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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歡迎加入狼群僱傭軍 1

“刑天!”一聲大叫穿過清晨的濃霧,震得體育場上的籃球架都有點兒晃悠。一個身影快速地從跑道後面追了上來。不用看,衝那一嗓子就知道是我們宿舍的“大哥”——丁翔。老丁可是貨真價實的大哥呀,比我們宿舍所有的人都大六七歲。他高中畢業後做了幾年生意又回來啃書本,和我們這些小弟成了同窗。用他的話說,現在這年代,不會用電腦就是文言,所以又跑回來學敲鍵盤。我真服了他了,他的“二指禪”練得快比上海燈法師了,竟然能用兩根指頭一分鐘打90個字,太神奇了。

可是他從來都沒有晨跑的習慣啊,今天真是太陽打西邊兒出來了。

“什麼事啊,老丁?”我抬頭看了看這個一米九五的大個頭,比我快高上15釐米了。本來我的個子也不算低,可站在他面前就感覺有些自卑。

“快五一了,放好幾天假呢。你怎麼打算的?回家還是待在學校?”

“不回家。這兒離家太遠了,來回車票錢也不少,不回去。”我們學校在雲南,而我家則在河南。

“那敢情好,和我一起出去玩兒吧!介紹幾個美女給你。”

“算了吧你,少拿美女當誘餌,你會這麼好?奸商是白當的?八成是有事求我幫忙,說出來吧。”我一臉不相信和看透你了的表情。

“還是刑天厲害,其實就是……這次……呵呵……SQL資料庫和JAVA語言的期終設計。你看……”老丁一臉“純真”的微笑。

“嗯,這個問題嘛,比較嚴重。現在的這個政策也比較敏感,所以在這個問題上是不好把握的……”

“一世人兩兄弟,你不幫我,我可就死定了。這是最後兩門實踐課了,一過我就沒後顧之憂了。再說,我看見你早就做好畢業設計了,給我再做一份吧。我向領導保證,以後一個月的伙食由我包辦,宿舍的熱水由我來打,只要是領導的要求,一律服從。”然後瞪著兩隻自認為挺可愛的小眼睛,可憐地看著我。

“看在老丁同志為人民服務的態度還算誠懇的分兒上,我就滿足你這個小小的請求。”我大方地拍了拍他的肩膀,對於這種做起來十分輕鬆又能“幫”到別人的事情,我總是不遺餘力去做的。

“哈哈哈哈……”我們兩個人都笑了起來。

看著老丁一頭的汗,我停了下來,讓他坐下休息一下。

“刑天,你可真行,跑了四五公里都不累,身體素質不錯!”

“那是你太差勁兒了。我可是跟著我哥練出來的,他更厲害,武警,在中南海當差。我就跟著他練了不到一個月,也就只有在他邊上打哈哈、跟在他屁股後面轉轉的份兒,呵呵。”

“中南海保鏢啊?厲害,厲害!”老丁一臉的佩服。

“那是他,不是我!我們哥兒倆都對武器感興趣,不過他當了兵,我沒當。”

“你為啥不當兵啊?”

“我怕苦,也怕死。”沒什麼不好意思,我很坦然。

“切,你真好意思說!”老丁一臉的鄙視。

“這有啥不好意思說的?你不怕苦,你當兵去啊!”

“我要為經濟建設貢獻力量!”老丁一臉虔誠相。

“你比我還不要臉,還找藉口!”我一臉更鄙視的神情。

“得了得了,說真的,五一去騰衝玩兒吧,看看火山地熱。”

“成啊,你出錢,我旅遊。不過,聽說那兒離國境線不遠,不會出事兒吧?”我挺擔心的。

“不會不會,雲南哪兒有你說的那麼亂啊?再說了,離國境線還遠著呢,遠著呢!”

“那好吧,他們一起去嗎?”

“去吧,人多熱鬧啊!”

“好,明天出發!”

