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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野蠻訓練 2

不一會兒慘叫停止了,其他人都走了出來。隊長說:“我們剛才幹掉了37人,根據剛才那個人的口供,他們應該還有70人左右,在這裡!我們要連夜趕過去,在他們發現這些人被幹掉之前!”

“他們有70個人,我們才12個人,是不是人數太少了?”我問。

“我們只有12個人,可是我們幹掉了37個。70個只是每人再多殺一倍而已!”底火接話道。

“沒有問題,我們這就出發!”隊長回頭對屋裡面叫道,“別玩了,出發了!”接著,我看見屠夫搓著手笑嘻嘻地跑了出來。我側側身掃了一眼屋內,只看見六條颳得只剩骨頭的大腿。

“我總算知道你為什麼叫屠夫了!”我對屠夫說。

“今天時間緊,下次時間富餘了,我再多教你幾招。這可都是有用的東西!”屠夫舔舔嘴,意猶未盡地說。

“我能不能不學?”我心驚膽戰地問。這太血腥了,我可不想變成和屠夫一樣的變態。

“過些日子,不用學你就會了!”屠夫拍拍我的頭,牛仔扶著我,加快速度向地圖上的目標前進。

汗水浸透了紗布,刺得傷口一陣陣麻痛,傷口並不嚴重,可是褲襠摩擦傷口,讓我沒法兒邁腿。牛仔看我無法走路,將我的揹包交給大熊,把我背了起來。我很不好意思地說:“牛仔,這樣不行,太消耗體力了,還是讓我下來吧!”

“沒事,你輕得很!”牛仔輕鬆地說。

“我可90多公斤呢!”雖然身材不錯,可我不認為我輕。

“90多公斤?哈哈,大熊身上的機槍和子彈都快有90公斤了!”牛仔笑道。

大熊是火力手,專門進行火力壓制,手裡拿的是加特林六管機槍,這東西一般都是裝在直升機上對步兵進行掃射用的,所以又稱六管機炮。單兵我只見過施瓦辛格在《未來戰士》中用過,再加上身上背的一整箱5000發子彈,還有野戰用品,不愧為大熊!

“怎麼?你也背得起來?”我好奇地問牛仔,自從我救了他一命後,牛仔對我態度好了很多。

“誰都背得起來!哈哈!這點兒東西算什麼?”牛仔一臉不以為然,但是嚇了我一跳。

“你練練也背得起來。這不算什麼!”

“不會吧,估計是你們外國人體格好,亞洲人的體格沒有這麼強壯。”我可不認為我能練成施瓦辛格那塊頭。

“那是你練得少,中國軍人很厲害的。我記得上次在中國邊境碰到過一個中國軍人,他的戰友被毒蛇咬傷,他揹著戰友跑了100多公裡。80多公斤的兩套裝備加個成人,也不輕了。”聽牛仔一說,我頓時來了興趣。

“你們常在中國邊境上逛什麼?是不是打算做什麼對中國不利的事?”我問牛仔。

“沒有,亞洲這一片就這一帶生意好。前幾年一直打仗,這不赤色先鋒投降了,估計以後來柬埔寨的機會不多了。中國沒什麼生意!”牛仔抱怨道。

“中國太平招你了?中國太平說明中國人民善良。不愛打仗!”靠,中國太平也不好?

“有戰爭的地方就有傭兵,我們沒插手過中國的事情,我們最多就是給緬甸毒販當保鏢。不要害怕,我們不會讓你和自己的政府作戰的!”隊長的聲音從無線電中傳來,“派對結束了,現在開始都他媽的給我閉嘴。”

聳聳肩,我們又沉默地上路。其實,被人扛在肩上的感覺並不好,還不如自己下來走路。不過天黑後,我如願以償了,我們進入了敵區。

拖著腿走路很像反恐特警前進的樣子,不過我還是覺得很傻。清理了幾個防御型陷阱(報警用)後,我們接近到達了真正的敵軍主力,在晚上九點的時候,我們到達了敵方營地附近。天公作美,下起了小雨。雖然雨聲可以掩蓋行動的聲音,可是對我來說,傷口泡在泥水裡可不是好事,不過也有有利的一面,傷口在水裡泡的時間長了都麻木了,反而不痛了,只有漲漲的感覺。

俯瞰敵軍營地,面南背北,建在一個圓坡上,有三間木屋,呈三角形排列。背後一幢警戒樓,前面一個機槍掩體。三間屋子中燈火通明,人聲鼎沸。警戒樓上架著一挺輕機槍,兩個警戒哨,掩體中估計有三個人,因為他們正在抽菸,離老遠就能看見三個小紅點一晃一晃的,這種士兵比我還菜!我心中想。

“隊長,掩體中有三個人,還有兩個警戒哨,三間木屋中,東30,北15,西23個。正開飯呢!”先鋒來報。

“OK,快慢機,警戒哨;先鋒、屠夫、底火,掩體;大熊、醫生,北屋;惡魔、牛仔、刑天,西屋;其他人跟我走。先用*,等我命令,走!”隊長一聲令下,所有人摸向敵人營地。

第一次潛行,匍匐前進時我總是把屁股抬得過高。惡魔爬過來說:“保持身體平貼,用雙肘帶動身體,大腿開啟,用內側蹬地!200米外我都能看見你‘可愛’的屁股!”

