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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第十九聲汪

是日,犬山城。

緣一的留書清清楚楚:再見了媽媽,今晚我就要遠航。不要為我擔心,我會和兄長蕩起雙槳,在名為親情的汪洋中徜徉。

可落在十六夜眼裡,緣一是把棺材躺得明明白白:再見了媽媽,今晚我去跳火葬場。不要試圖找我,我已被兄長挫骨揚灰,在名為黃泉的路途上遊蕩。

十六夜:……

她沒有說話,堪稱“平靜”地把留書遞給冥加。

後者倒是實誠多了,冥加看完緣一的狗話,差點當場去世。他抱頭滾在桌上,哀嚎道:“兄長?少爺啊,你能有幾個兄長?你只有一個大妖怪的親哥啊!”

以頭搶地:“怎麼辦?少爺你冒然跟上去的話,會被殺死的!”

十六夜的手在顫抖:“冥加,你知道的,犬夜叉不會說謊。”她的聲音乾澀,“既然他的留書指明了殺生丸,就說明他們之間有聯絡,對嗎?”

“有聯絡的話,是不是會顧念一點血脈之情?”十六夜臉色發白,“而不是直接動手。”

冥加跪了:“在我的印象裡,少爺與殺生丸只見過一面。”哪來的聯絡,哪來的血脈之情?

十六夜的身體晃了晃,好險穩住了:“那他為什麼……”

冥加淚眼迷濛,腦補能力爆表:“十六夜夫人,你沒發現嗎?少爺從未向你問及自己的父親。”

“少爺早慧,應該是猜到了什麼。他不會提這件事令你傷心,但不是真的不在乎。”

“他已經三歲了,正是憧憬英雄的年紀。可犬山的武者沒人能讓他信服,裡梅和藍染也離開了,這樣一來,少爺身邊能充當英雄的人……也只剩下……”

是了,孩子到底流著鬥牙的血,慕強是他的本能。

十六夜閉上眼,一時間想了很多很多。

她見過殺生丸——幾年前的月夜,剛成年的犬妖偶遇他的父親鬥牙王,要求一戰。

不是為了爭奪名刀,也不是為了奪權西國,更不是因為他的父親看上了一個人類女人而憤怒動手。僅是成年了,又不巧碰上了,便打了起來。

她至今記得殺生丸看她的眼神,形同看一根雜草,毫無溫度。

他對鬥牙說:“父親,我無意干涉你的私事,你也不必對我戒備。區區一個人類,連被我殺死的資格也沒有。”亮出爪子,“不過,既然遇到了,你就‘指點指點’我這個兒子吧。”

那晚,她逃離了父與子的戰場,根本不敢回頭看。後方傳來白犬的嘶吼和大地的震動,可怕到極點。

結果不言而喻,殺生丸沒有擊敗鬥牙,但鬥牙身上還是留了不少傷。

鬥牙一邊舔傷口,一邊讓她別擔心,並告訴她白犬族的小子一旦成年,打架就是家常便飯的事。他們會挑戰父親爭奪領地,也會互相打架爭奪配偶。

“成年白犬不會對幼崽動手,但白犬不能拒絕另一只白犬的戰帖,尤其是父與子。”

“只是殺生丸很特殊,他純粹是為了戰鬥而戰鬥。”她聽鬥牙說道,“這與他體內的力量有關……”

鬥牙沒說那力量是什麼,只道:“但他追求的是霸道不是殺戮。”

思及此,十六夜睜開眼,心神稍定:“冥加,如果可以的話,幫我……偷偷地去看看犬夜叉吧。”

“十六夜夫人!我冥加雖然無能,但一定會把少爺的屍……誒?”冥加一愣。

“鬥牙說過,成年白犬不會對幼崽動手。”十六夜道,“如果殺生丸真想動手,早在鬥牙去世的那晚,我和犬夜叉就沒命了。”

