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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9、第 39 章

皇帝從大殿裡頭出來, 一邊走, 一邊還在回味方才那感覺。

首輔帶著六部尚書在他面前行禮, 說陛下聖明,這種感覺真是——皇帝嘆了口氣,也不知道他什麼時候才能親政, 明明已經是個大人了。

況且他前頭還有一位皇帝是十二歲繼位, 也都這麼順順利利的過來,他可只有一天就滿十六了。

“胡鬧!”

皇帝正走著, 忽然就聽見前頭一聲呵斥,抬頭一看,果不其然, 這宮裡敢呵斥他的, 除了太后真的就沒旁人了。

太后身邊跟著當日先帝託孤的三位臣子, 只是一晃十幾年過去, 這三位臣子早就已經老到不能理事,身上掛著的也不過是太師太傅這些虛職了。

皇帝叫了一聲太后, 垂首立在一邊聽訓了。

“方才鳴冤鼓響,你就這麼去了?”太后一臉的怒氣,眼神不住的打量著年輕的皇帝。

“穿著常服, 一點都不莊重!你身邊的人都是這麼伺候的?”

皇帝身邊自然不會只有王顯一個人, 當下他身後一連串的太監宮女都跪了下來, 一邊磕頭一邊道:“太后息怒!”

皇帝翻了個白眼,太后就是想找茬而已。

不管他怎麼都能找茬,如果他去換了衣裳, 穿了大禮服出來,太后想必會說:“鳴冤鼓響,皇帝一刻鍾之內是必須要趕去處理的,你有空閒換衣裳,就不怕誤了時辰?”

見皇帝沒說話,太后眼神閃了閃,又道:“還有前兩日早朝,你做什麼去了!”

“太后息怒!”

又是一水的磕頭聲音,皇帝忽然覺得很沒意思,不由得想起方才,如果玖荷是他的人就好了……她能為了陶大人奮不顧身,連告御狀都敢,若是——

“你在想什麼!”

皇帝這神遊天外很是明顯,甚至在想起玖荷的時候還不由自主笑了笑,太后是越發的生氣了。

皇帝撇了撇嘴角,道:“反正早朝上也沒有我說話的份兒,有太后這個哀家不是什麼都能解決了?何苦還要我聽著?”

太后狠狠瞪著皇帝,忽又轉頭對著幾位老臣訴苦道:“你們看他這個樣子,如何讓哀家放心將這個江山交到他手上?”

皇帝冷笑一聲,看著地上不住磕頭說“太后息怒!太后贖罪!”的這一干宮女太監,抬腳就走了。

身後還傳來太后越發尖利的聲音,“你們看看他,就是這麼跟哀家說話的!”

皇帝走的更快了。

不就是為了多垂簾聽政,捨不得權勢而已,好像誰不知道一樣。

玖荷告御狀,除了皇帝,最早得到訊息的,怕就是一直關注他們的國公府了。

聽見玖荷去敲了鳴冤鼓,齊太君驚得目瞪口呆,同時又不住的慶幸。

“幸好幸好!”她拍著胸口,一陣陣的後怕,“虧得老二攔住我了,不然若是沒趕她出去,這不是要連累我們國公府?”

說著她掃了一眼在她身邊伏低做小的依依,道:“你們家裡這個丫鬟,真是——所有的事情都是她惹出來的!”

依依原本就對玖荷沒什麼好印象,自打從她外祖母屋裡搬出來,那是更加的恨了。

要不是玖荷,她三年前就來了國公府。

要不是玖荷,她又怎麼會被齊太君嫌棄?

依依當下笑了笑,道:“虧得外祖母慧眼識人,不然叫她一家家的連累,這可如何是好?”

