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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章 晉江獨家發表

十方看著李熠半晌, 那神情震驚又複雜。

李熠卻神色坦然,彷彿他朝十方說的不過是再尋常不過的一件事。

“你……你怎麼會有如此想法?”十方憋了半晌,才憋出這麼一句半是質問半是嗔怪的話來。

李熠看向十方, 擺出一副心安理得的表情, 道:“這想法有何不妥嗎?”

十方心道當然不妥, 簡直是非常不妥。

可他一時只覺有些尷尬, 又想不到合適的話來反駁李熠。

“兄長覺得同我說這個很尷尬嗎?”李熠見十方耳朵有些泛紅,便故意問道。

“這種……私密的事情, 本也不該被你這麼拿出來談論。”十方道。

李熠挑了挑眉,開口道:“這有何不能談論的?明明咱們都已經……”

“李熠!”十方開口, 少有的叫了李熠的名字, 打斷了他。

他叫出口之後又意識到有些不妥, 但他知道這客棧裡都被李熠安排了暗衛,想來也不用擔心隔牆有耳,這才又稍稍放心了些。

十方這麼一晃神的工夫, 李熠又開了口道:“佛家不是經常說色即是空嗎?既然都是身外之物, 這種事情和吃飯喝水又有什麼分別, 既然我們可以談論吃飯喝水, 為什麼不能談論這種事?”

“這自然不一樣,情/欲一事乃是……”十方話說到一半又頓住了,他發覺自己竟不知該如何反駁李熠這話。說到底,對於這些事情十方也沒怎麼琢磨過, 一時半會還真是反應不過來。

便聞李熠又道:“兄長,我坦白問你, 你離宮前那晚答應與我親近,可是出於情/欲?”

十方耳根越發紅了幾分,悶聲道:“自然不是, 我是疼惜你……”

十方其實很不願在李熠面前提起此事,但他不太能拿準李熠的心思,也不知道對方為何會突然舊事重提。

“所以在你心裡,這種事情本就是可以情/欲割裂開的。”李熠道。

十方張了張嘴,徹底沒法

反駁李熠了。

只因李熠這話恰恰說中了他當初的心事。那個時候他的的確確是因為誤會李熠快要不久於人世,才會一時衝動想著全了李熠的心願,免得對方走得滿心遺憾。

若要深究起來,當時的十方對李熠確實沒有絲毫別的情愫。

李熠瞥見十方那又氣又惱的神情,眼底不由浮起了一絲笑意,但他很快斂住了那情緒,依舊裝作一本正經地朝十方道:“我記得先生說過,七情六慾本就是人之常情,是人都會有,誰也討不了。既然如此便沒什麼不可說的。就算脫離了情生出了欲,也不見得是多麼不堪的事情,兄長又何必為此覺得難為情?”

“我並不曾……”十方想解釋,但突然意識到自己似乎踩進了某個坑裡。他並非能言善辯之人,這會兒知道自己說不過李熠,索性話鋒一轉,開口道:“你從前不會這麼想,如今為何會說這樣的話?”

李熠被他這麼一問,登時有些心虛了,隨口扯了個慌道:“聽旁人說的,覺得有道理,便記在了心裡。”

“哪個旁人?”十方問道。

李熠想了一圈,從自己身邊的人裡找了個看起來比較容易背鍋的,道:“是……燕長生教我的。”

“他竟會教你這些?”十方恍然道:“也難怪……他素來喜歡去那種地方。”

十方記得,他和李熠第一次見燕長生,就撞見了對方嫖/娼。

只沒想到這燕長生跟在李熠身邊,竟會將這些亂七八糟的東西教給李熠。

“你是不是還跟著他去過青樓”十方朝李熠問道。

“我沒有。”李熠忙撇清道。

“若你當真那麼想,會去那種地方也是早晚的事吧?”十方問道。

這回換李熠慌了,他忙開口解釋道:“我在那方面挑剔……尋常人入不了眼。”

十方聞言半信半疑,只覺得心中十分煩躁。

俗話說的好,學好不容易,學壞一出溜!

