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粒小豆豆在我後背劃過,我騰地一下又“站”了起來。我不好意思地捂著“小天”坐在地上求饒道:“小貓,看在我讓你贏錢的分兒上,不要再玩我了,謝謝!”
“你好敏感啊!這就……哈哈!刑天扯旗了!”美女“不知羞恥”地到處宣揚起來。
“來,我們看看!”一大群人向我跑來,嚇得我捂著“小天”向涼水房衝去。
衝完涼,看著鏡中的自己,我有點兒迷惑,這個像健美先生一樣的傢伙是我嗎?沒想到,亞洲人也能練成這個樣子。正當我想擺幾個造型的時候,屠夫和隊長走了進來,看見我在擺造型,又都捂著嘴退了出去。靠!又丟人了!
躺在集體宿舍的床上,看著大夥兒一邊擦拭自己的武器,一邊用十幾國語言插科打諢,心裡真是感慨萬千。雖然我聽不懂他們在說什麼,但至少現在我會用十幾國語言問候敵人的母系親屬。
看著牛仔在床上翻書,我好奇地問道:“牛仔,幹什麼呢?看黃色小本本呢?”
【鑑於大環境如此,本站可能隨時關閉,請大家儘快移步至永久運營的換源App,huanyuanapp.org 】
“我可不是公子哥兒。自己看啊!”說完把書扔給了我。接過來一看封面——《臨時士兵》,暈!沒想到僱傭兵還有專業雜誌。往下一看,好傢伙,美國政府出的。怪不得美國出產這麼多的僱傭兵呢,連政府都這麼支援傭兵事業,它怎麼能不發達呢?不過美國政府也挺聰明,當傭兵的很多都是專業退伍兵,他們除了殺人,基本什麼都不會,留在美國洗盤子不定會捅出什麼婁子呢,不如都推到外國去打仗,至少家裡清靜不少。
翻開一看,裡面都是今年哪兒有戰爭、哪兒有可能發生戰爭和比較有名的傭兵的介紹。我比較感興趣的是後面一些對武器運用的講解,在M16步槍上加個什麼東西可以使威力增加一倍啊,怎麼把半自動武器改成全自動的啊……很有趣的戰場小知識!
我正看得興起,隊長突然扔過來一把飛刀。我用手指夾住刀頭,奇怪地看著隊長,他可沒有跟我惡作劇的習慣啊。
“別看了,明天有任務,早些睡吧!”
“有什麼任務?”
“聽說政府軍在南邊搜尋的時候碰到一個麻煩,有個目標地域無論如何都進不去,損失了不少人。先鋒看過了,那裡面有高手設伏,政府軍請我們過去看看。”
“哦,好的!”
一群人停止了交談,熄了燈躺在蚊帳中,整個營房都變得靜悄悄的。突然,噗!不知是誰放了個屁。
“靠!”頓時軍靴亂飛,倒黴的傢伙被砸得滿頭包,然後大家在微笑中進入了夢鄉……
清晨五點。軍營的停機坪前,我們列好隊準備出發,這一次由於害怕碰到的是比較大的傭兵團,我們出動的人員數量非常大。我來到剛果基地後才認識的野狗、全能、梅毒等也都和我們一齊出發了,兩個隊長帶隊,這是我第一次參加如此大規模的行動。
一架黑鷹、一架CH-47D“支奴幹”運輸直升機載著我們30多人飛向南部的叢林。看著腳下鬱鬱蔥蔥的樹林,想起前些日子打伏擊時的痛苦,我甚至能聞到樹葉腐爛的味道。
握著手裡的G3/SG1,我問邊上的快刀:“你和別的傭兵隊交過手嗎?”
“當然!戰場上到處都有傭兵,我們去安哥拉打仗那次,遇到了一大群傭兵帶領的部隊。哈,那叫一個刺激啊,死傷慘重啊!”快刀做了個打冷戰的表情。
“狼群也死人了嗎?”我問道。在狼群裡待到現在還沒聽說過死人的事。
“當然了,那次死了不少,我們掛掉9個,重傷15個!不過,我們至少掛掉了他們20個,重傷少說也有60個。”快刀苦笑著說道,“狼群也會死人的,畢竟這是戰場!不過死的都是新兵,現在我們新人招收得越來越少了,你是今年唯一的。畢竟誰都不願意看到一個小孩子死在自己懷裡。”快刀說完拍了拍我的肩膀。
“放心吧,我可不是新手了。我可是從死神手裡逃出來的亡魂!”我給他鼓氣。
“喲,我們這裡有人開始裝老資格了,要教訓他!”惡魔在人群中大叫起來,估計昨天晚上被靴子砸的怨氣要發洩在我身上了。
“放過我吧!”快刀掛在飛機艙外大叫道。原來他就是在我之前的新兵啊,哈哈!
