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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二章 賭約挑戰 1

坐在臺北的希爾頓總統套房窗前,看著樓下忠孝西路穿梭的車流,流光溢彩的臺北在夜色中像位珠光寶氣的貴婦橫臥在淡水河旁。我把手中的半瓶伏特加一飲而盡,氣惱地將酒瓶重重地砸在包房的牆壁上,玻璃的破碎聲帶給人一種宣洩的滿足感。

“怎麼了?還在生氣?”Redback的聲音從背後傳來,一串輕微的腳步聲過後,一雙纖手從後面圈住了我的脖子,滿頭金髮的腦袋從我左肩上冒了出來,眨著深藍色的大眼睛看著我。

“你說呢?”我斜瞥了她一眼,伸手去夠桌上的另一瓶伏特加。自從在俄羅斯經歷了冰天雪地的一番“薰陶”,我也愛上了這能要人命的烈酒。

Redback順手開啟瓶蓋,自己喝了一口,抿抿嘴,把酒瓶遞給我,然後站在我背後用手輕輕地在我腦後揉起來,並低下頭咬著我的耳朵,輕輕地問道:“還疼嗎?”

“疼!”腦後的疼痛讓我想起了幾天前的一幕。那是在菲律賓的叢林中,原本十拿九穩就能救出的人質,卻被政府軍無聊的“搶功”行為害死了。看著倒在面前不遠處的同胞,我怒不可遏地將下命令的菲律賓准將打倒在地,騎在他的胸口想掐死他,結果被邊上的美軍特種兵用*砸在我後腦勺上,弄了個腦袋開花。由此我們和在場的菲律賓政府軍以及美國兵發生衝突。現在想起當時的混亂場面,不禁有些失笑。當時連隊長都氣急了,一群人你一拳我一腳地打成了一團。最後我被數百人用槍指著腦袋押進大牢關了三天,騎士他們忙前忙後地才把我救出來。

那位准將碩果僅存的幾顆牙齒也被我打掉了,怪不得連隊長都被關了起來。聽說政府輕易將我們放出來,他氣得不輕,揚言要和我過不去,會找我麻煩。像他這種手握實權的人物如果真想整死我,雖不像捏死一隻螞蟻一樣簡單,卻也不是難事。結果隊長嚇得不顧我的反對,趕緊把我派到了臺灣。

今天早上我才下飛機,在希爾頓等了底火一天也沒見他來接我,想起不明不白地被趕出菲律賓以及死在面前的人質,我的氣就不打一處來,本來想喝上幾杯解解悶的,可誰知開了頭就停不下來了。幸好我受過抗幹擾訓練,即使用致幻劑,效果也會下降,何況只是酒精。

閉著眼享受著Redback的輕撫,很舒服!

隱約地感到屋外走廊上似乎有人在我的門前停了下來,背後的Redback停住了手上的動作。我也睜開了眼,慢慢地從腋下掏出了MK23。Redback也掏出她的P210,轉過身瞄準房門。我的槍永遠都是上膛的,只須把保險推上去就可以射擊。

“你是不是拿著槍對著我?千萬不要走火喲。”房門把手慢慢地轉動起來,門外傳來底火和大熊的聲音,緊接著他們倆便推門走了進來。

直到看清兩個人的臉,我和Redback才把槍收起來。幾年來的戰爭生涯讓人對任何事情都不會放鬆警惕,也不相信任何未經確認的資訊。

“幸福啊!有酒有肉,還有美女相伴。你小子不是來執行任務,而是來度假的吧?”底火從桌上的銀盤中捏起一片薄餅,蘸滿魚子醬,丟進了口中,接著端起一杯酒,晃盪著踱到我面前。看著站在我身後的Redback,他曖昧地笑了起來。大熊更是不客氣地坐到了餐車前,直接大快朵頤起來。

“她好久沒有回臺灣了,想回來看看,正好和我一路。”我把槍裝回槍套,站了起來。Redback則看了一眼底火和大熊,對我說:“既然他們來了,我就去教會了。好久沒有回來看看臺灣的朋友了,來之前我通知過他們,到現在才過去,估計他們已經不高興了。”

“好的,忙完了給我電話。”我輕輕親了一下她的嘴唇,然後拿起椅背上她的外套替她穿上,目送她出了房門。

“我們逼走了你的小甜甜,今晚你要孤枕難眠了。千萬不要恨我們喲!”底火坐在沙發上蹺著二郎腿,一臉*地打趣。

“去你媽的吧!”我拿起一塊乾貝扔了過去。他來不及抵擋,被丟在了西服上,嚇得他跳了起來:“靠!這可是我最後一套乾淨的阿瑪尼了!”

