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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8、第 58 章

看著卓長東吃了藥睡下, 玖荷這才回房。

回到屋裡端起茶杯來, 她忽然皺了皺眉頭。

雖然回來滿打滿算也不過兩天, 就在家裡住了一個晚上,可是她覺得這位嫂嫂……似乎不太喜歡她。

玖荷覺得自己還是很敏銳的。

這輩子不說,上輩子活到二十二歲沒有一天不要看別人的臉色, 在家裡看孫氏還有張林的, 更別提那無法無天的發哥兒了,出去便是在別人家裡做活, 那更是要看主家的臉色了。

只是還是著了別人的道。

後來在陶家好好住了三年,一家子人其樂融融的,都是誠心待人, 雖然叫玖荷改了刻意討好別人的習慣, 但是敏銳這一條已經刻在骨子裡了, 早就已經成了本能。

況且那喬氏就沒打算遮掩。

從她進門的第一眼, 便是審視,尤其是今天上午, 她一進來便看見喬氏把哥哥身上的被子又拉了拉。

這不是趕人這是什麼?

“廖將軍來看世子爺了,還帶了妹妹。”玖荷屋裡的大丫鬟茱萸得了信兒,急忙來稟告。

玖荷屋裡伺候的一共八個丫鬟, 院子裡還有八個小丫鬟, 還有一個管事的婆婆, 另外粗使的婆子掃院子的丫鬟等等都是跟著院子走的,不算在她明顯。

聽羅媽媽說還應該有個奶孃的份例,不過她原先那個奶孃已經回了家裡, 王爺已經派人去接了,興許過不了兩日就能到了。

看見茱萸,玖荷倒是沒空體會別人的心思了,急忙站起身來往前頭去了。

廖將軍兩輩子都幫了她許多,再怎麼也是要道聲謝的,況且還是來看她哥哥的。

剛出了二門,玖荷便看見廖將軍了。

高高大大的身子,雖然穿著大街上哪哪兒都能看見的交領直綴,可因為身材特別的高大,這衣裳生生叫他穿出點不太尋常的感覺來。

玖荷不禁想起兩人第一次見面來。

她能留意到廖將軍被人騙,也正是因為他身材高大,人群裡一眼就能看見。

原先不覺得,可是今天這麼一想起來,她猛然間就想起兩人第一次見面的時候,她嘴裡究竟說了多少廖將軍的好話。

什麼廖將軍必勝,廖將軍回來便是功成名就,成就一生偉業。

她臉上怎麼也控制不住紅了個通透。

她這麼一愣,廖將軍兩條大長腿就到了她面前,道:“可是熱了?臉上這麼紅?”

他哪兒知道玖荷方才想起兩人第一次見面時候的事兒來,若是知道,肯定不會出言打斷,必要讓她多想想才是。

玖荷一愣,下意識掩飾了一句,“那個地痞你可帶去邊關了?”

廖將軍大聲笑了起來,越發的覺得她紅著臉可愛了,道:“帶去了,一路上便叫他將各種輔軍工種都做了個遍,人倒是挺靈活,可惜不踏實,總想著偷懶,這輩子怕就是個勞力的命了。”

玖荷覺得自己這掩飾的……還不如不說話呢。又想他都騙了自己兩次了,頭一次還能說成是為了戰事掩蓋身份,可是這第二次——

“郡主。”王公公看著氣氛不太對了,忙出言打斷了兩人。廖將軍對郡主有意思他可是知道的一清二楚,什麼都不知道呢就敢跟王爺頂牛,當然在王爺的嚴令禁止下,沒人敢跟郡主通氣兒就是了,可若是叫他們兩個這麼相處下去,指不定什麼時候郡主自己就先悟了,又或者廖將軍先說了。

總之得嚴防死守才是。

王公公笑著行禮,道:“您昨天回來就該給您磕頭的,只是被世子派出去辦差了,便錯過了這頭一茬。今天又見了您兩次,還是沒尋找個行大禮的機會,真真該死。”

玖荷也感謝他將方才的話頭岔了過去,況且她自己心裡也有點不好意思來著。

廖將軍才封了伯,進來的時候是王公公親自陪著,只是廖將軍這樣高大結實,叫人一點沒看見他身邊的王公公。

玖荷是知道王公公多麼受器重的,而且也明白自家弟弟剛進宮的時候受了他多少照顧,可是方才居然沒看見他……這心裡就更愧疚了。

玖荷笑道:“您客氣了。您要磕頭,我總是要備禮的,要麼您再緩兩天?”