兩個小時後,我們降落在叢林中先鋒用*標示的一塊空地上。大家迅速地衝下飛機,建立防線。不一會兒,先鋒和幾個政府軍軍官從叢林中走了出來,後面跟著的擔架隊抬著兩大排傷員上了運輸直升機。看著那麼多傷員,我有點兒緊張,看來這個傭兵團不簡單啊。
送走傷兵後,我們和打前站的先鋒在一起瞭解了一下情況。現在這一帶已經不完全是政府軍控制區了,政府軍說前面的目標是一個醫療站,聚集了不少前政府軍傷員,估計其中有前政府重要官員。他們曾想派武裝直升機去攻擊,可是還沒飛到這裡就損失了兩架,被不明武裝打了下來,所以現在只有用步兵突擊了。
先鋒做完簡報,隊長和騎士嘀咕了兩句,然後讓先鋒和刺客去前面拆除陷阱,其他人原地待命。我們一群傭兵聚在一起,看著裝備差勁兒、乾瘦得像猴子一樣的政府軍士兵。
“他們能打仗嗎?我怎麼覺得兩根手指就能掐死他們。”我們怕政府軍聽得懂我們說什麼,故意用德語交談。
“我一把都能掐死他們兩個!他們都是難民,為了吃上飯才加入軍隊的!要不政府軍怎麼會這麼容易地招集10萬軍隊呢?”惡魔一邊說一邊用手對著遠處士兵的脖子比畫。
屠夫什麼話也沒有說,只是看著政府軍的小兵們嘿嘿笑了兩聲,那陰森的笑容嚇得幾個偷偷向這邊看的傢伙差點兒沒一屁股坐地上。
“不過你們也應該想到,他們加入現在的政府軍,也是為了加入反政府武裝。”隊長從後邊拍了拍我們的肩膀,然後向叢林深處走去。
“希望這些傢伙不要拖我們的後腿!”快刀抱怨道。
“放心吧,屠夫會讓他們精神百倍的。”狼人扛著M249從旁邊跟上前進的隊伍。
“呵呵,恐怕晚上都精神著。”一群人都笑了起來。
大家順著先鋒和刺客開的道向叢林深處前進。我們30多人走在隊伍的前面,政府軍走在後面。看著一路上樹上的血跡,就可以知道這裡已經死了不少人。所有人都加倍小心,因為這次面對的不是一般的軍隊,而是和我們一樣的特種軍人。
在三個走路不長眼的政府軍人被陷阱炸上天後,幾乎所有的傻子都踩著我們的腳印前進,所以慢慢地就落後很遠。我們要時常停下來等他們,隊長為了這事沒少罵他們的長官。沒想到,他們的頭兒竟然說打起仗來,我們需要他們的火力掩護,讓我們放尊重點兒。要不是隊長攔著,我一腳就把他踹到陷坑裡了。
我們一群人不再照顧他們,加快行進速度。從設定陷阱的手法和使用的武器上看,這些傢伙應該是英國的,最少也是英屬的。他們使用的大多是英國的武器,雖然特種兵執行任務一般都不會拿自己國家的武器,但傭兵比較大膽,一般都是用自己用得順手的傢伙。狼群裡面從美國來的都喜歡用M4,俄國來的喜歡用AK,比利時來的喜歡用FN。他們都是當過兵的,喜歡用自己國家的制式裝備。我這個半路出家的例外,在雲南的大樓上,AKM給我留下了極壞的印象。
英國的傭兵,看來不好辦啊,聽說現在英國出來的僱傭兵都是從SAS(皇家特別空勤隊)和SBS(英國皇家海軍陸戰隊特種艦艇中隊)退伍的軍人,這些人可都是精英中的精英啊。這下可碰到硬骨頭了,最糟糕的是,後面跟著一群白痴。
隊長一直皺著眉頭思考哪支傭兵隊最有可能來這裡,而所有人都保持著百分之兩百的警覺,因為大家都能感覺到叢林中深藏的危險。隊長最後決定遣返後面的大部分士兵。本來以為需要點兒力氣才能趕走他們,誰知聽說前面是英國的特種兵,這幫傢伙就一個比一個跑得快,而那些被指揮官強烈要求留下來保護他的衛兵,一個個像死了娘似的苦著臉。
這群人走在隊伍中間,先鋒、刺客、隊長在前面開路,我和屠夫、狼人等斷後。走進叢林深處後,陷阱越來越少,前進的速度越來越快。看著那個軍官展開的笑顏,我低低地罵了一聲“笨蛋”!這不明擺著越來越接近敵人的活動區域嘛!人家減少陷阱是為了行動方便,便於伏擊的,你還高興。一群傻瓜!
還沒罵完,突然感覺到背後有一陣涼意,在此之前這種感覺還沒有出現過。正當我為此感到奇怪的時候,身邊的屠夫和狼人也停了下來,慢慢地轉過身對著身後的樹林。我明白這是什麼感覺了,有人在暗處跟蹤我們,是殺氣!
我們慢慢地退到樹下,蹲低身子,環視著面前的密林。正當我想從樹林中找出敵人的位置的時候,乒的一聲槍響,隊伍中間的一個護衛倒下了。
“狙擊手!”軍官大叫道。
其實我們狼群所有人在槍響前就已經覺得不對勁兒,各自掩護好了自己,只有他們一群人傻傻地站在路中間東張西望。
“AK!”快慢機肯定地說道。
所有人都沒有動,只有眼球轉動著向槍響的方向搜尋,慢慢地,我覺得對面300米的山坡上的草堆有點兒不對勁兒,其他的草都被山風吹得劇烈晃動,只有那裡的草葉稍微晃動但根部不動。
“那裡趴著人!”我腦中冒出了答案。
確定狙擊手的位置後,我用手捏緊喉部的震動式無線電,向其他人指明狙擊手的位置。這是天才剛給我們運來的,只要喉頭震動,不用說話就可以發聲傳遞信息。然後,屠夫拿出一發*,拉開環扔到上風處。黃色的濃煙從上風處飄下,頓時所有人都被濃煙淹沒。
我快速地在樹後轉了個圈兒,繞到樹的另一側,舉槍瞄準,瞄準鏡中清楚地看到一個黑洞洞的槍口上面有一隻迷惑的眼睛。還沒等我開槍,身邊就傳來了一聲槍響,鏡中的眼睛瞬間變成了一個血洞。
我放下槍,扭頭看了一眼快慢機,他一邊退出彈殼一邊冰冷地吐出一個字:“慢!”然後抱著槍退入了煙霧中。刺客慢慢地潛向狙擊手的位置,過了一會兒返回時帶了兩樣東西,一把AK,一隻耳朵——一隻黑色的耳朵!