“你沒事穿這麼整齊幹什麼?發春了?”我看著自己的傑作,不無得意地笑了起來。

“工作需要。你以為我喜歡穿這種伸不開腿腳的衣服?”底火氣惱地扯了扯髒了的西裝,抓起大熊面前盤裡的菜餚扔了過來。我就站在那裡讓他丟,反正我穿的野戰服不怕髒。

看到我根本不在乎地站在那裡,底火沒脾氣地舉手投降:“得了,你穿軍服,不怕這些東西,等你也換了正裝,咱們再算賬。”

“穿正裝?”我笑起來,“最後一次穿正裝還是兩年前上大學的時候呢!”

“所以是換換口味的時候了!”底火得意地笑了起來,拍了拍邊上狼吞虎嚥的大熊。這時候我才注意到他也穿了身西裝,不過這身衣服已經被他恐怖的肌肉撐得看上去像緊身衣了。

“幹嗎穿西裝?”我非常意外地問大熊。如果要出不穿軍裝的任務,像我們這種身材的人一般喜歡穿運動衣,這樣比較利索,不會因為抬個腿就把褲襠撐破。

“隊長沒和你說派你過來幹什麼嗎?”大熊酒足飯飽後,推開餐車,拿餐巾抹了一下嘴,動作看上去很優雅。

“沒有。”我納悶兒道,“我是在那邊惹了大人物被發配到這裡來的!”

“噢。”大熊和底火一拍手,憶起我來臺灣的原因,兩人都笑了起來,“想起來了,你小子怎麼會想起來去打那個准將?他們已經表示願負全責了呀!”

“呸!”我一口痰吐在長毛地毯上,鄙夷地罵道,“負責?負什麼責?人都死了,說什麼負責都是放屁。他能還女兒一個父親嗎?奶奶的!不是自己國家的人,政府就不心痛。拿我們中國人當實戰演練的試驗品,他以為我不明白嗎?狗娘養的!”

“經歷這麼多戰火,看過那麼多死亡,你難道還有什麼看不透的嗎?”騎士衣著鮮亮地從門外走了進來,手裡提著一隻袋子。

“看不看得透和在不在乎似乎不能放在一起比吧?我理解政黨和國家這些上層建築都是一種利益的體現,民族是共同地域內生活習慣和血緣相同的人群的一種劃分,都是一種代號。可是這又如何?看到同胞死在面前,誰能沒有任何反應?即使我再死一萬次,我也會憤怒。”我一把捏碎了手中的鋼化杯。

“至少應該比平常人更能控制自己的情緒,不至於做出不明智的事情。你這一次的衝動把當時在場的狼群成員全都帶進了一個極為被動的局面。如果當時那個准將一聲令下,萬槍齊發,你覺得你們八個人能跑得了嗎?要是他們死了,是不是你造成的?”騎士把衣袋扔到床上,點了一根煙,坐在沙發上看著我。

聽到他的話,我一時語塞。確實,作為一個戰鬥團體,最重要的不是自己的得失,而是整個隊伍的生死。我當時的行為的確很自私。“是我的錯!”坐在床上沉思了一會兒,我承認錯誤。

“沒有人要怪你,”騎士笑了笑,扔給我一根古巴雪茄,“只是提醒你而已。聽說當時的情況連羅傑都動手了,看來確實發生了令人極為憤怒的事。”

“現在想來,不管怎樣,我都不應該動手。如果不是我先挑頭,隊長是不會動手的。是我太衝動了!”我坐在那裡坦承自己的錯誤,“好了,不說那些事了。我已經明白以後該怎麼做了。還是說說現在的情況吧。我來得太急了,還沒弄清楚來這邊幹什麼。”

“沒什麼,當保鏢而已。”大熊看騎士教訓完了,趕緊打破這嚴肅的氣氛。

“保鏢?”我撓了撓頭,這幾年淨殺人了,還真沒保護過人,一下子還有點兒不適應。

“對,保鏢。”底火指著我笑了起來,“這傢伙的反應就和快慢機當年的反應一模一樣,手足無措的!笑死我了!”