幾人都笑了起來。

王公公忙推辭道:“不敢不敢,您隨便賞點什麼便是體面了。”

廖紀安卻越發的開心了,瞧見沒有?

一句話既點明了王公公雖然是下人,卻比別人要體面的多,回禮是要精心準備的,但是又點出來自己主子的身份,一句話說的兩全其美,真叫人欲罷不能。

怎麼這麼招人疼呢?

廖紀安仗著自己身高,很是肆無忌憚的看了兩眼,只是再看下去怕要失禮了,又回頭叫了善佳。

“這是郡主。”

善佳緩緩兩步走到前頭,衝玖荷蹲了下去就要行禮。

沒等她膝蓋彎下去,玖荷便將她拉了起來,笑道:“這麼客氣做什麼?你哥哥同我哥哥是至交好友,你有空來玩就是了。”

說著又打量她兩眼,看著不過十三四歲,長得瘦瘦小小的,說話聲音更小。

廖紀安越發的慶幸自己有個沒出嫁的妹妹了。

玖荷挽了善佳的胳膊,又對廖紀安道:“將軍晚上在這兒吃飯可好?您喜歡吃什麼,只管吩咐廚房。”說完又皺了皺眉頭,道:“只是我哥哥還病著,卻不能喝酒。”

言語裡隱隱約約對卓長東的維護,叫廖紀安聽了有點羨慕,正想答話卻沒想又被王公公一聲咳嗽打斷了。

王公公生怕廖將軍就一道道的說起來自己喜歡吃的菜。

他臉上堆滿了笑容,道:“廖將軍常來的,說一聲廚房就知道該做什麼菜了,郡主莫要擔心。”

又對廖將軍道:“世子爺等著您呢。”趕緊走吧。

玖荷道:“莫要叫哥哥等久了。”說著便拉了拉善佳,“天氣炎熱,也逛不成花園,不如去我屋裡?”

方才那一聲郡主,就能看出來善佳性子怕是有些怯懦,便又故意說了句輕鬆的,“我也才回來兩天呢,大花園子還沒逛過,你要問什麼典故我是一概不知的,連什麼地方有什麼景兒也不知道。”

善佳雖然膽子小,不過卻是明白是非的,當下感激的笑了笑,道:“咱們去你屋裡。”

廖將軍又吩咐善佳,“只管當這裡是自己家,有什麼都跟郡主說,只把她當你姐姐。”

王公公沒忍住翻了個白眼,覺得快要剋制不住自己上來拉他了,雖然是肯定拉不動的。

不過看郡主的樣子……幸好沒開竅。

善佳覺得有點奇怪,這話聽哥哥說了一路,怎麼現在又說了?只是她想歸想,面上一點不顯,又輕聲應了聲是。

幾人這才散開,善佳跟著玖荷往正院去,廖將軍看著她的背影笑了笑,這才跟著王公公往端英堂去了。

玖荷拉著善佳,一路沿著抄手遊廊到了屋裡,兩人對面坐下,她才覺得善佳的臉色……似乎不太好。

玖荷自己算是鄉野裡頭長大的,身子骨比這些平日裡連門都不怎麼出的姑娘們要結實很多,甚至比王府這些丫鬟們都要結實。

加上抄手遊廊上頭還有遮太陽的,正院的遊廊又修的特別深的,所以她一路走來,不過是稍稍紅了臉。

況且這臉究竟是為了什麼紅的,還有待商榷。

玖荷又回頭看了看一路跟著她的兩個丫鬟,走回來之後不僅僅是臉紅了,頭上還有一圈細汗。

可是再看善佳,就完全不一樣了。

非但沒出汗,臉色反而更加的蒼白了。

玖荷不由得皺了皺眉頭,也不敢吩咐上涼茶了,只叫上了溫溫的桃汁來喝。

善佳感激的衝她笑了笑,也知道自己方才越走越慢,道:“才茹素了四十九天。”