看了一眼這兩樣東西,那個軍官發話了,說可能是烏干達的民兵。他們和烏干達翻臉後,烏干達就派兵幫助反對派,沒想到會在這裡碰到。情報說,烏干達民兵在距這裡120公里的地方被擊潰,這個可能是散兵。
經過這件事,所有人都變得加倍小心。雖然不是預料中的傭兵,可是誰也沒說子彈長了眼睛,只打黑人不打白人。奇怪的是,在狙擊手被消滅後,我的那種感覺並沒有消失,我總有種被人窺視的感覺。每當我覺得似乎能確定是哪個方位傳來的危險的時候,那種感覺就慢慢地退去。
“有人跟蹤我們!”我用無線電告訴大家。
“嗯,不過在那個狙擊手被幹掉後,就跟我們保持距離了。”巴克回應道,“無法確定他的位置,距離應該不近,感覺很弱!”
“大家小心!防禦梯次隊形前進!”隊長下命令道。
“是的,長官!”
所有人分成四個梯次,每10米一梯次,前面的小隊設防線,後面跟進,越過所有梯次10米後再為後面的隊員設防掩護。這種波浪式的前進雖然讓前進速度慢了下來,可是加大了安全性。
向叢林突進了10公里後,已經是中午了,對照地圖再前進5公里左右就是敵人的據點了。隊長命令我們停下休整,大家分批進餐。我很幸運是第一批,故意蹲在屠夫面前大嚼牛肉,直到他拔出刀子我才“撤退”!
偷笑著跑回隊伍後邊,找個無人的地方蹲下,我正一邊笑一邊吃的時候,突然感覺邊上的草叢中有點兒不對勁兒,有人!我慢慢地轉過身背對草叢,一把扔掉手中的包裝袋,端槍轉身就要掃射。剛要扣動扳機,草叢中突然躥出個人影,手裡端著把AUG-A1。我們兩個離得太近了,槍管幾乎碰到對方的臉,我們幾乎同時抓住對方的槍管,同時扣動了扳機,震耳欲聾的槍聲在耳邊響起。子彈從槍管噴出的氣壓擦過臉皮,彷彿是子彈打在臉上一樣生痛,嚇得我們趕緊把手裡的槍管舉過頭頂,兩個人拽著對方的槍管在原地轉起了圈。
“敵襲,敵襲!”我在無線電中拼命地大叫道。
30發子彈幾秒鐘就打完了。槍聲一停,我們同時抬腿,一腳將對方踹開,扔掉手中的步槍去掏備用武器,只不過他掏的是手槍,我拔的是刀。軍刀掛在胸前一拽就出來了,他的手槍在腰側,捏開卡夾,掏出槍,開啟保險,還沒瞄準我,我就一刀劃在他的手上,血花飛濺!他的槍馬上脫了手。剛才踢他前胸的時候,我感覺到他穿了防彈背心,所以我只好先攻擊他的武器。
我的刀劃在他手上的同時,他一腳把我踢開,另一只手也拔出了軍刀,趁我失去平衡,一個突刺直擊過來。灰色的刀頭在我眼中越來越大,眼看刀尖就要扎在我肋側了。面對突如其來的危險,後腰不知從哪兒湧出無限的活力,原本僵住的肌肉猛地一彈,我在空中轉動身體順勢後倒讓過刀頭,一把抓住了他的手腕,他只有一隻手能攻擊。我反身壓在他的身上,舉刀向他的脖子扎去。這傢伙瞪大的眼睛中露出無比的恐懼,盯著落下的刀鋒,無能為力地彈動身體做最後的掙扎。
就在刀鋒離他的脖子只有兩寸的時候,突然背後傳來一聲槍響,我覺得肩頭一熱,手上一陣酥麻無力,刀子把握不住,狠狠地扎在了他的防彈衣上,當的一聲,在他衣服上劃了個一尺長的口子,露出了裡面黑色的鋼板,手中的刀也因劇烈的震動而脫手。
我趕緊就地一滾,拔出腰上的手槍,向著背後的黑影一陣猛射,對方也馬上還以顏色,連著三發點射打在我做掩護的樹上,與此同時,背後的隊伍中也傳來了叫聲和槍聲。媽的,看來人不少!
我從胸前拔下一顆*,拉開拉環,鬆開保險扳手,數了五聲,然後猛地拋向空中。
“*!”對方大叫道。
轟的一聲,*在樹間炸開。我趁著爆炸的餘波未平,衝出樹木的掩護,映入眼簾的是一個人趴在我剛打倒的那個傢伙的身上,抬起頭搖著腦袋驅趕眩暈感。
他一看見我,就趕緊去抓地上的AUG,剛一起身,我舉起手槍就是三槍,準確地打在他的胸口。!!!防彈衣!看他又勉強地支起上身,我來不及換彈匣,立即跑了過去,一槍把砸在他臉上,左手一把抓住他的脖子,全身一用力,輕鬆地把他整個人吊了起來,右手忍痛拔出腰側的騎兵刃,準備朝他防彈衣中間的縫隙扎進去。還未等我瞄好下刀的位置,腿上突然傳來一陣劇痛,我渾身發軟,啊的一聲大叫出口。
低頭一看,是地上的傷員一口咬在我的左大腿上,正在使勁兒向外扯,像是想撕掉我一塊肉似的。我抬起右腳,狠狠地踩在他的小腿關節上,然後一使勁兒,直接把他的右腿給踩脫臼了。
那小子啊的一聲慘叫,鬆開了嘴。頓時我的腿上傳來一陣鬆脫感,趕緊將右腳踩在他的臉上,然後繼續我手中的工作,準備給這個一直伸著手在我臉上抓來抓去想摳我眼睛的傢伙開膛。就在這時,背後傳來咔嚓一聲,有人拉槍機!