回想起來,當時我很隨意地就做出了這個改變我一生的旅遊計劃。

火車到了保山市,我們一行七人,小白、趙剛、孟廣、老丁、小白和趙剛各自的女友,加上我,便下了車。本來想直接奔騰衝去的,可是來旅遊的人太多了,那邊的飯店人都滿了。為了避免住宿的麻煩,大家決定先在保山住下。

第二天早起,得知騰衝那邊還沒有訂到房,大家只好在保山再待一天。閒著無聊,我就和老丁出門逛逛,這一逛就逛到了市中心的百貨大樓。

二十多層的大樓是保山最大也是最高的建築,地下是超市,一到六樓是商業大樓,再往上就是寫字樓和賓館。

我們花了將近四個小時才把商場上下逛了個遍,確實不錯。這裡既是邊境城市,又是旅遊城市,作為城市的購物中心,這裡充分地顯示了它“有‘容’乃大”的風格。當我們最後回到一樓準備回去的時候,忽然想起小白他們讓我倆回去時給美眉們帶點兒零食的事情來,於是我讓老丁在一樓等著,自己往地下超市去了。

就在我買好東西、在放有電子秤的工作人員休息室稱糖果的時候,突然響起一連串震耳欲聾的巨響。店員趕緊跑了出去,我也探頭看了一眼,不看還好,一看我嚇出一身冷汗。只見地下超市的電梯上站著一個黑黑的傢伙,穿著T恤,肩上揹著個旅行包,手裡端著支AK,正向天花板放槍。與此同時,樓上也傳來一片槍聲。

我僵住了——完全傻掉了。這是怎麼回事?拍戲嗎?

可是當阻止他的店員被打成漁網時,我知道這是真的了——我碰見搶劫的了。

從人群中傳出的尖叫聲把我從失神中驚醒,就見又下來幾個端槍的,開始把人向樓上趕,不聽話的馬上就是一*,砸得滿臉是血。其中有兩個人開始四處巡視,看有沒有人留下,那個留光頭的向我這邊走過來了。

怎麼辦?我一下慌了神了。不能讓他抓住我成了我當時腦海中唯一的念頭,可是躲哪兒呢?我急得東張西望,想找個藏身之處。

聽著腳步聲越來越近,我的頭上開始冒汗。休息室就這麼大,還放了很多東西,我躲哪兒呢?能藏人的只有那一排鐵衣櫃了,我慌忙地一個個地拉門,天不絕我,終於讓我找到一個沒鎖門的。我趕緊鑽了進去,悄無聲息地把門關上。就在這時,光頭匪徒走進屋來,在屋裡轉了一圈,然後開始翻門口的貨箱,看裡面藏人了沒有,檢查一遍後開始向裡邊搜,最後站在了我藏身的這排櫃子前。那一瞬間我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兒,腦中不斷地想象著如果他發現我藏在裡面,強硬地開啟櫃門,我應該怎麼辦,是舉手投降還是和他拼了?就在我腦中一團亂麻的時候,他開始試著一個櫃子一個櫃子地拉門。前面幾個櫃子都是鎖著的,他用*一個個地砸,咣咣的砸鎖聲嚇得我一陣陣地哆嗦。我決定如果被他發現,我就投降。可等他到了我的門前時似乎已經很累了,他喘了會兒氣,拉了拉門,發現門是鎖著的。我以為他要砸門了,閉上眼睛把手舉了起來,準備投降,可他只是在門上踹了一腳,把門踹得凹了進去,嘴裡罵了一句什麼,然後就走到了最後一個櫃子跟前。這個櫃子的門是開著的,他看沒有人就轉身走了出去。我舉著手站在櫃子裡,好一會兒才緩過神來,沒想到自己這麼幸運。松了一口氣,隨之而來的是一陣虛脫感,要不是櫃子空間小,估計我就一屁股坐地上了,這時候我才發現身上的衣服都溼透了。

等了好一會兒,就在我確定附近沒有人了,深吸一口氣準備推門出去時,又傳來一陣腳步聲。糟糕!他又回來了。我趕緊縮回去屏息站好,可是這個腳步聲不像是剛才那個光頭的,估計是另外一個人。這個人也在屋裡轉了一圈,隨便翻了翻,站在櫃前看了看,似乎看見這個被踹凹的櫃門,笑了一聲,嘴裡罵了一句和剛才光頭罵的一樣的話。我仔細聽也沒聽懂,這才發現他講的不是中國話,難道我遇到了外國的劫匪?