齊太君笑了笑,嘆道:“你們年輕不知道事兒,我小的時候曾聽我父親說過一次,敲了鳴冤鼓,上來不管怎麼先是五十苔杖。那天他正好在宮裡輪值,親眼看見那人被打了五十苔杖,後背打的血肉模糊,話沒說完就嚥氣了。”

齊太君一邊說,一邊看看周圍坐著的這一圈女孩子們,特意又看了依依一眼,道:“不過她命硬,興許能躲過去呢?”

依依恨得牙癢癢,表面上還是得附和道:“當著一幹大臣還有皇帝的面,被宮裡侍衛苔杖,羞也羞死了,我若是她,就是能活下來,也得咬舌自盡!”

又回到齊太君身邊的十娘看著她笑了笑,臉上鄙夷的神色越發的明顯了。

這傢伙真是——沒有心腸的,光說他們家的丫鬟躲不過五十苔杖,可是也不想想這丫鬟是為了什麼去告御狀的?

是為了她爹啊!

十娘冷笑一聲,頭扭去一邊不再看她,這麼沒良心的人也真是少見了。

幾人正說著話,外頭門簾子一掀,大老爺進來了。

齊太君一看他臉上就暗了暗,她還沒忘了前兩日大老爺的舉動,若是真的讓他把人留下來還過了手,眼下就是國公府陪著一起死。

只是等到大老爺上來給她行禮問安,齊太君臉上又變了變,眯著眼睛道:“袖子怎麼破了?上頭還有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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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可是大不敬。

大老爺搖頭晃腦道:“晦氣!真是晦氣!我剛從六部前頭出來,就見一人一騎過來,許是我當了他的路,他抬手衝著我就是一鞭子,我躲閃不及,袖子也破了。”

齊太君一怒,道:“這是誰家的下人?如此膽大妄為!你可是陛下親封的侯爺,怎麼就這麼平白叫人打了去!”

大老爺的臉上有點尷尬,道:“母親,能在內城騎馬不避讓的……我看他裝束,怕是來送信的,還是八百裡加急。”

“八百裡加急?送信?”齊太君重複道:“可是邊關來的?戰報到了?”

大老爺皺著眉頭想了想,道:“多半是。”

屋裡一陣沉默,半晌齊太君問道:“你看他臉色如何?可打勝了?”聲音很是急切。

不過是一晃而過,而且大老爺的主要精力還放在躲鞭子上了,哪兒看得清人臉,不過大老爺是明白齊太君想問什麼的,況且——

況且人人都知道廖將軍這仗懸了,太后的侄兒還沒找回來呢!

想到這兒,大老爺皺了皺眉頭道:“面色凝重,雖只看了一眼,但是總覺得不太好了。”

兩人正相顧無言呢,二老爺火急火燎的進來,一進來便撿了桌邊的涼茶喝了,這才道:“好險好險,總算是定下來了!”

齊太君皺了皺眉頭,語氣裡有幾分不滿,“當著你女兒還有你侄女兒的面,你這是做什麼!”

二老爺笑了笑,道:“總算是定下來了,雖然這個時候不好,價格也比往年貴了五成,不過總算是收購齊全了。我出來的時候還看見安國公的管家了呢,只是一個是二老爺,一個是管家,店家不用想也知道這東西該給誰。”

齊太君笑了笑,揮手叫他坐下,續續道:“眼看著這下半年的年景就要不好了,邊關征戰,壯丁全部去戰場了,這糧食又從哪裡來?所以這個時候就算是價格貴一些,也得把糧食都收上來,還有些日用雜物,若是缺了,怕是比糧食還叫人難過呢。”

“況且過到咱們這個份兒上,銀子已經算不得什麼了。”

屋裡不管是姑娘還是兩位老爺,都齊齊起身,衝著齊太君行禮道:“多謝老太君教導。”

齊太君得意的笑了笑,又對兩位老爺道:“你們趕緊下去該換衣裳的換衣裳,該洗漱的洗漱,有她們陪著我解悶就行,你們都別在我這兒杵著了。”

眼見兩位老爺走了,依依忽然起身走到齊太君面前,行了個禮道:“沒想她一個人生出這麼些事兒來,我替她給您賠個不是,您別忘心裡去。”

十娘噗的一聲笑出聲來,道:“你可別替她賠不是了,她走的時候都沒帶你,還說你不配姓陶呢?”

