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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 晉江獨家發表

從醫館出來之後, 十方腦海中還在想著大夫那句話。

生孩子這件事的確不是一個人的事情,或者說不僅僅是他一個人的事。

可李熠的的確確並不是他的夫君。

大宴雖說民風開放,偶有未婚稱孕之人倒也不會受到過分的苛責。但大部分人還是會遵循傳統的規矩, 先成婚, 再生子。而對於十方來說, 無論成婚還是生子, 都遠遠超出了他的人生預期。

他原本是打定了主意清修一生的……

最初意識到自己可能有孕的時候,十方的內心挺混亂的, 幾乎靜不下心去好好想想這件事情。如今稍稍緩了這幾日,又從大夫這裡確信了這個訊息, 十方覺得今日是時候該好好想想孩子的事情了。

生, 是肯定要生的。

親手殺掉自己尚未出世的孩子, 這事兒他肯定是做不出來的。

既然決定要將孩子生下來,那麼這個孩子的事情便不可能一直瞞著李熠,畢竟李熠是孩子的另一個父親。以十方對李熠的瞭解, 他覺得李熠應該也不至於負不起做父親的責任。

只是, 他們兩人如今的關係, 讓這個孩子的存在顯得有些尷尬。

十方身份敏感, 現在大周人都沒放棄尋找他,他不可能長久跟在李熠身邊。再加上他對李熠也沒有愛慕之情,所以兩人成婚的可能是微乎其微的。

而且李熠最近對他的態度也改變了許多,完全不像從前那麼黏黏糊糊, 少了幾分偏執,多了些許剋制。十方寧願相信, 經過此前的種種,李熠說不定當真將他放下了,如今只是把他當成兄長一般對待, 所以才會有這麼大的變化。

如果真如他所想,兩人能重新回到從前那種關係,這問題似乎還好辦一點。

畢竟除去了所有能讓兩人成婚的可能,他需要考慮的便只有孩子將來的問題了。

他不會回京城,李熠身為一國儲君也不可能一直在北郡。

所以孩子只能跟著他們中的一個人……

若是跟著他在外頭雲遊,那自然少不了風餐露宿,

吃苦受累。十方自己倒是習慣了這些,可一想到將來那小家夥又小又弱,他怎麼忍心讓對方跟著自己受苦?

既然如此,讓小家夥跟著李熠似乎是更好的選擇。

無論李熠讓不讓小家夥入玉牒,至少衣食無憂是可以保證的吧?

帝后若是知道了小家夥的存在,必然也不會允許這小皇孫受委屈。

將來說不定還會給他請先生好好教導……

十方越想越遠,他心道自己腦袋算不上太聰明,卻也不笨。李熠則是隨了陛下,聰明又有才華,這小家夥將來哪怕不隨李熠,應該也不至於太笨。

如今他還不知道小家夥是男是女,若是女孩的話,說不定會隨姑姑。十方想了想長公主,對方自幼便聰慧開朗,若小家夥能隨長公主倒也不錯。

“兄長,你笑什麼呢?”一旁的時九見十方一邊走路一邊不自覺露出了幾分笑意,便忍不住開口問道。

十方這才回過神來,意識到自己想得有點遠了。

“沒什麼,瞎想。”十方訕訕地輕咳一聲,下意識想伸手去接時九抱著的蜜餞,這才發覺兩人先前買的那些點心和蜜餞,如今竟都不知去向,只剩了時九手裡一邊走一邊吃的這一包蜜餞。

“東西是不是落在醫館了?”十方忙問道。

方才在醫館裡出來,他想得太入神,竟全然將此事忘了。

時九笑了笑,開口道:“方才霍大哥來過,替咱們把東西先拎回去了。”

十方聞言這才松了口氣,片刻後他又有些緊張地問道:“他沒問你什麼?”