怪不得看她臉色不好。

玖荷想起自己上輩子,吃的好不好其實是能從臉上看出來的,她長到十三歲都是個面黃肌瘦的樣子,一旦不舒服了或者生個什麼病,黃色便就成了灰白色。

不是那種透著瓷光的瑩白,而是一點光澤都沒有的慘白。

玖荷又想起那個不太靠譜的廖家老夫人,道:“我叫她們給你熬雞湯喝,再把上頭的油去了,最是養身的,再拿新下來的小米熬粥。”

善佳又道謝,可是除了道謝也沒別的話了。

玖荷怕她面子上過不去,而且也沒有當著新上門的客人吩咐這個的,便去了外頭吩咐丫鬟。

善佳坐在屋裡,又小口喝了桃汁,想起自己方才只會道謝,不由得有點後悔,只是再叫她說點別的,又不會了。

有的時候她也不免要想一想,自己這養在母親面前的,興許還不如養在婆子丫鬟跟前更好一點。

她出生沒兩年便沒了爹,母親在床上哭了快兩年才能下地走路,後來便信了佛……可是也沒有這樣信佛的。

善佳想起每次跟著一起去拜佛,看著那些慈眉善目的老太太們,又佈施又添香油錢的,然後大師傅就會說兩句好話,大家都笑眯眯的。

可是她母親呢?

善佳還記得她從小就開始背佛經了,背不會便不叫吃飯,整日聽的故事不是十八層地獄就是拔舌油鍋等等。

現在聽起來是不太害怕了,可是那個時候她才幾歲?每次都害怕的哭了起來,不僅是怕天黑,怕人跟她說話,也怕自己的聲音,就恨不得沒人注意了她才好。

可是她哭母親也哭,身邊的嬤嬤就會說“姑娘要體諒太太”,之後繼續給她講十八層地獄。

就算是現在長大些也懂事兒了,但是性子已經成了這樣,她縱是知道不好,也沒辦法改了。

善佳又喝了口桃汁,幸好哥哥回來了。她回來之後母親全部精力都放在了哥哥身上,騰不出手來折騰她了。

發現自己居然有了這個想法,善佳打了個寒顫,覺得太不應該了。

玖荷又進來,善佳掩飾般的衝她笑了笑,拿了方才哥哥給她的包裹,說:“這是給郡主的。”

玖荷挑了挑眉,包裹解開一看——啪的一聲,她手壓了上去。

善佳有點好奇,不過還是沒問。

玖荷臉上紅了紅,道:“我先把這東西收拾起來。”她拿著東西到了裡屋。

包裹裡是什麼?是她留在客棧裡的行李。

那天被國公府騙了去,之後便被將軍救了,再後來回到睿王府,算起來不過三四天的事兒,可是每天都是一整天的事兒,她到現在還沒騰出空來去收拾行禮。

況且當初還叫了一個月的房錢呢,悅來客棧又是大長公主開的,信譽極好,她便也放心將東西放在那裡了,只等著明天從宮裡出來,就收拾了東西去看老太太去。

沒想卻叫將軍收拾了來。

這麼小的包裹,裡頭指定沒有陶行的東西。只是她還是拎著包裹角,微微抬起一點點,果真全是她的衣裳!

這真是——

只是外頭還有客人,玖荷只得先將這事兒放在一邊,臉上又露了笑出來,坐在善佳對面。

善佳好奇的看了看她,她跟廖紀安雖然是兄妹,不過年紀差的很多,而且他也不常在家,善佳自己膽子又特別小,見了面也沒什麼可說的。

就是上一次在母親院子裡看見了,廖紀安叫她多吃點東西,而且第二天就吩咐了吃食給她送來,今天有帶她出門,來了王府。

聽說是王府,連母親也沒有攔的。

“說是專門送給你的,”善佳仔細回想著一路上廖紀安說過的話,忽又想起一句,亮著眼睛道:“說是親手準備的!”