齊太君咳嗽了一聲,十娘頓時軟了下來,又有點拿腔作調道:“我就是表妹不值,這一腔的熱血——可惜沒人看得見。”

齊太君瞪了她一眼,剛想開口,忽然聽見一陣隱隱約約的鞭炮聲。

“是隔壁安國公家裡?”

安國公就在齊家隔壁,兩家雖是鄰居,不過都是一個皇帝封的國公,這些年明爭暗鬥不停,從生了幾個兒子,到老爺們誰的官職更高,什麼都比。

不過因為齊家頭幾次襲爵沒有降位,現如今已經比安國公高了一等,隱隱有壓在他們頭上的架勢。

齊太君左右看看,陪在一邊的瑛絮聽了片刻,點頭道:“的確像是那邊傳來的。”

“這不年不節,他們放什麼鞭炮?”齊太君疑惑一聲,又聽了片刻道:“像是一萬響的?難不成他們家老爺終於升職了?”

屋裡人笑了起來。

正說著,門簾一掀,只見大太太還有二太太陪著隔壁安國公家裡的大兒媳婦進來了。

正主兒到了,屋裡一下子便沒了聲音,幾個麵皮薄的姑娘臉上不由得都紅了紅。

齊太君掃了一眼,氣定神閒的開口了,“方才還在說你們呢,怎麼這會放鞭炮了?還是你們家裡有了什麼好事情?讓我們也跟著開心開心。”

這一句話就把氣氛扭轉了過來,至少齊家的幾個姑娘不再那麼窘迫了,聽得依依欽佩不已。

孟大太太笑了笑,道:“可不是有好事兒!想著老太君整日的在家裡怕是也不知道,專門來給您說一說的。”

齊太君嗯了一聲,眼睛一瞥道:“上茶。”

這般傲慢的態度,孟大太太一點沒覺得不舒服,語氣依舊熱烈道:“我們家老爺跟您家裡二老爺一樣,都是在禁軍裡頭當差的,今兒正好輪他當值,您知道怎麼的?方才邊關戰報回來了!”

孟大太太忽然猛地一拍桌子,發出咣噹一聲,驚得人差點跳起來。

齊太君皺了皺眉頭,戰報她是知道的,方才抽了她大兒子,國公府的侯爺的那一位,可不就是送戰報的?

“可不就讓他聽見這個天大的好消息了。廖將軍打了勝仗!”孟大太太專門頓了頓,看著齊太君的臉色變了,這才又道:“大勝仗,西戎二十萬大軍讓他打了個落花流水!剩下不到五萬人逃回去了,怕沒個三五十年都沒法再來了!”

齊太君深吸了一口氣,臉上的笑容像是強行擠出來的一樣,“這可真是天大的好消息!”

屋裡不少姑娘都想起方才那一套什麼沒有壯丁種田,又或者銀子不是最重要的,連話都不敢說了。一個個低著頭,生怕什麼時候眼神就跟人對上了。

“不過這也不算什麼。”孟大太太眼珠子又轉了轉,道:“還有個天大的好消息是跟老太君有關的。”

“你就說吧,”齊太君眼皮子跳了跳,“就別在我老婆子面前賣關子了!”

孟大太太笑了笑,道:“您家的女婿!就是姓陶的那個?您猜怎麼著?原來這都是廖將軍的計策,專門挖了個坑叫西戎人跳進去的,據說廖將軍請功的摺子上,排第一的就是您的女婿。”

說到這兒孟大太太站了起來,衝著齊太君連連鞠躬,“有了廖將軍這摺子,您家的這女婿肯定是要高升了!恭喜老太君,賀喜老太君!”