我來不及回頭看,估摸著回手一刀甩去。是一個拿著M249、蒙著臉的傢伙。這傢伙一橫槍擋飛了我那惡狠狠的一刀,調回槍頭就準備開槍。我快速瞄了一遍自己身上,現在全身上下的武器全都掉在地上根本來不及拾了。背後的AK也一時夠不著,只能拼了!我用受傷的右手拽下胸前的兩顆*,用牙咬住兩個拉環一扯,握住保險把手,撞針朝下舉在空中。
“開槍啊!大家一起死,開槍啊!”我死命地叫了起來。
雖然發生了這麼多情況,可都只是一瞬間的事。我甚至來不及思考,事情就已經發展到了這種一觸即發、兩敗俱傷的地步。
“開槍啊!我就不信你跑得出*的殺傷範圍!就算你跑得了,我不信他們兩個也跑得了!”我使勁兒踩了一下腳下的傷員,晃了晃舉在半空、臉已經成了豬肝色的傢伙。
乒!乒!乒!乒!一串子彈打在我身邊的樹上,木片亂飛。嚇得我一縮脖子。
“沒有人敢威脅我!”蒙著臉的傢伙冷冷地開口,沒想到竟然是個女人的聲音。
“別亂來,Redback!”我手裡的傢伙叫了起來。我故意把手鬆開點兒,就是為了讓他叫的。
“放下槍!”我叫道。
“我可不是傻子!”這個女人說道。
“我可沒有多大力氣了,這個傢伙在我右肩上打進去一顆小彈丸,我想我支援不了多久了,放下槍!”我握著*的右手越來越使不上勁兒,感覺*的保險對手的彈力越來越大,我有點兒握不住,手指已經開始顫抖了。背部又傳來陣陣劇痛,肉體裡面硬塞進去一截手指頭大小的銅塊,誰都受不了。冷汗順著我的腦門兒和後背直淌,衣服都溼透了。
“我再說一遍,放下槍!”我咬著牙說道。我不是在忍痛,而是已經沒有力氣按住手裡的保險了,乏力的手臂也不可能把*扔出去了,我開始考慮逃跑路線了。
我慢慢地把手上吊著的人舉到面前,準備拿他當擋箭牌。就算*掉下來我也有個加鐵板的盾牌。對面的冷血女人也開始後退,可她手裡的槍還是不放下。我手裡面的傢伙像是預感到什麼事情會發生,鬆開抓著我手腕的雙手,艱難地畫著十字,閉著眼睛開始禱告!媽的,什麼渾蛋傢伙!
正在我要扔出手裡面的*的時候,身後隊長突然叫道:“別動!”同時一隻大手伸了過來,一把按住我鬆開一半的手指,然後慢慢地從我手裡接過*,同時示意對面那個傢伙放下槍。
我一把*傳出去,右手就放鬆了下來,但手指還是沒辦法一下子適應過來,一時間還伸不直。接過*的是一個長著大鬍子的老頭兒,他慢慢地走到林邊,一下子將兩顆*扔出老遠,在轟然的爆炸聲中走了回來,然後對我和藹地笑了笑:“能放下我的孩子嗎?”
孩子?天!這兒怎麼還有老爸也一起來打仗的?我扭頭看了一眼後面跟上來的隊長,隊長對我點了點頭,我這才慢慢地放下手裡吊了半天的傢伙。他一著地就大口大口地呼吸空氣,像是從不知道空氣如此甜美似的。我被屠夫這樣抓起過一次,深深地理解他現在的感受。
“還有腳,謝謝!”那個老人又指了指我腳下。
“噢!”我趕緊收回了腳,沒想到,他的孩子還不少!
邊上那個冷血女人見我松了腳,突然跳過來就是一腳,正踹在我小肚子上。我來不及躲,只能繃緊腹肌硬挨了這一腳。小妞兒力氣不小,把我踢飛兩米多遠,我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靠!你他媽的不想活了!”我拾起AUG指著她叫道。
“別開槍!刑天,她不是敵人!”隊長壓低我的槍口說道。
“那他們是誰?剛才差一點兒就把我給幹掉了!”我指著地上躺的和正在喘氣的兩個傢伙叫道,“還有這個瘋女人!差點兒害我被炸成破布!”
“讓我來自我介紹一下,我們是‘神之刺客’僱傭軍!我是隊長!我叫拉爾?羅倫斯,大家都叫我‘神父’。這些都是我的孩子,這是‘修士’託尼?巴爾,這是‘侍者’保羅?撒克。這個是我的小淘氣‘Redback’,艾薇爾?瑞貝卡。”那個老頭兒介紹起來。
“你的孩子可真不少!我叫刑天,沒有外號。”我坐在地上揉著肚子說道,“她的力氣可真不小,踢得很痛!”
“你應該慶幸我們不是敵人,不然我早把你的腸子踢斷了!”那個女人一邊說一邊扯下包頭的偽裝衣。一道白光從我眼前閃過,我不由得眯起了眼睛,等我再睜開,眼前的景象讓我張著嘴說不出話。一個美女解開衣釦,露著小肚子和抹胸,單手扛著巨大的M249,如藍寶石一樣湛藍色的眼眸不屑地盯著我。最與眾不同的是滿頭白金色的髮絲在烈日下閃耀著銀光,羊脂白玉一般的皮膚配上銀發令她看起來有點兒蒼白,一點兒也不像個戰士,更像個吸血貴族!
靠!沒想到,這個冷血的傢伙竟然是個美女!
我慢慢地從地上爬起來,看著面前的女人,以一個中國人的眼光看,她算得上人高馬大,一米七五的身高;以一個戰士的眼光看,她算得上恐怖,單手拿M249機槍,這種機槍一般男人都端不平;以一個男人的眼光看,她算得上是極品,細挑的身形加上兩條修長的美腿,性感的曲線表明著她的美麗!
只是她太兇悍了!那眼神就像獵殺者一樣,冰冷而隱含躁動,貪婪而嗜血!她就那麼盯著我,看得我心裡直發毛。
“幸會,幸會!”我向身邊的兩位“戰友”點頭示意,然後慢慢向隊長靠近,“隊長,怎麼回事?剛才我聽見前面有槍聲,遇見誰了?有傷亡嗎?”