就在這時,外面好像有什麼聲音,這個人一下子就躥出去了,動作非常敏捷,顯然是久經訓練的。他的動作讓我想起了一個人——我哥,“軍人”兩個字一下子就從我腦中蹦了出來。就在這時,我聽到外面那個人笑道:“哈哈,你可真會躲啊,藏在大米裡。”然後,一聲槍響。

完了,這幫人太可怕了,竟然直接殺人,連投降的機會都不給。那我要是給發現了……我眼前浮現出我*迸濺的畫面。不,我不能死,我一定要活著,我不能死!求生的信念帶來的力量一下子充滿全身,原本沉得像灌了鉛的四肢也輕了很多。我握著蒼白的拳頭,大氣也不敢出,等了好一會兒,一直到連樓上斷斷續續的槍響也沒有了,全樓靜得像個墳場,我才鼓起勇氣推開櫃門輕輕走了出來。我慢慢地走到門口,利用超市的防盜鏡看了看周圍,確定沒人之後,我輕舒了口氣。

見鬼,我旅的哪門子遊啊,這不是給自己找刺激嗎?真倒黴!

現在怎麼辦?我又陷入一片混亂!

外面早已警笛大作,可是對我來說一點兒幫助也沒有。坐在一大圈食品包裝箱中間,我思來想去,只有一個念頭——逃出去,不然只有死路一條。我怕死,死了就再也無法見到我親愛的父母了。我現在才知道為什麼人在遇到危險時總是大叫:“我的媽啊!”因為一想到母親我就渾身有一種安全感,彷彿無論發生什麼事兒,只要有媽媽在,她就能保護我的安全。

“冷靜!冷靜!刑天,你要冷靜。”我不斷地一邊勸說自己,一邊擰我因恐懼而不自覺顫抖的手,疼痛讓我感覺清醒了很多。

“思考,思考,刑天。你的軍事知識不少,你能想出辦法的……”

過了很久,我終於理出點兒頭緒。現在擺在我面前的是兩條路,要麼待在這兒,這裡是超市,要吃有吃,要喝有喝,待多長時間都沒事兒。可是這裡面有給養,劫匪不會帶著麵包來搶劫的,他們一定會常下來這裡,這樣這裡就太不安全了,得離開。可是怎麼離開呢?上去的電梯直通大廳,匪徒肯定會守在那裡,安全通道就在邊上,是鎖著的。應該還有路,還有路!我一定能找到別的路離開。而且我要自衛,需要武器,我要到外面去。我打定主意後,貓著腰,輕輕地溜了出去。

偌大的超市現在一個人也沒有,只有那個被打死的店員躺在地上。看著他腰上露在外面的鑰匙,我想起下來的時候看見超市裡面還有部貨運電梯,那部電梯可以直接通往所有樓層,不過是專用電梯,所以是鎖著的。我從店員身上摸出所有的鑰匙,想到貨運電梯那兒去碰碰運氣,順手拿了點兒吃的東西。快中午了我還沒吃飯,路過賣烤肉的地方的時候順了把割肉的刀子,雖然油乎乎的,但總比什麼也沒有強。

鑰匙是對的。開啟貨運電梯的門,我按了上六樓的鍵。電梯一動我的心又提到了嗓子眼兒,希望沒有匪徒在六樓,希望沒有匪徒聽見我弄出的動靜。由於貨運電梯不在售貨大廳,沒有匪徒聽到。我安全地上到六樓,拿著油乎乎的刀子。我跨出電梯,掃視了一眼,六樓大廳中沒有人,從走廊向下看到,商場外面停了十幾輛警車,其中有兩輛已經被打成了篩子,幾十名警察稀稀拉拉地圍在外面。保山是個小地方,並沒有多少警力,想要全面封鎖這麼大的現場,看來是力不從心,只有等武警了。

一聲電梯響,我趕緊躲到一個牆角,電梯沒停直接上去了,我松了口氣,看來匪徒是要佔領有利的制高點。我偷偷走到大廳,從上面可以直接看到一樓的大廳,那裡現在蹲滿了人,幾百號人,大門鎖住了,門外躺著幾具屍體,看來想奪路而逃的都被槍殺了。仔細看了看,沒有老丁的屍體,我松了口氣,看了眼荷槍實彈、在人群邊上巡視的匪徒,再看看手裡這把小刀,這要是遇上匪徒了有什麼用?這時我突然想起今天逛商場的時候,在四樓賣登山用品的店面裡看到有不少登山刀具和軍刀,好像還有賣*的,要是遇見匪徒,那東西可比這把破玩意兒有用多了。

想到就要做到,順著安全通道,我悄悄地下到了四樓,順著記憶向東區摸去,就在要到賣登山用品的店鋪的時候,突然傳來兩個低沉的聲音,而且說的是中國話,我趕緊藏到了邊上的櫃檯下。

“這些刀可真漂亮,比我這把強太多了。”

“別看了,都是仿製品,有槍用什麼刀啊,看上了就趕快挑兩把。要是一會兒楊先生下來,看到我們不在位置上可就糟了!”