齊太君只覺得自己連氣也吸不進去了,甚至都不敢看這一屋子人的臉色,當下死死抓著椅子的扶手,不死心的問道:“太后的侄兒呢?可曾找回來了?”

讓她下定決心趕了玖荷兩個人出去,就是因為太后的侄兒不見了,只要——

孟大太太就住在齊家隔壁,前兩天齊家往外頭趕人他們也是聽了不少,當下她又笑了笑,道:“您別擔心,廖將軍說了,這也是計策,為了叫西戎人真的以為他糧草不足,人手不足,又要藉著尋找太后侄兒的名義,將西戎的人馬探聽清楚。太后的侄兒好好的在中軍歇著呢,一根頭髮都沒掉。”

這可真是——說偷雞不成蝕把米都是奉承了,這豈止是蝕了把米?這是把到手的糧倉白白送人了!

齊太君喉嚨裡發出赫赫的聲音,明顯是痰堵了,瑛絮嚇得跟什麼似的,連忙給齊太君順氣。

齊家兩位太太一看不好,急忙站起來對孟大太太笑了笑,道:“眼看著就要中午了,您——要麼留下來一起吃個飯?”

孟大太太笑道,很是輕狂的一甩袖子,道:“不用了,我們府上還缺了我這口飯是怎麼的?不過我們是不及您府上財大氣粗,生生用五兩一石的價格定下來五千石的糧食,要說京城米貴,也從來沒貴到這份上,再說將軍已經把後來徵的糧食都還回去了——”

她一邊說一邊又問了一句,“您家裡還要糧食嗎?五兩一石,我賣給您。”

“老太君!”

齊太君已經雙目緊閉,直愣愣的朝後頭倒了過去,孟大太太一見將人給氣暈了過去,急忙趁亂走了,只是走出二門,後頭又看了一眼,笑眯眯說了一聲“該!”

大太太給拿了蘇合香來聞,二太太掐了虎口,周圍的丫鬟也是順氣的順氣,捶背了捶背,不一會齊太君又醒了過來,大叫一聲道:“都給我滾!”

原本滿是人聲的屋裡,現在安安靜靜的只能聽見齊太君喘氣的聲音,幾個姑娘先都低著頭出去了,大太太跟二太太對視一眼,正要走,就見齊太君扶著頭又坐了起來。

“你們兩個去!去悅來客棧給我把人接回來!”齊太君從牙縫裡頭擠出這幾個字兒來,道:“接不回來,你們也別想回來了!”

兩位太太對視一眼,都不敢在齊太君氣頭上說什麼,苦笑一聲,互相攙扶著出去了。

等到屋裡只剩下齊太君的心腹,她死死抓著方媽媽的手,幾乎是淚如雨下。

“就晚了三天!就三天啊!”

方媽媽手上都被掐出血來,只是連一點回縮的動作都不敢做,但是她心裡也是不住的嘆息。

從那天晚上兩個人被趕了出去……到現在——其實是第四天早上,中間滿打滿算就兩天,誰能想到發生了這等變故?

原本必死的局面眼看著就全翻了過來,原本通敵賣國的姑爺現如今成了忍辱負重的英雄,原本——

甚至連那個死丫鬟!告了御狀下來,必定要得個忠心為主的美名,將來指不定怎麼風光呢!

方媽媽一陣慌神,不住的安慰自己,五十苔杖下來,她必死無疑!死了可就算是虛名了,她什麼也得不到!

齊太君仰天長嘯,“三天!就三天!”

屋裡幾個人陪著一起掉了眼淚,都跪下來道:“您別著急,事情還有迴轉的餘地,畢竟都是一家人,況且表小姐還在我們府上好好養著呢。”

齊太君發洩了一通,只覺得頭疼欲裂,她甩開方媽媽的手,道:“扶我進去歇歇,縱是天大的事情,等我醒了再說!”