“大腿內側?我有傷!”

“那是你的事,只是別他媽再讓我看見你的屁股,不然我就把它割下來餵狗!”說完惡魔便不再理我,自己爬開了。

我按他說的做,大腿內側剛一著地就像被人扎了一刀一樣,痛得我一齜牙,屁股剛一抬,我就看到惡魔那廝抽出軍刀對我晃了晃。為了保住我的屁股,我還是忍住疼痛,趴了下來,但是不敢用腿,只用手肘爬了過去。燈火通明的目標在夜色中是那麼顯眼,就像一顆鑽石。

營地附近是個上坡,在坡下面,大家都最後檢查了一下裝備,然後悄無聲息地爬向木屋,各自找好掩護。看著眼前屋子裡人來人往的身影,我不禁握緊了手裡的槍,低聲向無線電發出“就位”後,屏住呼吸,等待命令。

隨著警戒哨無聲無息地倒在樓上,無線電中傳來三聲悶哼,看來屠夫他們也得手了,該我們了。我剛從胸前掏出*,準備拉環,忽然,木屋的門開了,一個端槍的士兵走了出來!

我趕緊縮回來趴下,順便看了一眼惡魔和牛仔。惡魔已經抽出軍刀對我使了個眼色,意思是如果被發現就讓我吸引對方,他好幹掉他!我怎麼這麼倒黴?趴在草叢中,我也抽出軍刀,沒敢用消聲器手槍,因為不管消聲器手槍聲音多小,這麼近的距離,槍機撞擊子彈底火的聲音是瞞不過人的。不管對方多菜,我也不想冒這個險!

這傢伙邁著方步,哼著小曲走到離我一米多的頭頂停了下來,不一會兒,一股帶著濃濃酒氣的尿水從天而降,淋了我一身。那噁心的騷氣衝得我火冒三丈。這小子尿起來還沒完了,一泡尿尿了快兩分鍾了。靠!哪兒尿不行?非衝我趴的地方尿!以後再也不趴小樹後面了!惡魔充滿譏諷之意的笑臉明顯地表示出早知道會出這種事情,怪不得這麼好的掩護他不要!

那小子總算尿完了,轉過身準備回屋時,抬頭望了一眼警戒樓,一看上面沒人,他一愣,一把就把肩上的槍撈在手裡,張嘴就要喊人。在他抬頭向上看時,我就知道不好,爬起來就衝了過去,左手一捂他的口鼻,右手的軍刀就從背後扎了進去。由於腿腳不利索,右手的刀沒有如預期那樣斜著扎進他的肺部,而是扎在了他的右腰上。那家夥唔了一聲,一手肘打在了我的肚子上,打得我手一鬆,讓他從懷裡轉了出去。眼見他嘴又張開,可是還沒出聲,一道血線就從他脖子上噴出,惡魔已經一刀把他的脖子劃斷,人頭咚的一聲掉在地上,身體還沒倒下,就被惡魔一把接住。與此同時,牛仔雙手拿著六顆拉開環的進攻型*衝到窗下,扔了進去,我和惡魔趕緊跳到坡下。

轟的一聲,頭頂的木屋被炸得散了架,從頭上不斷掉下的肢體,昭示著它們主人悲慘的命運!與此同時,另外兩間屋子也傳來爆炸的聲音。然後就聽見一陣加特林機槍的轟鳴聲,我和惡魔、牛仔衝上來,看眼前被炸得塌了半邊的木屋裡還有沒有能還擊的敵人。乍看之下,除了一屋子的肉塊,似乎沒有什麼完整的人了。忽然,牆角的半張桌子一動,我們三個一齊開槍,把桌子打了個稀爛,一個只剩半個身子的人從桌後一頭扎在地板上。我們又掃視了一下,凡是能“動”的,不管死活,全都補上一槍。又檢查了一遍屋子,確定沒有活人了,我們抬頭掃視了一眼別的屋子,只有中間的屋子沒有塌,但也被大熊的加特林機槍打得全是洞。我們端著槍向中間的屋子靠近。門開了,一個滿臉血汙的人爬了出來,剛露頭,就被牛仔一槍打回屋裡。

透過孔洞可以聽到裡面還有活著的人,打開門才知道為什麼這間屋子裡有這麼多人沒有死。因為剛才我們扔的是進攻型*,這種*靠爆炸後產生的衝擊波殺傷距爆炸點較近的有生目標或破壞工事及建築;而他們扔的是殺傷性*,這種*以彈片殺人,*中的釘形彈片能把人炸得全身插滿螺釘。

“嘿嘿。”屠夫端著他的M249 SPW跟了進來,看著一地的傷患,高興地說:“誰幹的?幹得不錯,給我留了這麼多玩具!”聽著他的話,我就可以預見這些人的悲慘命運。

“呵呵,不好意思,我沒帶進攻型*!”大熊出來承認錯誤。原來是他“害”了這幾個人。查了查,“活”著的還有7個,其他的全掛了。隊長拿出衛星電話開始和基地聯絡,叫人來接我們,任務完成了。沒想到100多個人,從第一次接戰,到最後被全部殲滅,連12個小時都不到,這就是現代戰爭。

我看著屠夫“好心”地幫傷患“清理傷口”,其實就是從肉裡往外拔螺釘,一拔就是連皮帶肉一大塊。忽然,隊長吸了吸鼻子說:“什麼味道?”