玖荷頓時搞了個大紅臉,雖說是外衣還有些小物件,可這……她站起身來就想去找廖紀安問個明白。

看見她站起身來,善佳也跟著站了起來,道:“可是要去拜見王妃?我出來的時候母親說了,要去便見長輩的。”

玖荷的腳步頓住了,燒紅的臉也冷了下來,“茱萸,你帶——”她忽然頓住了。

這麼一味的不看不聽不想的也不是個辦法,她笑了笑,道:“叫羅媽媽,我們去繼王妃屋裡。”

羅媽媽聽見急忙過來,道:“怎麼忽然想起——”又見屋裡有客人,想起廖將軍來訪的訊息,行了個禮便立在一邊不說話了。

善佳知道玖荷是才回來的,能在她屋裡伺候的婆子要麼是王爺的人,要麼是先王妃的人,當下客客氣氣叫了一聲媽媽,只受了半禮。

這兩日她的身世傳的沸沸揚揚,況且她母親雖然是信佛,卻沒禁了流言,而且幾乎是每天都要出去上香唸經,善佳自然也聽了不少。

而且她還比別人多知道一樣,廖紀安是實打實在裡頭出了力的,而且這個郡主也是實打實的。

玖荷跟善佳走在一處,前頭羅媽媽帶路,身後又跟著兩個丫鬟。

想起羅媽媽說的這樣的才體面,玖荷不由得笑笑。

玖荷在王府裡頭不過睡了一個晚上,許多地方都不認得,雖知道自己住在中路上最大一個院子,但是住在東路最靠近花園的繼王妃究竟在哪裡,她也是不知道的。

羅媽媽告了罪,這才走在她們前頭半步引路。

聽見玖荷帶著廖姑娘來訪的訊息,繼王妃不由得笑了,瞥了施媽媽一眼嘆息道:“她不過一個十六歲的姑娘,又是鄉野裡養大的,如何耐得住性子?她是先王妃留下來的嫡女,我是後頭的繼王妃,原本就是要打擂臺的……不過她既然忍不住先來了,那最後贏的肯定是我。”

說了兩句又笑道:“皇帝對我們母子兩人一向不假辭色,沒想這次倒是幫了我們兩個的忙。”

施媽媽陪著笑笑,又去吩咐了上好的茶點,回到繼王妃屋裡,就看見玖荷跟廖姑娘已經站在屋裡了。

繼王妃的院子叫做青玉堂,是個三進五間的結構,後頭過去不過三五丈,便是睿王府的花園子了,環境很是清幽。

玖荷不由得想起上輩子來,繼王妃最後能藉著睿王府的名號行事……王爺不糊塗,世子更是精明,這樣還能叫她成事——只能說明繼王妃是個特別有手段的人。

這麼一想,玖荷眼睛裡就帶了戒備。

“繼王妃,”她淡淡的道:“廖將軍來了,這是他的妹妹,我陪著來看看你。”

言語裡並不恭敬,甚至還有幾分冷淡,就連稱呼也是叫人十分不快的繼王妃。

玖荷有點故意試探的意思,可是繼王妃面上一點不快都看不出來,先叫她們坐下,又吩咐上茶點,又對善佳道:“早就聽說你了,今兒才見到面。”又從手上取下個鐲子來道:“也沒實現備什麼禮,這個拿去帶著玩。”

善佳先是道謝,這才把鐲子收下。

繼王妃又道:“你跟我們喜鵲兒差不多大小,可惜今兒張大人的姑娘請她去玩了。”言語間很是遺憾,又道:“沒事多來坐坐。”

張大人的姑娘前兩日不小心扭了腳,原本要去看的獻俘也沒看成,因此吃過午飯不僅僅是下了帖子,連馬車丫鬟婆子等等一起派了過來,幾乎是把喜鵲兒架走了。

繼王妃看著雖覺得有點好笑,不過也很是驕傲。

善佳只說謝謝,卻沒答應。

繼王妃又對玖荷道:“已經到了月底,沒兩日便要發月錢了,你多年沒回來,想必王爺是要有補償的。”

又是一臉的笑意看著玖荷,好像是真的恭喜她似的。

羅媽媽正要說話,卻被玖荷眼神阻止了,“那便先謝謝繼王妃吉言了。”

繼王妃笑道:“又是個六月底,雖然天氣還熱,不過秋裝已經要備起來了,您才回來,王爺想必也是要吩咐給您多做幾身衣裳的。”

玖荷又道:“多謝繼王妃吉言。”

繼王妃還想說話,不過兩個人一個是悶葫蘆,半低著頭,說話比出氣聲音也大不了多少,另一個不管她說什麼,嘴角都是微微翹著,那臉上的表情可不就是看不起她嗎?