這邊齊太君去休息了,那邊陶依依驚魂未定回了屋裡。

要是——要是真的打了勝仗,等到父親還有祖母進京,玖荷是要越發的得意了!

陶家就更沒有她的地方了!

陶依依竭力讓自己冷靜下來,眯了眯眼睛又覺得這其實對她是件好事兒……畢竟現如今這個場面,外祖母家裡也得死死扒著她了。

她嘴角微微一翹,陶家是肯定沒有國公府裡富貴的,再說——再說她父親這等全無根基的,就算升官又能升到哪裡去呢?

她父親一輩子都要在九品十八階裡頭待著,可是這國公府,生來就是功勳貴族,那是一家人幾代的官都換不來的!

陶依依深吸了一口氣,看了看這屋子,從大小到裝飾,無論哪一點都不如外祖母後院,心想這次要是再搬回去,她興許能住到主屋了?

玖荷這會兒已經回到了客棧,看著怒氣衝衝的陶行,有點不知道該說什麼。

要說去告御狀吧……她是真去了,可是這御狀——她到現在還沒回過味兒來。

這五十苔杖,怎麼就不打了呢?

縱是跟皇帝有過一面之緣,可是——

“你騙我!”陶行紅了眼睛。

玖荷有點愧疚,小聲道:“老爺沒事兒了。”

“你騙我!”陶行掉了半滴眼淚下來,死死咬著唇,還是只有這一句話,“你說要跟我一起去的!”

玖荷越發的愧疚,看了看桌上的藥還放著,輕聲道:“先喝了藥。”

沒想陶行一句話不說,死死盯著玖荷。

玖荷幾次張口,都不知道該說什麼,正好聽見外頭一陣鞭炮聲又夾雜著喧譁,“廖將軍勝了!”

玖荷猛地站了起來,“我明白了!”

她拉開門就跑了出去,外頭大堂裡頭不管是小二還是掌櫃的,又或者是來往的客人,無一不歡欣雀躍,街上又有騎著馬的官兵散發著驛報,玖荷急忙去拿了一份,不等回到屋裡就讀了起來。

斬首十五萬西戎兵……陶大人勞苦功高……

玖荷舉著這東西就又跑了回去。

“你快看看!”她興奮的臉都紅了起來,“你父親要回來了!”

陶行不明就裡,可是眼下也知道這事兒比較重要,當下接過驛報,剛看完一遍,正抬頭不可置信的看著玖荷,就聽見外頭咚咚咚響起來敲門的聲音。

“表少爺可在?你大舅媽還有二舅媽來看你了。”

屋裡兩人頓時都沉了臉下來,“這來的可真夠快的!”

玖荷一把將門拉了開來,外頭敲門的婆子被嚇了一跳,不僅是她,連後頭站著的大太太還有二太太也被嚇了一跳。

“你怎麼還在?”二太太甚至沒剋制住,跟見了鬼似的脫口而出。

玖荷一下子就明白她什麼意思了,當下冷笑一聲,道:“五十苔杖沒把我打死,真是讓您失望了。”

二太太訕笑兩聲,跟大太太交換了一個眼神。

原本她們兩個在車上商量,想著這一位表少爺耳根子軟的不行,無非就是說幾句話好話,大不了她們兩個豁出去臉皮不要,裝個樣子跪下來求他總是能將人求回去的。

可是現在……如果有了這丫鬟在,事情怕是沒那麼簡單了。

二太太一來就露了破綻,大太太深吸了一口氣,上來就想拉陶行的手,道:“你怎麼就住在客棧了呢?快點跟大舅媽回去。”

不僅僅是陶行躲開了,玖荷還上前一步擋在他面前,道:“出來的時候你們家齊太君可說了,齊家廟小,容不下我這大腳,我可不敢回去,別把齊家廟踩塌了。”

誰是想請你回去!你也配!

大太太想瞪她,可是對面就是一直看著她們的行哥兒,當下強忍著怒火笑了笑,道:“你也別擠兌我,行哥兒可是要叫我一聲大舅媽的,都是一家人,哪兒能讓他在外頭住著?”