“靠!怎麼保護人?我可沒這方面的經驗。”我看過李連杰的《中南海保鏢》這部片子,裡面的一句臺詞讓我記憶深刻:“殺手失敗了,還可以有很多機會,可是保鏢失敗一次都不行。”以前我還拿這句話問過我哥,他給我的答覆是:保鏢失敗一次就可以死了。也許他是保護中央領導的,所以失敗了,只有一死以謝天下。對我來說也許沒有這麼恐怖,但仍讓我有點兒緊張。沒想到,我也有做保鏢的時候,不知保護的是什麼人,怎麼保護呢?

“這有什麼難的?在僱主被害前殺了那個殺手就可以了,就這麼簡單!”大熊言簡意賅,聽得我一愣。有道理啊!

“保護誰?”

騎士扔給我一沓照片,上面有四個可愛的小人兒。拿近細看一眼才發現四張臉竟然長得一模一樣,看上去是混血兒。三女一男,都是十六七歲的小家夥,女孩子長得如同天使一樣,唯一的小男孩也長得極為秀氣,乍看像四個女生。

“小孩子?”我奇怪了,“狼群什麼時候改當保姆了?”

“林氏姐弟——四胞胎林曉幽、林曉然、林曉曉、林曉峰。其中三姐妹是同卵生,長得一模一樣,幼年喪母。他們的父親林子強是電子大亨、億萬富豪,不知得罪了何方神聖,有人寄信恐嚇要殺他的子女,僱過兩撥保鏢,結果竟然被殺手潛進他女兒的臥室裝了枚*,還讓殺手閒到洗了個澡才離開。”騎士悠閒地吐了個菸圈,接著道,“林子強氣得差點兒吐血,結果經人介紹就請我們來保護這四個小家夥了。”

“洗了個澡?”我奇怪道,“變態?”職業殺手就算時間再富餘,也不可能在工作場合留下任何痕跡。如果這個殺手這麼專業,不可能犯這種低階錯誤,這樣只有一個可能,他是個變態!

“有可能!”騎士笑了笑道,“穿上衣服,我們車上慢慢談。”

“衣服?”我遲疑地拉開騎士扔在床上的衣袋,結果一件純黑色的阿瑪尼便出現在眼前。底火笑嘻嘻地拿著一塊烤牛肉,似乎在等我換好衣服後報一箭之仇。

“為什麼一定要穿這種衣服?”其實我並不討厭西裝,只是這種衣服穿在身上不適合戰鬥。多年的習慣讓我有點兒不太適應戰鬥服以外的其他服裝。

“總不能我們一票人穿著DCU(美軍沙漠迷彩作戰服)跟在四個小孩後面吧?別廢話了,快穿!快穿!”騎士催促著我趕快穿衣。

無奈之下,我穿上了這件束手束腳的名牌西服。底火剛要用烤牛肉丟我,就被騎士一腳給踹飛了,氣得他大叫“不公平”!

“看起來挺合身!”騎士繞著我走了兩圈,點點頭。

“可是,我的傢伙怎麼放?”我指著床上常備的兩把手槍、三把軍刀、*、絞頸絲、*等一大堆東西。

“撿用得上的帶。”騎士扔給我一把手槍、一把跳刀、三個彈匣,其他的全塞回揹包中,“這裡是臺灣,你怕什麼?這裡的小流氓都用刀的!你還怕搞不定?”