“遇見神父了,沒想到是他們。這一趟我們來對了!如果我們不來,政府軍一輩子也不可能打進來。”隊長拍拍我的肩,痛得我一皺眉。
“怎麼,你們認識?”我一邊重整裝備一邊問隊長,聽隊長的口氣不是第一次見“神之刺客”。
“當然,神之刺客可是鼎鼎有名的!在傭兵圈中是最特別的一支隊伍。我們曾經合作過,神父是一個很好的人,我們是朋友。這次任務比較輕鬆,一會兒到他們那兒去看一下,我們就回去了!”隊長輕鬆地說道。
“那槍聲……”我收拾好東西,站在隊長身邊,故意不看正在處理傷口的修士和侍者,有點兒不好意思。
“沒事,只是剛開始見面時,政府軍的幾個傢伙被抓住後驚慌走火。你倒是不錯,幹得挺漂亮,沒丟咱們狼群的臉!”隊長又拍拍我的肩。
“隊長,你是故意的吧?要不怎麼淨往我傷口上拍啊?”接連兩下,我差點兒痛暈過去。
“喲,你痛啊?我以為你不痛呢。站在這兒和我扯些沒用的!”隊長舉起手又要拍,嚇得我趕緊向前跑去。
“醫生,醫生!來給我看看,我中槍了!”我跑到隊伍中間叫道。
“喲嗬,又是你呀刑天,你怎麼老中招啊?哈哈!”醫生樂呵呵地跑了過來。媽的!幸災樂禍!
“別提了,居然和熟人打起來了,我差點兒和他們三個同歸於盡。”我咬著牙忍受著醫生的酷刑。
“還不是那群政府軍耽誤事?他們說這裡有個醫療站,可不說明這裡其實是個教堂。要是早說,我們就大搖大擺地走進來了,還費這事?差點兒交上火!要不是隊長眼尖認出了神父的大鬍子,不知要死多少人呢。你在後面打得倒挺熱鬧,碰到誰了?”底火幫醫生摁著我,一邊和我聊天分散我的注意力。
“修士、侍者、Redback!什麼是Redback?”我還沒弄清那個小妞兒的外號是什麼意思呢。
“哈,兄弟們,我們刑天揀了個寶啊,他碰見Redback了!”底火向四周大叫道。
“那小娘們兒夠勁兒吧!”惡魔在前面大聲地向這邊叫道。
“哈哈哈哈!”一群人大笑道。
我也禁不住笑了起來:“夠勁兒!跟屠夫一個德行!”
“滾!你才跟那禽獸一個德行!是不是找刺激呢?”Redback從後面走了過來,衝我罵道。
“艾薇爾,要注意言行,不可口出汙穢!”神父馬上在邊上教訓道。
“可他說我和屠夫那個野獸一樣!”Redback不樂意了。
“那你應該反思你是不是做了什麼事,讓別人認為你很冷酷。”神父說完向前走去。Redback老大不高興地跟在後面,路過我時還故意碰了醫生一下。正給我包傷口的醫生一不留神又戳了我的傷口一下,我一下就蹦起來了!痛得直叫喚!沒想到,那小妮子竟高興地笑著跑了。她身後又跟上來一隊手無寸鐵的平民,隊伍最後受了傷的修士和侍者也越過我們到隊首去了。
“哈哈,誰讓你招惹她的?你倒黴了!”底火捂著嘴笑道。
“怎麼說得好像你們都很怕她似的!她很厲害嗎?”我就納悶兒,怎麼沒人站出來幫我說句公道話。
“我們不能說太多,因為Redback不喜歡別人在背後說她的閒話。我只能告訴你,她的外號叫Redback,你知道是什麼意思嗎?”醫生一臉神秘地說。
“不知道!”我很老實,這個英文單詞我還是第一次聽說。
“Redback是赤背毒蛛的意思。赤背毒蛛是澳洲特產的一種劇毒蜘蛛,是世界四大毒蛛之一,被它咬中,半個小時內會全身劇痛,抽搐而死。你由此可以想象她的手段了吧?”醫生陰森地說道。
“靠!這麼狠毒?真是人不可貌相啊,長得像個甜妞兒可是卻這麼毒!厲害,厲害!”我感嘆道。當時,她對我的冷酷無情確實稱得上“毒”。
“不過,他們這群人怎麼看起來這麼怪呢?什麼神父、侍者、修士,聽著怎麼覺著有點兒宗教的味道呢?”我一邊跟著隊伍前進一邊問。
“因為他們就是教會的傭兵,神父就是一個神父。”我們隊裡的牧師說道。
“什麼?教會也有傭兵團?不會吧?教會不是不讓殺人嗎?”我大吃一驚,“這也太意外了吧!真沒想到,教會還有這種神父。牧師,你不會也是教會裡出來的吧?”