御守可以防住別的妖怪,但絕對防不住鬥牙的長子。能讓他們母子活到現在,只能說明殺生丸壓根不想動手。

“他一定還活著,只是活得不太好。”十六夜臉罩愁緒,“他才三歲,他的兄長絕不可能照顧他。”

“會餓肚子,會冷會著涼,會受傷……冥加,幫我去看看他。”

冥加聽得無比心疼,一想到緣一在外挨餓受凍被欺負,頓時聲淚俱下:“我冥加一定不負所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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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他看著一堆被褥、衣服、鞋襪、食物陷入了漫長的沉默。

“十六夜夫人,我只是一隻跳蚤。”他帶不動這麼多東西去看少爺啊!還有,真的要帶這麼多嗎?

十六夜美人垂淚:“冥加,我只能靠你了。”

冥加:……

……

兒行千裡母擔憂,母在城裡兒不愁。只要妖刀握在手,食物被褥都會有。

絕地求生達人·緣一在砍翻鷹怪之後,小手抓住一根鷹爪,面無表情地拖著小山狀的獵物往回走。

煮了兩天的魚,兄長已經拒絕進食了。為了督促兄長按時吃飯,他今天得換一種食物烹煮。

這只鷹怪就很好,長得特別肥,他一眼就相中了它。

緣一把鷹怪拖到溪邊,就見飲水的動物瞬間作鳥獸散,方圓百丈內的小妖怪銷聲匿跡,連喘口大氣也不敢。

緣一:“跑得好快,狩獵會越來越難吧。”

完全沒意識到自己被討厭了。

殊不知,林中的妖怪算是明白了,成年犬妖談不上可怕,甚至稱得上“溫和”。相較之下,穿紅衣的半妖才是魔鬼,一刀切無痛嗝屁,全森林危在旦夕!

只要這崽子出現在哪裡,哪裡就是荒蕪死地。

溜了溜了,半妖再呆下去,它們只能搬家了。

四周一片死寂,只剩緣一處理鷹怪的聲音。他把鷹怪推入溪中,將咒力凝聚於掌心,一擊擊拍松鷹怪的身體。

血味順著溪流而下,瀰漫在林間。但除了閒得慌的殺生丸在靠近,沒有一隻妖怪敢來招惹緣一。

殺生丸攏著手走來,就見半妖把溼透的鷹怪重新拖上岸,再兩手交疊作印狀,說道:“破道之十一·綴雷電。”

剎那,金色的閃電貫穿鷹怪全身,引動了緣一打入它體內的咒力,由內而外地爆開一股熱浪,將鷹怪的羽毛盡數褪去。

接著,緣一以白雷劈開鷹怪腹腔,以黃火閃清理鷹怪內臟,再往裡填入野果生菜,最後轉換手印:“破道之三十一·赤火炮。”

“轟”一聲響,巨大的火球衝向鷹怪,火力十足地炙烤了一刻鍾。

當肉香漫開、汁水四溢,緣一的身體微微下沉,緩緩拔出身後的妖刀。他的呼吸間妖力隱現,看著鷹怪的目光像是在看著鬼王無慘。

就是現在——

緣一頃刻出刀,日之呼吸十三型連綿成片,刀光繚亂猶如閃電。

他從鷹怪的脖頸砍到尾端,拿捏著最精準的力道,生生把鷹怪片成了厚薄均勻的三千塊!再瞬息扒拉出三片大葉子,讓拋在半空的肉塊一份不漏地落入其中。

收刀、斂息。

一頓貫徹鬼道、瞬步、呼吸法和劍術的鷹怪大餐就這樣做好了!