我還沒來得及回答,惡魔就搶言:“是刑天,他被尿了一身!哈哈,還帶著酒味兒呢!”

刷地一下,所有人都站得離我遠遠的。剛才還拍我肩膀的底火,趕緊把手往大熊身上蹭,一邊蹭還一邊說:“幸好只是摸了一下,不然可虧大了!”

隊長看了我一眼:“你趴樹後面了?不要趴在離門口最近的樹後面,尤其是在屋裡人正拼酒的情況下!”然後,他也慢慢地退到了角落裡。

前幾天給我補課時怎麼不提這一點?靠!

屋子裡靜默了一會兒,連屠夫也把手裡的“活兒”停了下來,看著我。突然,全屋子的人都爆笑起來,大熊一邊笑一邊拍我的肩,力氣大得差點兒把我拍趴下。連我也被氣氛感染,跟著他們一起笑了起來。只有地上的傷員看著我們,一個個目瞪口呆。

看不得屠夫的“工作”,我搬了張凳子,坐在屋外,盯著雨幕發愣,隊長和大家圍了過來。

“想什麼呢,刑天?”隊長問我。

“在想這幾天發生的事情,好像做了場夢一樣!碰到劫匪第一次殺人,再碰到屠夫差點兒被他掐死,然後被迫跟著他們在山裡轉了一個星期。再然後見到你們,又跟著你們跑到這兒來參加戰鬥,殺了這麼多人。好像拍電影一樣。”我目不轉睛地看著雨幕,好像是在專心地看節目。

“你覺得怎麼樣?還害怕我們嗎?”隊長問我。

“我說不清楚,這幾天下來,我覺得我變了,與其說害怕你們,不如說是害怕我能不能在戰場上活下來。”我看著自己的手,握成拳頭。

“知道我們為什麼叫狼群嗎?一頭狼什麼也做不了,一群狼則可以撕裂一切。傭兵就是狼,只有大家團結一心才能在戰場上活下來。只要團結一心,就沒有什麼可以把我們打倒!”隊長摟著我說道。

忽然,一隻拳頭出現在我面前,是牛仔,然後是快慢機將拳頭頂住牛仔的拳頭,然後是大熊、底火、惡魔、醫生、屠夫……最後是隊長。看著頂在一起圍成一個只剩一個缺口的拳圈,我微微顫抖著把拳頭伸出,補好了這個圓。

“歡迎加入狼群僱傭軍。”隊長笑著對我說,然後大叫一聲,“狼群!”

“呼——啊,呼——啊!”十幾個人一齊大叫。

震顫大地的聲音像是一把火燒進了我的心裡,把沉積在心底的不安燃燒一空。

隊友眼中的友誼像一記重錘,擊碎了我這些天來揹負的孤單。

我感覺身心一輕,大家拍在肩上的力量好像都傳入了我的身體。

遠處傳來黑鷹的轟鳴聲,鷹眼來接我們了。再次坐上黑鷹,我沒有了上次的彷徨和驚恐,相反,多了一分愉快和輕鬆。

黑鷹降落在進山前的營地裡,在飛機上就看到停機坪上有一排軍人和一個戴眼鏡的文弱男子。等飛機停穩,我們下了飛機,那個男人跑過來,一邊和隊長握手,一邊說:“謝謝你,上校!你們可幫了我們大忙了!這幫人為害一方好長時間了!我們派了幾批人去都沒能除掉他們,還是你們厲害,幾天就把他們清理了!這下,我可以放心地去參加大選了!”

原來他就是要參加柬埔寨大選的總統候選人。看到他一臉的強硬態度,怪不得敢請僱傭兵來插手自己國家的內政。確實是個鐵腕人物。

“不客氣!我們是傭兵,你給了錢,我們就一定會完成你交給我們的任務。”隊長笑了笑說。

“錢已經打到你指定的戶頭了。我要走了!如果有機會,希望你們來給我們的士兵做戰術指導!”男人說。

“那將是我們的榮幸!”隊長很謙虛地說。

“那麼,我告辭了。柬埔寨的大門永遠向你們敞開!”說完,那個人便帶著那隊軍人走了。

隊長轉過身來面對著我們說:“OK!任務完成得很圓滿!大家有兩天時間休養,然後我們回家。屆時你們每個人將帶上50萬美元,不過要當心鈔票沉得讓你們從飛機上墜下來!哈哈!”

“啊哈!”大夥兒都歡呼出聲。

50萬美元?這麼容易就有50萬美元?每人50萬,一共就是600萬,怪不得有那麼多人當僱傭軍,如此暴利,估計只有賣毒品能與之相比了!

“隊長,出這樣一次任務就有600萬?這也太厲害了吧?”我問隊長。

“哈哈,柬埔寨是個小國,而且是個窮國,沒什麼錢!這次任務這麼簡單,我們並不能奢望他們給得太多。”隊長笑著對我說,“我們給緬甸毒梟當保鏢掙的更多!”