“噢。”雖然我對這些不太相信,不過還是聽話地只拿了比較嬌小的Five-seveN和反擊王跳刀。跟著騎士他們下了樓,我們坐進一輛普通的賓士E200房車,掉頭向市中心駛去。

“去哪兒?”我坐在後座上,揉了揉腦後的腫包。

“陽明山!”騎士的中文也不錯,咬字挺清晰的。

得到答案後,我就沒有再多問,坐在車上看著臺北的夜景。臺北確實是一個非常繁華的城市,除了車流比較擁擠和空氣有點兒汙染外,其他都挺不錯的。

不多時,我們就開到了陽明山上,車子在一家餐廳門口停下了。我們跟在騎士後面走進這家挺有格調的餐廳。進門前抬頭看了一眼上面的招牌,招牌上的兩個繁體字我竟然不認識,這真讓我有點兒汗顏。

剛進門,一個大蛋糕迎面飛來。我下意識地一閃身,只聽啪的一聲,蛋糕結結實實地砸在了身後的玻璃門上。站直身體才看到,一群滿頭滿臉都是奶油的傢伙在大廳內追來跑去。店內“彈藥”橫飛,小貓和天才他們站在遠處,不停地躲避不時偏離軌道的“流彈”。

看著眼前這個爛攤子,我終於明白騎士說到這四個小家夥時那一臉的無奈是什麼意思了。被殺手追殺的人還開派對,這幾個小孩可真夠大意的,要麼就是膽子大到西瓜那種程度了。

“我們要不要向他們祝賀生日快樂?”我調侃道。

“還乾杯哩!”騎士一把拍在我後腦的腫塊上,痛得我一齜牙。

“嗶!”小貓看著我走過來,向我吹了聲口哨,用眼睛在我身上瞄來瞄去的,看得我渾身不自在。

“天才,看緊你的貓,她快發春了!”受不了她那看牛郎的眼神,我罵出聲來。

銀光一閃,嚇得我一縮脖子。小貓的刀子貼著我的頭頂劃過,又一瞬間消失在袖子內,速度快得店內根本沒有人發現我已經在鬼門關轉了一圈。

“有本事再說一句呀!”小貓的刀法直逼快刀,嚇得我一身冷汗。

“我去喝口水,喝口水!”我摸了摸頭頂,趕緊躲到了大熊後面,生怕她再給我來一下。

“哈哈!”背後的一群人鬨笑了起來。牛仔和衝擊等人都過來和我打了招呼。我看了一下,為了這四個小家夥,還來了不少人呢。

“大家都挺閒的嘛!都湊這兒來當保鏢?有這麼多人了,我還來幹什麼?不如我放假得了。”看了一眼邊上聚成一團的狼群成員,我很好奇,這四個孩子有這麼重要嗎?

“兄弟,你這就不懂了吧,保護一個人要比殺一個人多派十倍人手。何況是四個?而且現在我們的女性人手還不夠呢,他們有三個女孩,而我們只有小貓和美女兩個女性成員。做隱私的事時就比較不方便!”

“Redback也跟我一起過來了,我可以叫她來幫忙。”我聽到這句話,笑道。

“那太好了!不過會不會麻煩她?”美女在邊上說道。

“這有什麼!再說我們也好久沒有在一塊兒了,應該好好聚聚了!”我掏出手機給Redback打了個電話,把這裡的事說了一下。她很乾脆地答應了,說過一會兒便來找我。看來教會的那群人一定很無趣,不然她不會剛見面沒一會兒就想逃過來。

我收了電話,天才湊到跟前指了指面前尖叫著跑來跑去的男男女女,笑道:“看,多天真啊!”

“是啊,這就是幸福!”我感慨良多地說。

想要從臉上沾滿奶油的人群中分辨出哪個是要保護的目標,確實不太容易。好在她們幾個長得比較高挑,天才給我指認了她們,說:“四胞胎過生日,真夠恐怖的!”

我想了想,說的也是。四個人同一天過生日,朋友加一起快上百了,看起來這個餐廳是他們包下來了。

“他們要鬧到什麼時候?”我坐到附近的椅子上,看著玩得正高興的小朋友們。端起牧師剛泡好的咖啡,不客氣地替他喝了,熱咖啡下肚後,酒意減輕了幾分。

“玩到幾點都可以。”牧師重新倒了咖啡,又被我搶了過來一飲而盡,就算他是好脾氣,也不禁瞪了我一眼。

“什麼?”我意外地皺了皺眉,“這樣可以嗎?”

