臨仔細檢視了一下，聲音都顫抖起來。
“沒錯，賀師傅，這就是秦始皇集天下之力，搜而未尋的太歲。”劉芒大笑道。
“乖乖！”賀東臨打了個趔趄，愣了半晌，這才豎起一個大拇指：“劉芒師傅，論起豪氣，你的樓上樓肯定是當之無愧的天下第一！”
鰲魚、參王、太歲，這三樣東西一樣比一樣出奇，一樣比一樣珍貴，簡直超出了賀東臨的想象，顛覆了他以往的認知。
其實賀東臨心裡對劉芒的廚藝和人品一直是佩服的，但對樓上樓卻還在有些輕視。
原因很簡單，算上劉芒爺爺那一代，樓上樓只不過是一家才開業幾十年的酒樓，論起底蘊，根本沒法和諸如孔府，譚家菜等傳承幾百年的老字號相比，甚至連自己的名皇軒都不如。
要知道，一間老字號酒樓除了招牌外，最重要的東西還包括前輩們傳下的菜譜，珍稀的食材這兩樣。這些兩樣在外行眼中看似沒什麼要緊，但它往往能撐起一個酒樓的門面，可不是隨隨便便花錢就能買到的。
賀東臨的名皇軒，撐場面的食材是一座用天九翅、雙頭鮑、金錢魚肚等珍稀海貨堆砌而成的假山，在當今資源越來越匱乏的今天，他的酒樓可以說是廣地獨一份。
食客往往一進門，不懂的暗暗稱奇，懂行的嘖嘖讚歎，這無形中就給酒樓打了一層活廣告。
可現在賀東臨一看劉芒樓上樓擺放的三樣東西，頓時就有了種劉姥姥進到大觀園中的既視感，震撼得有些手足無措了。
“賀師傅，是我運氣好，湊巧遇見罷了。”看到賀東臨的樣子，劉芒又笑道。
“物華珍寶，有德者居之。劉芒師傅，一個人的品性往往決定他能收穫什麼樣的東西，這可不是運氣能夠決定的。”
“我認為，食材的珍貴並不能決定一家酒樓是否能夠真正長久的傳承下去，關鍵還是看人，人才是最重要的。”劉芒領著賀東臨走進廚房。
“總廚，賀師傅。”看到劉芒和賀東臨，正在趴著後廚桌子上對比選單的單簡抬起頭，走了過來。
“小單師傅，白雲酒家是你自家的產業，你怎麼跑到樓上樓來了？”看到單簡，賀東臨一臉詫異。
“賀師傅，我還年輕，想跟著總廚多學點東西。”單簡和賀東臨以前就認識，她有些不好意思的回道。
“單簡師傅現在是我們樓上樓總店的主廚，很多菜品都是由她親手研發的。”
“不錯，是金子到哪都會發光。”賀東臨看了單簡一眼，若有所思的點點頭。
將賀東臨領到小廚房，林蕭正在灶臺前忙碌：“老賀，好久不見啊。”
相比劉芒，林蕭可就大大咧咧多了，他笑著打招呼。
“劉芒師傅，你的樓上樓真是人才濟濟啊。小林師傅不會也在你這幫忙吧？”
“我幫什麼忙？我純粹就是來混飯吃的。”林蕭嘿嘿一笑：“老賀，託你的福！劉大老闆今天決定把壓箱底的東西拿出來，給你做幾道菜接風洗塵。”
“壓箱底的東西？”賀東臨一愣。
“林兄，湯都煲上了？”劉芒問道。
“早煲上了，就等你的太歲呢。”
“行，我現在去切。”劉芒應了聲，轉身往外走。
“什麼？太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