等玖荷出了門,繼王妃臉便掉了下來,“跟她娘一樣的討厭!仗著王爺喜歡她,從來不把我們這些人放在眼裡!我看她明天從宮裡回來怎麼哭鼻子!”

施媽媽笑了笑,給繼王妃上了茶,道:“她可已經十六歲了。”

繼王妃剋制不住抽了抽嘴角,淡淡的抿了一口茶,又恢復了那雲淡風輕的樣子,“是啊,是個大姑娘了,該相看人家了。”

兩人對視一笑,王爺哪兒知道後宅是怎麼過日子的呢?就憑她那張臉,也得幫著挑個好人家才是。

玖荷跟善佳兩個又往回走,只是剛走到門口,就見吉雨攙著喬氏過來。

“嫂嫂。”玖荷叫了一聲,不過既然已經看出來喬氏不喜歡自己,自然是不像早上那麼熱情了,也沒過去攙著她,也沒問天氣熱不熱等等,就只叫了一聲嫂嫂。

既然是來別人家裡做客,那別人家裡有什麼人當然是要事先做好功課的,況且郡主方才都已經叫過了。

“世子妃。”善佳上前福了福身子,立即被喬氏扶了起來。

只是玖荷看著喬氏臉上的表情……熱情的有點不太自然。

“你便是廖將軍的妹妹?”喬氏對著善佳,比對著她的笑容多多了,又跟玖荷道:“知道你要去看你哥哥,我來幫著招呼她吧。”說著便牽了善佳的手,又笑道:“你這個樣子,我一看見就喜歡。”

玖荷越發的摸不著頭腦了。

自打她進來王府,這一個個看見的人就沒有太正常的,當然除了父親和哥哥。

繼王妃……知道她後頭能做出這等事情,還有個八·九歲就已經很是惡毒的喜鵲兒在前頭,她對繼王妃完全沒有好感,對她也是一直不冷不熱的,連基本的禮儀維持下來都困難。

可是繼王妃竟像是不以為意似的。

至於這一位嫂嫂……那便冷淡的更加沒道理了。

她對上繼王妃還有喜鵲兒都不親熱,又是哥哥的正妃,玖荷原本以為兩人能好好相處的,可是……

這麼一比,能從眼睛裡看出來狠毒的喜鵲兒反倒是個正常人了。

玖荷皺了皺眉頭,決定還是去前院比較爽快一些,與其耗費時間在她們身上,還不如去看老夫人呢。

只是善佳畢竟是廖將軍親手交在她手上的……玖荷皺了皺眉頭。

羅媽媽道:“不如我跟著廖姑娘?”

對於她玖荷是放心的,而且從上回兩人一起進宮就能看出來,羅媽媽見過大世面,遇見什麼事兒都不會慌張。

玖荷歉意的衝善佳笑笑,也往端英堂去了。

聽見玖荷過來的訊息,廖紀安一瞬間連肩膀都挺直了,聽見腳步聲又故意道:“不過曬了兩個時辰的太陽,你便暈成這個樣子,真該好好練練了。”

卓長東眼睛一瞪,只是看見玖荷進來,他立即明白廖紀安打的是個什麼鬼主意了,又想上午他暈過去之後,玖荷著急的樣子,索性整個人都軟了下來,道:“現在頭還有點暈。”

玖荷一進來便聽見哥哥說頭還暈,又看他臉色跟前兩日比的確是差了太多,不由得抿了抿嘴,道:“你多喝點水,要是不行請個御醫住在家裡可好?”

又去一路看了窗戶還有屋裡的冰塊,都檢查一遍放下心來,這才坐下,只是對廖將軍卻沒方才那麼客氣了。

“我哥哥這兩日的確是辛苦,況且將軍是來探病的,為何又要說這些惹人不快的話呢?”