“沒有問題!”騎士說道,“這個活兒我們接手很久了,也許是我們的名頭嚇到了殺手,結果一直沒有動靜。我們不能一直掛在這個活兒上……”

“所以,你準備引蛇出洞?”我指了指四個玩得正歡的小天使,說道,“這樣不會太冒險嗎?”

“你有更好的主意?”騎士露出一副不得已而為之的表情。

我聳聳肩攤開手,表示沒有。

“這不得了!”騎士吸了口雪茄,把煙掐滅,站起了身,“我先回去了,明天早上我們來換你們的班。今天晚上,他們就交給你們了!”

說完,他便帶著衝擊、牧師、公子哥兒、牛仔他們四個走了,留下天才、小貓、美女、大熊、底火、我和其他保安人員,看著一群“聖誕老人”發呆。

過了好一會兒,這群要命閻王才玩累了,坐在地板上喘著大氣鬨笑起來。餐廳中一時間洋溢著無比歡樂的氣氛,連邊上的小貓和美女都受到感染微笑起來。

我倒是沒有笑,只是松了口氣,心想,總算結束了,這下可以回家了吧。誰知,三姐妹中的一個突然從地上跳了起來,大叫道:“被關了兩個多月,總算脫離了那個囚籠,今天我們一定要玩個痛快!”

“對!”地上的一群小年輕像被打了興奮劑似的從地板上跳了起來,號叫開來。

“我們去玩個痛快!”四姐弟中的老么林曉峰舉著手叫喊起來。他的提議得到了其他人的附和。

“贊成!”

“好主意!”

“我們走!”看到大家群情激動,大姐林曉幽下了行動令。一群人號叫著衝向後面的休息室,不一會兒各個都衣著鮮亮地從裡面衝了出來,原來他們是帶著備用衣服來的。

這時候,林家的隨護人員中一個年紀比較大的老人攔住了興奮的林家姐弟,說道:“小姐、少爺,天色不早了,我們回去吧。晚上逛夜店太危險了!”

“王管家,你好煩啊!我們都被關了兩個多月,好不容易過生日才出來玩一下,怎麼能不玩個痛快再回去呢?再說了,保安主管都說我們想去哪兒玩都可以。Daddy(爸爸)也同意我們出來透透氣,你就不要囉唆了。好煩啊!”林家二小姐林曉然蠻橫地推開那個姓王的管家,帶著一票人衝了出去。

看著那個一臉擔心的管家緊跟著衝了出去,我看了一眼邊上的天才。他聳聳肩,表示已經見怪不怪了。刁蠻小姐加淘氣少爺,這下可有好戲看了。

走出舞廳,看著一群豪門之後紛紛開出自己的名牌跑車,爭奇鬥豔地在餐廳邊上較勁兒轟油門。我不由自主地搖了搖頭,這可是從沒見過的情景啊,新鮮!

四姐弟分別開著自己的法拉利360 Spider、法拉利550 Barchetta Pininfarina、蘭博基尼Cala和道奇Viper-GTS穿梭在車群中。看來,四姐弟都喜歡開快車,要不然怎麼會都挑選華而不實的跑車呢?

可是等我看到小貓和美女從停車場開過來的布加迪EB16.4 Veyron時,我再也說不出話了,哪有人開著數百萬的跑車當保鏢的?如果說這兩輛不合時宜的跑車讓我傻眼的話,那麼噴在車蓋上的加菲貓和兔八哥就足以把我氣暈了。這可是我花了兩百多萬美元給她們兩個買的,被她們這樣糟蹋,真是讓人欲哭無淚啊!

等底火和其他人也開著跑車停到面前的時候我就明白了,看來這群小鬼是喜歡飆車的,不然保鏢怎麼會都開跑車?

“食屍鬼,看看我的車,怎麼樣?帥吧!大眾W12的發動機喲!排量5584cc,功率309kw/5800rpm,大眾最新的概念車,還沒有參展就被我搞到了……極速350公里/小時……”底火拍了拍他的黃色跑車,叫道。車子是非常好看,可是大熊縮頭彎腰地坐在裡面的樣子卻讓人忍俊不禁。如果不是改裝過的悍馬,時速也只有180公里,和跑車的時速差得太多。我想,打死他也不願坐在這小火柴盒裡。

“你那破車也敢拿出來顯擺?”天才開著輛奇怪的跑車由遠及近,我看見所有人盯著那輛車,眼球都快掉出來了。

“布加迪ID90?這款定型車沒有被採用,根本沒有生產呀!”邊上的一個小開流著口水自言自語道。

“怎麼樣?採用W16的發動機,最大馬力1001匹,0~100公里加速約3.2秒,極速406kmp。”天才不無得意地拍了拍車身,狂妄地笑道,“這可是世界上開得最快的街車!”