“問了,我說你不舒服,過來瞧瞧大夫。”時九道。

十方稍稍送了口氣,暗道前幾日他“水土不服”的事情,大家幾乎都知道,今日霍言聲撞見他在醫館應該也不會多想,多半會預設他是來治那“水土不服”之症的。

事到如今,十方倒也不怕這事傳到李熠耳朵裡,反正早晚是要告訴對方的。

但他還是希望能做好準備,選個合適的時機再朝李熠說。

最好是先旁敲側擊地試試李熠的態度,免得到時

候李熠猝不及防被嚇到。

更重要的是,十方自己也要花點力氣鼓起勇氣,畢竟告訴李熠自己懷了他的孩子,這話十方想想都覺得難為情。

仔細想想,李熠也不過才十八歲的年紀,在十方眼裡都還是個剛長大的孩子。一想到李熠都要做父親了,十方心裡還挺感慨的。

“最近霍大哥他們好像在忙什麼事情。”時九開口打斷了十方的思緒。

十方聞言想了想,李熠他們這幾日確實有些神神秘秘的。

只不過十方念及自己身份敏感,再加上並不是很好奇,所以一直沒有詢問。

但他多多少少也能感覺到,李熠這幾日應該一直在佈置什麼事情。

而那件事情,八成是和大周有關係的。

霍言聲從醫館回到客棧之後,一直心事重重的。

他方才路過醫館,只是去朝時九打了個招呼,沒想到會撞見十方的“秘密”。

霍言聲不是沒去過醫館,多少知道些醫館的規矩,他知道通常情況下若是沒有隱疾的人,是不會要求去內廳診治的。除非有時候病人受了外傷,會去內廳包紮。

但十方顯然沒有受外傷,所以霍言聲能想到的唯一原因就是,十方確實有什麼隱疾。

十方有隱疾,這本是十方的私事,按理說霍言聲不該隨便猜忌揣摩。

可棘手就棘手在,霍言聲是李熠的親隨,他向來秉持的信條就是:凡事以李熠為重。

他知道自家太子殿下有多看中十方,所以關於十方的一切,他都不敢輕易隱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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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下,李熠正和燕長生說著這幾日的部署。

霍言聲在一旁稍稍有些走神,思忖著該如何朝李熠說這件事。

只希望十方那隱疾別太嚴重,否則他家太子殿下又要忍不住難過了!

霍言聲一邊想著忍不住幽幽嘆了口氣,提前開始心疼他家太子殿下了。

“算著日子,從十五那晚咱們將訊息放出去,他們來回傳遞再部署,怎麼也得幾日的工夫。”燕長生開口道:“不出意外的話,明後天應該

可以安排後頭的事情了。”

李熠沉默片刻,目光一凜,開口道:“太容易得到的東西總是不會太珍惜……把訊息再壓一日吧,三日後再放出去,這兩日所有人都按兵不動。”依著李熠對這些人的瞭解,他們行事必然十分謹慎,太輕易得到的線索反而不容易相信。把訊息壓一壓,磨一磨他們的耐性,到時候他們對來之不易的線索反倒更容易相信。

“是。”燕長生點頭應是。

“北郡城裡該埋伏的人都埋好了吧?”李熠朝霍言聲問道。

霍言聲怔了一下,這才回過神來,忙道:“都安排妥當了,公子放心。”

李熠目光在霍言聲面色停留了一瞬,顯然將霍言聲恍神時的樣子看了個正著。

不過李熠沒打算這個時候追究什麼,開口問道:“什麼時辰了?”

“快到午時了,讓人準備午飯嗎?”霍言聲問道。

李熠想了想,開口道:“讓廚房做點餃子吧,中午吃餃子。”

霍言聲有些迷惑,沒明白好端端的他家太子殿下為何突然要吃餃子。

“記得讓他們弄點素餃子。”李熠又補充道。

霍言聲聞言忙出去叫了夥計,將午飯的事情吩咐了一番。

客棧的廚房裡霍言聲也安排了人,眾人的飲食倒不必再擔心了。

“兄長一直沒回來嗎?”待燕長生離開之後,李熠朝霍言聲問道。

“有時九和暗衛跟著呢,公子不必擔心。”霍言聲忙道。

李熠伸手端起桌上已經有些發涼的茶水喝了一口,開口道:“一直魂不守舍的,出什麼事情了嗎?”