“怪不得屠夫說,他和巴克給姓楊的當保鏢能得2500萬美元,楊就是大毒梟吧?”我才發現,原來我根本不知道姓楊的是幹什麼的。

“不,不,他不只是大毒梟,還是緬甸反政府同盟軍的東部領袖,也是亞洲最大的軍事情報掮客。我們的很多生意都是他牽的線。”隊長的神色不像是說大話。

“哇!那我殺了他不就代表……讓你損失很嚴重?你以後就沒有線人了。”其實,我心裡想的是如果他在緬甸這麼有勢力,我殺了他,就算我現在回到雲南也不會好過,而且還會給我的家人和朋友帶來災禍。看來是回不去了!

“不是很嚴重,只是損失了點兒錢。現在柬埔寨和平了,越南也沒什麼事,只剩緬甸的毒梟那裡有生意做,不過那裡的人我都認識,不再需要他搭線了。沒有什麼!”隊長安慰我道。

“可是那2500萬……那是大家的錢,我……”看來屠夫沒和我開玩笑,我什麼時候才能把錢還上啊?

“不不不,那大部分是屠夫的錢,他個人在緬甸給楊訓練了一支私人軍隊,所以得了那麼多。我只是有一次護送任務,沒有那麼多!”巴克從後面跟上來對我說,“而且,屠夫已經把錢給我了,你只欠他一個人的。”

“所以說,你還要幹很長時間才能把債還上。”屠夫從後面拍拍我。

“你一次能掙這麼多錢,為什麼還要做這麼危險的工作呢?”我好奇地問屠夫。

“這一行,能玩槍,能玩*,還能殺人,多迷人啊!”屠夫揚了揚手中的槍,又抽出他的“畸形”軍刀舔了舔,樣子要多兇悍有多兇悍。

“哈哈!”所有人看到我厭惡的表情都笑了起來。

走進屋裡,脫掉身上濺滿泥血的軍衣,衝一個熱水澡,換好新藥,幾天來的疲勞瞬間吞噬了我。我睡得正酣的時候,突然感覺脖子上一涼,刀!我一下子從睡眠中驚醒,後背一頂便要從床上彈起來。一隻大手按在我臉上,我連眼都沒睜開就被摁回了床上,肚子也被膝蓋壓住了。

“永遠不要以為你安全了,否則只會死得更快!”屠夫的聲音從耳邊傳來,把刀身在我脖子上蹭了蹭,然後鬆開了手。

我呼呼地喘著粗氣,瞬間從休眠狀態轉入劇烈運動,心臟無法承受,陣陣心慌、四肢無力的感覺讓我動彈不得,原本濃重的睡意蕩然無存。

“你這個雜種!”我大罵道,“你差點兒害死我!”

“只是差點兒!你應該慶幸我不是你的敵人!”屠夫搖搖手指輕鬆地走了出去。

罵了半天,我也罵累了,睡意從腦底慢慢地湧了出來。在進入睡夢之前,我朝門邊扔過一隻瓶子,把猛虎刃和手槍放在了枕邊。

不知過了多久,咕嚕嚕的一聲輕響傳入耳中。我一下從床上坐起,摸出手槍指向正靠近的黑影。

“哇!是我,醫生。小心,小心,放鬆,別走火!我是醫生。”聽到是醫生的聲音,我才放下槍,躺回床上。

“你在學校也這樣?”醫生問。

“不,剛從屠夫那兒學會的。我睡了多長時間?”我問醫生。

“36小時。我是來叫你起來吃東西的。”醫生拍拍我,扔下一套衣服走了出去。

打好飯坐在長長的餐桌前,所有人都在座,一個個埋頭吃飯。我剛坐下,就聽見屠夫說:“聽說你學得很快!”

“你真讓人噁心!”我罵他。

“看來你是領教過屠夫那噁心的招數了!”底火笑著說,然後大家都笑了起來。

“他一直是這樣的嗎?你們怎麼忍受得了?”我問其他人。

“他那樣做能保住你的命。不要抱怨了。”隊長總結道,“他只對新人那樣!”

“一天24小時心驚肉跳地活著?”我心情太不好了,連好好睡一覺都不讓。

“那也是活著!”所有人一起回答,看來這是共識了!

“好吧,好吧,我保留意見。希望只有屠夫有這種嗜好!”我環視飯桌,要是大家都有這毛病,我還不如死了算了。得到大家肯定的答覆後,我松了口氣,總算沒掉進瘋人院!不過,看來以後要當心屠夫這傢伙時不時的偷襲。

我狠命地撕咬著眼前的肉排,就像在咬屠夫解恨一樣。如果沒有屠夫那一驚嚇,今天可以說是一個比較完美的假日。

“兄弟們,錢已經全部打到你們的戶頭上了!刑天,這是你的!”隊長吃完東西,扔過來一張銀行卡,“這是瑞士銀行的金卡,我給你開了戶頭,以後只要完成任務,我就把你應得的錢打到你的戶頭上。”

我接過金卡看了一眼,好奇地問:“隊長,你用什麼給我辦的?我沒有給你證件啊。錢給屠夫好了,反正我欠他那麼多,這一輩子都難還清了。”

“我有你的身份證,幫你辦了護照。”隊長把我的身份證扔了過來。

“我也沒那麼刻薄,你把錢攢夠了,一起還我就行了。”屠夫很寬宏大量地說。

手中的中華人民共和國身份證從來沒有讓人感覺這麼親切過。以後不知還能不能回到祖國,如果回去,這張身份證就是唯一能夠證明我是一個中國人的物件了。握著這張卡片,我的腦海中湧起無盡的思緒!

