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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左手,離心更近一點

曲陽離開校園後,也不知該去向何方。身上的錢越來越少了,他一個人無聊的躺在網咖裡,摸了摸空空的口袋,再看看手機支付寶賬號裡餘額也所剩無幾。他又點了一份炸雞,只是這一次換成了啤酒。他喝著啤酒,想起了很多人,想到了初戀,想到了前女友,又想到了父母陳曉宇,陳曉宇,我是不是很窩囊。我又被甩了。哈哈。林尹,你解脫了吧,解脫把我這個沒有上進心,不懂禮貌的人給甩了吧。你們都可以開始新的生活了,可為什麼我還是困在裡面出不來。曲陽一杯酒又一杯酒的喝了起來,他真的想就這樣醉下去。他不敢去相信在日本所看到的一切,所聽到的一切。原來,我他媽就是一個傻缺,就一活生生的傻逼。哈哈,哈哈哈哈。

曲陽帶著醉意準備回去,不敢奢侈的去買飯吃,曲陽帶了兩桶泡麵搖搖擺擺的在路上走著。他把眼鏡摘了,整個世界都模糊了。他向整個世界低下了頭,突然前面有個女孩擋在了曲陽的視線,高俏的身材,一套淺藍色的裙子配上白色的披衣,頭戴草色的太陽帽。全身上下散發著一股淡淡的香水味,多一分妖豔,少一分平淡。她纖細白皙的手快速的託著曲陽的手臂,然後嗔怒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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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陽,你又喝酒了?”

“你又來了?“曲陽把女孩的帽子摘下來然後苦笑道:

“嗯,我不放心你,我向學校請了假,你又喝了多少酒?”

曲陽伸出一隻收,全部張開,“這麼多”,他把張開的手搖了搖,然後伸出另外一隻手,說道,“不對,應該是這麼多”曲陽望著女孩傻笑道

“你真是瘋了”女孩更用力的扶著曲陽,然後撥通電話

“司機,您好”“我在天一廣場這邊”“好的,我就在路口這邊等你”女孩撥通電話後

女孩還來不及把手機收好,曲陽哇的一聲,吐了出來。曲陽一邊吐一邊說道:“欣兒,為什麼,為什麼,我又沒有做錯什麼,為什麼她要這樣對我?”

“小陽,你去日本到底發生什麼了,從日本回來你就徹底變了一個人“

“你知道嗎?她”曲陽帶著最後的醉意輕聲的和楠欣講著那段歲月中發生的事。楠欣仔細的聽著,她的臉色時而憤怒,時而同情的望著小陽。車來了,楠欣託著曲陽坐在了taxi,他讓曲陽的身體靠在自己的身上,輕輕的抱著他“小陽”

曲陽望著楠欣,困到不行,最後望著她說了句“我恨不了她,我恨我自己,我恨我自己啊”曲陽又一次的睡過去了。

楠欣望著眼前邋遢的小陽,她抱了更緊了,“傻瓜,你才是最大的傻瓜”。電話突然響了,楠欣看了看手機,是楠爸爸打來的。楠欣告訴楠爸爸,自己在香港很好,最近考試也很好,“爸爸,你放心啦,我現在在學校很好,別擔心”說完,楠欣把手機放回包裡,然後從錢包裡拿出一張卡偷偷的放進曲陽的錢包裡。她不敢讓他發現,動作輕盈小心。“傻瓜,你要趕緊好起來啊”楠欣的眼角也微微泛紅,米色的陽光透過車窗的縫隙照在楠欣的臉頰上,一幅美人圖活靈活現的展現出來。

曲陽和楠欣是在四年前認識的,那時候他和初戀分手,整個人神情恍惚,就像遊歷在世間的孤魂野鬼,就是在這個夏天,她認識了曲陽。那是一個炎熱的夏天,她第一次離開上海,來到這座城市-----寧波,在這裡她和他戀愛了。他,是她的初戀,也是她唯一的愛人。那一天,她在公交車上看著書,想來閒著也是閒著,就翻開了隨身攜帶的《呼嘯山莊》,靜靜地在車上看著。突然一個陌生的男孩走到她面前。