緣一抬眸看向殺生丸,眼神純潔無害:“兄長大人,我做好飯了,一起用餐吧。”

殺生丸:……

他注視著今天份的飯,再看向半妖行囊中的《真央鬼道大全》,一時無言。

要是沒記錯的話,這本書是藍染送給半妖的術法手札。他的本意是讓半妖學習術法,可這半妖卻把它當作了食譜……

嗯,喜聞樂見。

殺生丸坐了下來,緣一把大葉子捧到他面前,順便遞出兩根竹枝。

之後,他們分食完了一整只鷹怪,而天色也漸漸暗了下來。

“在這裡過夜。”殺生丸道。

緣一頷首:“嗯。”

篝火燃起,夜色沉寂。

緣一將鷹怪的羽毛收攏,放在火堆旁烤乾。就著光亮,緣一張開五指,亮出還算尖銳的指甲。

見狀,殺生丸轉過頭:學會用爪子了?

沒錯!緣一學會了用爪子,他正專心致志地——在鷹怪羽毛的頂端戳小洞洞。

殺生丸:……

他搞不清這半妖想做什麼,直到半妖起身跑向他,繞在他身週轉了幾圈。最後,他摸摸絨尾,薅走了一把絨尾上的狗毛。

殺生丸:……

大妖怪盯著自己的絨尾,難以置信!

再抬眼,殺生丸看見緣一蹲下來,認真把狗毛搓成一條細繩,再穿入羽毛的空洞中,將羽毛排布緊實。

這會兒,殺生丸算是看懂了。

半妖是想串羽毛做被褥,奈何缺材料。但半妖想做就做,他根本不會干涉,只是對方為什麼要打絨尾的主意?

當半妖的小手再次摸過來時,殺生丸冷漠地收起了絨尾。

“別得寸進尺了,半妖。”他冷聲道,“再動我的尾巴,就殺了你。”

再動我的尾巴……

尾巴?

緣一木著臉站在原地:“兄長,你是說……這是你的尾巴嗎?”

“呵,這是只有妖怪才有的絨尾。”殺生丸看向緣一,盯著他頭頂那可笑的犬耳,“你是不會明白的。”

緣一默默注視著絨尾,犬耳垂了下來。

“原來是尾巴嗎?”他一直以為是條造型奇特的被褥,雖然溫暖鬆軟,但有時會掉毛。

他之前躺在絨尾中睡覺,醒來時身上總沾了幾根。他不僅拿來生火,還拿來刷碗。可他沒想到的是,這居然是兄長的尾巴?掉的是尾巴上的狗毛?

也對,天氣漸暖,獸類總有換毛的時候……

但、但是!即使兄長是犬妖,也沒有尾巴跟身體分離的事情吧?兄長究竟遭遇了什麼事,才會讓尾巴離開了身體,變成單獨的一支?

緣一有些難受。

無論前世還是今生,似乎作為他兄長的人都在受苦。

他輕輕蹲下來,小心道:“兄長,我可以摸摸你的尾巴嗎?”

殺生丸:……

許是被妖怪的血脈一事刺激了,半妖想到自己永遠不會擁有絨尾,才會露出這種“難過”的表情。

可憐又可悲,然而半妖並不能選擇自己的出身。

殺生丸垂眸:“隨你。”

只是摸摸尾巴而已,作為成年犬妖,他不會跟幼崽計較。

可惜,緣一非得跟他的尾巴計較——

“兄長,你的尾巴是怎麼斷掉的呢?”緣一低聲道,“尾巴跟身體分開,一定很痛吧?”

“可以告訴我是誰砍掉了你的尾巴嗎?我一定會把對方首落的。”

殺生丸:……

忍了忍,大妖怪實在沒忍住!

他曲起手指直接捶上了半妖的腦袋,爆炒栗子:“聽著半妖,我的尾巴沒有斷,只是化成人形會掛在肩上。”

雖然成年犬妖打幼崽實在有失風度,但是殺生丸發現,這一手指下去他心裡就舒服了。

緣一捂住頭,兄長打得不重,但絕不舒服:“那為什麼……”

“再問為什麼就殺了你。”殺生丸十分無情。

“可是……”

“你今晚不用在絨尾中睡覺了。”

緣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