“我只是個基督教見習牧師而已。他們是天主教的。教會也要保護自己的教民啊。你知道嗎?非洲動亂很大的一個原因就是宗教問題,攻擊教會,殘殺牧師、修女、教民的事情太多了,所以教會才吸納了像神父組織的‘神之刺客’這樣的傭兵來保護自己的安全。神之刺客原本是自發的,現在變成教會承認的護衛了。”牧師沉痛地說道,“非洲人太落後、太殘忍了,連神的僕人也不放過。”
“那你上戰場幹什麼?你不是神職人員嗎?神職人員不是總勸人向善的嗎?怎麼跑來殺人?”我迷惑了。
“其實,我本來不是牧師,只是有一次在戰場上,並肩作戰的好朋友受重傷快死了。他是個虔誠的教徒,在將死時是要懺悔的,可是當時身邊沒有一個神職人員,只有我戴著十字架。我替神父聆聽了他的懺悔,替主寬恕了他的罪行,為他做了最後的彌撒。看著他面帶微笑地離去,我才知道原來士兵比普通人更需要主,更需要光輝和慈愛,替主把仁愛帶到這冰冷的地獄是我義不容辭的責任,所以我申請做了見習牧師。神父就更偉大了,他不但給戰士帶來了上帝的仁愛,保護神的殿堂和子民,還收養了大批因戰火而流離失所的孩子,我覺得他是真正的聖徒!”牧師談起神父時一臉的崇敬。
“可他也殺人!”我叫板道。
“任何人都在殺人!為了保護善良,驅除邪惡是必需的。”牧師一臉莊重。
我不再說話,因為再說就涉及宗教信仰的問題了,這個就不好說清楚了,在此打住最好。加入傭兵的還真是什麼人都有,有子承父業的,有賺錢謀生的,有好奇貪玩的,有嗜殺成性的,沒想到還有為了宗教信仰的。只是不知像我這種誤打誤撞的多不多。
一路上我們保持沉默。跟隨神父的指引,黃昏前便走出叢林,來到兩片叢林間、的一塊平原上。這裡有一個小村落,村落的正中間有一座教堂,教堂前面有一塊空地,那裡晾曬著成排的白床單和繃帶。怪不得說這裡是醫療站,看著民房裡躺滿的傷員,就知道這裡已經人滿為患了。
神父走到小教堂前面,指著教堂前的空地說:“大家在這裡紮營吧,沒有別的地方了。其他的地方都住滿了傷員和難民。”說完便帶著他們的人進了教堂。
我走到隊長跟前問道:“隊長,既然這裡都是熟人,我們還待在這兒幹什麼?”
“我們回去了,政府軍要是和裡面的人打起來怎麼辦?我們現在不能走,要等政府軍確認這裡沒有他們要追的人後再走。政府軍也不是什麼好東西,說不定趁火打劫就把這裡給掃了。我們把人家的陷阱給毀了,還把狼帶來了,不能撒手不管吧,再等等!”隊長仁義地說道。
“噢。”我不能表現得不負責任吧。
我倚著樹幹,盯著在教堂裡進進出出的人,沒想到這裡還有不少亞洲人。不知道有沒有中國人?想到這裡,我忍不住走上臺階,拉住一個從教堂裡出來倒水的亞裔護士問道:“Miss, Where are you from?(小姐,你是哪國人?)”
她一抬頭,還沒張嘴我就知道她是從哪兒來的,中國!因為我認識她!趙宛兒,19歲,北京人,雲南理工學院計算機和工程控制專業學生。雖然現在她的臉上掛滿了血汙和汗水,可是我一眼就認出了她,我真沒想到她會在這裡,這簡直太不可思議了!
“Oh!I'm from China!What can I do for you?(我從中國來,有什麼可以效勞的嗎?)”熟悉的聲音在耳邊響起,把我從震驚中驚醒。
看來她沒認出我,估計是我臉上的偽裝迷彩的緣故。我趕緊低下頭,說了聲“沒事”就退下了臺階,向搭好的帳篷跑去。我一口氣衝進帳篷,捂著胸口坐在鋪好的行軍毯上,喘了半天氣沒有說話。不一會兒,惡魔和狼人他們就跑過來了,連小貓和美女也跟了進來。
“刑天,怎麼了?見著獅子了?怎麼跑那麼快?”一群人很八婆地圍起來問東問西。
“沒什麼,沒什麼!”我一直打岔。
“不說實話是吧?我們可自己去問了,我可是看清你拉的是個護士,還是個亞裔的。很好找的喲!”美女威脅道。一群人紛紛點頭表示同意。
媽的!一群殺人狂什麼時候變得這麼愛管閒事了?不過看來我要是不說,這群不要臉的傢伙真敢跑過去問人家。
“沒什麼,是個中國同胞,我見著親人有些激動。”我希望能蒙過去。
“噢,那麼多亞裔人你都不激動,就見她激動?我可是聽見你們說什麼了,就一句‘我從中國來’你就激動成這樣?不可能,不要以為我們是傻子,快快招來!”小貓不愧是搞情報的,耳目果然厲害。
“沒什麼,真的!”
“這樣吧,你只要說她姓什麼,我們就不再問了。你肯定認識她,不要否認!”� �貓很“寬容”地說。其他人也點頭。
看著這群“賤”人滿臉的壞樣,我知道如果我不透露點兒口風是過不了這一關的。
“我們只是認識,她姓趙!我只能說這些,不想再說了,我有隱私權的!”我拿出法律武器。
“趙?嗯……趙?”小貓神情奇怪地開始唸叨,不一會兒突然叫道:“趙宛兒,19歲,北京人,雲南理工學院計算機和工程控制專業學生,是刑天的初戀情人,當然是被拒的那種。哈哈哈!我厲害吧?刑天,你對我來說已經沒有隱私了!”
【目前用下來,聽書聲音最全最好用的App,集成4大語音合成引擎,超100種音色,更是支持離線朗讀的換源神器,huanyuanapp.org 換源App】
傻傻地看著小貓和一群人擊掌慶祝,我真是莫名其妙,她是怎麼知道的?難道……
“沒錯,就是那個小本上記的,拷問訓練那次,呵呵,我全背下來了,我可是過目不忘哦!”小貓自豪地叫道,“沒想到會有這麼巧的事,一對情人相隔幾萬公里,繞過半個地球,竟然在非洲碰上了。厲害,厲害!這叫什麼?這叫緣分!真是太浪漫了!”小貓已經開始做夢了。
一群人開始嗡嗡嗡地討論這件事,甚至已經有人開始出餿主意了。什麼今天晚上摸過去,過個逍遙快活的非洲之夜,如果不從就用武力……現在抵擋得了刑天的蠻力的女人已經……
“停,停!打住,不要再說了!這件事不能讓她知道,而且我們也不是情人,只是我喜歡過她,她不喜歡我。她也沒有認出我來,請大家不要去騷擾她,好嗎?”我哀求大家。
“我考慮一下。”小貓直起身子做思考狀,“不行,我現在就去!”說完風一樣躥出了帳篷。
我剛直起身想去攔截,就被美女一拳打在臉上,還沒爬起來,又被惡魔打倒。他媽的!攔人也沒有這個樣子的吧,痛死我了。就在我第二次起身還沒爬起來的時候,小貓已經衝了回來:“刑天,她叫你過去!”