“說起楊先生,他可真有氣魄,這種計劃都想得出來。聽說和他一起回來的那兩個老外更厲害,估計這次行動……”

“噓,小心隔牆有耳,言多必失,挑好了就快走。”

“馬上,馬上。”

兩個人從我藏身的櫃檯前經過,向大廳走了過去。等他們走遠,我趕緊鑽進賣登山用品的櫃檯。

把手中油乎乎的刀子扔掉,我就翻箱倒櫃地找了起來。記得上午來逛的時候,售貨員還拿出了幾把正品刀來。不一會兒我就在櫃檯最下面翻出一個小箱子,裡面都是真貨。我挑了三把最好的刀裝在身上,一把美國騎兵刃,一把虎牙MT,還拿了把56式*,兩長一短;又從邊上拿出了那張*,拉了拉,弓力夠大。

手裡有了弩箭,心裡就沒有以前那麼慌了,我冷靜下來開始思考,終於明白,眼前這場劫持事件是早有預謀的。看他們手裡的武器和走路的姿勢,肯定是軍人,軍人搶哪門子劫?而且搶了還不走,似乎在等待什麼。難道是*?可是沒聽說過雲南有什麼很強大的武裝力量啊。從他們說的話中可以聽出,他們的頭兒是個姓楊的,為了什麼事情才劫持這麼多人,看來是有所求了,不知有什麼陰謀。

就在這個時候,我的手機突然響了起來,我嚇得一哆嗦,趕緊拿出來關掉。可還是晚了一步,我馬上就聽到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向我這邊奔來,我爬起來就跑,一出店門就和剛轉過拐角的兩個人碰上了。

“站住!”聽聲音就知道是剛才拿刀的那個傢伙,聲音不好聽,長得也難看,平頭,大鼻子。另一個個子不高,臉挺長。

傻瓜才站住呢,我可見過你們對付投降的人的手法!

“抓住他,他在我們剛才說話的地方,他一定全聽到了,不能讓他跑了。”長臉的傢伙挺賊。

出門就是個拐彎兒,我一步跨過轉彎兒,背後的槍響了,子彈穿過空氣的聲音似乎就在我脖頸兒後面響起。被子彈炸起的牆上的水泥碎片,打得我臉生疼。

我繞著彎兒跑,這還是以前從書上和網上學的,跑直線人家一槍就把我崩了。我也不認識路,跑了半天一抬頭,才發現跑死衚衕裡了,右手邊是部電梯,電梯對面是個賣牛仔衣的櫃檯。下面肯定聽到槍聲了,估計有人已經上來了,坐電梯下去肯定是個死。我看了看手裡的弩弓,咬咬牙,拼了!按了一下電梯,我躲在了電梯對面的櫃檯後面,準備拼一把。

聽著越來越近的腳步聲,我的身上忽然泛起一股奇怪的感覺,渾身輕飄飄的,心口傳來一陣陣的*感。我右手拿著弩,左手慢慢抽出騎兵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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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國騎兵刃是美國騎兵的制式裝備,是騎兵隨身必備武器。全長36.5釐米,刃長24釐米,刀身和刀把為整體打造,刀把護有刻花防滑護木。刀身設計是砍刀型,重心在前,便於騎兵掄砍。鋸齒長8釐米,可鋸斷松木板。刀刃經區域性熱處理,鋒利堅硬,砍鐵不傷。

我屏住呼吸,聽著自己的心跳,幾秒鐘的時間好像幾年一樣漫長。電梯的門剛開啟,兩個傢伙就跑過來了。我是背對著門口的,面前是面穿衣鏡,從鏡中可以看到他們先探了一下頭,然後兩個人一起跳了出來,就在這時,電梯因為沒人進,門就自動關上了,聲音一下就把兩個人吸引過去了。兩個人飛快地躥到電梯門前,電梯已經下去了。長臉的匪徒從背後包裡拿出一部無線電對講機,叫道:“那個傢伙坐東區的電梯下樓去了!”