“你個王八蛋哪兒弄的?”底火差點兒沒從車裡跳出來,指著天才的鼻子罵了起來,“這麼好的車,怎麼不給我也弄一輛?”

“我買下了車模自己裝的,世界上就這一輛喲!”天才得意地向邊上的小女生們丟了個媚眼,引起一陣羨慕的尖叫。

回頭看著林家姐弟,他們臉上的神色可就不大好看了。

“哼!”林家老三氣惱地哼了一聲,開著她的蘭博基尼衝出了車圈,沿著中山北路衝向臺北市區。一陣發動機的咆哮後,數十輛跑車結成一條長隊浩浩蕩蕩地跟在林曉曉後面飛馳而去。

“你幹嗎搶人家風頭?看,小妮子生氣了!”我鑽進天才的車內,把他擠到副駕駛座上。

“你幹嗎?那是我的位置!”天才被我擠到副駕駛座,急了。

“殘疾人怎麼能開車呢?會被開罰單的!”我拍了拍他的機器假肢,不理他氣得發白的臉,一踩油門衝進了夜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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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上,天才在我耳邊嘮叨個沒完,一直在辯解他的腿腳有多靈活。直到我們停在一家叫high bar的俱樂部前面,他仍喋喋不休。最後不得已,我只好把他扔到小貓懷裡,這才讓他閉上了嘴。

那位管家跟在四姐弟後面不停地勸說,可是四姐弟根本不理他,直接衝進了煙霧繚繞的店內。當了保鏢就要盡職,我們幾個也想趕緊跟進去,可是剛到門口就被看門的保安攔住了。

“對不起,先生,這裡是會員制。你們有會員卡嗎?如果沒有,你們不可以進去——”結果話還沒說完,就被大熊一把提起來不知扔到哪兒去了。林家姐弟原本想看笑話的表情馬上僵在了臉上。

進了俱樂部,只見熒光的地板和沙發散發著昏暗的光線,到處迷漫著*味。震耳欲聾的音樂伴奏下,一群穿著暴露的男男女女擠在中間狹小的舞池裡瘋狂地晃動腦袋。有兩個女孩抱著腦袋蹲在地上不停地搖頭,口水掛成絲流下來也不自知。

半開的沙發包廂內,林氏姐妹和其他朋友很大膽地把一些白色結晶體粉末混合一些菸草,放進一個小菸袋內吸,也有人從幾個在俱樂部內不停閒逛的傢伙手裡買了幾包白色的粉末。

“*?”我看了一眼一邊的天才和底火,“他們自己抽死了,我們用不用負責?”

“那誰知道?”天才扭頭看了一眼邊上臉色發白的王管家,只見他匆忙地拿出手機,看樣子是要向家主告狀。

看王管家緊張的樣子,林家姐弟似乎沒有吸毒的嗜好。這幾個傢伙不會是想用藥把她們*吧?想到這裡,我一把奪過那幾個青年手中的*,戳破包裝,取出一點兒放進嘴裡舔了舔,味道微微發苦,遠沒有*那麼苦。我是近兩年在中美洲燒罌粟田時學會如何辨識毒品的。

“這個東西不是*,但是什麼我嘗不出來。”我把東西扔給了天才,這傢伙玩這東西很熟。

天才嘗了一點兒,又把東西扔還給了林家老么,回頭對我們說道:“是Ketamine(*),一種非*類靜脈麻醉劑,常用於外科手術,具有一定的精神依賴性。不過,它的效力並沒有*那麼強,一個多小時後就能恢復正常。毒性不大,用完不會有不適感。”

說完,他又從那幾個青年手中搶過一支包好的捲菸,點上火吸了一口,吐了個菸圈,然後熟練地把煙插進鼻孔中,又深吸了一口,微笑著說:“是*和*(*)!”