八婆!我爬起來看著一群瞪著大眼睛的“賤”人,實在無奈。搖搖頭,自認倒黴地向正在曬繃帶的宛兒走去。
“不好意思,宛兒,我不是故意不認你的,事情實在複雜。”我在背後盯著宛兒的背影看了半天,終於忍不住先開了口。
宛兒的背影突然一顫,扭過了身子,一臉不敢相信的表情。看見宛兒的表情,我一下子明白了,暈死,小貓騙我!原來她並沒有告訴宛兒,我這不是自投羅網嗎?我真笨!
“你是……你是……刑天?是你嗎?”趙宛兒震驚地說道。
“是我!”我無奈地點點頭,我怎麼這麼背呢?
宛兒向前衝了兩步,就在我以為她要衝進我懷裡的時候,突然剎住了車,停在我面前,低著頭絞弄著手指,輕輕地說:“嗯,你沒事就好!”
“我有什麼事?”我很納悶兒。
“聽老丁說你們在百貨大樓碰到搶劫的,現場死了好多人,你也失蹤了,大家都以為你死了!”說到“死了”兩字,宛兒的頭垂得更低,還小心地偷偷看了我一眼。
“呵呵,我沒事,沒有死,被特警給救了。你怎麼會在這兒?”我不想再提那些無奈的事情。
“我畢業了啊!大家都申請考研,我沒有啊,你忘了嗎?後來回到家,我家人給我找了個工作,給我小舅當秘書。我小舅是觀察員,來剛果察看新政府狀況,看有沒有建交的可能,我就跟著一起來了。”宛兒談起工作一臉的認真,“沒想到,這裡竟然打成這樣,這裡的人太可憐了。”
“我是問你怎麼跑到這裡來了,觀察員跑火線來幹什麼?難道連交火狀況也要觀察?”我指了指西邊,那裡正在激烈地交火。
“不,不!我們來是因為這裡有中國的傷員,我們非洲援建隊中的一支比較偏的隊伍沒有在交火前撤離,不少人員受傷,我小舅現在可算是中國駐剛果最高的官員了。這件事他必須管,所以我們就摸過來了!”宛兒說起這事一臉的悲傷。
“怎麼?死了很多人嗎?”我關心地問道,沒想到,剛果打仗還死了我們中國人。
“嗯,在炮火中三人喪生,還有九人重傷,前些天因為藥品不夠又走了兩個,而且還常有軍隊來騷擾,我們帶的護衛根本不夠。神父他們來了之後,情況好了很多,不過這些人必須馬上撤離,不然……都會死的。這裡衛生條件太差了……”宛兒還是一副菩薩心腸,說起這些掉起了眼淚,看起來好可憐。
“放心吧,有我們呢,我們隊長會想辦法的!”我安慰她。
“你們?咱們中國政府派兵了?”宛兒一臉的興奮。
“嗯……不是,我不是跟中國軍隊來的……”我沒法一下解釋清楚狀況。
“那你怎麼過來的?你說特警救了你,我還以為你加入軍隊了呢。那你……”宛兒打量著我身上的軍裝。
“我……”
正當我不知應該如何介紹自己的身份的時候,背後傳來了一個男人的聲音:“他們是dog of war!”
我扭頭一看,一個穿著中國軍服的少校軍官慢慢地踱過來,冷冷地看著我。
“長官!”我馬上敬禮。雖然不是一個軍隊的,可是他的軍銜明顯比我高,因為狙擊任務的出色完成,在剛果基地我剛被授銜為少尉,但和他還差著三級呢!
“稍息!”他掃了一眼我的肩頭,回了個禮。我並沒有戴軍銜,傭兵執行的多是見不得光的任務,所以一般都不戴任何身份標誌。其實很少有傭兵隊伍會像我們一樣授銜,也很少有人會承認傭兵隊伍的授銜。
“表哥,什麼叫dog of war?”宛兒挽著那個男人的手臂問道。
“Dog of war就是僱傭軍!也就是大家說的戰爭野狗,聞著硝煙、追蹤戰火的殺戮機器。戰爭的挑動者!血腥的享受者!”那個男人一臉不友善地說出一串聽起來很酷的詞,“宛兒,你的朋友很厲害嘛!你怎麼認識他的?”
“刑天?他是我大學同學,也是咱們中國人啊。僱傭軍?不可能吧,刑天家裡好像沒有人認識外國人啊,是吧,刑天?”宛兒對我很瞭解,畢竟我們曾是“最好的朋友”。
“嗯……宛兒,我現在確實是個傭兵。但我有不得已的理由!”我沒有必要在外人面前提及我和屠夫之間的交易。雖然宛兒曾是我所喜歡的女孩,但和一個女人說這些,我始終覺得幫不上什麼忙。
“不會吧,刑天,你當傭兵?才幾個月不見,你就成了僱傭軍人?怎麼可能?”宛兒一臉的難以置信。
“恐怕不限於此!你的朋友應該還是一名相當出色的僱傭軍人,不然不會被世界上最著名的僱傭軍組織狼群吸收,那可是最兇的一條狗,轉戰數十個國家,據說他們走過的地方從不留活口。”那個男人冷冷地說。
“是這樣嗎?”宛兒臉上的神色由疑惑轉為指責,“你們怎麼可以這麼殘忍?”