李熠這些年在帝后和先生的悉心教導下,好不容易沒

太長歪,哪怕脾氣不大好,但行事作風卻沒什麼大錯。如今落在燕長生手裡,若是學會了這些亂七八糟的事情……這後果十方簡直不敢想。

如今李熠已經長大了,再過兩年也該及冠了,十方實在是沒有立場去約束他什麼。

但真讓十方撒手不管,他也有些做不到。別的且不論,將來他們的孩子是要放在李熠身邊撫養的,屆時若李熠整日與燕長生學那些有的沒的,早晚會教壞了他們的孩子。

十方擰著眉頭嘆了口氣,心中忍不住發愁。

他覺得自己越來越不瞭解李熠了。

不止是今日這件事,就連李熠如今正在做的事情,十方都覺得看不懂。在十方看來,李熠要找大周算賬完全可以派人來辦,根本沒必要親身涉險,更別說親自去見那些刺客背後之人了。

這幾乎就是在搏命。

但李熠此行就連帝後都沒攔著,十方自然更沒立場阻止。

“兄長,你不高興了?”李熠抬眼看向十方,小心翼翼問道。

十方搖了搖頭,一時之間也不知該朝他說什麼。

就在這時,外頭傳來了霍言聲的聲音。

李熠應了一聲,霍言聲隨即推門進來了。

“公子,就在剛才……暗衛們抓到了一個女人。”霍言聲開口道。

李熠看向霍言聲道:“在哪裡抓到的?”

“青樓。”霍言聲道。

他話音一落,李熠下意識看了一眼十方,十方正擰著眉頭,也在看他。

李熠雖沒做什麼虧心事,但還是生出了幾分心虛。

他後知後覺地意識到,方才那番胡言亂語,似乎是有些玩兒脫了。

這會兒十方只怕滿心都在擔心他會沉迷於此道。

“屬下見著這個女子和別的刺客似乎有些不同,說不定能問出點東西來。”霍言聲不等李熠詢問,主動開口道:“所以屬下想著……能不能勞煩時九姑娘幫個忙,過去幫著審問一下?說不定能審問出什麼有用的東西來。”

霍言聲上次見過

時九審穆聽,所以對時九很是佩服。

今日他見暗衛們抓了個女人,自己實在不知該從何入手,便想到了時九。

李熠看向了十方,那意思是讓十方決定,畢竟時九是十方的護衛。

十方朝霍言聲道:“你去問她自己的意思吧,只要她願意就行。”

霍言聲聞言忙朝兩人行了個禮,退了出去。

時九這幾日正閒得難受,聽說有犯人要審問,當即十分興奮。

“你們之前抓的人不都是自投羅網的嗎?如今怎麼抓到的這個女人?”時九好奇地問道。

霍言聲道:“金夕從陳遙風記錄的畫裡找到了可疑之人,暗衛們順藤摸瓜又抓到了好幾個,這女人便是其中之一。”

“在哪裡抓的?”時九隨口問道。

“青……青樓。”霍言聲神色有些不自在的道。

時九覺察到了他的異樣,打趣道:“你臉怎麼紅了?你們不會是去青樓快活的時候順手抓的人吧?”

“不不不!”霍言聲連連否認道:“確確實實是暗衛抓到的。

像是生怕時九誤會,他又補充了一句:“我們這些人,只有燕長生有那癖好,其他人平日裡不會去那種地方的。”

時九聞言意味深長地看了他一眼,挑眉笑了笑,沒再追問什麼。

到了地方之後,霍言聲引著時九進了關押那女子的房間,便見對方被五花大綁地捆著,雙目有些發紅,顯然是剛哭過。

時九見過的刺客和細作不少,一看這女人就知道審問起來沒什麼難度,也就是霍言聲他們這幫在審訊一道上沒什麼經驗的人,才會僅僅因為抓來的是一個女人,就亂了方寸,竟還要找她這個外援。

“小娘子長得挺俊啊。”時九拉了張椅子坐在那女子面前,目光不住在對方身上打量。

她今日依舊是易容的打扮,且壓著嗓子說的話,那女子聞言絲毫沒覺察到她是女子。

“這位小哥,我真的什麼都不知道。”那女子生得相貌姣好,說話間眼睛一紅,就要哭。

她大概是真的沒見過這樣的場

面,自從被抓了之後就一直哭哭啼啼,腦海中已經想過了無數種自己會面臨的折磨。如今時九什麼都沒做呢,她便又開始害怕了起來。

時九走到那女子面前,傾身湊近對方端詳了片刻,那目光和姿勢就像是在看一塊成色還不錯的玉器,絲毫沒把對方當成是個大活人來對待。

“你這張臉真是不錯,我正好還缺一張人/皮面具。”時九放開嗓子,露出了女子清脆悅耳的聲音,只不過她說得那句話卻讓對方有些毛骨悚然,時九說:“我聽說□□這東西得趁熱取下來才好,當然人活著的時候取就更好了。”

那女子聞言被嚇破了膽,忙帶著哭腔道:“我真的什麼都不知道,求你放過我吧!”

