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卡的異常無人過問，自然也無人敢問楊皓是何事。
除了司馬宏外，在場的武者似乎都遠離了楊皓一些，那是發自內心的忌憚。
楊皓對此不以為意，繼續與司馬宏交談，等待著凌珊的帶來。
儘管城中流傳出不小關於凌珊隕落的訊息，但來到此處集合的人都清楚，這樣的訊息根本就是子虛烏有。
凌珊身為凌雲國的天之驕女，保命手段絕對不小。恐怕整個鐵壁城的武者都被殺害，她也依舊毫髮無損。
眾人在激昂的鼓聲中等了小半天時間，總算是等到她了。
少女的打扮，跟數天前一模一樣，黑鎧加身，英姿颯爽，巾幗不讓須眉。
顯然，那鋪天蓋地的食屍蟻確實未能奈何此女。
可楊皓越想此事，越覺得不對勁。凌珊明知敵不過食屍蟻，卻打得那麼兇猛，這反常的舉動，若要說是為撤退爭取時間，簡直就是開玩笑。
她的出手如此引人注目，恐怕是知道鐵壁城將會死傷無數，而逢場作戲，博取士兵的同情而已。
這個少帥也是不容易啊！
“諸位能在這等危難之時聚集於此，是對我凌珊的信任。從此以後，你們不再是我的部下，而是我凌珊的朋友。“
凌珊剛到就大打感情牌，這種舉動讓楊皓有些不悅。看來她是不會解釋食屍蟻的事了，真為那些犧牲的軍士感到悲哀。
“就在一個時辰前，烈陽派人來勸降，卻被我拒絕了，你們知道是為什麼嗎？”
凌珊話鋒一轉，總是說出一些讓人琢磨不透的話。
“少帥身為凌驚天統帥的千金，肩負凌雲國的大任，自然不願看到鐵壁城的無辜百姓落入敵手，飽受摧殘，所以才會斷然拒絕。”
常泰微微一笑，或許連他自己都覺得，這馬屁拍得不錯，有技術含量。
然而凌珊的反應卻是有些失望，她搖了搖頭，打量了眾人一圈，最後將目光停在楊皓的身上，似乎是覺得楊皓可能會說出那個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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眾人順著凌珊的目光聚焦到楊皓身上，讓他的內心泛起躺槍的感覺。
怎麼又是我啊，我又不是你肚子裡的蛔蟲。
你為什麼不接受投降，我怎麼知道，又關我什麼事呢？
楊皓自然不可能將這些不滿說出來。
“既然不是常兄所說的大度，那應該就是為了自己吧。”
楊皓稍微推測了一個大方向。
凌珊是仙子，是凌雲國年輕一輩的象徵性人物，給人的形象都是正直無私的，又怎麼會為了一己之私，而無視數百萬鐵壁城的百姓。
若非楊皓著實不好惹，恐怕已經被在場的武者圍毆了。
眾人焦急的等待著凌珊的辯護，這可是他們內心的仙子啊，她是純潔的，美麗的，不可被玷汙的完美人兒。
只可惜……
“這個世界，沒有人是完美的，每個人的存在，就註定了會傷害到其他人。或許我在你們心中是仙子，但是我同樣是個普通的人，我同樣會自私，同樣會算計，同樣有不能曝光的陰暗面。
剛才常泰所說的大義與責任，我確實有肩負，但這只是很淺很淺的一種自覺行為而已。我之所以不投降，最主要的原因還是為了自己，不僅如此，我來到此地，與烈陽大軍交鋒，同樣是以自己的目的為主。
我想要變得更強，想要在戰場上找到突破真靈境的契機，其它一切對於我來說根本無足輕重。不僅僅是我凌珊，每一個上位者都是如此，這就是凌雲國，這就是修真界的殘酷。”
凌珊說出這樣的話，其震撼力實在太大了，好比一個正義凜然的名門大宗，突然宣佈自己其實是魔教分支。
有些人甚至捂住耳朵，希望將仙子最美好的一面留在心中。
唯有見識過周芷蘭惡行的楊皓，只是輕蔑一笑。
“少帥就不要拐彎抹角了，直接說目的吧，守城大陣快要被攻破了。”
楊皓對此女的性格有所瞭解，她不惜抹黑自己，定有目的。
凌珊似乎也清楚情勢危急，接過楊皓的話。
“這場戰爭，敵我雙方都不會派出真靈境之上的戰力。假若我們投降，百姓或許可以無事，但凌雲軍士誓必淪為俘虜，我們更加不能倖免。
要想打破這個困局，唯有衝出去，用自己的雙手殺出一條血路。我輩修士，修的不是修為而是心，心若不屈，則大道不遠。我們可以被消滅，但絕不能被打敗，這是心之所向，亦是突破重圍的點點星火。
剛才我勉強召集了三萬倖存軍士，不久後就會聚集到這裡。我會以小組的形式分配，每人一千兵力，等守城大陣被破後各自突圍。”
凌珊的語氣是堅決的，即使沒有用到命令這樣的字眼，也讓人不敢拒絕。
不管是司馬宏還是常泰，內心掙扎片刻後，似乎都同意了這一決定，而楊皓則是越來越不懂此女了。
楊皓疑惑啊，他不明白為什麼雙方都不派出真靈境以上的強者，亦不明白為什麼擁有飛行法器的凌珊要多此一舉的突圍，更加不明白這場戰爭所隱藏的陰謀。
他感覺自己就像是無盡大海中的浮萍，沒有方向，沒有動力，只能隨波逐流。
在領到自己的一千兵力後，楊皓顯得有些手忙腳亂，他可不是什麼領軍之人，更加不會帶兵。
可眼下這些人都成了自己的手下，並且同赴戰場。可以說他們的性命已經交於自己手中，他有責任儘量保護他們的安全。
楊皓學著凌珊的樣子，說了一大堆鼓舞人心的話，直到鐵壁城的守城大陣終於被攻破了……
“記住我的話，我們不是死戰，而是為了活著。儘可能保持防守姿態，不要主動迎擊敵人，衝出城門之後，全體跟上我的步伐，你們能不能做到？”
楊皓拿出軍士的鐵血硬漢之勢，意氣風發。
“能！”
將士們雄壯的聲音與烈陽國的滔天戰鼓之聲激撞在一起，氣勢直衝雲霄。
真正的戰鬥，終於要打響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