大鼻子則緊盯著樓層指示燈,想看電梯下到幾樓了。

這是最好的機會了,我從店門衝出來,對著他們衝了過去。也許是我衝得太猛,身邊的盆栽被帶倒了。跨出店門,拿無線電的長臉匪徒已經轉過身了,手裡的槍也抬了起來,黑乎乎的槍口正對著我。

不知哪位科學家說過,神經總是比思想反應快。

我的腦子還沒有反應過來,抵禦危險的本能已經命令手指先一步行動了。弩箭飛出,正好釘在長臉匪徒的左眼上,大半支弩箭都沒進了他的腦袋。由於是近距離發射,弩箭的力量帶動他的腦袋重重地撞到了牆上。同時他手中AK的槍口也噴出了火舌,子彈貼著我的身體飛過,估計是單手持槍,AK又是高後坐力武器,再加上我先射中了他的腦袋,他並沒有打中我。

見射中了長臉匪徒的眼睛,我甩開手中的弩弓,直奔大鼻子衝過去,手中的騎兵刃從下向上直刺他後背。我記得我哥教我這種技巧時說,從下向上刺人後背可以避過肋骨,直接刺入肺部,一擊致命而且讓傷者無法發出聲音,這是特種兵解決哨兵的法子。

可是刀子並沒有刺人大鼻子的背部。也許是由於剛才射殺長臉匪徒時距離較遠,又沒有身體接觸,我並沒有那種殺人的感覺。可是當我如此接近大鼻子時,他身上散發出的煙味、體溫,哪怕是那噁心的狐臭,無不向我揭示這是一個活生生的人,手上不自覺地就慢了下來。大鼻子是背對著我的,當長臉匪徒倒下來時,他還沒轉過身,就在我猶豫的瞬間,他已經側對著我了,感到後面有人襲擊他,他用拿槍的右手向後一掃。我的刀子沒有刺人他的後背,而是直接刺穿了他的小臂,兩個人身體撞在一起的衝力把刀尖扎入了他的肩膀。

看到沒有扎死他,我也慌了。我把他頂在牆上,刀子使勁向他身體裡捅,血濺了我一臉,槍掉在了地上。大鼻子用左手一拳打在我臉上,力道大得直接把我打飛到了背後的櫃檯上,把櫃檯都壓扁了。大鼻子拔了拔插在手臂上的騎兵刃,刀背上的鋸齒卡住了骨頭,他沒拔下來,於是他就用左手從腰後面抽出了把叢林王向我撲來。我也拔出了腰後的*,左手握了把虎牙MT。

*我用起來很熟練,因為我大伯就是軍人,家中有兩把56式軍刺。我從小就玩兒,我哥也教過我怎麼用*肉搏。可是我從沒有真的和人打鬥過,和大鼻子打在一起,明顯可以看出這傢伙經常肉搏,兩三下工夫就在我身上劃出了四五條口子。好在我躲得快,而且他又是左手用刀,所以傷口也不重,可我一直找不到出手的機會,越打越心寒。

就在這時,我發現他的右手耷拉著,已經沒有攻擊能力,便在他右手邊躲來閃去,想等他右手的血流盡,我就可以不戰而勝。大鼻子似乎看出了我的想法,突然加緊了攻勢,一刀快過一刀,一刀緊過一刀,把我逼得節節倒退。等我背部碰到了硬物我才發現,他已經把我逼到了牆角,我沒有退路了。

大鼻子獰笑道:“小子,你再蹦啊,乖乖過來,讓我扎你兩下。”

沒有退路了,只有拼了,我咬咬牙向他衝去。大鼻子看我衝過來,笑了笑,那笑容看起來那麼猙獰,左手刀子閃電般向我心口扎來。剛才我就發現他左手用刀雖然靈活,可是總愛往心口扎,向脖子劃,所以早有準備,看他刀子扎來,我就用右手的軍刺一架,左手的虎牙短刀結實地扎進了他的右胸。虎牙MT軍刀可是連直升機外殼都能輕鬆劃開的“兇”器,我耳中只聽見“嘰”的一聲,16釐米的刀身就全扎進了他的胸口,血像爆開的水閥一樣噴了出來,噴得我一臉都是,熱乎乎的,把我的眼睛都迷住了,眼前一片血紅,我什麼也看不見了。忽然肩上一熱,我知道他還活著,憑感覺用右手的軍刺衝著他左胸的心口扎了下去,手頭傳來沉重的阻力,直到刀尖壓力一鬆,刀身飛快穿過,我知道32釐米長的軍刺直接穿過了他的胸口,扎了個對穿。他左手掐住我的脖子,我們一起倒在了地上。