“好了,兄弟們!收拾一下東西,午夜,我們回家。”隊長宣佈。

看著兄弟們興高采烈的樣子,我看了一眼東方,心中默唸道:再見吧,祖國!希望你的兒子還能回到你的懷抱!

午夜,一架大型軍用運輸機降落在飛機跑道上,所有人都背起行囊上了飛機。坐在飛機上,我問隊長:“隊長!我們去哪兒?”

“回基地!法國!紅酒、鮮花、美女!那裡是僱傭兵的天堂!”隊長大聲叫道。

“呼——啊!”所人都尖叫起來。牛仔不知從哪兒摸出瓶香檳,嘭的一聲,飛濺的酒水夾雜著扔來扔去的彈匣,飛機上陷入一片瘋狂!本來我沒有心情加入他們,可是在接二連三的彈匣砸得我滿頭包後,我也投身進了“戰團”。

“沒想到柬埔寨政府還用專機送我們!他們怎麼能進入法國領空?”我喘著氣跌坐在座位上,身體素質的差別在這種“暴力”聯歡中表現得很清楚。

“不,不,這是我們自己的飛機!柬埔寨的飛機怎麼能進入法國領空?哈哈!”隊長也喘著粗氣坐在我身邊。

“我們還有這麼大的軍用飛機?我們的僱傭軍有多大規模?”我吃驚地問,還以為只有這十幾個人而已。

“就快到了,等到了地方,你自己看看不就知道了?”隊長賣了個關子。

這時,駕駛艙裡走出一個人,向隊長敬了個禮:“上校,還有十分鐘到達基地!”隊長還了個禮,對我說:“認識一下,這是小巴克,大巴克的弟弟。這是刑天,剛加入的兄弟。”

“歡迎加入狼群!”

“謝謝,很高興認識你!”我們互相打了個招呼。怪不得他們總喊巴克“大巴克”,原來他還有個弟弟。兩個人看起來長得還挺像,雖然在我眼裡黑人都挺像的,不過還有令我更好奇的事情。

“隊長,你是上校?僱傭軍還有軍銜?和世界上各國的編制一樣嗎?我算什麼?”這事挺有意思。

“很多人在加入僱傭軍前都在軍隊裡待過。上校是我在SEAL(海豹突擊隊)幹的時候的軍銜,在僱傭軍中軍銜沒有正規軍那麼有約束力。大巴克和小巴克是我的舊部,所以他們還這樣稱呼我。你嘛,如果在以前也就是個士官!哈哈!”隊長笑答。

“那你為什麼要當僱傭兵呢?”有那麼好的工作不做,當僱傭兵幹嗎?

“……”隊長沉默了一會兒,“我所在的特別行動隊,是進行秘密行動的部隊,你知道,就是電影上說的那種不被美國政府承認的行動。我的部下陣亡後,因為政府的官僚主義而沒有辦法蓋國旗,沒有得到軍人所應得的榮譽,甚至家人連最基本的撫恤金也沒有得到。我不願意讓我的人死得不明不白,不願意讓他們的家人受盡苦楚,所以我才當僱傭兵!雖然我沒有辦法給他們榮譽,至少我要讓我的人去得沒有後顧之憂!”隊長說完拿著酒杯走到機艙尾部坐下,一個人喝起了悶酒。

“隊長曾四處為我們陣亡的隊友呼籲,可華府就是沒有反應,最後隊長對華府那幫渾蛋喪失了信心,退役加入了僱傭軍,我們也是後來才查到的。其實隊長把他的那份錢的大部分都給了陣亡戰友的家屬!隊長當時是最有為的上校,很有可能在33歲就當上將軍的,但他放棄了一切!”大巴克走到我身邊說。

我很明白將軍對一個軍人來說意味著什麼!都說“不想當將軍的士兵不是好士兵”,可想當就能當上嗎?千萬軍人付出畢生精力也未必能得到,而他卻……

“羅傑上校,我很榮幸能在你的麾下戰鬥!”我向隊長表示我崇高的敬意。不管哪國人,能做到這一點,都值得尊敬!

“謝謝你,刑天!”隊長把杯中的酒一飲而盡,然後把酒杯一扔,站起來拍拍我說。

機艙一震,飛機著陸了。我背上行囊,鑽出機艙,抬起頭希望仔細看一眼這個據說空氣中都飄滿了羅曼蒂克的城市。可衝進眼簾的是來往穿梭的悍馬、整排整排全副武裝的軍人、盤旋的武裝直升機和剛從飛機上抬下來的躺在擔架上的傷員。

這是巴黎?這簡直像是阿富汗的美軍基地!該死的鮮花、香檳、美女在哪兒?