霍言聲聞言忙道:“回公子……屬下是有件事情,不敢欺瞞公子。”

“你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吞吞吐吐了?”李熠抬眼看向他,問道。

霍言聲知道李熠在除了十方之外的所有人面前,耐心都非常有限,所以不敢再賣關子,忙道:“屬下今日回來的路上,在醫館看到了時九……屬下進去原本只是想打個招呼,沒想到卻撞見十方師父在內廳診治。”

李熠擰了擰眉,問道:“兄長病了?”

“屬下不知。”霍言聲忙道。

李熠面上閃過一絲擔憂的神色,霍言聲覺得他家太子殿下似乎沒領會到他那話裡的重點,於是又補充了一句:“十方師父不知為何,沒在大堂裡診脈,而是去了內室診治。”

“什麼意思?”李熠抬眼看向霍言聲,表情帶著幾分不解。

霍言聲見狀只能直說:“屬下聽聞,一般有隱疾的人才會……”

“你說他有隱疾?”李熠問道。

“屬下只是猜測,並未證實。”霍言聲道。

李熠擰著眉頭沉默了片刻,開口道:“我知道了,此事你莫要出去亂說。”

霍言聲聞言忙應是,然後偷偷觀察了李熠片刻,見對方擰眉沉思,也不知在想什麼。

到了快用飯的時候,十方和時九便回來了。

因為先前買的東西被霍言聲幫忙拿回來了,所以他們騰出手來又買了不少雜七雜八的東西。

待十方回到客房之後,才發覺屋子裡多了不少東西。除了霍言聲幫他們帶回來的那份蜜餞和點心,另外還有一份……不用問也知道一定是李熠著人買的。

除了多出來的那份蜜餞點心之外,屋裡還放著幾個果盤,水果乾果一應俱全。

“這麼好!是不是加了房錢?”時九走到桌前拈了一塊水果放到嘴裡,笑道:“咱們要是一直住這兒不走多好啊,房錢也不用自己付,吃喝都有人顧著!”

十方苦笑一聲,當即有些無奈。

他看了一眼桌上的東西,只覺得李熠如今“照顧”他的架勢有些過於誇張了。不過他轉念一想,自己給李熠當了這麼多年兄長,從來都是李熠朝他撒嬌賣乖,如今總算輪到李熠照顧他了,他應該好好珍惜才是。

更何況他如今肚子裡有李熠的孩子……

午飯的時候,李熠吩咐人將吃食送到了自己房裡,叫了十方過去陪自己一起用飯。

十方一見午飯是餃子,且擺了好幾盤,頓時胃口大開。

“這是專門讓人給你做的素餃子。”李熠遞了一雙筷子給十方,又幫他倒了醋。

十方看了看自

己的盤子,又看了看李熠的盤子,發覺兩盤餃子的顏色略有些不大一樣,顯然李熠吃的不是素餡的。

十方想起大夫的叮囑,便朝李熠道:“還有葷的嗎?”

李熠大概沒想到他會問這個問題,愣了好半晌,才將自己的盤子朝十方面前推了推。

“你呢?”十方看著李熠問道。

“我都行,不夠可以再讓他們煮。”李熠道。

十方聞言這才放心,將目光落在了面前那盤肉餃子上。

他已經很久沒有吃過葷了,如今驟然要“破戒”,心中多少有些緊張。

不過他自己也知道,若是不好好注重飲食,將來對孩子一定會有很不好的影響。

況且他在“守戒”一事上向來也不是特別出色。

之前為了李熠連“色戒”都破了,如今吃個葷還能怎麼樣?