他怎麼還這麼有力?掐得我透不過氣。眼前一陣陣發黑,我把左手的虎牙MT拔出來,扎進去,拔出來,扎進去,不知扎了多少刀,手上的血都涼了,脖子上沒有了窒息的感覺,我才停下來。擦了擦眼,闖入視線的是大鼻子稀爛的胸口,白森森的胸骨都露了出來,右胸被虎牙MT扎得塌了下去,肋骨全被扎斷了,花花綠綠的內臟全部露了出來。

我掰開他的手站了起來,用手一抹臉,一股濃烈的鹹腥味衝入鼻腔,引得我胃部一陣收縮,不自覺地張了張嘴,差點兒把早上吃的東西全吐出來。

看著眼前的屍體,我第一次有了殺了人的感覺,原來殺人並不難,就像扎穿一個牛皮包成的水袋。書上說的什麼害怕、四肢冰冷的感覺都沒有,除了刺鼻的血腥味讓胃部不太舒服外,就是用力過度後的疲勞了。拔出扎在我肩膀上的刀子,好像按下了痛覺開關,搏鬥時完全感受不到的疼痛全部湧上心頭,我痛得齜牙咧嘴蹦了半天。

“樸順、許德,那個傢伙沒下來,還在樓上,你們再找找,他聽見了我們的計劃,不能留活口。”

“樸順、許德,你們聽見了沒?他沒下來。”

“樸順、許德,你們他媽的聽見了沒?”

對講機傳來的聲音一下子治好了我的疼痛,提醒我還身處危險之中。

我從大鼻子的屍體上拔出刀子,拾起他們的槍和揹包,搜了一下他們的東西。當我正從邊上的衣服攤上扯兩身衣服的時候,電梯突然響了起來,我抓起東西就跑,當電梯門開的鈴聲響起時,我已經躥出電梯走廊跑進了緊急通道,向六樓跑去。

坐在六樓一個隱蔽的角落,拿出大鼻子的叢林王,開啟後蓋,希望仿製的叢林王也有藥品。運氣不錯,還真的有,釣鉤、指南針什麼的我不需要,扔了。翻出創可貼和清洗液,把傷口清洗包紮了一下。肩膀上的傷口最大,還好不影響手臂功能,為防止傷口感染,我吃下兩片抗生素。一場搏鬥和失血讓我有了疲憊和飢餓感,好在我有先見之明,從超市拿了吃的,忙從口袋裡翻出食物吃了起來。正吃著東西,手機又振動起來。拿出手機接通電話,小白“親切”的聲音從手機中傳出:“你幹嗎呢?打電話怎麼不接?你和老丁死哪兒去了?聽說市中心發生了劫案,我正想去看熱鬧,你別回來了,直接去吧!”

“小白,你聽我說,市中心是發生了劫案,我不用去了,我就在大樓裡,估計老丁也在。我剛才還殺了兩個匪徒,現在一身傷,你還想來湊熱鬧?剛才就是你給我打電話吧?就那個電話,讓我被人發現,差點兒被崩了!別給我添亂了!”

“不會吧,老大,你在開什麼玩笑啊!”小白還以為我在拿他尋開心。

“誰跟你開玩笑?門外十幾具屍體呢!我一身刀口,我開什麼玩笑啊!”

“你怎麼不報警啊?”小白知道我不是開玩笑,認識到事態的嚴重性後,開始語無倫次了。

“報什麼警啊,警察就在外面圍著呢,警車都被炸了,到不了跟前!對了,等一下,我不跟你說了,先掛了。你不要給老丁打電話,不然會害了他。”我突然想起老丁也有手機,可以給他打電話。不過電話鈴聲太長了,發條簡訊試試,希望他調成振動了。

我用女友的口氣給老丁發了條簡訊,問他在哪兒,好不好。不敢問別的,生怕被人發現他和我有聯絡,給他帶來殺身之禍。

過了一會兒,一個電話打了過來。我一看是老丁,接通沒有人說話,聽筒裡傳來的都是被劫人質的哭聲、匪徒的叫罵聲和警笛聲。老丁挺聰明的,這樣既不出聲,還告訴了我他的處境,看來他是在一樓了。

唉,希望他好運吧!