接著,天才又從桌上鋪滿的*中挑了一顆印有鐮刀和錘頭的,咬碎舔了一口,猛地吐到了地上,又挑出一顆印有三葉草圖形的嘗了嘗,皺了皺眉頭,說:“這*裡還新增了*、*、*、*,大大增強了它們相互的毒性。吃了這東西會出事的!古巴出的貨一批不如一批了,竟玩起這種下三爛的手段。”

聽到這裡,我把桌上放著的幾袋*一掃而光,倒進一杯啤酒內化掉,然後倒進了垃圾桶。坐在那裡的幾個小子雖然不滿意我的所作所為,但聽了天才的一番高論後,也知道我們不是一般人,都乖乖地坐在那裡不敢吭聲。

“你看你,真是暴殄天物啊!”天才忙伸過手,搶走了一袋。挨個兒品嚐後,他挑出印著賓士標誌和Adam(亞當)字樣的扔到桌上,說:“這兩種還不錯。”

看到邊上的王管家臉色由白變紫,我一把將天才拉到一邊,問道:“你這是幹什麼?有你這樣的保鏢嗎?你這不是添亂嗎?”

“反正來這裡也是為了high一下嘛!吃了也不會死,沒事的!”天才說完,又把手中的菸捲放進鼻孔內深吸了一口,有點兒發飄地傻笑著向小貓走去。我回頭一看,林家姐弟和那群“好友”已經將“炒”的*用吸管吸進了鼻孔。看來是第一次吸,他們被嗆得直打噴嚏。

我和其他人坐在對面的包座內,看著林家姐弟滿臉興奮和緊張地等待藥力發作,閒得無聊,向天才問道:“你的專長不是搞機械和電子嗎?什麼時候對藥物也這麼熟練了?”

天才抱著小貓,把臉埋在她胸前,不停地親吻,惹得小貓不斷地嬌笑。聽到我的問話,他抬起頭眯著眼說:“我有個朋友,是個很厲害的角色,世界有名的植藥學家和化學家,專門研究這種東西。我是從他那裡學來的,他和他女兒還開發過一種植物,那種東西提取的莖液能和*一較高低,還不上癮。那才是高手……對!高手……”天才像喝多了一樣,又趴回了小貓胸前,看得大家都無奈地搖頭。他不是戰鬥人員,也不知哪根筋不對了,竟然非要跟著我們執行任務。奇怪!

不一會兒,對面那群人的藥力上來了。那些吸*的傢伙便開始表現出夢幻般的傻笑,吃了*和*(*)的便出現難以抑制的興奮和神經質,並開始隨著音樂搖動腦袋。

林家姐弟都吸食了*,開始不停地晃動身體。不一會兒,幾個人相互架著擠進了舞池,瘋狂地搖擺起來。為了不讓他們消失在我們的視線中,我和大熊撥開人群,也擠到了他們邊上,就站在那裡看著一群神經病抽風。

剛站了一會兒,我突然感覺有只手向我肋下的手槍摸去!

我一把抓住那隻手,猛地轉回身一手肘砸在那個傢伙的面門上,感覺像是戳進了一個洞。仔細一看,我的肘部正砸在那家夥的人中上,將他正面的門牙全都砸掉了,整個肘部都搗進了他的嘴裡,口水混著血沫沾了我一身。

我的動作很小,看上去就像我們兩個無意中碰了一下似的。不過,我的力量不是他所能承受的,所以直接將他砸倒在地板上了。這時候,藉著昏暗的燈光我才看清楚,倒在地上的是一個十八九歲的男孩,雖然受創甚劇,但他似乎沒有感覺到任何疼痛,躺在地上仍不停地晃動腦袋,血水順著下巴淌了一地。

原來是個癮君子!我松了口氣。邊上的大熊看到地上的傢伙,對著我擺了個“不用這樣吧”的表情。我對他聳聳肩,沒說話,誰讓他摸我的槍,只能怪他命不好了。

舞池裡的人都沒有注意到地上躺了個人,仍然迷迷糊糊地在那裡搖來擺去的。我和大熊站在人群中好像置身於大海里一樣,隨著人流運動的趨勢不由自主地晃動。(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