“歡迎來到法國外籍軍團駐地,我們到家了!”惡魔說完向前跑去。我坐在床上,這是一張軍營的床,一張法國軍營的床,確切地說是一張法國外籍軍團新兵軍營的床。下了飛機,我們來到了這個像飛機倉庫一樣的大軍營。屠夫把我帶到這兒,指著這張床說:“這是新兵訓練營,你要在這兒接受一些訓練,然後我會來接你到我們那兒去!”

“訓練什麼?這些人也是傭兵?他們和我們是一夥兒的嗎?”看著這麼多軍人,沒想到狼群這麼多人,怪不得隊長說只要團結什麼都不怕,這根本就是一個師嘛。

“不,不,那是法國外籍軍團,我們和他們不是一類的。這些軍人是來自世界各地報名參加外籍軍團的人,有軍人、商人、罪犯、石油工人,甚至有億萬富翁的公子。不管是幹什麼的,都在這裡訓練,然後淘汰大部分,就算合格了也不一定會出任務,有可能會調到各地反恐和當保鏢,最好的會留下來,然後出任務。”底火回答問題很全面。

“既然有他們,那還要我們幹什麼?”有這麼多傭兵部隊,狼群怎麼還會存在?

“他們只是傭兵,我們是職業傭兵!”底火說。

“有什麼不同?”我對傭兵這行還真不明白。

“他們是那種……你知道……電影看多了的,經過訓練想進入軍隊體系的高幹子弟,有的是想用服役換取法國移民的,等等。大多玩上兩天就放棄了或者死了,所有難度高的任務都是我們這種職業傭兵來做的,他們只是擺設!業餘的!”底火進一步解釋給我聽。

“那還讓我跟著他們訓練?”既然是業餘的,我就不懂了。

“可是你比他們強不到哪兒去,至少現在是這樣。”隊長開口說道,“除了中文、英文,你還會什麼語言?大熊也能說三國語言。你會開車嗎?坦克呢?直升機?戰鬥機?船?潛艇?你在網上見過所有的槍,可是你都會用嗎?你會水下爆破嗎?閉著眼能分清C4和C3嗎?孩子,你需要學的還很多!”

“好好學,如果你想在戰場上活下去!”屠夫總結,然後所有人都離開了。

“我要待在這裡多長時間?”我衝著他們的背影大聲問。

“當你不需要待在這兒的時候,你會知道的。”隊長笑了笑,“我們看著你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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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環視一下屋子,雖然大家都操著不同的口音,但說的都是英語。看著滿屋子不認識的人,我就一陣陣發怵。如果只是體能訓練我可不怕,畢竟我和我哥練過。中國軍人的體能訓練在全世界都是有名的,試想一下,把體格瘦小的中國人訓練得可以和經受過嚴格訓練的歐美大個子對抗,那不只是多一點兒訓練而已。

“哇哦……哇哦……看看我們這兒有什麼,一個中國佬!”一個高瘦的白種人帶著一幫人向我走來。

“你是哪個隊的?前兩天怎麼沒見過你這只黃皮猴子?”瘦高個兒把腳踩在我的床上,囂張地問道。身後的傢伙跟著一起起鬨。

我抬頭看了一眼,雖然他們個個一臉的惡相,可是跟屠夫比起來簡直像高飛狗一樣可愛。只是沒想到在這兒會碰到種族歧視的傢伙。

“把你的狗腿從我的床上拿開!你這只白皮豬。”同屠夫和惡魔的相處讓我知道,在軍營中不能示弱,就算你打不過也不能表現出害怕。何況我根本不怕他!

“你說什麼?你個渾蛋!”白小子伸手就要抓我的領子,後面的人蜂擁而上,就要把我壓倒。我噌地抽出軍刀,架在白小子的脖子上:“來呀!來呀!有種你就殺了我!”

所有人都退後了,這小子也不敢動了,但他嘴上還是不依不饒,不過當我在他脖子上劃一個血口之後,他就閉嘴了。

正當我們僵持不下的時候,“立正”,一聲洪亮的口令傳來,所有人都馬上立正站好,我也趕快站好。我不知道他們這兒軍姿是什麼樣子,就按軍訓時學的中國軍隊的軍姿立正站好,用眼角一掃,滿屋子人也是各種軍姿,千奇百怪。

兩個穿著美式迷彩服的金髮男子踏步走了進來,站在軍營中央。

“所有人注意,現在由凱特中校向大家講話!”年輕一點兒的軍官大聲訓話。

“謝謝你,傑森上尉。很好,現在大家聽清楚了,由於託伊少校有事情,所以,以後的訓練將會由我帶領你們。我不像託伊少校那麼善良,以後的日子,你們將會在無比痛苦中度過。我不想再出現內鬥的情況,不然讓他好看!”說完看了我一眼,轉身離去。

“現在休息。從明天開始,早上5點半,我要看到所有人全副武裝地在外面集合,如果遲到將受到體罰,如果衣冠不整將會被體罰!我是傑森上尉。解散!”上尉安排完也看了我一眼,然後就出去了。