我清點了一下手裡的東西,一支AKM*,六個30發的彈匣,一把MK23手槍(從長臉的匪徒那兒搜出來的,看來他還挺識貨,有點兒水準),四個12發的彈匣,弩弓和三把軍刀。我把裝武器的挎包背好,摸出那部無線電看了一下,是摩托羅拉的。找到水池洗了把臉,把身上腥乎乎的血衣脫了,換上順來的衣服,感覺好多了。

現在手裡有槍,心裡不慌。我把玩了一會兒手中的AKM,根據在網上學的東西,實際操作了一下,很快就上手了。打定主意不再亂跑了,我就找個地方躲起來,不再動了。剛才就是因為亂跑差點兒要了我的命,還是老實點兒好。希望他們能放過我吧!

通了電話後我才知道,其實警察在匪徒剛開始行動時就已經接到訊息了,等他們趕到百貨大樓的時候,樓裡能跑出去的人已經全跑出去了。匪徒留了一部分人當人質,看到警察來了,有些人質很不冷靜地想衝出去,就被打死了。警察看見匪徒開槍殺人,就向裡面衝,卻被樓上的重機槍給打退了,還死傷了幾個,連警車都被打爛了。警察局長胡長明收到訊息就跑來了,因事態嚴重,他趕緊通知了市委的領導和百貨大樓的總裁。在百貨大樓的總裁告訴他保險庫裡放著價值4億多的有價證券後,他可以肯定這幫傢伙是衝著這些證券來的。組織了幾次行動都被樓上的狙擊手給破壞了,附近又沒有比百貨大樓更高的樓,想要壓制狙擊手十分困難。特警隊剛出任務現在正在往回趕,一時半會兒到不了。正急在火頭上的時候,部下來報說,有人報警,說大樓裡有人被困,並與匪徒發生了搏鬥,殺死了兩個匪徒。他一聽裡面有沒被抓的人,還能聯絡上,就趕緊給我打了電話。

聽完這些,我氣不打一處來。小白啊小白,你沒事給我找什麼事啊,現在可好了,警察聯絡上我,那可沒完了,他要是讓我盡“義務”怎麼辦?

“刑天同學,你能不能告訴我,裡面有多少人呢?都有什麼武器裝備?在什麼位置?”

“二十來號人吧!大多用的是AKM,一樓看管人群的有十個左右,每層樓有兩個流動哨。四樓的兩個被人殺了,樓上的幾個狙擊手在什麼位置我不清楚!”只問這個倒是好說。

“你是從什麼地方判斷出他們的人數的?”這時突然換了個聲音。

“你是誰?”我問。

“我是特警隊的大隊長,秦忠。”

“你們可來了,我以為特警都放假了呢!”我忍不住譏諷了他一下。

“我們特警隊有任務,副隊長帶人去了,就我在這兒!你能回答我的問題嗎?”秦忠很沉穩地問。

“你一個人能頂什麼用?”我有點兒急了,不過還是告訴了他,“人我是從無線電對講機裡的口音猜的,差不到哪兒去。”

“你有他們的無線電頻率?告訴我!”他高興個什麼勁兒啊,就算告訴他,他也沒法兒把這麼多匪徒全幹掉吧。

“樓裡面的匪徒聽著,你們已經被包圍了,趕緊繳械投降吧。”聽見無線電中的話,我哭笑不得,心想要是他們會投降就不來搶劫了,沒聽說持槍搶劫還能活命的。

“你們有什麼要求可以提,請不要傷害人質。”還是秦忠老練。

一個乾巴的聲音從無線電中傳出:“我們沒什麼要求,我們就是要金庫裡的錢,你們等我們把錢拿出來,給我們一輛車,我們就放人。還有那個殺了我們人的小家夥,你別以為你跑得了,警察救不了你。”壞了,他們還惦記著我呢。