時九嚇唬了對方一番,覺得差不多了,又道:“被捉住還沒死的,就別裝死士了,我時間有限,你痛痛快快說了,這臉皮我還可以考慮給你留在臉上。”

那女子精神本就有些崩潰,哪怕時九不嚇唬她,她也撐不住多久。但時九想從她這裡多問點東西,所以嚇唬完了人之後又放軟了態度道:“不瞞你說,我同你一樣也是大周人。不過狗皇帝這些年老是不幹人事,所以我就棄暗投明了。”

“你既是大周人,怎可為大宴人做事?”那女子下意識問道。

時九冷笑一聲道:“怎麼不可?只要不禍害百姓,幹點什麼都比興師動眾地替那狗皇帝找人來得名正言順!”

見那女子不反駁,時九輕輕一笑,回到那椅子上重新坐下了。

今日難得霍言聲和時九都不在,一到了飯點,李熠便帶著十方出了客棧。

“前幾日我在外頭忙活的時候偶然發現了這家館子,想著你一定會喜歡這裡的口味。”李熠帶著十方進來一家館子,十方坐下來聽夥計報了選單,才知道這是一家素菜館。

十方這幾日陸陸續續已經開始在吃葷了,但他怕像那次一樣吃完了再吐,所以吃得都不太多。李熠只當是客棧裡的菜色不合十方口味,這幾日一直留意著城裡的館子,想

幫十方改善一下伙食。

李熠依著十方的口味點了菜,抬頭的時候才發覺十方面色有些嚴肅。

“兄長?”李熠開口問道。

十方四處看了看,壓低了聲音道:“我總覺得如今多事之秋,哪怕咱們易了容,也不該到處走動,免得你遇到閃失。”他身上沒什麼傍身的武藝,如今想到霍言聲和時九都不在,便不由有些緊張。他自己的安危且不說,若是李熠有個好歹,那還了得?

李熠看出了他的擔憂,寬慰道:“兄長不必緊張,這裡很安全。”

李熠說著指了指屋頂的方向,又指了指窗外,那意思附近到處都是他的暗衛。

十方聞言這才稍稍放鬆了些。

沒一會兒工夫夥計便端了菜上來。

李熠不知想到了什麼,朝十方道:“這幾道菜用的食材大多都是清熱去火的,兄長今日多吃一些。”

十方想說自己沒有上火,不需要去火。

但他又不忍撅了李熠的面子,只能勉強點了點頭。

這一頓飯,十方吃得沒滋沒味的,李熠自然也看出來了。

十方並不是善於掩飾之人,心裡想什麼,多半都寫在臉上。

他不明白,眼下這當口,李熠哪來的心情出來下館子?

十方不知道李熠是心大不在乎,還是真的瘋了,連自己的安危都不放在心上。

“兄長自從出了那宅子,就一直心事重重的。”李熠開口道:“你心裡若是有什麼話,大可直接朝我說,我都不會瞞你的。”

十方聞言想了想,低聲道:“你當真要去見那個人嗎?”

“你這是在擔心我?”李熠朝他問道。

“那是自然。”十方開口道:“這裡不比京城,你這麼貿然決定,太危險了。”

李熠想了想,開口道:“兄長忘了嗎?那個人想殺的人是你,而不是我。所以我去見他不能算是多危險的事情,只要你別跟著就行。”

十方聞言擰了擰眉,顯然不大認同李熠這觀點。

對方既然是

大周人,若知道了李熠的身份,怎麼可能無動於衷?

“無論如何,我都一定要見到那個人。”李熠開口道:“兄長你一路從京城被人追到了北郡,難道你自己就不好奇,這些人究竟為何對你窮追不捨?”

十方開口道:“我自然想知道,可……”

“只要能找到答案,其他的問題我會料理好。”李熠道。

“我聽人說大周皇帝這幾年挺瘋的,想和他作對的人應該不少,我只怕你找到了人,也未必能找到你想要的答案。”十方道。

如今他們所有的猜測,都基於想要殺十方的是同一夥人。假設事情並非如此,想要十方性命的大有人在,那麼李熠此番冒險便有些不值當了。非但有可能找不到如何答案,說不定還會陷入險境。

李熠淡淡一笑,開口道:“不管能不能找到,總要試試才行。”

不然此事將永遠都沒辦法徹底了結。

另一邊。

時九姿勢隨意地坐在椅子上,目光帶著幾分探究看向那女子。

“陛下手裡如今哪還有像樣的人能派出來?”那女子苦笑道:“否則我這樣的人也不可能得到這樣的差事。”

時九問道:“狗皇帝不是一直很熱衷於培養細作嗎?怎麼如今倒是顧不上了?”