玖荷跟卓長東一排坐著,對面便是廖紀安。

這話出口,廖紀安看見卓長東很是得意的衝他挑了挑下巴。

失策!廖紀安心裡默默的喊了一聲,站起身來衝玖荷鞠了一躬,“是我唐突了,多謝郡主指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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客氣的把玖荷嚇得立即就站了起來,方才胸口憋的那一點點氣已經消失的無影無蹤了,她給廖將軍還了一禮,道:“廖將軍客氣了,我不過是胡言亂語,你別放在心上。”

廖紀安又衝卓長東得意的挑了挑眉。

好吧,這下頭是真的有點暈了,氣得。

卓長東深吸一口氣,忽又問道:“他妹妹呢?怎麼沒一起過來?”也叫她看看廖紀安平日裡是個什麼樣子。

玖荷坐下來又喝了兩杯水這才不覺得臉上燒了,道:“路上遇見大嫂了,看著很是喜歡她的樣子,拉著她去屋裡坐了——”

卓長東不知道想起什麼,眉頭一皺。

“我叫羅媽媽陪著一起去了。”

卓長東這才松了口氣道:“你嫂子有了身孕便不好出門,有人陪著說話總是好的。”

幾人說了兩句話,可是卓長東在,玖荷也不好問廖紀安:我那衣服你哪兒來的,可叫外人看見了,又過了幾個人的手之類的。

沒多久到了晚飯時間,連睿王爺也來了,看見玖荷也在便道:“外頭熱乎乎的,吃了晚飯再回去,省得還得先涼下來才好吃飯。”聽說廖將軍是帶著妹妹來的,又叫廚房加了幾個菜給世子妃屋裡送去了。

只是雖然這樣說,但是到了上菜的時候,睿王爺立即就後悔了。

四個人一張桌子,他的小郡主不是坐在狼旁邊就是要坐在狼對面……

想了想,睿王爺乾脆很是沒有風度的佔了主座兒,叫自己的一兒一女坐在旁邊,讓來做客的廖紀安坐了末席。

總之在自己眼皮子低下,看他還能做點什麼出來。

只是這麼一來,到讓玖荷一臉愧疚看著廖將軍了。

廖紀安心裡得意,面上卻一點都看不出來。

卓長東昨天晚上才喝醉了,睿王爺是肯定不會讓女兒當著外人喝酒的,所以今兒桌上雖然做了三個大男人,最後端上來的卻是葡萄汁。

廖紀安這次來,當然不僅僅是為了看玖荷的,他也是有正當事情的。

葡萄汁過了三巡之後,他咳嗽一聲,開啟了話匣子。

他先是看了玖荷一眼,這才道:“陶敏的本官,我想給他謀求大興縣或者宛平縣縣令。”

“這……”睿王爺雖然表面上看著是遠離朝廷,但是如果真的遠離了朝廷,那早就已經死的不能再死了,皇帝跟太后交鋒不能這樣順利,甚至玖荷回來,也不能就這麼單憑他一張嘴,說是郡主就是郡主了,沒等聖旨下來就敢叫出來。

再怎麼說是個姑娘,不牽扯朝廷大事,那也是要朝廷給發歲銀的。

所以廖紀安一說,他便明白是怎麼回事兒了。

只是玖荷還不太明白,而且聽著還是縣令有點不太滿意,睿王爺給她一點點解釋了起來。

“他的散階升了正五品,又立了這樣大的功勞,本職也是要升的,縣令升遷低一點的是給事中,高一點做到知府或者按察僉事,多數都是監察御史。但是用五品一卡,剩下的便沒多少了。現在又正跟太后打擂臺,一不小心就怕他被人算計了去。”

廖將軍也道:“陶敏是做實事的人,切不可把他放到閒職上,更不能叫他冷了心。”

睿王爺點頭,這個江山現在是他兒子的,全天底下大概再沒人比他更盼著好官了。

“因此我便提議了大興或者宛平縣令,這兩個都是縣令,陶敏遷到這裡算是平遷,卻能坐穩了正五品這個本職,又不會引起太大波動,等過些日子太后——”他頓了頓,卻依舊很是直白的說了出來,“等太后下臺,他不管是外放做封疆大吏,還是升到六部,又或者去做個風憲官兒,都是可以的。”

玖荷點了點頭,沒提什麼反對意見。

廖紀安又道:“只是上次大興縣令已經被我們敲打過一次了,不如換了宛平縣令?”