二太太休養片刻,這會也跟著一起上來勸道:“就是,你看行哥兒臉上這麼蒼白,趕緊回去叫你外祖母給你請個御醫看看,留在這客棧裡頭,誰知道拖來拖去成什麼樣子了?”

說完大太太又和顏悅色的衝行哥兒笑了笑,“你怕是還不知道吧,你父親現如今已經在回京的路上了,興許沒兩天就能見到了。”

陶行晃了晃手裡的驛報,道:“兩位請回吧,這客棧住著很是清淨,我就在這兒等著我父親。”

“聽見沒有?”玖荷眯了眯眼睛,“趕緊走!這麼小一間屋子,空氣都汙濁了。”

大太太深吸了一口氣,紅著眼圈道:“你外祖母想你想的都茶飯不思了,早上才拉著我們的手哭了一通,說當日就不該讓你出去——”

玖荷見陶行面上有些猶豫,急忙打斷了她的話,“我要是她我也得後悔,這還沒兩天呢?要不是她那麼著急——”玖荷忽然想起那驛報來,第一次匆匆看過去只主意到了陶大人安然無恙的訊息,現在想想,這裡頭還有別的。

“是為了太后的侄兒?”玖荷試探性的問了一句,看見對面兩人的而臉色,立即知道自己猜對了。

玖荷笑了笑,道:“你們家老太君這還真是裡外都不想吃虧。”

二太太上前一步,對陶行道:“那畢竟是你外祖母!你母親若還在——”

“你們也別老拿先夫人說話!先夫人都要叫你們唸叨煩了!”玖荷上前一步,將兩人往外頭一推,屋子本來就小,一群人又是擠在門口說話,她們兩個猝不及防下竟然被推出了門口。

“你回去跟齊太君說,她把陶依依趕出來我們就回去!”

吧嗒一聲,玖荷用力將門關上了,隔著門又來了一句,“你們要是不怕就繼續吵,這裡可是公主的店鋪,正好藉著這個機會,你們也跟公主拉上關係,別停,聲音再大一點。”

這話說完,外頭果然一點聲音都沒有了。

陶行猶猶豫豫看了玖荷一眼,道:“真要回去?”

玖荷一下子笑出聲來,“騙她們的,橫豎齊太君不會趕陶依依出門的,不然可真就是裡外不是人了。”

作者有話要說:  感謝feng小天使的投喂,麼麼噠

感覺有人沒有看懂,還有人是跳著看的……我得解釋一下。

女主有張跟王妃八成像的臉,還有世子不小心燙的疤,不然上輩子繼王妃幹嘛一定要把她臉打花了?就是因為一旦王爺還有世子看見這張臉就什麼都不管了。

而且女主到現在一次虧都沒吃過啊!都是她在氣別人啊!六部尚書都是她手下敗將,齊家在她身上折了不少手下啊,齊太君也是敢怒不敢言啊!哪裡虐女主了……

再說玉佩要是不撒出去,藏在女主的小荷包是沒有用途的啊!

這玩意就跟錢似的,得流通起來才有效益啊【這個比喻一點都不恰當】

以及沒認親就開始各種控了啊……

小皇帝看見她就離不開了,世子每年都給她準備生日禮物,王爺一到她生日就各種借酒消愁,全王府都知道王府有個被王爺還有世子放在心尖尖上的小郡主。

不認親也是控啊!

至於為什麼小皇帝跟她擦肩而過,世子爺也擦過一次,這是後頭為了嘲笑他們啊。尤其是小皇帝,頭一個看見姐姐,卻最後一個發現這就是姐姐。

睿王爺看著小皇帝大笑:你是不是傻。

睿王爺拍拍世子爺肩膀:這個機會是你自己放棄的……為父甚感欣慰。

這不是比平鋪直敘下來認親萌多了。

好了,劇透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