反正他連孩子都有了,只怕將來出家的機會就更渺茫了……

“兄長,你怎麼了?”李熠見他看著那盤餃子一臉悲壯,當即開口問道。

十方回過神來,答了句自己沒事,便夾子一個餃子塞進了嘴裡。

餃子的薄皮被他咬破,露出裡頭帶著湯汁的肉餡,香氣瞬間在他的口腔裡瀰漫開來。十方慢慢咀嚼著時隔多年未曾吃過的肉餃子,內心只有一個念頭:真香!

肉餃子可太香了!

也不知是心生感慨,還是當真被肉餃子的美味“震撼”到了,十方吃著吃著眼角都忍不住泛了紅。李熠將他的神情看在眼裡,再聯想到霍言聲說的那番話,心中某個地方不由變得冰涼一片。

難道十方當真是生了什麼隱疾?

不然好端端地為什麼要突然開始吃葷?

李熠不是沒擔心過十方的身體,也盼著對方能吃得均衡一些,免得日子久了身體受不住。可十方這麼多年已經養成了吃素的習慣,李熠又不能逼迫他改變,只能心裡乾著急。

可他萬萬想不到,就在今天中午,十方突然毫無預兆地開葷了……

“兄長今天出去做了什麼?”李熠突然開口問道。

“買了好

些東西。”十方抬眼快速與李熠對視了一眼,忙收回了視線。

李熠看著他,又問道:“霍言聲說……路過醫館的時候好像看到了時九和你在裡頭。”

“嗯……”十方斟酌了片刻,開口道:“我最近胃口忽好忽壞,再加上吃多了有些積食,所以才去看了大夫。”

“大夫怎麼說?”李熠問道。

“說問題不大,讓我……多吃點好的。”

李熠:!!!

多吃點好的?這話都說出來了……難道真的那麼嚴重嗎?

“沒有別的了?”李熠又問道。

十方手裡的筷子一頓,但很快便答道:“問題不大,小問題改日再告訴你。”

李熠知道十方的脾氣,如果對方不想說,他問是問不出什麼來的。

除非他再學以前的法子,粘著十方撒嬌賣乖,對方興許會心軟告訴他。

可如今的李熠並不想勉強十方。

見十方不說,他便放棄了追問。

十方這一頓飯吃得十分盡興,李熠那盤肉水餃吃完之後,又吃了一大盤素的這才作罷。要不是怕他吃多了難受,李熠若是再讓一讓,他估計還能繼續吃。

十方吃完了東西就犯困,在李熠房中沒待一會兒就昏昏欲睡,於是連忙起身告辭,回了自己房間。

李熠呆坐在桌前半晌,直到霍言聲吩咐人將屋內的杯盤都收拾了,李熠才稍稍回過了神來。

“公子,您怎麼了?”霍言聲小心翼翼問道。

李熠開口道:“你去醫館問問大夫,兄長得的是什麼隱疾?”

若是先前,李熠還能保持一點冷靜。

但這一頓飯吃完,李熠卻不能不胡思亂想了。

十方好端端突然開始吃葷了,還張口閉口要吃點好的,這話他都不敢細想,只覺得十分不吉利。

“是。”霍言聲說罷就要轉身離開。

“等等。”李熠卻又叫住了。

半晌後,李熠起身道:“那醫館在何處,我自己去問吧。”

霍言聲一怔,但對李熠這決定似乎也並不意外。

沒多會功夫,霍言聲

便帶著李熠去了醫館。

醫館裡的人依舊不少,李熠到了之後也不催促,只安靜坐在裡頭候著。

等了好半晌夥計才招呼他,說輪到他診脈了。

“能不能去內廳說”李熠朝那大夫開口道。

他說這話的聲音並沒有刻意壓低,所以周圍幾個人都聽到了,都不約而同看向了他。

不過李熠絲毫沒心情顧忌旁人的眼光。

那大夫看向李熠,見他神色帶著幾分難以名狀的“悲壯”,當即以為他也得了什麼隱疾,便引著他去了內廳。

到了內廳,李熠不等大夫開口詢問病情,便徑直開口道:“我來並非是為了診病,而是想問問……我家裡人的病情。”