“前些年也就罷了,如今哪還顧得上,人只出不進,自然要青黃不接 。”那女子道。

早些時候大周最好的刺客和細作都被派去了大宴京城,結果被李熠幾乎一鍋端了。

如今大周皇帝身邊可用的人總歸是比不上從前了。

“他連這樣的事情都顧不上,整日有什麼可忙的?”時九問道。

“我沒去宮裡伺候過,自然是不知道宮裡的事情。”那女子頓了頓,又道:“但他這些年一直挺瘋的,想必你就算不在大周,也有所耳聞吧?”

時九道:“倒是聽說過一些,狗皇帝這些年似乎沉迷巫術?”

“我曾經結交過一個在宮裡當差的侍衛,他說陛下這些年身子也不行了。”那女

子道:“也不知是巫術鬧得,還是他本就生了旁的病,總之這兩年陛下身子虧得厲害,連後宮都很少去了。”

時九聞言想了想,又問道:“他若當真病得連後宮去不了,為何要大費周折地將十方抓回去?難道就為了抓個人擺在後宮裡當擺設?”

“此事我也只是聽說,但想來不是沒有根據的,否則為何一連數年,都沒聽說後宮裡哪個娘娘有孕呢?”那女子開口道:“至於他為何要抓人回去,這我就不知道了。”

時九腦海中閃過許多紛雜的念頭,只不過一時之間也想不太清楚。

哪怕除去他和十方如今的關係,時九也挺希望能快些找到這個答案。只因時九的母親也算是周家人,皇帝此番雖然抓的是十方,可時九卻無法完全置身事外。

“還有一點我不是很懂,既然你們連正經細作都算不上了,為何還願意巴巴跑出來替他賣命?”時九開口問道。

那女子道:“人為財死好,鳥為食亡。如今為他賣命的人,哪個不是看在銀子的面上?”

“你們難道是專拿賞金的刺客?”時九問道。

“算是吧。”那女子看了一眼時九道:“如今訊息尚未傳回大周,一旦訊息傳開,不論真假,接下來北郡城都會出現數不清的刺客。”

時九苦笑道:“不止於此吧?”

她自己是刺客出身,並不覺得刺客們會這麼好控制。

卻聞那女子又道:“山雨欲來風滿樓,如今的大周人人自危,誰不想多掙一點是一點,免得將來亂起來,連謀生的門路都沒有。”

時九從她這話中聽出了不少細節,暗道大周若真像此人所說,只怕今年是要出大事了。

“趁著湊熱鬧的人還沒一窩蜂湧過來,我勸你們儘早離開北郡為上。”那女子道。

時九淡淡一笑,想了想這北郡城一窩蜂湧進來無數大周刺客的畫面,頓時有些頭皮發麻。

若這女子所言屬實,只怕不知道多少人都等著抓了十方拿這筆銀子呢!

十方和李熠結伴

從那館子裡出來。

李熠站在街上,看著不遠處延伸向城外的那條路,略有些出神。

“兄長,先前你還問我,若是你沒有回京城,事情會不會不一樣。”李熠喃喃道。

十方揉了揉撐得發脹的肚子,開口道:“怎麼又想起這茬了?”

李熠看著道路盡頭的方向,開口道:“你還記得我肩上那個傷疤嗎?”

“記得,那年你去秋獵的時候弄傷的,你同我說過了。”十方開口道。

此事李熠是在十方離宮前那晚朝他說的,所以十方想起來耳朵都還忍不住有些發紅。

李熠道:“其實那之後不久,我心裡曾經出現過一個念頭。”

“什麼念頭?”十方問道。

李熠看著十方,目光滿是溫柔地道:“有一日我突然想著,半夜去清音寺將你劫走,直接帶著你離開京城……”李熠這句話已經是打過折扣之後的了,實際上在過去的某段時間裡,他不止一次的在心裡生出過許多瘋狂的念頭,帶著十方走,只是其中的一個。

“離開京城去哪兒?”十方下意識問道。

李熠眼底染上了幾分笑意,道:“私奔。”

十方一怔,半晌才反應過來李熠說的那個詞兒。

他一面覺得李熠這念頭當真是太胡鬧了,一面又因這個詞所包含的某種特殊的情愫而有些臉熱。只因私奔這個詞,大都是用在兩情相悅的人身上,他和李熠實在算不上兩情相悅,卻又實實在在發生過最親密的關係……

“你整日哪來這麼多瘋念頭?”十方開口道。

“若是那日我當真半夜闖到了清音寺,想擄走你,你會答應跟我走嗎?”李熠問道。

十方下意識答道:“當然不會……” 他可不會陪著李熠一起瘋。

“若是我朝你哭呢?”李熠又問道:“再讓你看看我身上尚未好全的傷口,到時候激得你心軟了,也沒有可能嗎?”

十方想了想那情形,若李熠當真帶著傷紅著眼睛朝他哭哭啼啼,他倒真是很難拒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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