睿王爺點了點頭,道:“按照他那個脾氣,京城的紈絝子弟怕是不好過了。”

竟然是全然答應了下來,一點都不覺得棘手。

“那老夫人呢?”玖荷不由得又問了一句。

在場三個人裡頭,對她跟陶家關係知道最多的,怕就是廖紀安了,他笑道:“兒子是正五品的官兒,陶夫人是必定能的一個正五品的誥命。”說完又補充了一句,“老夫人又有貞節牌坊,說定這誥命還能再提一提。”

玖荷頓時心滿意足了。

廖紀安卻收到兩枚眼刀。

他急忙低頭藉著吃菜掩飾自己的笑意。只是別人看不見,難道坐他對面的睿王爺還看不見嗎?一時間睿王爺表情不由得猙獰起來。

“還有一件事兒。”卓長東忽然開口道,“下午金錦鵬來了——”扭頭對玖荷道:“是我的副將。”

“他說太后的侄兒下午去找了虎賁衛的姜將軍,據進去倒水的那個校尉說,要勸姜將軍告老還鄉,把虎賁衛大將軍的位置留出來。”

“姜將軍這些年除了點卯,是哪兒都不去,甚至這次獻俘禮,也全然憑我安排,若是他叫人擠了去,又叫太后侄兒接了手,那可不好辦了。”卓長東一邊說,一邊斜著眼睛看廖紀安。

“聽說這侄兒在你軍中很是勇猛,就是為了你的大計委屈犧牲的那一個。”

玖荷又去看廖將軍,他先是一愣,然後便笑了起來。

只是兩聲之後表情又變得嚴肅起來。

“你當真以為我不知道錢易是去做什麼的?他身邊那個師爺被我一嚇全說了,太后就是想讓他來掙個軍功,回去好爭虎賁衛大將軍的!他來我營中第一天我便知道了!”

廖將軍冷笑,言語中滿滿的自信,“你以為他是配合我?”廖將軍從懷裡掏出一把字據來,道:“你看看這個。”

卓長東跟睿王爺一人一摞看了起來,玖荷也湊過去在王爺手裡看了兩張,只是屋裡人都看票據的時候,廖紀安的眼神卻在玖荷身上繞了一圈。

他還不有自主的想起一句俗語來:酒不醉人人自醉。

玖荷一看這東西便呆住了。

全部都是欠條,下頭的屬名錢都是太后的侄兒錢易,至於日期……怕是從去了邊關,便是兩三天一張了。

“我叫手下陪著他賭了兩個月的錢!”廖將軍笑道:“什麼請功?我料定他不敢在太后面前說真話,而且他眼皮子又那麼淺,太后一個深宮婦人,叫他來他便來了?也不打聽打聽我究竟是個什麼名聲,敢在我面前——”

廖紀安還想再說,只是看見玖荷好奇的眼光看著他,立即把話頭打住了。

“總之這套兒已經下來,到時候別說是虎賁衛大將軍,我叫太后一家子沒臉!說不定還能把她哥哥的侯爵職位扒下來。”

吃完飯廖紀安帶著善佳走了,玖荷一直沉溺在廖將軍方才的謀劃裡頭,走回屋裡還在想他。

若是真的能把太后拉下來,後頭那些人仗著太后權勢為非作歹的事情,想必也能少很多很多了。

不愧是能大敗西戎二十萬人的大將軍的確是——然後她便看見了桌上那個包裹。

糟了!又忘了問了!

玖荷的臉唰的一下變成了豔紅色。

睿王爺跟卓長東兩個送了廖紀安出門,父子兩個回頭同時嘆了口氣。

睿王爺道:“自家也能辦的事情,卻叫他拿去做了筏子,還在你妹妹面前賣了好。”

卓長東咬著牙道:“下次不叫他來了!”

作者有話要說:  昨天沒有停電,等到十一點半居然有點失落,然後晚上居然失眠了……

廖將軍是高階撩妹,全方位展現實力型。以及預告一下下一章,不出意外就是“情敵”見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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