我轉過頭看了一眼旁邊的白小子,沒理他氣得發白的臉,繼續整理我的內務。

“你!你!”白小子指著我,氣得說不出話。不過既然中校發話了,也不怕他敢怎麼樣。

1999年5月27日

清晨5時30分開始,揹著30公斤的裝備,跑步6公里,1分鐘內做50個伏地挺身,1分鐘內做50個仰臥起坐;7時開飯。飯後進行實彈練習,這是我第一次正式進行打靶訓練,成績不錯。中午12時為午餐時間;13時,器械操作練習;17時,返回駐地;17時30分,武器入庫;18時為晚餐時間;18時30分,由士官評價各新兵當天的表現;19時,進行思想教育,向各新兵灌輸作為一名合格傭兵必須具備的思想素質和價值觀;20時,自由活動時間;21時為熄燈時間。

據說在為期9個星期的基礎訓練結束前,新兵必須透過以下測試:一次完成17個引體向上,1分鐘內完成35個仰臥起坐,在16分36秒內跑完2英里。

一天的訓練讓我感觸良多:

1.他們的體能訓練簡直像是開玩笑,這樣練出來的士兵怎麼能打仗?

2.法語聽不懂,常會錯意,十分尷尬。語言需要加強!

3.器械操作很合胃口,介紹多國武器和裝備,還有一些特警和間諜才用得到的東西。

4.洗澡間是公用的,男女混浴!(法國外籍軍團沒有女兵,但有別的部隊來這裡借訓……)哇,我愛法國!

1999年5月28日

昨天我高興得太早了,今天就得到了報應。也許是我昨天表現得太輕鬆了,今天傑森上尉在清晨集合時給了我額外的照顧。負重50公斤跑6公里,1分鐘內做70個伏地挺身,1分鐘內做70個仰臥起坐,1500米武裝泅渡。

雖然加了量,可是我依然頂得住!也許傑森上尉收了那個白小子的好處,要不幹嗎和我過不去?

1999年6月9日

我可以肯定傑森上尉針對我。訓練量已經加到早晚兩次負重70公斤跑15公里,負重500個 伏地挺身,500個深蹲,500個仰臥起坐,100個引體向上,2500米武裝泅渡。現在除了器械操作和語言課程,我已經不和其他人一起訓練了。每當晚上我累得像條狗一樣、連床都爬不上的時候,那個白小子就會在我身邊嘲笑:“怎麼樣?中國小子,不行了吧?這裡不是中國人來的地方。滾回家去吧!”

我只能勉強伸出中指,連罵人的精力都沒有了。

1999年6月17日

在傑森上尉將我的體能訓練加到早晚兩次負重100公斤20公裡跑、負重1000個伏地挺身、1000次深蹲、1000個仰臥起坐、200個引體向上、5000米武裝泅渡後,我提出了抗議!

“傑森上尉,請求發言!”我大聲申請。

“我認為你是在有針對性地折磨我!我要見凱特中校!”我大聲叫道。在部隊這幾天,我發現我的嗓門兒越來越大了。

“拒絕請求!你的訓練是得到凱特中校的肯定的。看來我們的中國小兵不行了,是嗎?你也就這麼點兒能耐,是嗎?不如我叫輛計程車把你送回中國去,好嗎?”傑森諷刺我,鼻子都快貼到我臉上了。

“不用了,長官!我覺得我能撐下去!”這個不要臉的傢伙竟然拿中國人這麼大的帽子來壓我。

“看來我們的中國孩子又有了良好的狀態。”傑森用低沉的聲音在我耳邊說道。

“是的,長官!”現在我才知道“中國人”這個詞對身在異鄉的遊子有多大的動力。

“那好,讓我們再來一次武裝越野!10公里去,10公里回!出發!”

“……”

1999年6月21日

一個月的高強度體能強化訓練終於結束了,除了每天早上的武裝越野,其他時間用來學習駕駛了。

汽車、摩托還好說,雖然不很在行,可是本來就會一點兒。坦克反而比較好學,因為我開過拖拉機,只是上面的火控系統很陌生,好在我是學計算機和工程控制的,只要認真學習就難不倒我。

“雷克勒坦克,全重54.5噸,最大公路速度每小時71公里,裝一門52倍口徑120毫米火炮,炮彈初速高達1800米/秒,射程比豹Ⅱ遠1000米,複合裝甲採用多層裝甲板和陶瓷裝甲,防動能彈能力比普通裝甲高一倍。火控系統由元件熱成像攝像機、‘阿惟莫’激光測距儀和車長、炮長穩定式瞄準鏡組成。火控系統可在一分鐘內捕捉六個不同的目標,比一般坦克多兩個,並使坦克具備行進間射擊能力。其首發命中率達95%,反應時間為4~6秒。”

“該坦克採用多路傳輸技術和數字式數據總線技術,不僅可以簡化車內電線安裝,而且可以在各裝置之間交換資料,甚至在部分裝置出現故障或損壞時,自動地重新組合使用。該坦克還採用自動管理系統,能將資訊傳給其他車輛,或從其他車輛接收資訊。這種實時行動能力是同步作戰能力的標誌,也是裝甲部隊戰術C3I系統的組成部分。下面我們來講MIA2及派生系列……”傑森在上面不停地講,我在下面一邊聽一邊想,傭兵有可能開坦克打仗嗎?