“你好“男孩一臉開心得望著她說道,男孩看起來很陽光,年紀應該比她稍稍大一點,竟然還帶有一點點羞澀

“你好”楠欣禮貌的回答著,

“你知道嗎,你讀書的樣子好漂亮,好認真,可以請問下你看的是什麼書嗎?”男孩把手插在口袋裡,低著頭望著楠欣:

楠欣聽男孩誇著自己,心砰砰跳了起來,她還是第一次被陌生男孩誇,“謝謝,這本書的書名叫《呼嘯山莊》“

聽完答案的的男孩似乎還不想走,他繼續和楠欣討論著書的內容,楠欣和男孩聊得也越來越開心了。突然,男孩看了看時間,然後從包裡拿出地圖來,指著地圖上的一點問楠欣“你知道這個地方嗎,我想去這裡!”楠欣看著男孩很認真的看著地圖,然後拿著手機查了下,驚喜的回答到:“你要去的地方和我要去的地點很靠近,我們在同一站下車呢”說完,楠欣還開心的將手機反過來給男孩看,“對了,你也可以用這個軟體查地址哦,比地圖方便點”。楠欣開心的搖著手機微笑道:

“哇,不會吧,手機還有這個應用,好厲害”男孩似乎是從小鎮裡來的,看到這麼高科技的應用不由自主的驚訝到:

楠欣笑著和男孩繼續分享著很多東西,男孩從來沒有聽過的很多軟體,應用。男孩聽得入迷了,呆呆的望著楠欣,認真的聽著她講。終於到了車站,楠欣和男孩一起下了公交車,兩個人走的很慢很慢,馬上就要到十字路口了,男孩走得更慢了,楠欣也把腳步節奏減緩了下來,兩個人依舊笑著聊著天。10米,5米,2米,一米,終究到了十字路口,男孩要往左走,可楠欣卻要往右走,男孩望著楠欣,向她揮了揮手告別。楠欣有點不捨,但終究什麼也沒有說,她也揮了揮手,然後繼續往右走。

天開始下起了小雨,楠欣卻低著頭慢慢行走在雨中,她感覺自己好像有點失落。她剛想把頭轉過去,突然男孩急匆匆的跑來,她一回頭就看到了他,瘦瘦高高的他。男孩微微喘氣,用手撥弄這劉海,溼溼的劉海,男孩臉色帶有笑意,楠欣也笑了起來。

“那個,我還不知道你的姓名,可以告訴我嗎?”男孩快速的說道並從書包裡拿出本子和筆,

“楠欣,楠是楠欣的楠,欣是楠欣的欣”

“啊,什麼”男孩一連懵逼的看著楠欣

她又笑了笑,然後接過男孩手中的本子,在本子上寫著自己名字,“記住了,楠欣”

“嗯,我記住了,我叫曲陽,曲是歌曲的曲,陽是陽光的陽”

“你的名字真好看”男孩望著本子低著頭說道,“而且特別好聽,楠欣”男孩低著頭重複念著她的名字。

楠欣看著曲陽不由自主的開心,“曲陽,你是不是還想要我的聯繫方式啊”

男孩望著楠欣,抬起頭用手撓撓頭,咧著嘴笑到:“嗯,可不可以給我你的聯繫方式,我真的看你特別喜歡,所以才要的。”男孩急切的想說什麼,似乎怕女孩誤會著。

“把你手伸過來”

“啊?”男孩再次驚訝得望著她,但很配合的把兩隻手都伸了出來

楠欣忍不住笑了,“笨蛋,一隻手啦”

男孩快速得伸回了左手,然後停了停,把右手伸了回去,伸了左手出來。

這回輪到楠欣詫異了,看著楠欣的不解,男孩解釋道:

“左手離心更近一點”

楠欣莫名的感動,用筆在男孩的手掌輕輕的寫著自己的聯繫方式。

男孩開心的把手轉個方向,然後用筆在本子上寫下自己的聯繫方式和姓名給楠欣。“謝謝你,楠欣,再見了,我回來找你的”

楠欣笑著回答到“再見”

兩個人再一次分離,這一次楠欣抬著頭小聲說道“原來左手離心更近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