“這個……宛兒,沒有這種事。戰爭嘛,總要死人的,不一定就是我們殺的。”我從不知狼群如此兇名昭著,怪不得全世界都在找我們做生意。狼群分成兩三群,有接不完的任務。
“他們隊伍裡有個叫屠夫的,你知道他的外號是怎麼來的嗎?那赫喬內戰的時候,俄國政府軍不敵那赫喬叛軍,邀請他們參戰。當時他們和政府軍一起衝入了那赫喬首府,屠夫一個人殘殺了500名叛軍和2000多名平民,不論是否有反抗能力,而且不留全屍,所以他得了個‘格羅茲尼的屠夫’的外號。他這位戰友不會不知吧?”宛兒聽到他表哥的陳述都快吐了。
我還真不知道屠夫的外號是這麼來的,我以為只是他審問戰俘的手法有點兒像賣肉的而已,沒想到還有這麼一回事。看著宛兒流下的淚水,我慌了,我可不想給她留下劊子手的印象。
“你們怎麼可以這樣!”說完,宛兒一轉身衝回了教堂,不給我任何解釋的機會。
“宛兒!”我無奈地看著她衝進教堂的身影,氣不打一處來,看著她表哥,“你幹嗎在宛兒面前中傷我?我得罪你了嗎?我甚至都不認識你,先生!”
“我只是讓宛兒重新認識她的這個‘好’朋友,讓他不要誤入歧途。你可以叫我的名字,我叫楊劍。”他一副為了宛兒著想的表情。
我盯著他看了一會兒,然後慢慢地開口:“你喜歡宛兒,所以要破壞我在她心中的形象。可是你知道嗎,你這是多此一舉。我曾經向她示愛,可是她拒絕了我。我們剛才只是好久不見了想聊聊天而已,你有必要這樣做嗎?”
楊劍有點兒受不了我盯著他看的眼神,不敢正視我,扭過頭去,低聲地說道:“我知道,可是你見過哪個女孩子會在拒絕了男孩子的示愛後還和他親密來往?而且她在我面前總是刑天長刑天短的,根本就不像你說的那樣心中沒有你。我承認我的手段有點兒不光明正大,但情場也是戰場,有本事你也可以害我。我對宛兒勢在必得,我和你永遠是敵人!”說完扭過頭盯著我看了一會兒,轉身走了。
我站在廣場上,感覺有點兒無奈,這就多了一個莫名其妙的情敵!不過聽到宛兒對我並不是完全無情,我心中好生激動,雖然不知當初她為什麼拒絕我,但是,看來說不定……
正在我陷入沉思的時候,背後幽幽地傳來一句話:“他鄉遇情人,還遇情敵,你的生活可真豐富啊!”我嚇了一跳,扭臉一看是Redback,原來她一直在邊上曬床單,我們的談話都被她聽到了。
“你怎麼可以偷聽我們說話呢?這太不道德了!”我有點兒生氣。
“又不是我要聽的,是聲音硬要跑到我耳朵裡的。你們要是小聲點兒,也許我就聽不到了。”Redback一臉的不以為然。
面對這個無禮的傢伙,我一點兒法子也沒有,總不能打她一頓吧。看著這個小妖精,我苦笑了一下,只好服軟:“那你不要把我們的話告訴別人,好嗎?”
“放心吧!”她倒是很爽快。
“謝謝!”我誠懇地說道,這才重新審視眼前的妖精。沒想到,她也挺大膽的,只在胸部套了個抹胸,下身穿著迷彩褲,腳蹬著軍靴就跑了出來。而且我還發現,她可愛的小肚臍上打著個銀環,看起來非常俏皮。
“嗯,神父不管你嗎?”
“什麼?”她一時沒有意識到我說什麼。
我指了指她的衣服和肚臍。
“我殺人他都沒意見,這些他怎麼會有意見?不過他還是管太多,嘮叨得像個老媽子!不說了,回見,我還有很多繃帶要曬!”Redback說完就走了。
也是,神父都拎槍殺人了,你還能想他多有修養?走回營地,我一把抓住屠夫。
“你殺了2000多個平民?”我叫道。
“哪一次?”
“還哪一次,還有幾次?格羅茲尼那一次!”媽的,看來還有不少次。
“噢,那一次,那一次爽啊,呵呵,殺到我手軟,爽!我殺得正在興頭上,還想向裡衝的時候,對方可能覺得死傷太大,開炮轟城。好傢伙,差點兒把我炸死在裡面。後來格羅茲尼15萬平民,打完就剩7萬了,呵呵,那叫一個爽啊!我就是在那兒碰到了快慢機,那小子是狙擊手,看見沒?這就是他給我的。”屠夫指著肩頭的彈疤說道。
“當時怎麼沒打死你小子!人太多眼有點兒花,失誤啊!”快慢機幽幽地說。
“怎麼,你也在那兒?還是敵方?”我大吃一驚。
“是啊,我當時還不是狼群的,是另一支傭兵隊伍的。不過格羅茲尼一戰後,我再沒有見過他們,估計都死了。後來是隊長把我招人狼群的,沒想到,屠夫也是狼群的,一見面還打了起來。”快慢機說著說著笑了起來。
我不說話了,看來快慢機那天也沒少殺人。那次戰爭是狙擊手的天下,我記得報紙上說,僅首次攻入市中心的俄軍131旅,在3天之內就損失了近800人、20輛坦克和102輛裝甲車,以後死傷的1.5萬人中80%都是狙擊手幹的。這種大場面我可沒見過!
“你幹嗎關心這事啊?”屠夫好奇道。
“沒什麼,偶爾聽說,好奇而已!”我總不能說我因為這個被初戀情人指責吧。
“刑天,聽說你因為屠夫的兇名被初戀情人罵了,還是情敵告的密,你好可憐啊……”小貓和美女從外面衝進來,七嘴八舌地說了起來。
完了!沒想到Redback也是個靠不住的女人!
ATI-M24*
口徑 7.62mm×51mm NATO
全長 1105mm
槍管長 610mm
槍重 5.53kg
彈匣容量 5rds
最大有效射程 915m
ATI-M24是M24 SWS的改進槍型,最主要的改進在於重新設計了旋轉後拉式槍機,使槍機開鎖、閉鎖的動作更順暢、更可靠,而擊發機構也比M24 SWS更敏感、更平穩,最大有效射程也提高到1000碼。*則採用M24 SWS的*。(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