“哦……你家裡人是哪個?”大夫問道。

李熠想了想,開口道:“就是今日在內廳裡診過脈的那個。”

那大夫聞言有些狐疑地打量了李熠半晌,如今李熠是易容過的,所以那張臉看上去“平凡”又普通,是屬於那種扔到人堆裡都不會看第二眼也很難讓人記住的長相。

“既然是隱疾,這老夫就不便相告了,閣下不如回去自己問。”大夫開口道。

他身為大夫,倒是很有操守,知道不該輕易將病人的隱私告訴旁人。

李熠聞言擰了擰眉,卻並未動怒。

他看向那大夫,雙目一紅,開口道:“只怕他怕我傷心,不願將病情告訴我,反倒耽誤了。”

李熠對這賣慘一道十分純屬,那大夫一看他這副模樣,頓時心生憐憫。

大夫問道:”你是……病人的什麼人?“

“我是他的……夫君。”李熠開口道。

大夫聞言點了頭,心道若是夫君似乎也沒必要瞞著他。

“你家裡那個人長什麼樣?你且與我說說,別同你弄錯了才好。”那大夫開口道。

李熠聞言收斂了情緒,開口道:“他比我大上幾歲,生得極好看,若是來過你定然不會忘的那種。”

李熠關心則亂,忘了十方來的時候是易容過的,易容過之後的十方屬實算不上生的好看。

於是那大夫完全沒將李熠口中的人往十

方身上想,而是想到了旁的病人。今日的確有個看著比李熠大幾歲的人來看了隱疾,那人長得也的確是眉清目秀,還挺耐看的。

“你若是他的夫君,我便要說你幾句了。”大夫語重心長地開口道:“少年人血氣方剛,有時候出格一些倒是無妨,可你也該有些分寸,辦起事情來不能太胡來。”

李熠一怔,含糊道:“呃……是,您說得對。”

“人那地方雖說也是承/歡之處,可也不能什麼都往裡塞啊!”大夫一臉無奈地看著李熠,又道:“今日他來的時候,我看著傷得不輕,估計得恢復好些時日,這個月你就莫要與他親/熱了。”

李熠:???

哪個地方?塞了什麼?傷得多重?

他怎麼有點聽不懂了?

“大夫,您能說得再清楚一些嗎?”李熠茫然問道。

“還不夠清楚嗎?你一個做夫君的,把人傷成那樣,都不知道陪著過來診治,今日他來的時候,疼得腰都直不起來。”那大夫道。

李熠擰了擰眉,開口道:“我沒有……”

“沒有?”那大夫怔了一下,有些同情地開口道:“難道是與旁人?”

“不可能。”李熠當即否認道。

那大夫見他語氣堅決,神色便更複雜了些,又問道:“你的身子沒什麼問題吧?”

“我怎麼會有問題?”李熠道。

大夫挑了挑眉,道:“他若不是你傷著的,你又說不是別人,那只能是……他自己。”

“自己還能把自己傷著?”李熠一臉驚訝。

“有些人若是欲求不滿,便會使些別的法子來撫/慰,若是沒掌握好分寸,把自己弄傷了,這也常有的事情。”那大夫一邊說著一邊打量李熠,那目光儼然將李熠當成了不能人/事滿足不了自己伴侶的人。

“公子……你沒事吧?”那大夫有些同情地開口問道。

李熠如今整個人都是蒙的,大夫這番話帶給他的衝擊力太大了。

他無論如何也不能接受,十方竟會發生這樣的事情。

他的兄長一直都冷冷清清禁慾地很,怎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