1999年6月30日

快樂的地面駕駛結束了!我懷著激動的心情開始了空中武器的學習課程。傑森上尉說:“想學開飛機,就要先會坐飛機。”

我興高采烈地登上幻影2000的時候,忽略了傑森上尉為什麼也這麼高興。當我胃裡的牛肉從鼻子中噴出的時候,我終於明白了!

我想,我愛上陸軍了!

一個月的空軍訓練結束了。雖然最後我也沒學會怎麼駕駛幻影2000在空中玩倒八字什麼的,但至少開著戰鬥機出去兜風沒問題。相比起來,我對開直升機和軍用運輸機更在行。

當我完成當天最後一次飛行的時候,剛下飛機就看見鷹眼在停機坪的另一架直升機上。

“嘿,鷹眼,你好嗎?屠夫和隊長他們呢?”我拍拍他的機門。

“你好,刑天!屠夫他們很好,就是他們叫我來接你的。”鷹眼指指副駕駛座。

“我的訓練怎麼辦?”飛行訓練完了,可是語言課程和格鬥課程還沒有結束。

“都結束了,你的其他課程回家也能學。”鷹眼笑了笑,用法語和德語說。

“那好吧,等我去拿東西。”我回到營地收拾東西。

收拾好,剛要出軍營,我就看見那個叫特斯的白小子和他的同窗一起回來了。

“喔,我們的中國小子要退訓了。哈哈,真是個沒種的傢伙!”他總愛針對我。

“行了!聽著,特斯,我不想知道你為什麼總是針對我,但是如果上帝保佑,讓我在戰場上見到你,我一定砍掉你的四肢,用根木樁從你*裡插進去,直到從你喉嚨裡伸出來,然後立在糞池裡!”我用我在柬埔寨叢林裡見到的場景嚇唬他,然後在所有人驚詫的眼神中走了出去。在門口見傑森上尉遠遠地走了過來,我對他伸出中指,哈哈!反正再也見不到你了,也不怕你咬我。爽!

坐在直升機上,想起剛才特斯發白的臉,我忍不住笑出聲來。

“你笑什麼?什麼事這麼有意思?說出來讓我也高興高興!”鷹眼好奇地問道。

我把和特斯的恩怨說給鷹眼聽,鷹眼笑了起來:“特斯,我認識他,他是美國空軍少將弗雷德的兒子。他恨你是因為他爺爺死在朝鮮了,朝鮮戰爭時死的,所以他恨中國人!”

“他確定他爺爺是被中國軍人打死的?我記得還有朝鮮人民軍啊!”沒想到是這樣的情況。

“朝鮮人民軍?如果沒有中國軍人,那根本就沒有朝鮮了。他爺爺也就不會死了。他爸爸就是這樣認為的。”鷹眼一邊開飛機一邊說。

“他爸爸也很恨中國?”

“是啊,他爸爸是美國鷹派的中堅力量,很多針對中國的觀點都是他提出的!”鷹眼對此好像很瞭解。

“你也是美國的?要不你怎麼對這事這麼清楚?”我問鷹眼。

“我?我不是,我是瑞士的!知道這些事情很容易,只要多注意就可以了,這又不是秘密!”鷹眼說道。

“你為什麼當僱傭兵,鷹眼?”我問他。

“呵呵,我父親就是傭兵,所以我也想長大後當傭兵!然後,長大了就當傭兵啦!”鷹眼的笑容裡有一種理所當然的神色。

子承父業,很厲害!我做了個瞭然的表情。

飛機飛了沒多久,來到一個基地。基地不大,四方形,依山靠海,環境不錯,就是有點兒顯舊。飛機跑道旁邊有停機坪和三間機塢,後面有一排營房。飛機在停機坪上停好,我和鷹眼一下飛機就看見隊長和牛仔從機塢中走出來。

“嘿,刑天,你好!學開戰鬥機的感覺怎麼樣?”牛仔打趣道。

“別提了,牛仔,我不想再想起這事,謝謝!隊長,你好!”想起第一次坐戰鬥機,我的臉就有點兒發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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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牛仔,別逗他!刑天,歡迎歸隊!來吧,我們進去吧。”還是隊長比較好。

跟著隊長他們穿過機塢,走向後面的營房。到了營房,隊長對我說:“隨便挑個床位,把不貼身的東西放在那兒。”打開門,裡面和我訓練的軍營差不多,一間房通到頭,裡面有八個床位。每個人的床位上都放有毯子。我挑了個中間的床位,把東西放在床頭的櫃子上。

“隊長,問你個事,這是哪兒啊?我們的基地在哪兒?”我跟著隊長邊走邊問。

“這是科西嘉島啊,你不會待了兩個月,連這都不知道吧?”隊長詫異地回頭問我。

“不,我不是這個意思,我是說,這裡,這裡是哪兒?”我問隊長。

“噢,這裡是我們在科西嘉島的基地,這裡是卡耳比。你之前待的地方是法國外籍軍團的傘兵訓練基地!”隊長詳細地解釋道。(未完待續)