“好吧,你們取出金庫的錢還要多長時間?不如我們直接把開門的密碼給你們,你們也好快一點兒釋放人質。”說話的人依然是秦忠。

“我知道你打的什麼主意,讓我放人,你好調炮炸樓?哈哈,放人質?放心吧,他們會和我們一起,直到我們安全地離開保山。你們再安心地等兩個小時吧!”看來這傢伙也不傻。

我正聚精會神地聽對講機中在說什麼,突然,從對面大櫃上的穿衣鏡裡看到一個傢伙端著槍向我走來,從他的眼神可以看出,他也從鏡子中看到我了。

那個傢伙發現我看見他了,一抬手就是三點射,子彈全打在我背後的沙發上了。我感覺有顆子彈穿過沙發,擦過我的左臂外側,帶下一塊皮肉。

我沒敢露頭,快速地把AKM舉過頭頂衝他掃射。因為我能從鏡子中看到他,所以打得很準。AKM的後坐力太大了,槍口亂跳,不過還是打中他了,打在了他的肚子上,血濺了一牆。

30發子彈一下子就打光了,我按下退匣機,拔下*,換上新的,拉了下槍機。

這個傢伙不會一個人上來,開了槍,那幫人應該很快就會趕過來。我趕緊奔向貨運電梯,只有它能向上一直通到寫字樓。還沒跑兩步,對面就轉過來兩個傢伙。我輕扣扳機,抬手就是三連發,一下把他們打了回去,然後趕緊抽身往回跑。後面的子彈“嗖嗖”地就追上來了,打得旁邊的傢俱木屑亂飛。我本能地縮著脖子一邊回擊一邊跑,很快又用掉了兩個彈匣,卻沒有打到人。我邊換彈匣邊探頭看了一眼後面,發現原本三四個人只剩下一個了。看來其他人是去抄我的前路了,必須往回衝。

那家夥看我探出頭來,就朝我開槍。我沒有還擊,數著槍聲,一、二、三……當數到30時,我衝出來對著他藏身的地方一頓猛射。我一邊開槍一邊向他靠近,等打完子彈,我離他已經只有兩步遠了。正好他聽見我的空槍機聲探出腦袋,我左手撥開他的槍口,右手掏出手槍瞄準他的腦袋就是一槍。沒想到他一歪頭,子彈打偏了。見狀,我忙一腳踢在他胸口上,然後瞄準,連開了五槍,直到把他的胸口打成漏勺。幹掉這個傢伙之後,我拿著槍就向來時的路跑去。

跑過電梯時,電梯門正好開了,我看都沒看就抬槍掃了一梭子過去。兩個倒黴的傢伙,不知怎麼回事就蒙主召見了。

我穿過寫字樓走廊,好不容易摸到了貨運電梯,門還沒關上,匪徒們就發現了我,幾支槍火力齊開。我躲在電梯裡的角落,被跳彈打中了右大腿。好在子彈陷得不深,夾住彈尾就拔出來了。雖然傷不重,可是影響行動,右腳一著地,大腿就因受力引起一陣鑽心的疼痛。

清點一下武器,只剩兩個AKM彈匣和四個手槍彈匣了。我已經受了兩處槍傷,行動不便,如果再碰到敵人,跑是跑不過了,得找個隱蔽的地方躲起來。

朋友們都說我是個樂觀開朗的人,可是� ��上的傷和面對的局面讓我不止一次地想到死亡。人們說面對死亡還笑得出來的,就是英雄。顯然,我不是。我笑不出來,我想到了父母,也許我應該給他們打個電話。可是說什麼呢?難道說我要死了?不,我不能,年邁的父母經不起這樣的打擊。

就在我考慮是否給家人打電話的時候,手機再次振動起來。一接通,又是秦忠。

“你還好嗎?”他的語氣聽起來很親切。

“不好,我腿上中槍了,你們再不來,估計我就掛了。”我承認我很沮喪。

“我們的隊員已經趕回來了,不過如果我們衝進去,他們就可能槍殺人質,所以……”秦忠很無奈。

“你們不進來我會死的,他們一直追殺我。”

“他們為什麼追殺你?你只是個無名小卒,殺不殺你無關緊要。”雖然不中聽,可是我不得不承認他說的是實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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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聽到了他們的對話,他們說他們老大姓楊,還有兩個很厲害的傢伙和他在一起。”

“就這些?他們不可能為了這個追殺你的。”

“沒什麼了,我也不知道,他們只是說他們老大很厲害、很有氣魄,這次的計劃定得很完美。我就聽到這些,沒什麼了!”事實讓我也很無奈。

“喂,喂?你說什麼?我聽不清!”秦忠大叫。

“喂,喂?你說什麼?”秦忠的聲音消失在電話那頭——手機沒電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